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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春秋有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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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鍾離等人也走了過來,方豔娘問道:“你認識他麼?”張羽顏茫然地搖了搖頭,頓了頓,才將對方的話轉述給了幾人。

風雷真君此時坐在原地調息,方才那一箭結結實實地設在口,饒是他修為深,沒有數年的修養恐怕無法再回復過來。

鍾離聽了張羽顏的話尋思道:“簡兄還有這麼厲害的朋友?居然連商羊也能被他馴服,不過,他怎麼知道那封印需要那鬼王陰靈才能開啓?”方豔娘道:“那人高深莫測,看來所言應該不假,反正巴蛇已經死了,我們不妨試試看。”不過,她卻徑自走向那死去多時的巴蛇,前前後後打量了半天,忽然伸手從巴蛇頜下三寸處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骨頭,放入花籃之中。

張羽川好奇地跑上前去,問道:“方姐姐,你拿了什麼好東西啊?”方豔娘笑道:“一塊蛇骨,巴蛇這種巨獸,體內自然有寶,不過我剛才看了半天卻發現它的內丹已經不見了,不過幸好這蛇骨還留着,這可是極為罕見的葯材。傳聞巴蛇頜下生有玉骨,具有起死回生之妙用。”張羽川驚訝道:“這麼厲害?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啊?”

“呵呵,你要是搬得動,整個都扛出蠻荒好了,它可是全身是寶。”張羽川看了看那橫亙在面前的龐然大物,吐了吐舌頭不再説話。

鍾離讓幾人遠遠站開,自己一人來到了口前,那口經受他們六人合力的兩擊,居然依然完好無損。

鍾離默唸真訣,再次驅動道家神寶紫案丹書,一個巨大的猙獰鬼物憑空現身,想比那他在崑崙山頂招出來的鬼將,少了幾分暴戾,多了一絲靈,不過此刻在紫案丹書的束縛下,它也做不得孽,老實地立在那口之上。

錶王一現,那無盡深淵之內忽然傳來陣陣鬼嘯,彷佛腳下深淵封印着成千上萬的冤魂厲鬼,淒厲的叫聲讓鍾離也不住頭皮發麻。

只見數道冤魂從深淵中飛出,被鬼王一一收,隨着冤魂收地越多,深淵內傳出來的鬼好、叫越來越少,那口的封印也變得模糊起來,終於,隨着最後一絲冤魂的消失,封印徹底消失,鬼王也被鍾離招了回去。

“居然是百鬼陣,看來這封印乃是人力所為。”風雷真君緩緩睜開眼睛驚訝道。

“什麼事百鬼陣?”張羽顏不解道。

“那是魔道中的一種古老陣法,已經失傳很久了,乃是用一百厲鬼凝成的封印之陣,利用百鬼生前的怨氣,一般手段本無法攻破。這鬼王看來是那百鬼之一所化,如此算來,這陣法應該有數百年之久了。不過為何這鬼王會被你們所收服?”張羽顏便將當所收服鬼王的事情一一道來。

風雷真君沉了半晌道:“居然還有佛門的古老陣法,看來這蠻荒大山中確實有太多的秘密,這鬼王出世就會破出封印為害世間,估計是哪位佛門高僧提前預知,跑來此地收服了鬼王,將其封印在佛陣之內,那商羊也許是不小心闖入其內,觸動陣眼,被這鬼王抓住機會,上了身。”這時候,鍾離已經從深淵中取出一件東西來,黑漆漆地看不清出,拿過來給了風雷真君。

風雷真君接過,輕輕擦去上面結起的污垢,出一面八角形的銅鑑,上面刻畫着周逃鄴十八星宿,分立四方,四邊上還雕刻着四隻怪獸,仔細分辨下似乎是龍,虎,鳳,龜四大神獸。

風雷真君慨地‮摩撫‬着這塊死氣沉沉的銅鑑,嘆道:“四象鑑啊四象鑑,果然是此寶,不過那戮神幡未現世,它也不想蒙凡塵啊。”這時候錢千盅忽然想起某事,不解道:“不對,那金怪雞在我設下的大陣之內,為何會自己出來?”眾人聞言也是惑不解,一股不詳的預充斥心頭。

當幾人回到楊心蘭三人所在的山之時,卻發現口的陣法早就被人破去,內楊心蘭昏倒在謝凌風身上,方豔娘探了探並無大礙,可是雅兒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風雷真君皺眉道:“看來對方來的不止一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回崑崙,他們既然抓了那丫頭,也一定不會繼續留在蠻荒,出去再做計較。”他此時修為大損,若是再遇到強大的敵人恐怕無力周旋,手中寶物關係重大不能有失,斟酌一番便決定帶着幾人往回趕去。

而在蠻荒另一頭,一個頭戴斗笠身穿紅衣的老頭,手持一個巨大的黑鐵葫蘆,落到了一塊空地上。

只聽他怒哼了一聲,便將手中的黑鐵葫蘆重重向地面砸去,方圓數里地都被他這一下砸得抖了三抖。

鱉異的事情出現了,那老頭對面的空地上居然緩緩升起一塊青灰的墓碑,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分辨不清,不過內中卻傳來一個聲音道:“這位朋友,因何攔路?”紅衣老頭嘿嘿一笑,問道:“秋冢,碑中人。當年威震天下的高手,何時做這偷雞摸狗的下作事了?而且還偷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哦?看來你跟蹤我多時了,來者不善,你是想救回那姑娘麼?”青灰墓碑中的聲音冷冷道。

“嘿嘿,秋八策名動江湖,老道我也想領教領教。”紅衣老頭喝了口酒,眼中光爆

“哼!看來你知道的很清楚,不過,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話音剛落,那墓碑忽然青光大作,它周圍的地面傳來轟隆巨響,漫天灰塵揚起又落定,場中卻多了四名手持長刀騎着甲馬的黑甲將軍,牢牢將那墓碑護在其中。

若是張羽顏在這裏,她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黑甲將軍與那天偷襲她的一摸一樣,這下卻又多出了兩個。

紅衣老頭見狀,只是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酒,淡淡道:“四個?你是看不起我麼?”説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忽然加大了聲音,彷佛獅吼一般,如同實質的聲波捲起一片土石,將那四騎全部衝得退後半步。

那青灰墓碑周圍的霧氣也被吹得微微一動,碑上“秋”二字,一閃而沒。秋冢也終於動怒:“既然你純心找死,也休怪我心狠手辣!”紅衣老者身邊毫無徵兆地出現四把銀長刀,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向他斬去,刀式雖然簡單卻勢若奔雷,捲起的刀氣將那紅衣老者的退路盡數封住。

紅衣老者大喊一聲:“來得好!”身子一矮,將那黑鐵葫蘆擋在身前,只聽一陣金鐵相之聲,那鐵葫蘆面擋住面前一擊,紅衣老頭借勢一衝便衝出刀光包圍立在場心。

正好,前面出現的四騎也圍了上來,四前四後,八名黑甲將軍將那紅衣老者團團圍住。

靜靜地看着周圍八名黑甲將軍,紅衣老頭面謹慎,可是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八騎圍着對手開始動了起來,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叉之間極為默契,就像配合了多年的戰友一般,坐下的甲馬雖然體型巨大,可是馬蹄輕踏,絲毫不見紊亂,無一不是萬眾挑一的寶駒。

“哈哈,不愧為當世名將,傳言:八策過境,烽止煙息!可惜了,現在不過是死物罷了。”

“哼!稍後你便知道厲害。”雙方都是自恃頗傲。

八騎終於開始動了。

一人一刀,一人也只會這一刀,可是每人的刀都不一樣,看似簡單,卻不知為了這一刀他們生前練了多少遍,馬嘶刀揚,這一塊小小的空地彷佛重現了當年烽火狼煙的沙場。喝不盡的杯中酒,砍不完的敵人頭,這股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讓身處其中的紅衣老者也不心驚。

八人八刀之間,進退有度,每一次出刀都將對方的生路封死,只因為一人只練一刀,這一刀更是達到了他人無法企及的境界,準度,力度,速度,無一不是刀道頂峯,一往無前的豪邁氣勢,更是讓敵人肝膽俱裂。

無聲的黑面具下,似乎在回憶當年八人馳騁沙場所向披靡時的輝煌場面,死後一縷英魂不散,依然被人煉製成了無可匹敵的殺人利器,也不知是怨恨還是驕傲,刀光之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焰。

這八策刀陣,乃是出自當年一位奇人之手,現在雖然是死物,可是威力絲毫不減。

不過,那紅衣老頭雖然被動,可是一個黑鐵葫蘆總能擋下最關鍵的奪命之刀,刀陣越行越快,那老頭卻是有驚無險,彷佛驚濤駭中的一葉扁舟,幾次眼看着都要被巨沒,最後卻總是能險中求生。

秋冢不“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老頭果然有幾分本事,看來道門也沉不住氣了,這些老傢伙也都派了出來。此戰若分勝敗,恐怕也要數,此女事關重大,還是先走為妙。”打定主意,只見場中刀陣一變,八騎手中長刀説停就停,趨馬躍後數丈。

紅衣老頭見狀,大笑道:“怎麼?還有什麼厲害的招式儘管使來!”秋冢卻是不再説話,那八騎再次後退,組成一個錐形陣勢,陣尖直指紅衣老者。

八人身上忽然燃起熊熊黑焰,八刀起揚,凝聚的刀氣當空匯成一把巨型黑長刀,帶着驚天之威向那紅衣老頭劈去。

紅衣老頭身子迅速後翻,這次卻是不再使用那黑鐵葫蘆去擋,而是懸空立在葫蘆之上,口中默唸真訣,手捏道印,只見他雙手忽然狠狠拍向腳下的黑鐵葫蘆。一條巨大的金火焰馬上呼嘯着從葫蘆中噴了出來,葫蘆中似乎藏着一個巨大火山一般,數不盡的火焰源源不斷噴出,將半片天空也燒成了紅

刀氣與金火焰在空中相,黑長刀想將那漫天烈焰斬開,而金火焰卻想將那黑長刀沒。

終於,煙消雲散。

天空又恢復了平靜,而地上卻是一片焦痕,數里之內,草木盡毀。

紅衣老頭靜立場中,斗笠下的神讓人看不清楚,遙遙看了眼遠處,嘆道:“果然是好刀!他,定要與你一分勝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