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各方齊聚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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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上,兩道人影正在往天眼方向快速飛來。
這兩人正是魔門三將中的雷不鳴和暮雨。
“大哥,這次我們來東海究竟是為了什麼?聖主大人沒代麼?”暮雨有些不解道。
雷不鳴是魔門三將之首,也是北邙山鬼門除了鬼聖外修為最高之人,為人寬厚,處事沉穩,深得鬼聖信賴,因此平裏暮雨都稱他做大哥。
“我也不是清楚,聖主大人只是讓我們見機行事,連秋先生也沒有説為什麼。”雷不鳴無奈道。
“唉,這道門的人大老遠跑來東海做什麼,莫非是要找東海散修來對付我魔門麼?”暮雨有些擔憂道。
雷不鳴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東海諸島遠離中原,數百年來也很少有人在江湖上出現,再者,東海散修也不只是只有道門的人,萬一若真有人不顧常理來中原幫道門助威,那些個魔道散修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暮雨眼珠子一轉,問道:“當趁着聖主大人閉關,和道一老兒來我北邙山尋事的不就有一個東海之人麼?還有那次北邙山大戰上…”雷不鳴眉頭微皺,回道:“北邙山大會之上那是私仇,算不得數,只是被那道一老兒撿了便宜罷了。當來我北邙山尋事之人確實有些可疑,秋先生囑咐我多加留意,不過我們切記不可在東海動手,東海散修,能避則避…而且,這次來東海的人,似乎不只有道門。”暮雨聽了這話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另一邊,也同樣有兩個人往這個方向疾飛而來。
前頭那個身穿紅衣,頭戴一個巨大斗笠,遮住面目,腳下踩着一個巨大的黑鐵葫蘆。仔細辨認,這黑鐵葫蘆上刻着不少密密麻麻的符咒。後頭是一個面目威嚴,身背一把古樸長劍的魁梧中年人,兩人一言不發,只顧埋頭往前趕路。
而此刻,在東海一座無名荒島之上,簡雲楓和張羽顏兩人已經被困了一。
簡雲楓依然端坐在原地修煉,渾身蒙着一層淡淡青光,張羽顏卻靜不下心來,看着外頭久久不肯離去的四人,臉上掛着一絲擔憂。
是夜,張羽顏忽然拉起簡雲楓低聲説道:“你快看,有動靜。”山之外,除了錦和尚四人外,此刻又多了一個頭戴方巾,身穿白衣的窈窕女子。
趁着月,隱隱能看到這女子正低頭和素明道人説着什麼,對方一臉肅穆地聽着,而錦和尚還有喬氏夫婦卻極為恭敬地在一邊站着,低頭順眉,完全沒了原先的桀驁神。
簡雲楓想聽清他們説的什麼,奈何隔得距離有些遠,而且那女子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兩人談論的事情一點都無法探查。
張羽顏輕聲問道:“你可知那人是誰?”敖在簡雲楓耳邊,張羽顏吐氣如蘭,覺到耳畔傳來的濕潤熱氣,簡雲楓忍不住心神一蕩,急忙運功強行壓下心頭燥熱,轉過頭説道:“我也未曾見過,不過你若是每次和我説話都靠的這般近,我可指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這些子被簡雲楓嬉皮笑臉調侃慣了,張羽顏也慢慢臉皮厚了起來,掃了他一眼道:“你要做什麼?我又不懼你…”也不知她是無意還是有心,這一眼掃來,極盡嫵媚,眼波轉,眉角含,看得簡雲楓雙眼發直,口乾舌燥。
“你…”這下倒是讓簡雲楓有些手足無措,身子忍不住往後一縮,誰料張羽顏狡猾一笑,居然一下湊了上來,對着他耳畔輕輕一咬,身子一轉就要跑開,簡雲楓馬上回過神來,嘿嘿笑道:“你這丫頭,居然敢戲於我。”雙手如電,一下就將張羽顏的手牢牢握住,稍一用力,張羽顏驚呼一聲便落入他的懷中。
這驚呼雖然極輕,不遠處的素明道人卻馬上警覺,雙目如電往這邊看來,兩人心頭一驚,急忙屏住氣息,幸好對方只是看了一會,見沒了動靜,又轉開頭去。
虛驚一場,兩人此刻已是冷汗直,不過方才那驚險又刺的一番衝動舉措,一直在兩人心頭盪漾不去。
張羽顏靜靜地躺在簡雲楓懷裏,良久,出聲問道:“雲楓,若是我們真被他們發現了可如何是好?”簡雲楓若無其事地笑道:“有我在,怕什麼。”
“哼!他們有四個人,而且你沒發現剛才那老道士,這麼點動靜都能察覺,修為一定不弱,可能比我爹爹都要厲害,要是真動起手來,我們哪裏會是對手。我説正經的呢!”張羽顏有些嗔怒。
“那就死了唄,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值了。”雖然簡雲楓這話並不由衷,可是張羽顏聽了心頭還是一甜,身子往他懷裏緊了緊,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有許多事要做,你也絕不肯輕易放棄。我只是想要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就算是死了,我都不會棄你而去。”簡雲楓聞言渾身一震,許久才輕撫着她肩頭青絲輕嘆道:“若真是到了生死關頭,你莫要犯傻,能跑就跑,我皮堅厚也沒那麼容易死,關鍵時刻自會有身計策。”張羽顏卻在他懷中倔強地搖了搖頭,説道:“若不能看到你安然無恙,我死也不會走的。”見她如此固執,簡雲楓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拍,佯怒道:“就算你留下來也無濟於事,你若安全了,我才能一心對敵,你若死賴着不走,徒添我分心,到時候我死得更快…”
“我…我還有陰陽雙鯉鏡!連妖族大聖都奈何不得我,怎麼會讓你分心,哼!你分明是棄我不顧,你這麼有本事,那我們比比看,若你能傷我毫髮,我就依你!”簡雲楓頓時語…有陰陽雙鯉鏡在手,憑自己現在的修為想要傷到張羽顏確實不可能,可是這天下間難以預料的事情太多,就像他們能在長白山得到這莫名寶物一樣,保不準哪天對上什麼人手上也有厲害法寶,正好剋制陰陽雙鯉鏡,就算張羽顏有護身靈寶,簡雲楓還是不想讓她涉險。
見簡雲楓沉默不語,張羽顏抬頭盯着他,心頭一軟,急忙説道:“你也莫要擔心了,我也只是説説罷了。依你的修為,只要不碰上厲害的高手自保綽綽有餘。我,我只是很害怕,你有什麼事也不與我説,行事也不聽我勸,若真的有一天我再也尋不着你,聽不見你的聲音,讓我一人孤苦伶仃思夜想,這滋味你不知道,真如油煎刀絞一般讓人難受。你和鍾離去找酆都七藝尋仇那段時間,我得不到你的一絲消息,每次有弟子下山我就千叮萬囑的讓她打探些你的消息,可是每一回苦苦等着她們回來都只會對我搖頭。夜裏時時被噩夢驚醒,連喝口水都是那般苦澀難嚥。酆都七藝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真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那些子我拼命地幫孃親做事,只想棲鳳谷事情一了就能出來尋你…”説到這裏,張羽顏肩頭微微顫抖,似乎又想起那些子的擔心受怕,哽咽着説不出話。
“若你出來尋不着我怎麼辦?”
“我那時想,若你真是被那些惡人害了,那我就去找他們給你報仇。”
“傻丫頭,你又打不過他們,豈不是白白送死。”張羽顏噙着淚搖了搖頭道:“這般活着,我倒真想讓他們也一併將我殺了算了。”簡雲楓聽着心頭髮酸,一陣懊悔頓時湧了上來,當時自己一人本無牽無掛,行事全憑一腔熱血,絲毫沒有顧忌到他人,只覺得這世間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已經死了,自己活着還不是求個快意恩仇,若上天眷顧,自己能重振茅山那是最好不過,若真有一自己不幸成為他人劍下亡魂,也無怨無悔。自己這短短兩三年時間經歷了許多大起大落,生離死別,走得越遠,對於自己的信心就越淡,當層層霧在自己面前展開,無窮無盡的疑惑和阻撓也隨之出現,想想那在中原屹立了千年之久的羅浮宗和青城派也難逃災劫,自己一人一劍究竟能堅持到何時。也許在對手眼裏自己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當道一真人找到自己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這身皮囊還有用處,才會如此不遺餘力地繼續往前走着。現在,張羽顏的一番傾訴,卻讓他心中越來越弱的那盞明燈重新燃了起來,他心中有了牽掛,一道白倩影已經深深刻在了上面,他的生命不再是無人在意。山門雖然毀了,他心中卻又有了要守護的東西,面前這個如碧玉般無暇的女子,甘願與自己同生共死,孤身一人什麼也不問就跟着自己跑來東海,這份依賴讓他受之有愧,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歉意和愛憐。
簡雲楓緩緩伸出手,擦去她面頰上掛着的淚珠,依然沉默不語。
靶到對方手上微微的顫抖,張羽顏看着他,看出他眼中的閃爍,苦澀笑道:“你為什麼不説話?是不是嫌我累贅?牽絆了你…”簡雲楓搖了搖頭,蒼白修長的雙指輕輕理着她額前有些散亂的青絲,半晌,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嘆道:“是我委屈了你。跟着我,前面還有許多苦,你不怕麼?”張羽顏堅定地搖了搖頭,兩眼緊緊盯着簡雲楓,似乎要從他眼中找出些什麼來。
當她看到簡雲楓清澈的眼神中也透出一樣的堅定時候,終於忍不住又哭了出來,不過她只是伏在簡雲楓懷中不住泣,卻不敢哭出聲來。
等她哭完了,簡雲楓才輕聲憐惜道:“你再哭下去,這山可就要被你淹了。”
“淹死了最好,省的老是提心吊膽的。”張羽顏破涕為笑。
“淹死可不好,你不知道淹死的人最是可怖,全身都被泡腫了,臉大的和死豬一般,眼睛變得跟金魚似得,渾身沒一塊好地方…”
“你!你才是死豬…”張羽顏使勁在他間一擰,簡雲楓吃痛卻不敢叫出聲來,不住着冷氣道:“你…你快放手,到時候被外面那幾個傢伙發現我們可真要做一對苦命鴛鴦了。”張羽顏一驚,急忙鬆開手來,緊張地往外看了看。
“咦?那女人怎麼還在?”聽到這話,簡雲楓急忙轉頭一看,果然那白衣女子還在島上,只不過一個人坐在樹下休息,素明老道等人隔了不遠,也都安靜地休息着。
“看來我們的對手又多了一個…唉,反正四個也打不過,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
“嗯,還有再過兩天便是二月初二,他們既然是為了九州龍氣而來,到時候不可能還會留在這裏。”張羽顏若有所思道。
“嗯,娘子所言極是,為夫也是這般認為的。”説完,簡雲楓往牆上懶洋洋一靠,伸了下懶。
“你…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麼?道一真人讓你來是為了九州龍氣,現在倒好,對方這麼多人,我們就兩個,你也不擔心下道門的人在哪裏,有多少,如何聯繫他們,對方是否還有埋伏…”
“啊?哦…娘子此言有理。”簡雲楓古怪地看了張羽顏,搖了搖頭嘆道:“唉,我倒是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張羽顏睜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女人總是喜歡擔心一些眼下無法解決的問題…哎呀!我,我不是説你…”簡雲楓着發青的手背,哭無淚。
張羽顏一臉得意地看着他,冷笑道:“你可不要以為我和別的女人一樣那麼好欺負。”
“我…我從來都沒這麼想過。”想起自己一開始見到張羽顏就被她一路追殺,在崑崙山的道修會上還差點當眾出醜,那時候是自己本不是她的對手,而現在自己修為在她之上卻還是舀對方沒辦法,簡雲楓不心中苦笑:莫非她天生就是我的剋星麼?
“唉,我真有些後悔將你從棲鳳谷帶出來了。”簡雲楓喃喃道。
“哼!反正是你拐騙我在先,你就得負責,否則回去我就向孃親告狀去…”
“唉,是,是…”這下,簡雲楓是真的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