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夜觀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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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杜若牽着我的手小心翼翼扶着我往前走，離開肯特山脈的第三天我們進入草原，入夜後就紮營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只是我已經看不見那令人心澎湃的景象。

忽然有一種久違的輕鬆，翁失馬焉知非福，眼睛雖然失明可我卻不用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或許我已經開始慢慢習慣黑暗的世界，也習慣了雲杜若牽着我的手漫步在這寂靜的草原上。

雲杜若告訴我，我的眼睛被一層堅硬的膜所覆蓋，太子説這叫金剛芒，佛陀避世的時候為防止雜念由眼而入，以金剛遮目萬千煩惱難侵其身，在佛教中，金剛以其譬喻堅固、鋭利、能摧毀一切，成為堅固、不滅的象徵。

金剛芒非人力可摧毀，本沒有醫治的辦法，雲杜若問過太子如何才能破除金剛芒，太子搖頭説但凡佛陀修成正果，金剛芒自然會消失，但我本沒有修為金剛遮目猶如天譴，怕是此生難以再重見天。

雲杜若告訴我那白的金剛芒遮擋在我雙眼上，完全看不見眼睛，即便我睜開也只有一層白嚇人的眼球，我看不見絲毫的光線，猶如墮入無間地獄的混沌黑暗之中。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我茫然的向前走忽然好奇的問。

“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對我來説都無所謂。”雲杜若的笑着傳到我耳裏，堅定而執着。

我笑，由衷的愜意，她亦然説的那樣，現在變成我的眼睛，我們兩人漫步在草原上，雲杜若給我描述着眼前的景象，漫天的繁星點綴在清澈的夜幕上，夜風吹拂着青草層層起伏宛如海。

在這伴隨着青草芬芳的海中，我隱約聽到有風鈴的聲音，但不是雲杜若手腕上戴着的那串。

雲杜若的腳步停了下來，我詫異的問。

“怎麼了？”

“前面有人！”雲杜若的聲音變的有些意外，但我聽的出並沒有擔心在裏面。

“誰在那裏？”我好奇的問。

“…”雲杜若遲疑的停頓了片刻，牽着我的手往前走，言語有些輕鬆和期盼。

“是我們在鬼市遇到的那人。”我一怔怎麼也沒想到那人會出現在這裏，好在我想他應該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有一個這麼難纏的對手始終是件麻煩的事，只是一時半會完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雲杜若停了下來，我聽見那悦耳的風鈴聲在我左側迴響，我向那邊轉過頭去，一臉的苦笑。

“不要告訴我，在這裏遇到你又是因為我們有緣。”

“看不見也好，塵世繁雜眼見多污濁。”那人的聲音傳來竟然對我眼盲的事一點也不驚奇，聲音威嚴而沉穩，我覺他的手指着我口。

“用心看大千世界才能大道天成。”

“這麼説你也想和我一樣？”我戲的笑着反問。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寧願像你這樣不問世事眼不見為淨。”那人笑意意味深長依舊透着我看不懂，現在是聽不懂的落寞。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雲杜若還是糾結着前面的問題不放。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這別樣風光他處難尋，一時興起率而至。”那人歡顏對答如。

我聽見那人坐下的聲音，淡淡一笑扶着雲杜若的手也坐到草地上，我心知肚明他所説不過是託詞，這人本事深不可測每次遇到他雖然看似隨意閒聊，可屢屢為我指點津，他如今出現在這裏怎麼可能是興致所致，分明是有意在等我。

“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你叫什麼？”我輕描淡寫的問，有一種朋友之間的閒聊，雖然和他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可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久違的悉。

“不一定。”

“不一定？！”雲杜若都忍不住笑出來。

“這麼説你還有幾個名字？”

“好像有兩個。”

“你什麼會有兩個名字？”我聽他這話不想是搪，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