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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部:去看看那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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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神情,一閃即過,我也沒有多留意,他立時道:“是啊…哦,那天晚上,我首先向你提及‘主宰會’,那…是我不對。”我大是愕然,一時之間,不知道他這樣説,是什麼意思。他忙解釋:“我是説,你一向對探索奧秘的事,有鍥而不捨的神,要是由於知道了‘主宰會’的存在,而…”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怕我和“主宰會”作對,在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的同時,心中也疑惑之極,他為什麼要擔心?是關心我?

青龍接着説的話,倒解決了我心中疑惑的一部分:“‘主宰會’…勢力龐大,若是和它敵對…那不是是個人力量所能應付的。”我對他的説法,不是很同意,但也沒有必要和他爭論,所以我沒有説什麼,他轉過頭去並不望我,看來像是不經意地問:“你當然把整件事都當作結束了?”剎到之間,我心中大是起疑,他掩飾得極好,但是我仍然可以強烈到,他來找我,懷有某種目的。而且他的態度十分怪異,倒像是也為了打聽我是不是會繼續探索事情的真相而來的。

我心中起疑,但不動聲,淡然道:“不告一段落也不可能了。”青龍像是對我的答覆相當滿意,話頭一轉:“你曾提到過一批十分可怕的照片——”他説到這裏,頓了一頓,等候我的反應,我皺眉:“可怕之極,而且,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現象,是古九非自包身上偷來的。”青龍小聲問:“我可以看看?”我心想,既然已向他提起過這件事,不讓他看那批照片,未免説不過去,所以我點頭,把他領到了書房,取出那批照片給他看。

青龍抿着嘴,看得很認真,看完這後,他才大大吁了一口氣:“真可怕,也難以設想是在什麼情形之下,拍到這批照片的,你有什麼概念?”我本來有不少設想,可是此時,我既然覺得他神態有異,自然也不肯再説什麼了,只是搖頭:“一點也沒有,甚至無從設想…那是一種特技化裝術所造成的效果?”青龍笑:“大有可能!嗯…有一件事,相當怪,酋長出事之後,在他的身上、車上,竟然找不到對他極重要的那塊玻璃。”我笑起來:“會不會撞碎了?”我這樣説,實在有着嚴重的開玩笑的成分,可是青龍卻怔了一怔,十分認真地想了一下,陡然伸手在腿上拍了一下:“真的,大有可能。”我裝成不經意地問:“你要找那塊玻璃幹什麼?想去參加‘主宰會’的會議?”青龍笑:“怎麼會。”接着,他又説了一些不相干的話,在半小時之中,他有三次之多,肯定我是不是認為我已把整件事當作結束——這使我肯定,他這次來打我,目的正是想肯定我的想法。

他為什麼要肯定我不再深究?

是他自己要知道,還是受了什麼人的委託想知道這一點?

如果他是受人委託,那麼,如果我要繼續探究下去,唯一的敵對方面就是“主宰會”也只有“主宰會”才會關心我的動向。

難道青龍竟是受了“主宰會”的委託,來查究我的動向的?這未免不可思議,首先向我提及“主宰會”的是他,不然,我怎麼也不會把事情聯繫到這個傳説中的神秘組織身上的。

我一面和他敷衍着,一面迅速轉着念,覺得只有一個可能:青龍和“主宰會”發生關係,是最近的事。

如果是這樣,我會不會繼續追究,會不會和“主宰會”站在故對的地位,他自然關心,或者説“主宰會”方面也關心。

這又進一步説明,如果我探究下去一定可以揭一些“主宰會”正在做着見不得人,會遭到全人類反對的事情?

一想到這一點,我心頭不大是緊張,當然,表面上看若其事:“酋長的死,有結果沒有?

青龍搖頭:“漫無頭緒,出事的時候,也沒有目擊者。曾有報告説,有一輛紅的跑車,曾出現在公路上,可是也沒有進一步的查證。”我心想,原來玻璃落在温寶裕他們的手中,連行兇者都不知道,這個意外,對我相當有利——各位自然都可以料到,當我知道主宰會方面有事實想隱滿,認為人不追究時,我已經決定,就算本來準備放棄的,在這樣的情形下,也要繼續追查下去。

我既然假設青龍已在“主宰會’服務,在他面前,自然不能再表示什麼,反倒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又不能太過分,所以我又道:“你還有沒有‘主宰會’進一步的消息?”青龍笑着,笑容看來尷尬:“怎麼會有——有,也只是表面的,像斐將軍突然下台,自然是“主宰會’的力量。”我“嗯”地一聲,又在言語中試探了他幾次,可是他都十分得體地應付了過去。一直到他告辭,我們兩人的對話,都有着兩個鋭的人之間的“心照不宣”可是卻又互不説破——就算説破了也沒有用,雙方都不會承認。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情形。好幾次,我忍不住要指出他這次前來,另有目的,可是我始終覺得他的目光不狡詐,十分有誠意。

所以我想,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不論怎樣,他若是來告訴我,不要繼續去查究“主宰會”的行動,那麼他總是一番好意。

我們客客氣氣握手道別,我送他上了車,他在臨走之前,突然苦笑了一下,忽然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是不是?”我裝作不懂:“猜到了什麼?”他打了一個哈哈,用力一揮手;“算了。”他離去之後不久,白素回來,我把情形向白素一説,白素的看法和我一樣:“毫無疑問,他是來察看你是否有和‘主宰會’作對的意圖。”我悶哼一聲:“‘主宰會’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白素笑:“衞斯理什麼時候謙虛起來了?誰都知道,衞先生若是存心作起對來,再厲害的組織,也不免要大是頭痛。”人總是喜歡聽頌揚的話的,我不有點飄飄然,白素隨即又道:“雖然頭痛之後,可能下殺手消除頭痛的源,我們衞先生也就玩完了!”我悶哼一聲:“只怕不至於吧。”白素沒有再説什麼,一直到當晚,我們再討論,白素這才提出:“酋長的資格,只是旁聽者,所以,他那塊玻璃,當然和正式的‘會員證’不同。”我眨着眼,在沉思白素的話是什麼意思。白素已又道:“所以,那塊玻璃得到的電腦密碼,只是一組數字,而不是什麼進一步的電腦資料。”我“啊”地一聲:“你的意思是,要有進一步的上網,還得在那組九位數字上去打?”白素望了我半晌,嘆了一聲:“我並不贊同你繼續探索下去,可是那批照片給我的印象太深,我到有一個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要是可以阻止…”她講到這裏,停了一停,我忙道:“若是陰謀和‘主宰會’有關,就必須繼續探索下去。”白素了一口氣,呆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所以,我認為至少應該到挪威那家停止了生產的造紙廠去看看,不應該太懶,它的電話號碼和得到的數字如此吻合,不可能只是巧合。”一句話,説得我直跳了起來。

白素説“不應該太懶”太有道理了。

得到了一組數字,推測是電話號碼,打了沒有人接,查到了電話號碼的所在地——絕大多數人,行動都到此為止了,能想到到那地方去看看的人,可説少之又少。

而白素説得對,應該去看看!

那一組九位數字,可能只是第一個指引,到了那地方,可能會有第二個指引第三個指引,而使得和“主宰會”越來越接近。

温寶裕算是聰明的了,查到了電話屬於停工了的一家造紙廠,可是他也未曾想到要去看一看。

我望了白素嘆了一聲:“我不能阻止你去,只好説——”我不等她説完,就道:“我會小心。”説到這時候,胡説、温寶裕、良辰美景結伴而來,我一直把那塊玻璃和“主宰會”有關的情況瞞着他們,因為怕事情會有意外的兇險。

我也不準備告訴他們我要到挪威去,看來他們對酋長的玻璃,也已沒有了興趣,話題集中在那批照片上。温寶裕的設想十分驚人:“我認為,能把人變得那麼可怕的,只有勒曼醫院的那批鬼怪醫生。”胡説悶哼一聲:“目的何在?

温寶裕道:“一種實驗,在實驗過程中的現象,例如那個…改變了細胞基因密碼的形成的那個可怕的東西,誰知道跡成了人之後,是什麼情形。”良辰道:“我們設想,和在勒曼醫院和班登醫生聯絡過,他説的話…”她説到這裏,現出了疑惑的神來,美景接着説:“他的話,我們不是很明白,不過,他説醫院中沒有那種可怕變形的病人。”我説了幾句:“勒曼醫院規模極大,班登只顧自己在培養那個‘人蛹’,不見得會知道其它部門正在從事什麼樣的研究工作。”良辰美景齊聲道:“他的知道的,他説…他説的,就是我們不明白的,他説,醫院最近,完成了…靈魂和體的轉移,驚人之極,是人類歷史上從來也沒有的事,雖然他們不是獨自完成,甚至只是旁觀,但總是在勒曼醫院中完成了這個壯舉的。”胡説和温寶裕叫:“什麼叫靈魂和體的轉移?”良辱美景道:“就是,我們也不很明白。”他們一起身我和白素望來,我和白素也莫名其妙,我道:“聽起來,好像是使一個靈魂,進入了一個身體這內,他們善於製造身體,什麼時候又和靈魂扯上關係的?轉移,那又是什麼意思,把甲、乙兩個人的靈魂和身體互換?”我自己也覺得越説越玄,所以沒有再説下去。温寶裕忽然神情十分嚴重地盯着良辰美景:“你們用什麼方法和班登聯絡的?”兩個女孩子齊聲答:“那是我們的秘密”胡説也加入了不滿,和温寶裕一起説:“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良辰美景一撅嘴:“好朋友之間,也還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胡説和温寶裕的臉難看之極,顯然,他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而且良辰美景又絕沒有補救的意思,自然而然,接下來的談話,就不免有點格格不入,雖然不至於不歡而散,但也沒有前那麼融洽。

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和白素道:“好朋友之間,不應該有秘密。”白素想了一想:“那要看朋友到了什麼程度,雙方是不是都認為是那麼好而定。”我沒有再説什麼,只到位四個年輕人之間,就此可能出現情裂痕。不過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值得去多想。

第二天,我想邀白一起去,我才到過芬蘭,北歐又沒有什麼特別好玩的地方,有人作伴,總比較好一點,可是白素卻不肯去,甚至沒有理由,只是道:“我想不論情形如何,你是可以應付,我不必去了。”我拗不過她,只好獨自啓程。

在長程飛行中,我有機會,靜下來把整件事,好好地想一想。

我發現,至今為止,發生的事,實在相當簡單,只不過在事情發生時,蒙上了層層煙霧,所以才會有極度的模糊離之

例如那隻“會説話的八哥”在當時,簡直神秘之極,但一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也就簡單得很。

尤其,當知道事情和“主宰會”有關之後,就更加明朗化了!剩下的令人覺得驚心動魄的只是“主宰會”是那麼厲害的一個組織,難免使人一想起就心頭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