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神秘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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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璧忽然笑了笑,道:“其實你若肯多想想,自己也會明白我們絕不是兇手的。”風四娘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連城璧道:“因為我本沒有要殺他們的理由。”誰也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殺人當然要有動機和理由。
連城璧道:“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想對付蕭十一郎,一直認為我跟他有仇恨。”風四娘承認。
連城璧道:“據説他們也都是蕭十一郎的對頭,我本該和他們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對付蕭十一郎的,為什麼反而殺了他們?”風四娘更無話可説。
他們若真是聯合了起來,今夜死在八仙船的,就應該是蕭十一郎。
她忽然發覺這件事遠比她想像中還要詭秘,複雜離奇得多。
連城璧微笑道:“看來你也累了,好好的去睡一覺,等明天清醒時,也許你就會想通究竟誰才是真的兇手了。”魚吃人他們都是蕭十一郎的對頭,他們活着,對蕭十一郎是件很不利的事。
所以惟一有理由殺他們的人,就是蕭十一郎。
這道理本連想都不必想,無論誰都會明白的。
只有風四娘不明白,所以她要想。
她越想越不明白,所以她睡不着。
天早已亮了。
桌上堆滿了裝酒的錫筒,大多數都已是空的。
現在本不是喝酒的時候,更不是賣酒的時候,這酒鋪肯開門讓他們進來喝酒,只因風四娘一定要喝。
“你不肯開門讓我們進去,我們就放火燒了你的房子。”風四娘顯然並沒有給這酒鋪掌櫃很多選擇。
她一向不會給別人有很多選擇,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現在她心情非但很不好,而且很疲倦。
可是她睡不着,所以霍英和杜也只有坐在這裏陪着她。
喝酒本是件很愉快的事,可惜他們現在卻連一點愉快的覺都沒有。
霍英已經在不停的打呵欠。
風四娘板着臉,冷冷道:“你用不着打呵欠,你隨時都可以走的,我並沒有要你陪着我。”霍英笑道:“我並沒有説要走,我什麼話都沒有説。”風四娘道:“你為什麼不説話?”霍英道:“你要我説什麼?”風四娘道:“乾杯這兩個字你會不會説?”霍英道:“我會,我敬你一杯,乾杯。”他果然仰着脖子喝了杯酒。
風四娘也不笑了,心裏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兩個年輕人對她實在不錯。
她也幹了一杯。
霍英道:“小杜,你為什麼不説話,乾杯這兩個字你會不會説?”杜遲疑着,終於也舉杯道:“好,乾杯就乾杯。”風四娘大笑,笑聲如銀鈴道:“幸虧遇見了你們,否則我説不定已被人氣得一頭撞死。”
“你在生誰的氣?”
“很多人。”風四娘又幹了一杯:“除了你們,天下簡直沒有一個好人。”她在笑,可是心裏卻很亂。
所以她拼命喝酒,只想把這些事全都忘記,哪怕只忘記片刻也好。
她的眼睛還很亮,可是她已醉了。
霍英也醉了,一直不停的在笑:“你自己會不會説乾杯?”風四娘笑道:“你給我倒酒,我就幹。”霍英道:“行。”他伸手去拿酒壺,竟拿不穩,壺裏的酒倒翻在風四娘身上。
“我衣服又不想喝酒,你也想灌醉它?”她吃吃的笑着,站起來,想抖落身上的酒,霍英也來幫忙,嘴裏還在喃喃的説着抱歉,一雙手卻已閃電般點了她三處道。
他的出手快而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