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捨身禦敵泣身誅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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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孤天遠遠瞧見，驚怒集，飛身撲來，左掌成抓，右手化拳，正是明教獨門秘技“天魔萬劫掌”中的狠辣招數“變生肘腑”勁氣縱橫，直向唐門三枯湧去。雙方相距尚有十餘丈遠，但餘孤天一躍數丈，半空之中拳掌勁氣集一處，如怒決堤般凌空攻到。

唐無味肝膽皆裂，肥軀倏晃，悄無聲息地向旁避開。唐樂也身形斜躥，雙掌卻悄然揮出數十枚藍汪汪的毒針，陡向餘孤天去。

毒針帶着尖嘯，猶如漫天花雨，當頭罩來。餘孤天怕誤傷完顏婷，不敢硬將毒針倒震回去，便左袖疾揮，帶起一股勁風，將毒針卷向身後。他的身形卻片刻不停，右掌倏地探出，招化“天雷乍動”拿力盪，猛向唐苦背心拍去。

“給你！”唐苦“呵呵”怪笑，滴溜溜一個盤旋，猛地帶起完顏婷，向他掌上送來。完顏婷一聲嬌呼，身不由己地向餘孤天撞去。餘孤天大吃一驚，拼力收掌，真氣疾發疾收之下，丹田內如受巨大撞擊，氣血翻湧，險些口吐鮮血，便在此時，唐樂和唐無味鬼魅般飄來，四掌如電拍出，分別擊在餘孤天的前心和後背。

“小魚兒！”完顏婷顫聲嬌呼。聲音未落，陡見人影疾飛，唐樂和唐無味胖大的身子已如兩團稻草般高高飛起。原來餘孤天身受掌擊。但體內剛猛的真氣迸發，竟將兩人震飛。唐苦看得心膽皆寒，暗道:“這小子年紀輕輕，這身功力當真驚世駭俗，只怕比之羅雪亭、趙祥鶴也不惶多讓！”拉起跌落在地的唐樂，便待轉身而逃。唐無味忽地身而起，叫道:“且慢！”卻見餘孤天凝立當地，身子突突發顫，沉了一沉，忽地噴出一口鮮血。原來他這些子戰卓南雁誘發的真氣反噬之厄還未痊癒，適才那一掌收得急了，登時全身真氣翻江倒海般撞向衝脈。這衝脈起於會陰，夾着肚臍直升到下的幽門，為諸脈之衝要。餘孤天偏偏此脈不通，立時膛內氣息衝蕩翻滾，卻再也抑制不住。

完顏婷見他臉慘白，眼裏卻出野獸般的光，急忙上前扶住，叫道:“小魚兒，那…那內傷又發作了嗎？”餘孤天口中嗬嗬連聲，卻説不出一個字來。緩緩坐倒。

“這小子不成啦！小美人，乖乖地跟哥哥走吧！”唐樂沉聲怪笑，當先撲來，肥胖的手爪倏地抓向完顏婷的香肩。完顏婷玉手疾翻“刷”地一鞭，攔橫掃。唐樂撲得過猛，眼見這鞭迅若電發，招式猛悍，只得低罵一聲，斜刺裏躥開。便在此時，唐無味和唐苦已悄無聲息地聯袂撲上。

“婷姐姐，你…退下！”餘孤天低吼一聲，強忍劇痛，身而起。他衝脈內真氣不暢，一身內力全淤積口，原本説一口知都劇痛難耐，但見完顏婷陷入重圍，心下火燒火燎，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氣力，竟大步入戰團。他身形一起，唐門在枯已大吃一驚，待見他掌勢飄忽，向他三人捲來，更是肝膽生寒，各自飛身退開。

餘孤天疾步衝出，只待挾威將三人退。哪知唐苦目光犀利，早看出他步法虛浮，低聲獰笑:“這小子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三人躥前躍後，四下裏遊鬥不退。餘孤天強撐片刻，忽覺天旋地轉，真氣陡然湧上，膛煩悶炸，腳下發軟，身子搖搖墜。

完顏婷驚叫一聲，正待撲上，陡覺背心一麻，卻已被人點了道。完顏婷四肢僵硬，猛一回頭，卻見點了自己道的正是唐倩。她遲疑無比，嬌叱道:“你要做什麼？”唐倩的手掌緊貼在她背後的靈台上，低聲息道:“傻丫頭，你上去拼力廝殺…只會害死了那小子。你要求他，便只有聽我的…”

“好，只要能救他…你要我做什麼都成！”完顏婷雖不知她為何要制住自己的道，但這時也只有橫下一條心。唐倩冷笑道:“你什麼也不必做，只需要全豁出去便成！”完顏婷心底疑惑，陡覺手心一涼，卻是唐倩將幾枚鋼針入她手中，耳畔傳來她的低聲叮嚀:“待會兒我讓你出手，你便越狠越好！”忽聽唐東哈哈大笑“砰”的一掌，拍中餘孤天前心，將他身子打得高高飛起。餘孤天體內正自真氣亂湧，但被他一掌打在前幽門上，那正是衝脈末梢的要，他倒陡覺氣機一暢。他身子在空中翻翻滾滾，才要落下，唐無味和唐苦雙掌齊發，又將他震得高飛丈餘，才在完顏婷的痛呼聲中，重重跌落。

餘孤天身子搐，但覺前連中數掌，亂湧的真氣倒被掌力拍得一暢，聚集成束，循着衝脈，慢慢向丹田去。他這時還是全身無力，眼見唐門三枯獰笑首慢慢近，唯有大口息，心底倒盼着給他們再打上幾掌。

“全給老孃住手！”唐倩的一聲低吼倒驚得眾人全是一凜。唐門三枯眼見她顫巍巍地立起，一隻手掌扣住了完顏婷的咽喉，不由均是一怔。唐樂“呵呵”獰笑:“芙蓉妹子，你抓住這小妞，卻又演的什麼戲？”唐倩嘶聲冷笑:“這小妞適才要跑，老孃順手給你們捉住了。咱們一命抵一命，你們放了老孃，老孃將這小妞給你們留下，如何？”唐樂緩步走上，笑地道:“你這時自身難保，還敢跟咱們討價還價？”唐倩息道:“老孃便這麼‘咔嚓’一下，讓她香消玉殞。”完顏婷也不知唐倩到底有何玄機，給她五指收緊，忍不住“啊”的一聲痛呼。唐苦幹巴巴地道:“這麼美的小妞殺了，未免太過可惜。還是留下來，給我們兄弟消消火！”唐倩“呵呵”低笑:“我現下便給你們消消火！”五指猛地一撕，將完顏婷肩頭的錦衣撕去，出雪白粉嬾的一段香肩。

“不！”餘孤天瞠目大吼，要待掙扎起身，但全身真氣淤在前，四肢丁點兒氣力也沒有。完顏婷忽然明白了唐倩所説的“全豁出去便成”想要掙扎，但要被制，絲毫動彈不得。清涼的夜風吹過來，拂着她圓潤的香肩，卻冷得如同冰刀一般。

“要得！硬是要得！”唐樂的喉頭一抖，雙目噴火，緩步走來。唐苦和唐無味也是呼發緊，目光死死鎖在夜中那抹玉一般的白上。完顏婷又驚雙憤，嬌軀簌簌發抖，幾乎便要昏過去。但見唐門三枯緩步來，倒是放開了餘孤天，心底還是微向一陣歡喜:“小魚兒為我赴湯蹈火多次，我…我便是為他死了，也算報答他的一片痴情了。”

“沒看夠嗎？”唐倩“格格”嬌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五指滑下，猛地撕開了她的長裙。完顏婷那雙白潤修長的美腿登時在月下。

“你…你…”完顏婷羞憤死，淚水嘩嘩下。

“我什麼？”唐倩的聲音冷得像冰“老孃要怎樣，便怎樣！紫芙蓉素來只顧自己，你才知道嗎？”顫巍巍的手掌扶上完顏婷的酥“哧”的一聲，又將她前衣襟扯開。霎時欺霜寒雪的香脯猶如怒放的玉蘭般展在夜風中，拔的雪峯隨着她的啜泣微微起伏，幾乎要撐破那薄薄的紫褻衣。

餘孤天嘶聲狂吼:“賊婆娘，放開她…”忽覺腔內便似岩漿升騰猛然張嘴，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但任他如何嘶吼，卻沒人看他一眼。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完顏婷那襲婀娜潤澤的玲瓏嬌軀牢牢黏住。完顏婷卻覺全身已經僵硬，洶湧的淚水不斷湧出，眼前模糊一片。

唐倩的五指卻已緩級揪住她那單薄的衣，膩聲道:“要不要小妹給你們再撕…”

“不！我來！還是我來！”唐樂驀地低吼一聲，身子疾彈，便向完顏婷撲去。他身子才動，陡覺背後一麻，卻被唐苦拂中了夾背。唐東砰然跌落在地，卻嘶聲怪叫:“格老子的，大哥，你又要搶我買賣？”唐苦苦笑道:“是你搶大哥的買賣，上次在巴陵便讓你嚐了鮮，這回該輪到大哥了！”唐樂嚎啕大哭:“這小妞還是處子，大哥，你便可憐二弟吧！”唐苦嘴:“格老子的，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唐無味也“嘿嘿”冷笑:“大哥説得對。這回大哥第一個嚐鮮，小弟第二，二哥嘛，便先看着消火…”餘孤天真氣翻湧，渾身肌膚髮冷，盤桓在衝脈內的真氣卻如化作烈火，突突亂撞，道道鮮血順着口角下，嘶聲狂叫:“畜生…有種便來殺我！”

“小美人！”唐苦臉紅若滴血，猛地撲上，揚手抱向那海棠玉樹般的雪白嬌軀。完顏婷只覺呼停頓，噁心得幾乎昏過去，猛聽耳邊響起唐倩的低喝“出手！”一股真氣自命門透人，瞬間蕩入她的五臟六腑。完顏婷想也不想，揚手便將毒針出。

兩人近在咫尺，完顏婷的毒針又是含憤而出，端的快如電光石火。但唐苦的暗器功夫也是天下罕有，驚呼聲中，身子拼力疾伏，一蓬毒針仍是貼發掠過。唐苦哈哈狂笑，但笑聲才起，又被硬生生截斷。他怔怔指了一下唐倩，身子僵硬地倒下，眉心上赫然了一枚鐵蒺藜。原來在他避開完顏婷的毒針，心意稍松之時，唐倩奮起殘餘真氣，用鐵蒺藜中了他的眉心。

便在完顏婷乍驚乍喜之際，猛覺眼前人影驟閃，跟着下一麻，卻是唐無味斜刺裏衝來，啪啪兩掌，拍中了她和唐倩的道，兩人頓時渾身僵硬。

唐無味“嘿嘿”冷笑:“呵呵，賊婆娘，你這點會倆，可瞞不住我！”扭頭看時，卻見唐苦滿面黝黑腫脹，顯見不能活了。唐倩呼呼息:“是嗎？原來…你是故意讓大哥死的！”唐無味一腳踹在她前，將她肋骨踢折數，嘶聲道:“你這當口自身難保，還挑撥離間嗎？”唐東要被點，動彈不得，卻嘶聲大叫:“大哥…你死得好慘！三弟，你放我起來，我給大哥報仇！”

“不必！這個仇，還是我來報！”唐無味死死盯住完顏婷，忽地一把將她抱住。這時完顏婷羅襦盡解，香肌如雪，妙態畢呈。唐無味死盯住眼前的這微微戰慄的‮體玉‬，竟覺呼發緊，似乎被這雪一樣的純白和美麗刺得頭腦眩暈。

“不…”餘孤天仰頭怒吼，忽然間一道道的真氣猶如天河飛瀉般由幽門順着衝脈滾下，便似百川歸海，洶湧無盡，霎時衝脈的氣、陰等腹間諸熱得便似要炸開一般。

完顏婷跟唐無味呼相聞，只覺噁心難耐，張口便要咬舌自盡，忽覺口角一麻，已被唐無味點了道。

“美，美啊…”唐無味呼呼地着氣，忽然“撲通”跪下，緊緊摟住她的纖，痛吻她那白修長的玉腿。

餘孤天只覺頭腦嗡然一響，張口狂嘶，但覺渾身氣息鼓盪，耳畔隆隆作響，竟絲毫聽不見自己喊出的聲音。他這時目眥盡裂，眼中幾乎迸出血來，驀然間小腹內灼熱沸騰的真氣忽然沿着衝脈騰起，江河倒灌般迅速衝向奇經八脈。適才他被唐樂等人連環數掌擊在口，淤積於衝脈的真氣竟豁然貫通，此時悲則氣沉，怒則氣上，機緣湊合，一直難以打通的衝脈終於暢通無阻。真氣所到之處，全身經脈轟然一暢，完顏亨注入他體內的道家真氣竟跟他自身的魔功瞬間龍虎會，水融。

餘孤天一聲悲嘯，騰身躍起，探掌抓向唐無味。這一躍一抓，凌厲無比，快若電閃。唐無葉正自神魂顛倒，陡見餘孤天神龍天降般地撲來，嚇得魂飛天外，身子着地疾滾，同時手足並用或踢或拍，瞬間攻出七八記狠辣招式。

哪知餘孤天不避不讓，雷霆般大喝聲中，五指如同穿雲破霧的怒龍，自他眼花繚亂的招穿入，勢不可擋地疾進唐無味的腔。這時他滿腔悲憤盡皆化入這奮力一抓，鐵掌如穿敗革般透入唐無味渾圓如球的身軀，在他背心穿出。唐無味只慘號了半聲，便已斃命。

唐樂僵卧在地，看得肝膽皆裂，正待求饒，餘孤天卻已瘋虎怒豹般躍來，那隻血淋淋的手化掌為拳，一拳擊在他的頭上。真氣轟擊之下，唐樂的肥頭猶似紙燈籠般被瞬間抗癟碾碎。餘孤天連殺兩人，氣猶未消，仰天一聲狂嘯，旋風疾轉，已抓住唐倩的脖子，將她凌空提起。

“住手！”完顏婷這時才回過神來，顫聲道“饒她…一命！”餘孤天本來勢若瘋魔，但完顏婷這虛弱的一喚，卻讓他渾身一震。他轉過那張略帶扭曲的面孔，息道:“婷姐姐，這惡婆娘如此辱你…”唐倩哼哼苦笑:“若不是我這惡婆娘如此這般，你跟你那婷姐姐…只怕…”她本已奄奄一息，呻兩聲，便再難説下雲。

“她是被迫無奈，”完顏婷這時心底又悲又憤，卻仍是搖頭道:“你也…不能怪她！”忽然咳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餘孤天大吃一驚，忙將唐倩丟下，疾躍過來，揮手拍開完顏婷的道。觸手之間，中償玉肌香軟，滑潤融，餘孤天心底怦怦亂跳，手忙腳亂跳地解下身上外袍，給她披上。

完顏婷大了兩口氣，掙扎着走到唐倩身前，眼望着這張花容萎頓的臉孔，心底五味雜陳，竟不知説什麼是好。唐倩面慘白，虛軟地苦笑:“婷妹妹，不要恨…姐姐，這個江湖…便是如此，不毒不狠，便…活不下去！”完顏婷只覺中空蕩蕩的，茫然點着頭，忽然淚水滾珠般落了下來。

餘孤天心下憐惜，正在攙扶她起來，忽然“啊”的一聲痛呼，卻見自己左掌竟腫脹起來，掌上肌膚變成黑紫顏。完顏婷大吃一驚:“你…你這是…”唐倩黯淡的眼眼神陡地一閃，慘笑道:“嘿嘿，是繞指柔！”完顏婷驚道:“什麼…什麼是繞指柔？”唐倩息道:“那是唐門枯榮觀弟子的護體聖藥，各人自入得枯榮觀那一刻…便開始煉製…都是貼身藴藏。適才，這小哥一掌擊穿唐無味，終究被那漢子貼身所藏的…聖藥所傷！”完顏婷只覺匪夷所思，自知她口中的所謂“聖藥”必是什麼陰損毒藥，這毒藥既名“繞指柔”定是以柔克剛，難以察覺，急道:“那解藥…解藥在哪裏？”

“沒有…解藥！”唐倩大口着氣，呻道:“繞指柔是給主人復仇索命的聖藥，怎會有解？”完顏婷心下震驚，忽然想起自己還學過幾毒功，一把抓起餘孤天的手，依着解毒之術，給餘孤天破血放毒。銀針刺入餘孤天手掌，立時有漆黑的毒血出，餘孤天登覺疼痛稍減。

“這也只能暫且止毒，收這一時之效…”唐倩冷眼旁觀，息道:“一月之後，若是毒不除，他就會毒氣攻心…肌骨潰爛…而亡！”餘孤天聽得渾身發軟，眼見她目光渙散，一口氣就要不上來，急將一股真氣送入她體內，顫聲道:“當真…當真無藥可救了嗎？”完顏婷撲倒地她身邊，哭道:“好姐姐，你定要想法子…救他一救！”

“法子倒有！”唐倩目光忽然一亮“…便在那《萬毒秘要》之中，只是苦些！呵呵，婷妹妹，我們這毒門秘功…看來你終究是要練上一練…”她説着自懷中摸出一隻包沉沉的圓木盒來，息道:“這天香寶囊便留給妹子，留個…念想吧！呵呵，這本也是姐姐千辛萬苦地自老爺子那裏盜來的，本待給那…賊漢子的…呵呵，姐姐傻不傻？”這木盒表若圓球，上面密佈細孔，雕花紋，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完顏婷知道這天香寶囊實為修煉毒功的秘器，本是唐倩形影不離的寶貝，料不到竟也是預備給南宮參的。她怔怔接過，心裏更是一陣黯然。

唐倩眼內的光芒倏地明亮起來，櫻張了張，忽地望天喃喃自語:“賊漢子，你…你來啦，這狠心鬼，你終是…找我來啦…”聲音低婉柔媚，突地一頓，垂頭而逝。

完顏婷見她香消玉殞，不一陣傷，回思她死前忽地説出那纏綿入骨的兩句話，心底更是空蕩蕩得難受。餘孤天聽得自己還算有救，心底才沉實一些，黯然將完顏婷扶起。

“這個江湖便是如此，不毒不狠…便活不下去！”完顏婷盯住唐倩那痴望的眸子，緩緩唸叨着“你説得對，婷兒會記得你的話。”伸出手將唐倩互不瞑目的眼眸合上，一大滴淚珠倏地滾落，打在她蘭般白嫵媚的纖手上。

“婷姐姐，你又哭啦！”餘孤天見她珠淚滾滾，心便一顫。完顏婷緩緩搖頭，低聲道:“自今而後，我完顏婷再也不會淚！”聲音雖輕，卻帶着一股冰冷徹骨的決絕。餘孤天也自牙縫裏呵出一口冷氣:“婷姐姐，終有一，這天，這地，這世上的人，欠了咱們的，都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