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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斬四刀誅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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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着慢慢地爬到老樹下,然後,再扶着老樹幹,緩慢地掙了起來,突然跌身背靠在樹幹上,五毒金剛用渙散的目光盯着寒松齡,道:“寒松齡,你…你沒佔到任何便宜。”寒松齡笑笑道:“郝朋友,比之你,如何?”五毒金剛揮袖一抹嘴邊的血道:“你目前比我或許好些,但是,你死得絕不會比我輕鬆。”寒松齡道:“郝朋友,你是説你不行了?”五毒金剛郝壽山道:“不錯,老夫此刻內腑已碎,絕無活命可能,但是,老夫卻沒有賠本。”寒松齡道:“你是説被五毒掌擊中的人,將無活命的可能?”寒松齡陰沉地笑了一聲道:“寒松齡,你現在才想到?”寒松齡道:“如果我説一開始就想到了呢?”五毒金剛道:“那老夫實在替你惋惜,你太大意了。”寒松齡道:“郝朋友,寒某這裏先謝過你的盛情了,雖然,我並沒有中毒。”五毒金剛口叫道:“寒松齡,你想騙我。”寒松齡冷冷地道:“郝朋友,你看看寒某的手掌,像中了毒了嗎?”五毒金剛看到寒松齡掌心白中透紅,沒有一絲雜,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時,陰陽判阮瑜與白鳳已來到寒松齡身側。

五毒金剛轉頭對陰陽判道:“阮老兒,你…,你…找來了一…一個…好…好幫…手。”勉強説出那最後一個字,五毒金剛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然後屍體倒在了地上。”向地上二大金剛的屍體掃了一眼,陰陽判阮瑜道:“寒盟主,你的藝業的確驚人。”寒松齡淡淡地道:“前輩過獎了。”話落,向前一指道:“阮前輩,鳳姑娘就在對面江邊上,前輩現在可以去接她了。”陰陽判當即一抱拳道:“寒盟主,老夫先謝過你了,不知寒盟主還有要老夫效勞的地方沒有?”寒松齡道:“阮前輩,你與鳳姑娘都是不涉江湖是非的人,因此,晚輩不想勞駕二位。”陰陽判阮瑜急聲道:“寒盟主,你這麼説不是太見外了嗎?”寒松齡道:“阮前輩,晚輩不擅辭令,有話都是直説的,前輩請勿見怪,晚輩自己的事,別人幫不上忙,尤其前輩你與鳳姑娘。”陰陽判道:“為什麼?”寒松齡道:“江湖是非難清償,前輩,寒松齡不想拖二位下水,這絕不是客套話,前輩請吧,鳳姑娘可能已等得不耐煩了,後有緣再會,請!”陰陽判的確不想捲入江湖是非的漩渦中,只是,他卻沒有料到寒松齡已經看出來了,當下尷尬地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老夫告辭了,今之情,老夫當然永誌不忘。”話落大步向靜心坪前端走去。

陰陽判走到靜心坪臨江的崖岸上,在淡淡夜中,極目望向對岸,他隱約可以看到四十丈外的對岸沙地,距離雖遠,但自高處向下跳,他自信盡全力還可以躍得過去。

心中惦念着鳳君儀的安危,陰陽判阮瑜無暇多顧慮,氣提足了全身功力,他飛身向對岸躍去。

如同天馬行空,夜鳥飛渡般的,陰陽判阮瑜堪堪飛越過白沙灘的急寒水,雖足踩在鬆軟的沙灘上,由於下墜之力太猛,落地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回頭看看,江水距他落足之地,最我也不超過一尺。

心中暗自喊了聲“慚愧”陰陽判阮瑜一躍站了起來,運集目力向四周打量了一陣,並不見鳳君儀的蹤影,心中立時又急了起來,急忙移步向前走着,一面低聲叫道:“鳳姑娘,君儀,你在哪裏,我是阮老爺子。”右側七八丈外的沙丘後面,響起一個嬌脆但卻含有不歡意味的聲音應道:“我在這裏。”陰陽判聞聲先是一喜,緊接着又暗自一驚,忖道:“鳳君儀平

裏雖然不大言笑,但語調卻一向很開朗,今夜聲音何以與以往不同,目下這附近百里之內,龍蛇混雜,她莫非遭人劫持了,我得小心點才好。”思忖間,人並沒停下來,邊走邊道:“你在那裏等等,我這就過去。”話落突然飛身掠上了沙丘。

沙丘底下是一處近似深坑的凹地,恰可避鳳,鳳君儀就站在那裏,除了她之外,這附近什麼人也沒有。

陰陽判只覺得臉上一熱,口道:“只是你一個人在這裏?”鳳君儀遲緩地向丘上走來,語調黯然地道:“我一向不都是一個人嗎?”陰陽判暗道:“這可真透着些門,這丫頭今天説話怎麼全與平不同了?”轉念間,忙道:“目下這周圍百里之內,混亂得很,因此,老夫擔心你遭人挾持。”鳳君儀美目中突然燃起一片奇特的光芒,急急地問道:“他難道沒有告訴你這裏很安全嗎?”陰陽判一怔道:“誰?”美目中仍燃着那種光芒,鳳君儀道:“那個上去救我的人啊!”陰陽判笑道:“噢,你是説寒松齡啊,他的確曾經説過這裏不會有三佛台的人出入,但老夫還是很擔心。”鳳君儀忙道:“他還説了什麼沒有?”陰陽判搖搖頭道:“沒有再説什麼。”美眸中的光彩突然間幻滅了,鳳君儀哺哺地道:“什麼都沒有説嗎?”陰陽判突然想起了什麼,口道:“對了,鳳姑娘,臨來找你時,我本來説了些體面活,我説要助他一臂之力,你猜他怎麼説?”鳳君儀突然覺得芳心一沉,道:“你是説你説的全是些體面話?”陰陽判點點頭道:“是啊,但我臉上可表示得十分真誠,我相信他一定看不出來。”搖頭輕嘆-聲,鳳君儀道:“他肯定拒絕了。”陰陽判點頭道:“他的確拒絕了,但我相信那不是因為他看出了老夫的虛偽才那麼做的,鳳姑娘,你該知道才是,當今武林中,聰明才智能與你相比,實在絕無僅有,因此,如果你對任何人都這麼將心比心地去衡量,那可就全錯了。”有點悽地,鳳君儀笑了笑,道:“阮前輩,過去,晚輩確實曾那麼自負過,但那是在遇上他之前。”陰陽判阮瑜道:“誰?你是説寒松齡?”鳳君儀道:“是他,是寒松齡。阮前輩,晚輩敢斷言,他將是當今之世,年輕一輩中,才略機智均都超人一等的奇才。”陰陽判笑笑道:“如果不包括你在內,老夫也許會相信。”鳳君儀道:“我也是當今之世的年輕人,自然也不能例外。”聲音顯得有些憂鬱。

陰陽判一怔,道:“鳳姑娘,你今天是怎麼了?”沒有回答陰陽判的問話,鳳君儀繼續道:“尤其令人驚奇的是,他能懷才不,不似晚輩這等恃才傲物。”陰陽判岔開話題道:“好了,鳳姑娘,咱們現在不談別人的事了,我們得先商量商量我們到哪裏去?”似乎無意岔開話題,鳳君儀繼續道:“阮前輩,你以為我心中在妒嫉一個強過我的人嗎?”陰陽判心中的確是這麼想的,但卻無法承認,只得笑了笑,搖頭道:“我想不會的,因為你並無意在武林中走動,寒松齡只不過是一個武夫而已,有什麼好妒嫉的,對嗎?好了,我們得離開這裏了。”凝目注視着白沙灘湍急的水,鳳君儀並沒有移動腳步,淡淡地道:“開頭我也那麼想,他只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但是,我卻錯了,是我太過於自負而輕視了一個我不該輕視的人,真的,我不該輕視他。”後面的話,似帶有無限的悔恨之意。

陰陽判笑了笑道:“鳳姑娘,你不用擔心,寒松齡的為人,我雖然不能説完全瞭解,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看得出,也敢斷言,他絕不是那種會記恨人;報復人的人。”美目依舊盯在白沙灘的水面上,鳳君儀平靜地道:“你認為我怕他記恨?”陰陽判無法猜透她此刻的心情,沉聲道:“當然,以你的才智,他也奈何不了你的。”極為緩慢地搖搖頭,鳳君儀道:“我的才智並不比他高,而他卻與有震驚天下的武功,假使他要恨的話,絕非奈何不了我,但他不會那麼做,這是我覺得最遺憾的事。”心絃猛然震動了一下,陰陽判阮瑜心頭突然浮上了一個意念,口道:“鳳姑娘,你的話我實在不懂。”鳳君儀平靜地笑了笑道:“阮前輩,你懂,而且是完全懂,只是,你以為那是不可能的,也是晚輩不該有的念頭,因為你知道我一向自視清高。”陰陽判呆了好一陣子,道:“你是説你喜歡那寒松齡?”沒有絲毫羞澀表情,鳳君儀道:“那還不夠,前輩,也許,我該告訴你,他是我心中一直想着有一天我能找到的那個影子。”陰陽判睜大了眼盯着鳳君儀那張平靜的臉蛋,那表情,就像他看到了一件人類不可能看到的怪異事物似的。

“前輩,你覺得驚訝?”陰陽判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鳳姑娘,由你反常的言行中我早該猜想得到才是,但我卻一直以為連一點那種可能都沒有,因此,我沒有那麼想,還好,是你告訴我了,因為,現在,我們還有時間找到他。”鳳君儀道:“他就在坪上是嗎?”陰陽判道:“嗯,我們向上遊走去,距此不遠處,有個隘口,我們可以從那裏過去,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了。”鳳君儀搖頭道:“來不及了。”陰陽判道:“誰説來不及,從那裏到坪上,最多用不了半個時辰,我相信他一定還在那裏。”鳳君儀道:“我知道距離很近,但是,咫尺能成天涯,就算此刻我們是與他面對面地站着,也照樣的來不及了。”茫地看着這個被困惑着的聰慧少女,陰陽判道:“鳳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鳳君儀道:“你想想就會懂了。”話落抬頭望望她無法看得見的靜心坪,突然道:“前輩,我們走吧。”陰陽判道:“到哪裏去,鳳姑娘?”鳳君儀平靜地道:“只要離開這裏,到哪裏去都行。”陰陽判道:“鳳姑娘,休怪老夫多言,我是過來人,姑娘,歲月雖長,卻無法療治心靈上的創痕,姑娘,此刻回頭,我們還來得及。”鳳君儀道:“前輩,我知道,你説的完全對,但卻來不及了,我再去見他,只會自取沒趣,走吧。”另一個念頭突然掠過陰陽判的腦海,他勸道:“鳳姑娘,他此刻可能正需要你的幫助。”鳳君儀美目中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茫,口道:“你是説去救他手下的那些人?”陰陽判一怔道:“去幫助他本人啊。”鳳君儀搖搖頭道:“他用不着我們幫助,我相信此刻他在坪上等的人就是三佛中的老三,憑他的武功機智,三佛中的老三敵不過他,環刀掩古嘯天狂妄自大,這將是他敗亡的致命傷,倒是他那批手下,恐怕敵不了二大金剛與三絕刀他們那批人的猛攻,我以為,我們可以去協助他們。”

“但是,我們要見的是寒松齡啊?”鳳君儀笑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陰陽判想了想,突然領悟似地大笑道:“哈哈,鳳丫頭,真有你的,我們幫助了他,他就沒有任何理由冷落我們了。”鳳君儀搖搖頭道:“前輩,你又想錯了,我助他並不是為了做進身之階的,我只是希望我能為他做點什麼,做一件我內心真正願意做的事。”陰陽判道:“我們總歸是要見他的啊!”鳳君儀空虛幻地道:“是的,我總歸是要見他的,也要他知道我對他的痴心,但是,那將是幾十年以後的事了。”陰陽判心在顫動着,他凝視着面前這個聰慧絕倫的少女,痴痴地道:“鳳姑娘,人生能有多少個歲月?”鳳君儀平靜地道:“前輩,人生是沒有多少個歲月,但有限的歲月常給人們真正永生不滅的又是什麼?”陰陽判黯然地道:“鳳姑娘,情是一把無形的鎖。”鳳君儀點點頭道:“是的,前輩,情是一把無形的鎖,而真正把鎖釦上的卻是被鎖的人自已。”陰陽判勸道:“鳳姑娘,自古多情空餘恨,心鎖難開,姑娘,你何必一定要把它扣上?”鳳君儀道:“前輩,我知道心鎖釦人不易開,然而,誰能跳出三界外,我鳳君儀也是個有血之軀的人,因此,我知道我自己已經深陷下去了。”陰陽判道:“我總以為我們發覺得還不晚。”鳳君儀道:“我説過我已深陷了、前輩,我知道我已無自拔之力,前輩,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了。”陰陽判不死心地道:“君儀,你步了你師父的後塵了。”鳳君儀黯然道:“是的,我步了師父她老人家的後塵了。”陰陽判嘆息一聲道:“鳳姑娘,你原本可以不要那麼做的。”鳳君儀道:“前輩,你也沒有打開你自己的心鎖,但你並不怨恨師父她老人家,是嗎?”陰陽判愴然一笑道:“我老了,君儀,是的,我不會怨恨她,只是,你還年輕,鳳姑娘,這不值得。”鳳君儀凝重異常地道:“阮前輩,你是不是嘆歲月不居人已老,而有悔不當初之?”陰陽判口道:“老夫此刻的心境亦如當年。”鳳君儀道:“如當年那般堅定?”陰陽判點頭道:“不錯,亦如當年那般堅定,或許老夫該説比當年尤甚。”鳳君儀道:“這麼説,前輩是覺得很值得了。”陰陽判道:“鳳姑娘,這不是值得與不值得的問題,而是老夫已無能力另作選擇了。”鳳君儀平靜地道:“我就能嗎?”陰陽判試探地道:“鳳姑娘,你人聰明,料事之能自然勝於常人,因此,老夫一直以為你能看得開。”鳳君儀笑笑道:“前輩,別把我看成超人,我説過,我也是一個有血的人,因此,我也不能異於常人,前輩,這個問題我們還要再談下去嗎?”陰陽判道:“不會有結果?”鳳君儀道:“是的,前輩,不會有結果。”陰陽判長嘆一聲道:“唉,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鳳姑娘,咱們走吧。”這一老一少;各懷着一份他們自己永遠無法解開的一個心上的死結,踽踽地沿着女兒河邊向下遊走去。

自陰陽判走後,寒松齡便一直注意着河岸通到坪上的那條狹窄的石路,他相信三佛中的老三——環刀掩古嘯天一定會從那裏走來。

此時白鳳公主輕聲問道:“松齡,你猜他們會來多少人?”寒松齡本什麼也沒聽到。

白鳳公主用力推推直立在身側寒松齡,叫道:“松齡,松齡,你怎麼了?”寒松齡一怔,迴轉頭來,道:“什麼事,白鳳?”白鳳公主不安地道:“你在想什麼?”

“往事。”白鳳公主惶恐而愁苦地道:“你反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遲頓,多令人擔心啊。”寒松齡道:“用不着擔心,白鳳,那裏是個平靜而祥和的世界。

我用不着靈的反應。”白鳳公主急得直手,道:“但是,現在你並不是站在那個幻境中的世界裏。”’寒松齡糾正道:“白鳳,我想的並不是幻境,五六年前,那裏確實有這麼一個平靜祥和的世界,那不是幻境。”白鳳公主焦慮萬分地道:“但是;它現在已不存在了,你正準備面對那個毀去那一切的元兇,正準備對付一個當今武林中最最有名的兇人之一啊,你…你怎麼能遲頓呢?他能毀去你過去的世界,也能毀去你現在的啊。”寒松齡道:“我知道,白鳳,我全知道我要對付的是我要找的罪魁禍首,也是元兇。我回憶,是因為往事能燒熱我復仇的信心,往事能使我變得更冷酷兇狠,因為,我要連本帶利的一次收回。單只是他們死,絕抵消不了我家毀人亡及師與友的仇與恨,至於環刀掩古嘯天,我相信他不會貿然現身,困為他得珍惜他自己的身分。”寒松齡沒有料錯,環刀掩古嘯天果然氣勢凌人地在靜心坪的另一端的狹石路上現身了,共是五個人。

如銀白髮,在頂上挽了個大髻,濃眉女口霜下覆,一對微微內陷的冷峻雙目,高鼻子,闊口,頷下留有一把齊的長髯,嘴閉得緊緊的,許是太緊了,因此,在角兩邊拉出兩道高傲的下撇弧形,一身月白長袍,右手上抓着一柄無鞘的七環厚背烏金刀,七個大如碗口的銀環因刀身搖動而撞擊出悦耳的清脆響聲。

此人年紀少説也在七旬上下了,但卻沒顯出一點龍鍾老態,在他身上,使人唯一能找出來的是,高傲、自負、肅穆與冷酷無情,換言之,他具有一個大惡巨梟所有的一切特

走在最前面,毫無疑問的,此人就是蓮台老三環刀掩古嘯天。

環刀老者身後,是四個壯中透着靈活的皂衣漢,年紀都在三旬到四旬之間,看他們四人的神與所站的部位,顯然都是環刀掩古嘯天的常隨。

停在狹道進口的一端,環刀老者向坪上的寒松齡掃了一眼道:“坪上的那個白衣年輕人,你就是寒門餘孽嗎?”相隔足有四十丈之遙,此人能一眼看見古松樹下的寒松齡,單憑這份黑夜辨物的能力,已足夠令人心寒的了。

寒松齡冷冷地道:“尊駕手持七環刀,單由這個標記就可知道尊駕準是環刀掩古嘯天無疑了,不錯,在下正是寒門餘孽寒松齡,要找你收帳來了。”環刀老者心頭猛然一震,急忙用衣袖掩住刀上的七個大銀環,不使之發扣,然後把刀藏於身後,冷聲道:“寒松齡,你再算算老夫刀上有幾個環,傳言有時不一定與事實相符。”寒松齡冷笑了一聲道:“古嘯天,假使你不把環刀藏於身後,寒松齡不但能算給你聽,還可以逐個將它們擊響給你聽。”老臉飛過一抹驚容,環刀掩古嘯天震聲長笑道:“哈哈,寒松齡,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等眼力,實在難得。”寒松齡道:“尊駕匆匆趕到靜心坪,相信不會是為了要來讚美我寒松齡的目力來的吧?”古嘯天沉緩地道:“年輕人,假使你還有什麼足能令老夫心服的事物,老夫也照樣會讚美你。”寒松齡道:“很好,古嘯天,你過來還是我過去。”看看眼前的狹窄石路,古嘯天道:“老夫很欣賞面前這條狹路。”寒松齡冷冷地道:“那是要寒某過去了?”古嘯天道:“寒松齡,敵對立場無尊卑之分,老夫説欣賞這條狹道,只不過是一項建議而已,並非要誰遷就誰。”寒松齡冷聲道:“決鬥的建議?”古嘯天道:“決鬥二字太過於火爆了,老夫倒喜歡用爭雄二字,這比較斯文些。”寒松齡道:“古嘯天,你説得很輕鬆。”古嘯天淡然一笑道:“只要老夫親自出面,老夫還沒有碰上不輕鬆的事,因此,老人養成了輕鬆的習慣了。”寒松齡陰冷地道:“常言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嘯天,你不覺得自己過的安樂子太長了嗎?”古嘯天並不生氣道:“可是老夫我還沒過夠,因此,並不覺得很長。”寒松齡道:“古嘯天,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古嘯天自負地道:“古往今來,絕大多數的人雖然都相信聽天由命之説,老夫可完全例外,只相信自己。”話落一頓道:“年輕人,老夫方才的提議,你是否贊同?”沒有回答,寒松齡拉了一下身邊的白鳳公主大步地走到了狹路的這邊端頭,隔着五六丈長的一條狹窄石路,雙方都可以清楚地看清對方的人了。

環刀掩身後的四個黑衣漢子立時響起了一陡騷動,有人叫道:“就是這麼一個臭小子啊!”

“我覺得他們有些過分替他吹噓了。”

“他身邊那妞兒可真能死人哪,稍停動起手來,可別傷了她呀;”環刀掩古嘯天雙目一直盯在寒松齡臉上,直到此刻,才沉聲大喝道:“都給我閉上嘴。”身後一靜下來,古嘯天忙笑道:“老夫年事已高,管教不力,這幾個東西一向出言無狀,年輕人,你可要包涵一二。”寒松齡冷漠地道:“古嘯天,你以為寒松齡動怒了嗎?”狡猾地一笑,古嘯天笑道:“老夫看不出來,年輕人,有些人是氣在心裏,因此,老夫不能不道歉。”寒松齡陰冷地道:“高手對敵,毫髮可判生死,心浮氣躁乃是第一忌,古嘯天,你們三個是寒松齡要找的主要人物,你以為我真會那麼大意嗎?”古嘯天上下打量了寒松齡好一陣子,才道:“年輕人,他們説你獨力消除翠松園的人馬,還盛傳着一句十分響亮的話説‘冷劍寒盡九州膽’。”寒松齡冷冷地道:“你不信?古嘯天。”古嘯盯着寒松齡道:“老夫確實不相信,但那已經是我們以前的事了,年輕人,你是有一種在你這般年齡所不應有的氣焰使老夫擔心。”寒松齡冰冷地道:“古嘯天,你擔心的時間不會太久了。”古嘯天點點頭,凝視着寒松齡道:“年輕人,你説得沒錯,老夫用不着再擔心了,老夫方才説過,只要我親自出面,就不會遇上不輕鬆的事,年輕人,對你也不例外。”寒松齡道:“我認為現在還很難説。”古嘯天傲然一笑道:“老夫認為沒有什麼‘難説’的。”寒松齡冷然道:“你我意見既有出人,古嘯天,我們得拿事實出來證實是非屬誰了。”古嘯天冷笑一聲道:“可以,年輕人,不過,老夫動手之前,有個私人的規矩。”寒松齡冷冷地道:“我倒要聽聽你有個什麼私人規矩。”古嘯天道:“很簡單。”話落一指身後的四個人,道:“要與老夫動手,你得先收拾他們四個。”寒松齡一怔,突然冷笑道:“這是一種戰法?”古嘯天道:“絕不是什麼戰法與戰術,只代表一種身分與榮譽。

年輕人,假使你自身的武功真能與老夫相提並論的話,你該相信,你我之間,誰也無法一眼就看透對方的招式,而能做事前之預防,反過來,如果你差得老夫太遠,則老夫與你動手,將有損老夫的聲譽。”古嘯天的話説得不錯,高手對招,以快制快,任何一方的拿手絕招,絕不是對方能在一眼之間完全看透的。

寒松齡道:“寒某以為大可不必如此。”古嘯天冷冷地道:“你替他們擔心還是替自己擔心,年輕人,如果是替他們擔心,老夫可以告訴你,老夫這規矩定下已非一的事了,但他們卻一直活到現在,如果你是替自己擔心,年輕人,仍是那句話,由不得你。”寒松齡道:“他們比之四大金剛如何?”古嘯天道:“以四敵三,他們佔勝數。”寒松齡緩慢而凝重地道:“古嘯天,寒某鄭重地告訴你,假使你想留下個人回去送信報喪的話,寒某人勸你最好取消了你這個自我陶醉的規矩,在寒松齡面前最消。”古嘯天冷然一笑道:“年輕人,老夫自信能回得去,事實擺在眼前,寒松齡,你不可能聽我的,我也不可能聽你的,目前,就只有訴諸武力一途可走了,而要用武力,你就得先通過老夫這一關。”寒松齡冷冷地道:“古嘯天,叫他們來吧。”事實上,不用環刀掩開口,四個黑衣漢子業已迫不及待跳到狹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