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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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怕見到他,多怕自己必須在他面前假裝冷靜與堅強啊!她真的怕,怕自己終究掛不牢臉上脆弱的面具——可她必須,必須假裝、必須戴上面具、必須陪同他出席晚宴。
就算再怎麼不願、再怎麼慌張,她今晚都必須陪同他出席晚宴,因為她的出現,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殷家。
財大勢大的殷家女兒站在天宇集團的少東身旁,正意味着殷家對這個近有難的親家全力支持。
她必須出席,如果今晚不參加晚宴,她與奧賽羅近為天宇所做的一切,都算白費了。
一思及此,殷海薇角一牽,拉開澀澀笑弧。她眨眨眼,望着梳妝鏡映照出來的自己。
鏡中的她,容顏雖仍是清秀,可面卻有些蒼白,眼眸底下更浮着淡淡黑影,瓣也不復水潤。
大概是這陣子透支太多力了吧。
她苦笑,拾起白粉撲,薄薄地勻了層腮紅,眼皮的黑影則用接近膚的粉底掩飾,瓣點上油潤的護膏,接着再配合禮服顏,抹上深口紅。
今天她選的禮服,是設計師三宅一生的作品,絲面漾着銀藍亮光的澤,映襯她不過分白皙、帶點淡淡蜂的膚。
她打開珠寶盒,尋找着搭配的首飾,最後,選定了一款藍寶石鑲鑽首飾。
她先戴上耳環,正準備扣上項鍊時,門口一抹白人影映人她眼瞳。
是百合,她朝她微微一笑,緩步走進主卧房。
殷海薇冷冷望着她“有事嗎?”
“怎麼?今晚有宴會嗎?”百合不答反問,淺笑盈盈“跟天皓一起出席嗎?”
“是又怎樣?”
“語氣幹嘛那麼衝啊?海薇,這不像你平常説話的口氣。”面對殷海薇不友善的態度,百合仍是淺淺笑着,嗓音嬌柔。
“如果我冒犯你了,非常抱歉。”
“哪裏,怎麼能説是冒犯呢?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想怎麼説話就怎麼説話你!閉飠八道辭崛幔?扇次⑽⒃套偶ゴ獺?br/>殷海薇自然聽出了,瞥了眸光深沉的百合一眼“如果你想找天皓,他今晚不會回來,我跟他約了直接在會場碰頭。”
“咦?你們不是兩夫一起參加晚宴嗎?他怎麼不回來接你,卻約在會場碰頭?又不是剛剛往的情侶。”
“他下午有個會議,直接過去方便一些。”
“是嗎?”百合輕輕揚眉,忽地芳一牽,勾起詭譎弧度“海薇,老實告訴我,你們最近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們有沒有問題,你不是一向最清楚了嗎?”
“我是説,你們的情況是不是比之前更惡化了?”
“是又怎樣?”殷海薇語氣清冷,她對着鏡子調整好剛戴上的項鍊,神態漠然“這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嘖嘖,海薇,你究竟是怎麼了啊?”百合望着她,誇張地揚起語調“今天心情特別不好呢!”她沒有回答,偏頭冷冷掃了百合一眼,緩緩開口:“你別裝傻了,百合,這一切不都是你策劃的嗎?你故意告訴天皓我請你幫忙的事,不就是有意分化我們的情?”
“説了半天,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氣啊。”百合嬌嬌地笑,明眸燦亮“其實我也是為你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跟他離婚嗎?我這麼跟他説,不就促使他下定決心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殷海薇一窒,實在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女人。她總是嬌柔地笑,一副為她着想的模樣,可説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卻總是讓人膽寒。
她深口氣,好半晌,才沉聲開口:“你究竟是為我着想,還是為你自己?千方百計挑撥離間,其實是因為你覬覦着紀夫人的位子吧?”聽聞她這樣不帶火氣的質問,百合再也無法假裝温婉文靜,她倏地出兩道凌厲寒芒。
“我覬覦紀夫人的位子又怎樣?這一點你難道不是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嗎?甚至還主動求我——”她頓了頓,嗓音裏有着淡淡尖刻“我想你沒有資格質疑我的用心吧,現任的紀夫人。”
“我是沒有資格。”殷海薇平心靜氣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