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第五章鄉間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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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第五章鄉間趣事離開洗浴中心,成剛騎着摩托車載蘭雪往學校去。蘭雪一路上不停地抱怨成剛心腸太狠,幹了自己的眼,要是得了病,可跟他沒完。成剛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有事,經過店鋪時又幫她買了一大堆東西,有瓜子、水果、零食等等,使蘭雪的怨言立刻變少了。
一直送到學校門口,蘭雪下了摩托車,一手拎着新買的皮包,一手拎着好吃的。她望着成剛説道:“你讓我做的,我會做好。但你也得説話算話,可不能再勾引那幫騷娘們了。”成剛笑着説:“沒問題。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打電話給我。還有,不準再跟玲玲嘔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蘭雪瞪了他一眼,説道:“知道了。”心想:以前不能確定時,我還能對她容忍。確定之後,我更不能跟她和解。他們倆能勾搭在一塊兒,姐夫自然有責任,可你嚴玲玲就沒有責任嗎?你一定是處心積慮地勾引他,一定是這樣。
蘭雪向成剛擺了擺手,便高高興興地往校門走去。隔着校門,看她邁步那麼小心,腳落地都不敢太重,成剛心裏頭有點難過。他心想:自己這次的教訓是不是太重了?也許這麼做是錯了,可是這丫頭,要是不給她點苦頭嘗,她會爬到自己頭上的。正如一棵小樹,長出畸形枝幹,若不及時修整,會使整棵樹都受到不良影響。
他掉轉摩托車剛要走時,一輛轎車正好停下,從車上走下了如花似玉的玲玲。玲玲穿着一條長裙子,別有風情。她一見到成剛,矜持的臉上一下子有了笑容。她慢慢走近成剛説道:“成大哥,來送蘭雪嗎?”她剛在在車上已經看到他們在一起説話。
成剛看到她,心裏也像被陽光照耀一樣舒服。他説道:“玲玲,我是送蘭雪來的。我老婆讓我幫她買了一些東西。”玲玲含情地望着他,説道:“放心好了,成大哥,我沒有那麼小心眼,我還明白事理的。”成剛點點頭,説道:“玲玲,你是個好姑娘。對了,我要告訴你,蘭雪已經知道咱們的事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她已經答應我她不會亂説,以後你們要和睦相處啊。這回咱們可真是一家人了。”玲玲哦了一聲,到很意外。她説道:“我就説呢,咱們那天從游泳池相會以後,她跟我説話時都不一樣了,總把我和你扯在一起,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了。她是怎麼知道的呢?”成剛便把那些事説了一遍。玲玲嘆口氣,説道:“看來,是咱們太不小心了。”成剛安道:“玲玲,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事早晚會教人知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玲玲點點頭,説道:“看來,以後跟蘭雪相處,還真的會有點變化了。”成剛説:“只要別生衝突就行了。”玲玲看了看時間,説道:“成大哥,不能跟你多談了。我得進去上課了。”成剛笑着説:“玲玲,快進去吧,好好唸書。”玲玲思了一聲,放低聲音,説道:“成大哥我愛你,我會想你的。我期待着下次的約會。”成剛對她燦爛地笑了,玲玲也對他拋個媚眼,轉身便走進學校裏了。成剛望着她青而優美的背影消失,這才騎摩托車走人。但他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買了一些和蔬菜。
他回想着今天的好事,心裏頭又甜又苦。頭一次嘗試那麼玩,滋味倒還行,只是讓蘭雪受苦了。經過這一次的教訓,蘭雪應該會長點記,再也不會亂説話了吧。她也不小了,應該長大一些了。想想將來若是她上大學,她還會一心跟着自己嗎?只怕那時候思想就複雜了,也許會另有選擇吧?唉,過一天算一天好了,不想那麼多了,免得會生煩惱。
他騎摩托車回家。一路上不緊不慢,總是忍不住想着心事。一會兒想小村裏的事、一會兒想省城裏的事,一會兒是父親、一會兒是女人。他心想:離開有一段子了,不知道父親的病怎麼樣了?老天保佑,他可別活得那麼短。他的那一攤子給我,我可就累了。
走到半途,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起來,竟是公司老闆打來的,這倒使成剛到奇怪,因為老闆是不輕易打電話給自己。尤其是休假以後,他從來沒打電話給自己,這使成剛意識到有事情發生了。
老闆説:“成剛,你在農村待得舒服吧?比省城舒服嗎?我都要羨慕你了。”成剛含笑説:“還行還行,跟省城比各有好處吧。老闆,有什麼事嗎?”老闆語氣變得嚴肅説道:“通知你一件事,咱們公司要換老闆,我不當了。”成剛啊了一聲,説道:“怎麼了?老闆,你要高升了嗎?”心裏想:怎麼了?莫非你被人抓到了小辮子,罪行暴導致下台嗎?但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
老闆笑了笑,説:“董事會決定,讓我到咱們另一個部門當差,你得回來一趟了。我的變動,會使公司的一部分人員也跟着變動…”笑聲有些勉強,透着一點淒涼味,使成剛覺得這背後可能有許多人所不知的內情。
成剛應了一聲,説:“老闆,那我得快點趕回去為你餞行才行。”老闆苦笑兩聲,説道:“免了吧,咱們不玩這些俗套。要真想喝酒,我請大夥好了。”成剛又跟老闆聊了一會兒才掛電話。他心想:老闆的下台一定有原因。早就風聞老闆的手腳不乾淨,不會是被人查到問題了吧?説的好聽是到別處工作,該不是被降職戴罪立功吧?他下台後會有新老闆上來,那時我的那份工作會不會受到衝擊呢?看來非得回去一躺不可了。等蘭月調到省城,自己就不必再回來,那時候把風淑萍跟蘭雪都接到省城,大家過着好一點的物質生活。
他回到家時,風淑萍在西屋睡覺,蘭花正東屋剪紙。她在紙上畫了小孩衣服的樣子,正認真地剪着,已經剪成一條褲子。成剛往炕上一坐笑道:“蘭花,你現在琢磨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蘭花跪坐在炕上,笑看了成剛一眼,説道:“早什麼?孩子有三個月了,離臨盆還差多久啊?時間過得很快的。”一想到寶寶,自己即將要當父親,成剛臉上不出幸福的笑容説道:“孩子、我的孩子,太好了。等咱們兒子生下,滿月時我非大擺宴席慶祝一番不可。”蘭花端詳着自己的作品,吱吱地剪着説道:“要是生個女兒怎麼辦?”成剛笑道:“兒子和女兒都一樣,我都一視同仁。生女兒,我一樣慶祝。”蘭花放下剪紙,説道:“好,我沒有意見。”她伸了伸胳膊腿,説道“在家一天,我都有些膩了。剛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成剛説道:“沒問題。”兩人出了東屋。這時候風淑萍已經睡醒,走出來見到兩人,説道:“要出去嗎?”蘭花上前拉着風淑萍的手,説道:“媽,我在屋裏待得悶了,要他跟我出去透透氣。媽,你要幹什麼活嗎?我幫你。”風淑萍出慈愛的笑容,眼角出幾條淡淡的皺紋,説道:“沒有活兒,一會兒才要做飯呢。你出去透氣吧,多玩一會兒再回來。”蘭花答應一聲,便拉着成剛往外走。兩人並肩出了院子拐出衚衕,走在鄉間的大道上。這時候,太陽從西邊照過來,金燦燦的光芒把收割後的田野照得通亮,處處耀眼。小村子也在陽光裏變成一個受寵愛的孩子了。
他們往學校方向走,陽光落到他們的身上都有了光彩。他們愉快的説着話,談着人生最美好、最得意的一面,他們都對戀愛時的光景記得清清楚楚,都把那時候的事情當作寶貴財富。
蘭花轉頭望着英俊的成剛,説道:“我那時候要不是跑到你的門口,咱們就不會有今天了。想來想去,那都是緣分吶。”成剛微笑説:“可不是嘛,我當時要是把你趕走,咱們也不會結為夫啊!”蘭花一臉的甜,説道:“剛哥,有時候我真是不明白,你一個城市人,條件那麼好,怎麼會找我一個鄉下姑娘當老婆呢?這多麼令人笑話啊。我跟你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成剛説道:“別那麼想。每個人找對象的標準不同,我的標準就是喜歡她、跟她在一起高興就行,什麼門當户對、才子佳人,那都不適合我。我覺得你是個好子。”蘭花聽了愉快,伸手挎上他的胳膊,兩人走在温暖的陽光裏。
走了一段路,從前面的一個衚衕裏閃出一個小子,手裏拿着子,愁眉苦臉。一看到蘭花時,張嘴笑了,出殘缺不全的牙齒來。蘭花一瞧,卻是二驢子。
蘭花問道:“二驢子,你這是幹嘛?”二驢子唉了一聲,説道:“別提了,我可夠倒黴的了。對了,你們看到我家的鵝沒有?我家鵝丟了。”蘭花笑了,説道:“滿大道的鵝多了,長相都差不多,誰知道哪隻是你家的?”二驢子説道:“我家這鵝和別人家不一樣?”蘭花跟成剛對視一眼都笑出聲來,然後都看着二驢子,看他能説出什麼話。
二驢子説道:“我家這鵝,有自己的德。別人家的鵝都是白的,我家這鵝有點黑;別人家的鵝都長得又大又結實,我家鵝長得又小又瘦。別看都成年了,還跟一隻鴨子差不多大。”蘭花聽了直笑,説道:“二驢子,你盡在那胡扯什麼。你説的那是鵝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家有這樣的鵝呢?”二驢子笑咪咪的,樣子好俗,使蘭花聯想起癩蝦蟆。只聽二驢子説道:“怎麼就不是鵝呢?誰也不能説那是雞,是吧?這隻鵝到我家不到一個月,是別人送的。”蘭花搖了搖頭,説道:“聽你這一説,這鵝也不怎麼樣,丟了就丟了吧,找回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吃也不好吃。”二驢子眯起眼睛,哭喪着臉説:“我也是這麼想,可我爸非要我把鵝給找回來,説啥活要見鵝、死要見屍。真他媽的一隻鵝啊,快趕上我祖宗了。”蘭花看了一眼成剛,説道:“剛哥,這話你信嗎?這是什麼鵝啊,這麼重要?”成剛哈哈大笑,説道:“這隻鵝可能是企鵝吧,不然誰會這麼在意它啊,再不就是金子做的。”二驢子使勁點點頭,説道:“差不多,這隻鵝可重要了。不只我,連我爸、我媽都出來找鵝了。”這更使蘭花覺得有趣,説道:“堂堂個大村長,沒事閒着啊,不幹別的,出來找鵝?這村長也太清閒了吧?對了,你媽不是讓你爸打跑了嗎?怎麼也出來找鵝?”二驢子説道:“這隻鵝對於我爸來説可趕上命子了,他能不出來找嗎?我媽雖説被我爸給打跑了,這不是氣消了又回來。回來了就沒法閒着,得出來使勁找鵝柯。”蘭花瞪着二驢子,説道:“喂,我説二驢子,聽了半天,我還是糊塗的。不就是一隻破鵝,別説你家那隻瘦得跟鴨子一樣的,就是一隻比普通大鵝肥的,對你家來説,丟了就丟了,也用不着出動這麼些人來找啊:以你家的經濟能力,買多少鵝買不到啊。”二驢子晃了晃手裏的子,唉了兩聲,説道:“我説蘭花,這也不怪你,只怪我沒跟你説明白。這鵝丟了,可不是錢的事,這是我爸當官的事。”蘭花聽得更糊塗了,説道:“只破鵝丟了就算了,跟你爸當官有什麼關係?難道這鵝是一隻有仙氣的鵝嗎?你爸當官全指着它嗎?”二驢子嘿嘿笑了,笑得好傻,成剛聽了都覺得笑聲難聽。二驢子説道:“蘭花,我告訴你,你可別往外説。我爸説了,讓人家知道會笑話的。那不是什麼光彩事。”蘭花説道:“一隻鵝還有什麼秘密不成?我都不想聽。”二驢子小聲説:“跟你説吧,這鵝倒是一隻破爛鵝,可是送鵝的主兒不是破爛,我爸怕人家啊。”蘭花不以為然地笑着,説道:“誰那麼神氣啊,連你爸都怕他,難道是皇上的二大爺嗎?”二驢子説道:“我爸不怕皇帝的二大爺,可怕那個人。”蘭花責備道:“少賣關子了,説實話,到底是誰?”二驢子用手一擋嘴角,低聲道:“是鄉長啊,我爸的頂頭上司。”蘭花聽了咯咯笑了,用手點指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人物,原來不過是鄉長啊,也是個豆餅官而已嘛!”二驢子苦笑道:“可我爸就是怕。”見蘭花笑得比花開好看,不有點看呆了,但見成剛在旁,又不敢多看。
蘭花笑了一會兒,説道:“鄉長送的鵝也是鵝啊,丟了就丟了吧。”二驢子説:“我也是這麼跟我爸説的,你猜我爸説啥?我爸説,你這小子瞎説什麼,這鵝是鄉長送我的,要是鵝沒了,鄉長下次問起來,我可怎麼説好呢?我説,你就説實話,説鵝丟了。我爸説,那鄉長會以為我變着法表示對他不滿意。我又説,就説鵝好好的,比大熊貓還幸福,啥事沒有。我爸説,要是鄉長哪天上咱家看,讓他知道鵝沒了,準會整我的。沒法子,我就這樣被我爸給趕出來找鵝了。”這番話出口,蘭花與成剛相視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蘭花笑得肚子都疼了,斷斷續續地説:“這啥事都有,一隻鵝也跟當官有關係了。哪天我要是聽到一隻公雞下出蛋來,也沒啥奇怪的了。”二驢子見蘭花笑得開心,自己也嘿嘿地笑了一陣兒,也覺得舒服。之後,二驢子説道:“蘭花,哪天再聊吧,我得去找鵝去,要是讓我爸知道我偷懶,又得罵我了。”蘭花忍住笑,説道:“一驢子,快去吧,説不定那隻鵝正在哪裏等着你去跟它聊天呢。”二驢子貪婪地看了蘭花兩眼,戀戀不捨地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説道:“蘭花啊,對了,我跟你説,今天晚上放電影,你知道嗎?”蘭花搖搖頭,説道:“什麼放電影?不知道。”二驢子説道:“是這樣,今天晚上在學校場放天電影,你也去看吧。”蘭花哦了一聲,説道:“好久沒有看電影了,怎麼今天就有了呢?”二驢子説道:“是我爸今年的工作幹得不錯,我爸就跟縣裏提出這事,縣裏答應了。”蘭花説道:“有這樣的好事,那我不會錯過的。”二驢子對她笑了笑,頭卻捨不得轉回去。這時,只見村長從北邊的一個衚衕裏走出來,手裏也握了一子,一臉鐵青,頭上都冒汗了。
二驢子見了,嚇得一伸舌頭,連忙轉回頭,匆忙地去找鵝。
蘭花跟成剛往前沒幾步,就跟村長面遇上。村長向他們笑了笑,説道:“蘭花,路躂呢?”蘭花微笑道:“村長叔叔,你拿着子幹嘛?”村長説道:“我家鵝丟了。丟了也沒啥,我家老孃們非我出來找不可,好像這鵝是他爸似的。”説着,向他們揮了揮手,繼續忙活去了。
這父子兩個走了,成剛又忍不住笑起來,笑得都蹲下了。等緩過氣,站直了才説道:“蘭花,可逗死我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隻鵝就把人給折騰成這樣啊?你們鄉下可真是熱鬧啊!”蘭花也笑道:“我也覺得好玩的。你要是在我們鄉下待久了,會看到好多好玩的事呢。這些好玩的事,保管你在省城裏看不到。”成剛笑呵呵地説:“就衝這點,我也得在你們這個村子裏多待一陣子才是。”蘭花收起笑臉,問道:“剛哥,我有點想咱們的家了。不如咱們回去吧,以後不回來了吧?”成剛説道:“你不是很喜歡回來嗎?怎麼會説這樣的話?”蘭花很正經地説:“這裏雖好,雖説是我的家鄉,但究竟不如省城裏好。那裏可是要什麼有什麼,真真正正的花花世界。這裏到處是草味兒、大糞一味兒、土氣、野。我還是愛省城。”成剛見她如此説,説道:“好吧,你既然這麼想回去,那麼就回去吧。咱們一起走。”接着就把自己接到公司電話一事説了一遍。蘭花立刻出了滿意的笑容,兩隻美目都出了亮光,説道:“好,咱們一起回去。”説着,很動地拉着成剛的胳膊,一臉幸福。兩人接着散步,看着鄉村風景,各自想着心事。
走到半途,沒想到正好遇到下班的蘭月。這個大美女儀態萬千,邁着輕盈的步子緩緩而來。她的臉是冷靜的,美目中透着聰明與堅毅。她的脯得那麼高,像是藏了什麼寶物在其中,走起路來那裏一湧一湧的。
蘭花遠遠望見蘭月,不由站住讚歎道:“成剛,你看,那是大姐。大姐真美,越來越美了。我見過那麼多女人,包活電視、電影裏,沒有一個比我大姐美時。”成剛也看見蘭月了,她走在夕陽裏,走在樹林的土路上,這路因為她的出現而變得明亮高雅。他望着她走過來,心裏熱乎乎的,心想:我的情人就是有魅力。我每次見她,不但敬她愛她,更想幹她,幹這樣的姑娘可有成就。可他的嘴上説:“你不是説過嘛,説雨荷比大姐強多了,這時候怎麼又改調了呢?”蘭花對他一笑,説道:“我以前對大姐不夠了解。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才發現她是第一美女。我表姐雖然也很,但是在魅力上,比不上我大姐。誰要是娶了大姐,那男人得高興死吧?”成剛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跟蘭月的私情,但他並不説破,覺得這樣裝糊塗不錯,便説道:“你別看我,我可不想犯重婚罪。”説着,蘭月已經走近了。蘭花連忙笑臉相,過去拉她的手説道:“大姐,你真好看,我正勸成剛娶你呢。”蘭月一愣,看了成剛一眼,接着一笑,説道:“這種玩笑可別亂開,我會生氣的。”説着,逕自往前走了。蘭花喊道:“等等我啊。”快步追過去了。
成剛望着兩人動人的背影,沒説什麼,也跟上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蘭月也説今晚上放電影。因為下午有工人在場上幹活兒,挖坑埋杆掛大幕。風淑萍聽了,也一臉笑容説道:“上回看電影是幾年前了吧?這個熱鬧咱們可不能錯過了。”蘭花也説:“是啊,媽,咱們都去,不能錯過。”成剛笑道:“這天電影我倒沒有看過,我也去受受一下。”蘭花轉頭看蘭月,説道:“大姐,不用説了,你一定也不會不去吧?”蘭月輕輕搖頭,説道:“那麼多人,亂糟糟的,有什麼好看,不去也罷。”風淑萍望着蘭月清麗高雅又帶着落寞的面孔,説道:“蘭月,去吧。咱們村裏放電影那可不多見,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誰知道下一回是哪一個猴年馬月的時候啊。”成剛也看着她説道:“蘭月,一個人在家多沒意思,一塊去吧。”他的眼睛向她放電。蘭月覺到了他的熱情與渴望,便點點頭説道:“那就去轉一圈吧。”飯後,大家各拿了一把椅子或凳子,一起出了衚衕。這時候是傍晚,夕陽已落,空留一段殘霞。每個人的臉上被照得紅紅亮亮的,他們也加入看電影的人。由於機會難得,各家各户的人們也都跟蘭家人一樣帶着椅凳出來。他們愉快而真誠地跟蘭家人聊天談心,對蘭家的兩位美女投去喜歡的目光。這條往學校去的隊伍雖説稱不上人海,也足以當得起“人河”了。
下了道,已經看到場上立着的木杆,以及木杆間的銀幕。銀幕下已經聚集着一大幫人。有站、有坐、有喊叫的、有吹哨的、有痛斥的、有使橫的、也有追逐的、摔皎的,看起來倒十分熱鬧。映着淡藍的天、紅磚的校舍、寬闊的場、以及南邊的民房、東邊西邊的田野,倒是一幅典型的農村畫。
成剛仔細看了,心想:這裏跟我們那裏就是不同。城市有城市的風采,農村有農村的特。
他們拎着椅凳找地方放下,便坐下了。這時候,電影還沒有開演,大家便跟鄉親們説話。等電影開演時,天已經黑透了。眼前暗的,放映機出的光束以及電影畫面上的光倒顯得很亮了。
這是一部老電影,叫(馬路天使)主角是三十年代的兩位當紅影星,現在已經不在了,當時很年輕。他們青的面孔、抖擻的神、以及質樸自然的表演風格,使人們到非常親切和喜歡。尤其影片是黑白的,更給人一種遼遠的歷史及深重的懷舊。
女主角很漂亮、很有氣質,她的歌聲清亮多情,使大家都不伸長了耳朵聽。成剛由這主角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女人,他向蘭月望去,蘭月隔着蘭花坐在風淑萍旁邊。在昏暗中,她的影子朦朧,像是一個人像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