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五章水中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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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五章水中之樂他騎着摩托車,輕鬆愉快地往縣城方向而去。一路之上,但見兩邊景物紛紛退去,沒人在後面坐着,他可以騎得快一些。到底是小村之路,車不多。他騎了一段路,也沒見幾台汽車經過身邊。
他一口氣騎到了縣城裏,這回熱鬧多了。樓房多了,車多了,路邊的小攤跟店鋪令人應接不暇,這樣的情景跟鄉下所看到的,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成剛覺得各有各的好處,他無法説哪裏好,哪裏不好。
由於時間還早,他不必馬上打電話,他只發了個短信給玲玲,告知她自己已經來了,剩下的事讓她安排。
他決定先逛逛街消磨一下時間,雖説縣城不能跟省城的繁華、富庶相比,但要想遛達也是地方多多,夠他玩一會兒。
他去了商店,就是那次救蘭雪、抓瘦猴子的那間。很自然的,他想起了風雨荷——那位萬里挑一的好姑娘。她的風姿與魅力誰能阻擋?自己這麼有定力的人,也不滋生愛意,而且還絕對不止是心與慾。此時此刻,她可能已經到家了,正走在省城的大街上恨着我吧?那親吻與撫摸的滋味多叫人懷念,只是親密的程度遠遠不夠。還沒有過癮,便“夭折”了。唉,可惜呀,沒達到目的。
他漫無目的地瞎晃着,沒有購物之意。東西沒什麼好看,只是走馬看花而已。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樓上樓下的服務生,都穿着制服。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靚妹。好看的人都哪裏去了?也許這裏不好,全都跑外面掙錢去,嫁人去,求發展去了。
逛了一圈覺得沒多大意思,就出了商店往別處走去。正要進一家手機店,這時從旁邊一家水果店出來一個人。那人看到成剛神一振,幾步躥上前,成剛不頭一瞧,這人傻大黑,穿得整齊,只是一臉土氣。
這人成剛認識,是村長的兒子——牯子,自己見過他。一見他,不由想起自己的老婆蘭花。
牯子啊了一聲,叫道:“成剛,你怎麼會在這呢?”成剛瞧了瞧他,微笑道:“這不是牯子嗎?村長家的公子哥啊。我怎麼會在這?這話很奇怪呀,這裏是縣城的大街,又不是皇宮。我為什麼不能在這?”牯子不由得臉上一熱,覺得自己的嘴真笨,説了廢話。他出傻笑,接着又變嚴肅,説道:“我的意思是説,怎麼就這麼巧碰上你了呢?”成剛哈哈一笑,擺出男人瀟灑的風度,慢慢説道:“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喊我只為了跟我打個招呼嗎?要是這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覺得跟這樣的男人沒有什麼好談。雖説這人只是蘭花以前往的對象,不是前夫,可跟他在一起也覺得心裏有疙瘩。
牯子擋住他的去路,説道:“成剛,你別走。咱們遇上了,就好好聊聊。我上次見過你以後,心裏有了不少話,我想跟你談談。”成剛望着他來者不善的臉,説道:“咱們好像沒有什麼可聊的吧?我要是沒記錯,咱們這是第二次見面,只怕會無話可説,彼此都會到沒趣。”牯子哎了一聲,説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想咱們中間有蘭花,肯定有不少話可説呢。”他説話還算利,像是打好了腹稿似的。當他説到蘭花的名字時,眼中掠過一絲悲憤與怨毒之意。
成剛注意到了,也提高了警覺,心想:難不成他要跟我動武?這我可不怕他。
他後退一步,沉道:“好吧,那咱們就談談好了。”牯子一指後面,説道:“那邊有個茶館,咱們到那兒吧。”他望着成剛,目光還算和氣。但成剛可以看出他心裏肯定不像目光這麼温和。他看了一下時間,即使聊一下,也不會影響自己的約會,便點點頭説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盛情,我也不便拒絕。”心想:他能把我怎麼樣呢?我成剛還會怕你一個鄉下漢子嗎?我手過的敵人也不少,連握着槍的瘦猴子也打過道,他不一樣是我手下敗將?何況你一個鄉下野小子?不過趁這機會我也可以從他的嘴裏聽聽蘭花的歷史。我相信,蘭花不會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牯子見他答應了,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在前頭帶路,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有一家茶樓,兩人上了樓,找了個包廂,要了一壺茶,然後對面坐下,隔着一張桌子。
成剛打量一下環境,不大的小屋,擺設普通,牆上還貼了幾張老畫。開了窗子,微風不時從外面送進來;站在窗前可以看街景;坐在這裏,隨時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或者是車鳴,或者是人喊,或者是叫賣的喇叭聲。
牯子咧嘴笑了笑,出不白的牙説道:“成剛,這兒比起城裏差多了吧,你一個城市人肯定看不上眼吧?”成剛慢條斯理地説:“咱們是來聊天的,不是來參觀的。你不是要跟我聊聊嗎?那就放馬過來吧。我聽着呢。”他雖説帶着笑,聲音裏卻含着威嚴,顯示自己是個硬骨頭,不是誰都可以啃的。
牯子乾笑兩聲,説道:“不必那麼急吧?還沒喝茶呢。”正説着,服務生送上一壺茶。服務生出去之後,牯子提壺幫成剛碗裏倒滿,又替自己倒滿。
他也不客氣,吱地一聲,就是半碗。成剛不笑了,心想:這才叫喝茶,而不是品茶。他拿起碗,啜了一口放下。這裏畢竟是個小地方,那茶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隨後,他等着牯子説話。牯子喝了一口後,用手抹了一下嘴,睜大眼睛,看着成剛,説道:“你知道嗎?我當初差點跟蘭花結婚了。”成剛早有準備,説道:“我已經聽説了,是差一點,不過還是沒有結成。”牯子咬了一下嘴,狠狠一拍大腿,大聲道:“可不是,只差了一點點沒有成。不然,蘭花就是我的老婆,絕對輪不到你。”説到痛處,他的肩膀直抖。一個大男子漢,兩隻眼睛竟有點濕潤了。
見狀,成剛突然間覺得他可憐,一個男人即使失去了一個女人,雖説傷心,雖説痛苦,但也不至於在人前這樣?這樣可不像男子漢。成剛不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説道:“牯子,你先別哭。你要是眼淚,我只怕在這兒坐不住了,更別説跟你聊天了。”牯子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他説道:“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死德。提別的事,哪怕是看到殺人,腦袋被砍下來了,我也不怕;就是刀砍向我的腦袋,把腦袋砍下來,我也不會哭。可一提蘭花跟我的事,我就想哭。你知道我有多愛蘭花嗎?我愛她愛得要發瘋了。”成剛很冷靜地説:“你跟蘭花的事,我也聽説了一些。我就不明白,你既然已經跟她訂了婚就應該誠心待她,為什麼在那個的時期還到這城裏亂來?這不足把自己上死路嗎?你這事可做得不太聰明”一提起這事,牯子脹紅了臉,嘴抖着,往自己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兩耳光。這個舉動使成剛大意外。他哎了一聲,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呢?你怎麼了?”心想:你有病啊?好端端地打自己幹嘛!
牯子淒厲地説:“我該打,我該死。”説罷,雙手抱頭,低着腦袋下眼淚來。這更叫成剛不安於座。
成剛皺眉道:“男子漢大丈夫,血不淚啊。”牯子用手擦了擦淚,抬起頭説:“不好意思,讓人看笑話了。我不該這德。”成剛看他時,臉上已經花裏胡哨,這都是擦淚擦的。
成剛説道:“你還想跟我説什麼?當初的事,要方便的話,你告訴我吧。你為什麼會那麼糊塗,幹出那事呢?”牯子唉了兩聲,略低頭,説道:“反正過了這麼久了,告訴你也不怕。我當初跟蘭花訂婚,別提多高興了。我們張羅結婚時,兩家的家長都滿意,我的心情更不用説。可是這個節骨眼上,我爸不知道從哪聽來,説我不是他親生兒子、是別人的孩子。他發脾氣,脾氣可大了,説什麼不肯給我出錢結婚。我媽怎麼求他,他都不肯掏錢。我跟蘭花商量,要她跟我走,離開這個村子到外面過活去。可蘭花又不答應。我心情一壞,便去城裏找朋友喝酒。朋友很大方,請我吃大餐。吃完後在他的鼓動下,我們去找了小姐。哪知道,在那碰到同村的一個男人,他也是去找樂子的。他向來跟我家關係不好,結果回村子之後,就把事説出去了,我一下子成了大壞蛋。蘭花聽了這事之後不理我,我去解釋,她也不聽。我連去幾趟後,她就躲起來了,後來乾脆離開家,跑到省城打工。你知道嗎,我追到了省城,找了好久才找到她,我找她解釋半天也沒有用,她不肯原諒我,説我是一個不要臉的人。我沒法子,這才走了,到別處去打工。”成剛點評道:“這還是你的不好。你去找小姐,這就是傻子。蘭花那樣的好姑娘怎麼會原諒你?”牯子咬牙切齒地説:“你知道不知道,我太冤枉了。”成剛不解,問道:“什麼意思?”牯子直搖頭,説道:“我後來去問那個小姐那晚上的事。我才知道,我本跟她沒做成。因為我酒喝多了,醉得不成樣子,沒有幹那事。你説這事我冤不冤?”這話倒使成剛到意外。他想不到這裏面還有這麼大的內情呢。
成剛再度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猶豫了一下説道:“牯子,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蘭花已經成為我的子。你呀,還是多看看眼前的事吧。好好過你的生活吧,不要再胡思亂想,這樣,對你及對蘭花都好。”牯子直搖頭,説道:“不不,我相信蘭花到現在也還是喜歡我的。”成剛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牯子一臉惱怒。成剛止住笑,説道:“牯子,做人還是得現實一點好,太多漫的想法只會害人。你不要自我陶醉了,我跟蘭花非常相愛,蘭花當我是她的生命一樣。”牯子急得直拍桌子,大聲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在唬我。”成剛得意地笑了笑,説道:“你不信也好。約個時間,我讓蘭花當我的面告訴你,只怕你受不了。現在只是淚,只怕到時聽了之後,你會忍不住吐血。”牯子固執地説:“你甭想拿這話來嚇我。你以為我不敢問她嗎?她以前可是跟我説過,她喜歡我。”成剛搖了搖頭,説道:“我勸你還是醒醒吧,別再做夢了。一個男子漢,應該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男人嘛,應該活得瀟灑一點。”牯子把頭晃得像波鼓,説道:“我沒有蘭花,我瀟灑不起來。”成剛覺得跟他沒什麼可説的,便站了起來。牯子忽地站起來説道:“你別走,不要走,我的話還沒有説完。”成剛沒有坐下,説道:“你還有什麼要説,一口氣都説了。我還有事要辦呢。”牯子把眼睛睜到最大,緊盯着成剛,説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説。”成剛抱着手臂,説道:“什麼話痛快説吧,不用繞彎子講含蓄話。”他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覺得這個牯子應該去看心理醫生,或者去看神科。
牯子陰沉着臉,一字一字地説:“我想要你把蘭花讓給我。”他的聲音很輕,可每個字進了成剛的耳朵卻跟雷鳴差不多。
成剛大怒,咬牙罵道:“你這是放,放狗。蘭花是我老婆,是我的女人,你以為是一煙、一瓶酒、一副手套還是一棵大白菜,説給人就給人?你這麼説,不止污辱了蘭花,也污辱了你。跟你這種人,我沒什麼可説。”説着,轉身就走。
牯子追上來,雙手緊抓成剛的胳膊,説道:“成剛,我沒有污辱蘭花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歡她。沒有她的子,我過得好苦,我覺得自己活得都不像一個人了。”成剛甩開他的胳膊,呸了一聲,罵道:“你這個傢伙有病,還病得不輕,你還是去看獸醫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咱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説着,轉身就走。沒走出幾步,只聽撲通一聲。
成剛轉頭一看,不由大驚失,只見牯子着淚跪在地上。他向成剛連磕了幾個響頭,磕得砰砰響,把額頭都磕破了,然後嗚咽着説:“成剛,我求求你,你把蘭花還給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哪怕你要我腦袋,我都砍給你。”成剛冷笑道:“你少來這套。你給我腦袋幹什麼?我不缺球踢。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蘭花是我的老婆,我不會放棄她,你還是醒醒吧,別做你的秋大夢了。”説着,他快步走向樓梯口,又轉頭對還跪在那兒的牯子説“順便告訴你,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想當孩子的乾爹,我可以考慮一下。”向他笑了笑之後,得意洋洋地下了樓,出了門。
走上大街,呼幾口外面的空氣,心裏暗罵:這傢伙簡直瘋了,有點心理變態。他拿蘭花當什麼了?當東西嗎?媽的,太欺侮人了。下次再跟我説混帳話,我閹了他。
他找到自己的摩托車,發動上車,又繼續他的自由之路。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停下車,要打電話給玲玲。拿出手機時,才看到有短信,正是玲玲所發,大意是在一家游泳池等他呢。
成剛有點奇怪,什麼游泳池?上那兒幹什麼?難道表演水上功夫給我看嗎?還是要跟我比賽水?我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的牀上功夫。他經過打聽,才得到那家游泳池的具體位置。趕到那兒之後,將車停好,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