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第五章逃犯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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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説了情況,風雨荷叫他正路上等着。沒過多久,一輛警車跟一輛摩托車便來了。風雨荷從警車上下來讓別人去追,並囑咐了一些情況。那警車跟摩托車很快地消失在前方。
成剛跟風雨荷面對面站着,也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但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成剛問道:“你怎麼沒去呢?”風雨荷回答道:“有好幾個人追着,若是能追上準能抓住。若是追不上,我去了也沒有用。這幾個人都不弱,也都帶着槍。我們都商量好了,要是他拒捕,便當場擊斃他,不必非得活的。我今晚就在這個村子等消息。”成剛思了一聲,説道:“那現在你先跟我回去吧,我摩托車在前面。”風雨荷沒有意見。
成剛上了摩托車,打開車燈,讓風雨荷坐上來。風雨荷上來後,雙手後抓,儘量不和成剛的身體接觸,這使成剛覺得她很自愛。可是,這路畢竟不是水泥路,沒有那麼平畑一。因此跑起來時難免會有顛簸,使風雨荷的脯不時碰到成剛的後背。可惜的是,雙方穿得都不算薄,覺不到體的撞擊之美,這教成剛大為遺憾。
有美人相伴,畢竟是件快樂的事。成剛希望這條路能更長一些,可以跟她獨處得久一點,可從這兒到家才多遠呢?這個想法隨着進蘭家的院子很快破滅了。成剛在心裏不知嘆了多少聲氣。
進了西屋,風淑萍跟二女等得正急,蘭花都出去不知看了多少回。這時見到成剛跟風雨荷一起進來,大為奇怪。
在燈光下,一身警服的風雨荷,紮了帶,帶上還彆着把手槍,頭上戴着漂亮的警帽。這一身打扮,使成剛大為驚豔,而蘭家姐妹也看得美目大睜。這打扮使風雨荷格外神、格外好看。
蘭花誇道:“真美啊,美得讓我嫉妒了。”蘭月説道:“表姐成了花木蘭了。”風雨荷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説:“我也沒有想到今晚能來這裏,能來看姑姑跟表妹們,我很高興。”風淑萍親匿地拉着她的手,不住地打量她,説道:“雨荷,你穿這身真氣派,像個大官。真好,你又來看我,我可是巴不得。”説罷,拉她坐下了。
成剛把剛才的事講述一遍。蘭花埋怨道:“剛哥,追不上就別追了,自己的生命也很要緊。抓賊主要得靠警察,咱們能幫多大的忙?”風雨荷用明星般清澈的眼神看了看成剛,對蘭花説:“抓賊光靠我們也不行,也得靠廣大羣眾。像這次,要是今晚抓不住,那麼明天得多叫些人幫忙了。”蘭花微笑道:“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的話,我也跟着追去。”風雨荷説道:“你有這個心意就夠了,我們總不能讓孕婦也跟着玩命吧!”成剛望着英氣的風雨荷,説道:“我們能幫什麼忙,你儘管説好了。我們有十分的力,得使出十二分。只是現在該怎麼辦呢?”風雨荷笑道:“先謝謝了。明天怎麼辦,得看我們那幾個警察今天晚上的成績。他們會打電話通知我的。”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風雨荷收到了追兵的電話,説是沒發現目標,目前不知道逃犯在什麼位置。風雨荷説了聲知道了,放下手機,半天沒出聲,一臉沉思。
風淑萍説道:“雨荷,這種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得了,不必擔心。”風雨荷淡淡一笑,説道:“姑姑,我不會的。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解決這件事。”蘭月跟蘭花也好言寬她,風雨荷心裏舒服多了。
風淑萍説道:“得了,不如現在先休息,明天好有神做事。”大家都沒有意見。
成剛仔細地看了看心事重重的風雨荷,戀戀不捨地跟蘭花回東屋。兩人關着燈,在黑暗中的被窩裏説話。周圍多麼安靜啊,彷彿掉針都可以聽到,要是換了城市就不會這樣。
蘭花説道:“你看錶姐穿那件衣服多神、又多美麗。可惜,我當不了警察。”成剛笑道:“你要是喜歡,哪天我幫你一套這衣服穿。”蘭花説:“算了吧,這種衣服可不是隨便穿的。我要是穿上,那是犯法的。”成剛説道:“你可以在家穿啊。”蘭花想了想,説道:“剛哥,你説我要是穿上警服,是不是跟表姐一樣好看?”成剛輕聲笑道:“你不會比她差,我老婆當然是一等一的人材,哪會不如人?”蘭花嘆了口氣,説道:“跟別人比,我還有點自信,可是跟表姐一比,不用別人説,我自己都知道是貓跟老虎,本不能比。”成剛哈哈笑,説道:“那你可以跟老鼠比。跟老鼠比,貓一樣威風的。”蘭花聽了直笑,説道:“去你的,我才不跟老鼠比呢,儘管不如人家,我也要和老虎比。”成剛誇道:“有志氣,是應該這樣。”蘭花沉默一會兒,説道:“你説大姐跟表姐比怎麼樣?我覺得還是差點。”成剛心裏不舒服,嘴上説:“睡覺吧,明天再説。”説罷,不再出聲了。但是他沒有睡意,兩個美女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無法分出誰的影子更多些。
次上午,風雨荷去找村長,透過村長的關係,將逃犯的情況公佈於眾,讓大家積極提供情報,早將逃犯繩之於法。如裏讓這個傢伙逍遙法外,受害的只是老百姓。
才剛向大家宣佈這個消息,就有個老頭來找風雨荷,説他有情況要報告,風雨荷自然歡之至。老頭説,他今早上龜頭山打柴,在回來的山路上,碰到一個男的往山上走。他的表情兇,長得跟大煙鬼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找的那個人。
風雨荷心中一喜,忙説道:“有可能、有可能。在哪個方向?哪座山?”老頭摸了摸山羊鬍子,指着東邊説:“就那邊,離這不算遠,山名叫龜頭山。”一聽這個名字,成剛就想笑。這山起什麼名字不好,非得叫龜頭。要是那龜頭有山那麼大,那玩意得多大呢?這個瘦猴子躲到龜頭山去,明擺着他要當王八。
風雨荷説道:“老人家,我們對這一帶不,麻煩你帶我們去吧。”老頭説道:“沒問題。”風雨荷向局裏打電話。過沒多久,五輛警車加上幾輛摩托車進了村子,跟風雨荷會合。風雨荷招呼着老頭上了一輛警車。
成剛問道:“用不用我去?”風雨荷説道:“我們這麼多人,不用勞煩你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的。”蘭花在旁説道:“是呀是呀,有了這一幫警察,還用得着你嗎?”説着,將成剛往後拉了拉。
風雨荷對大家揮了揮手,指揮着警車前進。隨着引擎聲響起,不一會兒工夫,車隊消失在遠方。蘭花説道:“剛哥,這種事還是少攪和,抓賊的事有警察,不用你心。你瞧,表姐多能幹,你可別搶了她的鋒頭。”成剛雙手一攤,説道:“看來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蘭花輕笑幾聲,説:“剛哥,你可別把自己比成狗。你要是成狗了,我成什麼了。”成剛伸手一摟她的,説道:“那還用問,自然是狗婆子了,生下的孩子都足可愛的小狗崽。”蘭花覺得難聽,哼道:“去一邊去,咱們的孩子才不是狗崽子,是龍子龍女,將來會很有出息的。”成剛沒有出聲,還在想着風雨荷他們抓賊的事。也不知道出動這麼多人,能不能捉到人。想要在一座山上搜索一個人,可有一定難度。
他們進了屋跟風淑萍説,風淑萍説道:“這孩子向來能幹。這次的事應該也難不倒她,她準有好辦法抓賊。”成剛就問道:“嬸子,這個龜頭山有多大?怎麼會叫這麼個名字呢?”一説這話:心裏就很想笑。這名字取得真是絕,太有趣了。
風淑萍説道:“這都是當地人亂取的名,不好聽。它是有個比較好聽的名字,叫作神龜山。傳説山裏以前有過湖,湖裏有神龜,誰到湖邊拜一拜,許啥心願都能成真。不過這個湖早就沒了,成了荒地。”蘭花説道:“叫神龜山多好聽,可當地人説這山的樣子像個烏龜頭,便給改成龜頭山。太沒有水準了。”説着,嫵媚地看了成剛一眼,發出了的信號。顯然,蘭花想到牀上事去了。
成剛微笑,説道:“不知道這個神龜山大不大?高不高?”風淑萍徐徐地説:“不大也不同,倒是長,上面的樹木密,有好多山跟好幾處懸崖。要是藏一個人,除非是燒山,不然,他若往哪個裏一藏,哪個溝裏一躲,你上哪裏找去啊。”成剛擔心地説:“這麼説雨荷他們要找到那傢伙也不容易。”風淑萍搖頭説:“難,太難了。”蘭花並不擔心,説道:“再難的事,也不一定能難住我的表姐,她可是神通廣大的人物。如果這點事辦不了,她就不是我表姐了。媽,你説是不是?”風淑萍皺眉道:“話是這麼説,可是那個逃犯又不好對付,夠你表姐傷腦筋的了。”成剛説道:“若實在沒法子,最笨的法子只有封鎖每條通道,等着他自己出來。他總不能餓死在那裏吧?他總得吃東西、喝水,在山裏能撐幾天呢?”蘭花一拍手,説道:“是呀,這是個辦法。那傢伙不是個木頭人,也得吃東西。”成剛想了想,説:“要不就發動羣眾,讓大夥一起上山搜去。人多找一個人希望應該不小。”蘭花使勁一拍手,説道:“剛哥,你這個辦法絕。要是今天表姐抓不到人,咱們就把這主意告訴她,她聽了一定很高興。”成剛思了思,説道:“那就看今天搜索的結果了。”閒話少敍,單説這天晚飯後,天還沒有全黑時,風雨荷一個人騎着摩托車回來,身上還沾了幾片樹葉子。她的表情一點也不輕鬆,但她還是笑得跟沒事人似的。
一家人招呼着洗過臉、吃過飯,然後才問她今天戰況如何。風雨荷擺了擺手,説道:“點也不理想。”她已經摘下警帽,出烏黑的秀髮。她説:“我們今天去了不少人,除了你們看到的二十多人,還有加派了三十人,一同搜山、抓人。我們已經覺得人不少了,可是上山一看,樹那麼多,地形那麼複雜,我們這點人本不夠分派。我們找了一天,也沒個蹤影,搜到天暗了,也沒有什麼進展。我們幾個商量一下,決定先封鎖主要路口,別讓他跑了。我本來也不想離開那兒,是他們強行勸我回來休息。他們見我是個女的,又是省城來的,這些天來一直辛苦,所以他們不忍心。我知道他們的好意,無法拒絕,因此我就先回來了。我跟他們説好,明天再過去。”成剛聽得豪情滿懷,説道:“雨荷,你要是不嫌我沒用,我明天也跟你去試試,看能不能幫上忙。”風雨荷點點頭,説道:“好啊。”蘭花跟蘭月一起看向成剛。蘭月早就下班回來了,她聽説成剛要去冒險,心裏不願意,可是又一想,這是他最想做的事,男人要做什麼事,女人要是阻止,男人會覺得反。因此,蘭月只是看了看成剛,沒有説別的。
但蘭花説話了:“剛哥,表姐那裏也不缺人,用得着你嗎?也許警察會嫌你礙眼呢。表姐,你説是不是?”風雨荷笑了笑,説道:“成剛是很有用的,這一點我從不懷疑。至於他去不去,由他自己決定好了。他不想去,我也不能押着他去,是吧?”成剛斬釘截鐵地説:“我一定要去。這個逃犯要不及時拿住,對我也非常不利。我昨天追趕他的時候,他在車上衝着我喊,説回頭會找我算帳。為了我跟大家的安全,我也得出手才行。我相信我能找到他。就算他鑽到地裏,我也會把他挖出來。”説着,用拳頭在自己的大腿輕輕一擊,神情剛毅,顯示出必勝的信心跟英雄的氣魄。
蘭月最愛看他這個樣子。她用美目注視着成剛,説道:“我要是男人,也會跟你一起去。多刺、多動人心吶!”成剛對着她一笑。兩人目光相碰,都覺得心裏暖暖的,一種愛的熱遍全身。
成剛問道:“雨荷,你們有沒有商量過明天該怎麼辦?到底要用什麼法子抓人最好?”風雨荷明星般閃亮的眸子轉了轉,説道:“我們商量過了,明天從附近調更多的人力進行更仔細的搜查。我就不信,他能長翅膀飛了。”蘭花説道:“剛才成剛説了,不行的話,可以發動羣眾搜山。羣眾去那裏,也許對搜查會有更大的幫助。”風雨荷想了想,説道:“這辦法不錯,值得考慮。”成剛提議道:“還可以用擴音器對他喊話,叫他乖乖出來投降。你們也可以放寬一下標準,比如説,可以輕判他。”風雨荷搖頭道:“這個方法我們用過了,他沒有回答。他可能已經不信任我們的任何承諾。”風淑萍説道:“好了,雨荷,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説。”大家同意。
回到自己房間,蘭花問道:“剛哥啊,你真的打算上山找人吶?”成剛説道:“那當然。我這麼大的人,難道還會開玩笑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蘭花在燈光下轉着圈,説道:“剛哥,依我看,你還是別去了。”成剛問道:“為什麼?”蘭花回答道:“你想,要抓的這個人是什麼人?是搶劫殺人犯吶。這種人都是不要命的,你跟他鬥,萬一有點閃失的話,我該怎麼辦?”説着,雙手拉住成剛的胳膊。
成剛嘴一撇,説道:“真是笑話。蘭花,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當我白痴嗎?我會那麼輕易被人家打倒?你把你老公看得也太沒用了。明天我去定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蘭花知道勸不了,只有直嘆氣,她在心裏祈禱,希望老天保佑老公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全身而退。
次早飯後,蘭花為成剛收拾衣服準備出發。既然是上山,當然不能穿平常的衣服,於是找來一套老式的中山裝,穿上之後,像是變成了那個年代的人。蘭月在上班前,也對他説:“逃犯兇惡,你得多加小心。”成剛笑道:“你們看着好了,看我怎麼收拾那個孫子。”蘭月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邁着淑女的步子走了。
這一夜風雨荷睡得不算好,心裏總在盤算着如何將瘦猴子從山林裏揪出來。她擔心自己的同事們在野外過上一夜,會不會生病。每個人都是爹媽生的,人心都是長的。
兩人穿戴好了還沒有出發,風雨荷就接到山上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報告了新的消息。風雨荷聽了臉一變,啊地一聲,説道:“好,我馬上就到,一會兒見。”她放下電話,半天沒説話。成剛問道:“怎麼了?有什麼新變化嗎?”風雨荷皺着眉,臉嚴肅得像冰。她深一口氣,説道:“出事了,我們的一個同事出事了。”成剛問道:“出什麼事了?你那些同事不是都在一起嗎?”風雨荷回答道:“新來的警察小馬失蹤了。今天早晨,大家留了幾個人守路口,其他人又上山搜查了一陣子,過了兩個小時都沒有什麼收穫,便回原地集合。一查點人數,發現小馬不見了。大家以為他可能去方便了,或者下來晚了,就坐下來等他。等了好久,也沒有動靜。又用擴音器喊他也沒有回應,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成剛問道:“你猜會怎麼樣?”風雨荷搖搖頭,説道:“我簡直不敢想像。”蘭花説道:“這山上有不少懸崖,別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吧。”風淑萍想了想説:“這山上還有狼呢,別是遇到狼了吧?”風雨荷焦急地説:“遇到懸崖、遇到狼,都沒有那麼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受到瘦猴的襲擊。那樣的話,不但他沒有命,他的槍還會落到瘦猴的手裏。那麼,我們抓捕瘦猴又增加了難度。”成剛點點頭,説道:“雨荷,你言之有理。如果真是那樣才是最可怕的。”風雨荷霍地站起來,説道:“事不宜遲,咱們出發吧。我要親手宰了這個王八蛋。”成剛痛快地説:“好,我一定幫你。”説完話,兩人走出門,上了摩托車。風淑萍與蘭花送到門外,蘭花還不忘囑咐成剛要多加小心,不要受傷了。成剛雖覺得她有點囉嗦,心裏頭還是喜歡她的關心與體貼。
這次上山,是由風雨荷駕車。她騎的是公安專用的三輪摩托車,成剛坐在旁邊的座位裏。一路上,成剛本想跟她説點家常話,談談心,可是見風雨荷此刻心情不好,面如冰山,也就不好説什麼了。唯有看看路邊的風景,受一下面而來的勁風,聽聽清楚的引擎聲。當然,最好看的還是風雨荷的風采。她一身警服,美目圓睜,俏臉如玉,紅繃緊,有一種巾幗英雄的氣概。
成剛心想:這個時候,她的心情一定很差,誰要是惹了她,她一定會將來人殺個片甲不留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龜頭山。兩人跳下車,到了山腳下,早有幾個警察跑了過來,向她報告這邊的情況。成剛沒有往前靠近,而是站在一旁打量着這裏的地形跟環境。
他的身後是公路,路那邊是田野,而他的前面則是山,這山難道就是所謂的龜頭山?看起來實在不像龜頭。不過倒真像風淑萍所説的,既不高,也不大,而是出入意料的長。怎麼個長法呢?左邊見頭,也就是從公路邊起頭,向右伸展,起伏不大,在一種平穩的節奏中往天邊伸展過去。山上樹木茂盛,鬱鬱葱葱,在裏面別説藏一個人,就是藏十個、百個人,也不大好找。除非山間都是平地,只有草木相遮,要是有溝有,就不好辦了。看來,要找出瘦猴,難於上青天。除非他自己走出來,但這就需要引蛇出了。可是怎麼讓他出來呢?那傢伙狡猾得像一隻狐狸,不會輕易上鈎的。
成剛在山腳反覆觀察着這座山,也想不到高明的計策。等風雨荷跟同事們談完向他這邊走來時,成剛突然有了主意。等風雨荷到了跟前,成剛問道:“想出來高明的辦法沒有?”風雨荷秀眉一皺,説道:“高明的沒想出來,不高明的倒是想出來了。”成剛説道:“那你説出來,我聽聽。我也想了一個,也不怎麼高明。”風雨荷眨了眨眼看他,説道:“那你先説吧。”成剛堅持道:“還是你先説。”風雨荷猶豫了一下,説道:“我的法子太差了,還是你説吧。”成剛點頭道:“好吧,那你耳朵過來。”風雨荷淡淡一笑,説道:“搞得神神秘秘,準是很笨很蠢。”説着,圓而白的耳朵湊了過來。成剛便低語了一番。那特有的香氣令他心猿意馬,真想親親她的臉蛋,啃兩下她的紅,可是她的警帽及警服令他清醒跟緊張。
當兩人靠近的頭分開,辦法説完了。風雨荷臉微紅,白了他一眼,看了看身後的同事,然後對成剛説道:“你這是在污辱我?我難道非得這麼做嗎?我寧可讓瘦猴捅我幾刀,我也不想這麼做。”成剛帶點歉意説:“我只是建議,你不要用就算了。那你的辦法呢?你説説吧。”風雨荷説道:“我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把他的家人抓起來,進行威脅,讓他投降;第二個是騙,騙説已經抓住了他的兄弟,他們的贓款也被繳獲,使他覺得什麼希望都沒有,迫使他投降。”還沒等成剛説別的,風雨荷自己就説:“唉,想來想去,這兩個都行不通。他的家人離這兒遠着,即使住在附近也不能抓。我們是警察,不能不講究道德跟手段。再説,他這種亡命之徒,也未必會把家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第二個呢,也不大好用。我們沒抓住他的兄弟,我們騙瘦猴,他會相信嗎?只要他看不到他兄弟的人,聽不到他兄弟的聲音,他是不會相信的。這個瘦猴子是我見到的人裏比較狡猾。唉,難吶。”她的眉頭又皺緊了。
成剛説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風雨荷想了想,説道:“我看這樣吧,你在這裏等着。我領人再到山上搜一遍,一邊搜一邊喊,嚇唬嚇唬他。尤其是對小馬失蹤的那個地方特別注意,他有可能藏在離那不遠處。”成剛問道:“為什麼不讓我跟去?”風雨荷回答道:“你就聽我指揮吧。”成剛無話可説。於是,風雨荷調兵遣將,領着幾十名警察上山。遠遠看,這一字排開的隊伍向山上去,猶如一條長龍。轉眼間消失在山上的青青綠綠之中,偶爾可以聽到擴音器的喊喝聲,都是勸導與震懾之詞。後來連聲音也變小了,想必隊伍已經深入山裏了,離這兒遠了。
成剛跟封鎖道路的警察們在原地等待着:心裏很急。可急也沒用,急也幫不上忙。他相信,即使自己上去了,用處也不大。那個瘦猴藏起來,就是不行蹤,誰也沒辦法。他心想,我的辦法是不好,可是也許有效呢。雨荷啊雨荷,你也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了?除此法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我的智商所能達到的限度也就如此。再不好,也勝過這沒多大希望的亂搜吧?這是一座山,不是蘭家的院子。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吧,風雨荷帶着隊伍回來,不用説,又是無功而返。風雨荷讓大家休息,自己卻走到成剛跟前。
成剛説道:“實在不行,你們就在這兒多待幾天,餓也餓死那個王八蛋。我就不信,他可以一直不吃不喝。”風雨荷説:“據我們瞭解,這瘦猴子在進山之前,已經準備了一些吃喝的東西,夠他活一段時間。再説,我們困他,讓他餓死、渴死卻抓不住他,那我們也太無能了。再説,儘量還是得抓活的。他兄弟還沒有抓到,還有他們的贓款也沒找到,這一切他都知道。”成剛嘆道:“要抓活的,不知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風雨荷笑了笑,然後嚴肅地説:“我們當警察的,隨時得準備犧牲。要是怕,當初就不應該選這一行。怎麼樣,喜歡的話,我找找人,你也當警察吧。”成剛擺了擺手,説道:“這個職業不適合我,還是由別人來幹吧。對了,大將軍,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風雨荷望了望風平靜的龜頭山,神情冷靜,突然問道:“成剛,你會不會用槍?”成剛回答道:“會,曾經玩過。”風雨荷轉頭一望成剛,倏地一揮拳,説道:“那太好了,這次咱們倆一起幹。”一聽“幹”字,成剛心跳加快。他心想:咱們倆一起“幹”幹什麼?上牀嗎?那我可樂死了。這是我的夢想。
風雨荷一指龜頭山,接着説:“咱們倆一起上山,用你的辦法去抓瘦猴子。”一聽這話,成剛神一振,當即熱血沸騰,豪情萬丈。他説道:“好,這就去。”一想到自己的那個法子,成剛忍不住出笑容,那笑容很很,會令任何一個女都討厭的笑容。可是,現在這法子足可行的。
現在,他們聯手要征服龜頭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