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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歸冕異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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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歸冕異動(一)女人被男人所愛,本身已是一種幸福,即使是在不可思議的時間和空間觸碰到了他的心靈,也是天賜的福氣。只是這份福氣在冥冥中隱藏着幾許如履薄冰之,夢醒之後,一切仍然回到原點。因此,在那一瞬間,女人們有時寧願選擇用拒絕的方式去接受那份近乎絕望的愛。

“風雷動,瞬息變,前塵如煙,回首依舊,星稀月明,四方撼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老將們注視着在神像前舉起覆雷劍的邢震洲,彷彿眼珠都要掉到小夥子身上。原天鏗忿忿地握着拳頭,心頭卻充滿着無奈。曾經邢震洲的祖父邢登峯在任大領的時候,他就隨其來參拜過霓月之神,對籤文之類的東西都深信不疑,籤中那幾句話的含義,別人不明白,他可是非常清楚。可是,邢震洲才第一次朝神,怎麼偏求了這樣一紙籤?冷星桓、霸風劍,竟然與邢震洲和覆雷劍有相輔相成的作用!這真是神明的指示嗎?

只聽得邢震洲朗聲道:“既然是神諭,就希望眾將都能絕對遵從,今我邢震洲就在霓月大神面前以覆雷劍啓誓——神意在身,天下歸心!”

“神意在身,天下歸心!大領大人威武!”奉勝昌第一個單膝跪地,行下大禮。

老將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但見青年將領們全都跪了下去,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他們也不敢在神像前面議論。

邢震洲擎着覆雷劍,走出神廟的大門,舉劍指向前方,朝神峯巍然屹立,萬里江山盡收眼底。他極目遠眺了許久,才低頭看着腳下的泥土和岩石,各的野菊在石縫裏舒展着葉子,堅強地綻放。凝視着那些盛開的野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父親邢清揚墜崖前的那張容顏,這幻覺並不像前幾次一樣帶着悲傷,只是慨。也許亂世裏,家人註定無法共享天倫,閤家團聚,但即使前面是惡風險,他也必須全心去面對。

“在這個自建國以來就未曾停息過紛爭的霓月公國,曾經有多少大領都想成為救世主。可直到如今,九國仍舊戰亂不斷,無法統一,在神明庇佑下的天子之國銀桂更無法拯救世人。我不想梵靈人被説成是叛徒,因此我們首先要做的,並非如諸位前代大人一樣,半生戎馬都致力於擴充領土,導致百姓生靈塗炭。正如我國與烈洛談判成功一般,得天下者必須先得人心,於周邊之國得到的應是盟友而非敵人,否則終有一,即使梵靈能站在高山峻嶺之巔,亦會失足跌落懸崖。當下,我梵靈眾臣須先善自身,方可眾志成城,才是天下歸心之正道,各位的忠心與恩情,我邢家世世代代都將銘記於心。倘若後我無法使人心歸一,能者皆可將我趕下尊位,取而代之,震洲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大領大人英明!臣等定當肝腦塗地、誓死追隨!”籠罩着疑惑的朝神峯頂,透出了一陣歡欣,高昂的呼聲和兵刃揮動的嘩嘩聲,震徹了整片山林。冷星桓抬起頭,輕輕揚起眉梢,望着山上會心地笑了…

或許的確是天意,邢震洲朝神後的第二天,霜華國都朔芳邊境的朝神峯也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朝神儀式,齊淮信領着已經懷胎二月的大妃邢宛楨同去參拜了霓月之神。

自打邢宛楨做了霜華大妃以來,子説長不長,説短也不短,不過這位年輕的大妃雖然貌美如花,卻不像齊淮信嫁到梵靈的妹妹齊淮禮一樣温婉賢淑。她進門不到半年,齊淮信就娶了一位側妃,是歸冕一位大臣獻上的美女。且不説這位側妃的出身是否低微,齊淮信本就是一個天生對美豔女子興趣的人,邢宛楨也沒表示出反對的意思。但奇怪的是,側妃進門之後,齊淮信在她那裏就寢的時縱然多過去邢宛楨那邊,這位側妃也始終沒有懷孕。偏偏邢宛楨倒有了身孕,齊淮信雖然對經常子出言刁難側妃的事到不快,可齊家即將有後,畢竟還是一大喜訊。

“大人,神明保佑,宛楨一定會給您生位小公子,將來您可要好好疼愛他啊。”大領府後花園的亭子中,邢宛楨正半倚在丈夫懷裏,像貓一樣撒着嬌。

齊淮信對他這個子是又愛又惱,這女人媚起來的時候能媚到骨子裏,發起脾氣卻比狂風暴雨還可怕。他暗地裏倒是希望她能生個小郡主,自己也好盤算盤算,再娶一位新側妃來替他生兒子。或許是邢震洲接任梵靈大領一事,令他有些不滿,自己的妹妹嫁了邢震英,地位卻低過了邢宛楨在霜華的地位,兩國之間的關係漸漸變得更加微妙。

“大領大人,外務大臣凌大人前來拜見。”隨着近侍的通傳,凌若松走進亭子,躬身下拜。齊淮信命人搬來椅子讓他坐下,邢宛楨會意,讓幾個丫環扶着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大人,夫人今天的氣看起來很不錯,相信這一胎必定會是個小公子吧?”凌若松望了望邢宛楨遠去的背影,笑道。

齊淮信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大夫還是算命先生?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生丫頭?少在我面前把她捧上天,我倒是想問你,我待你辦的那件事辦了一年,怎麼都還沒個結果?”

“回大人的話,屬下也認為不該再隱瞞大人。其實…那個遼淵藝伎月已經找到了,可屬下覺得,大人還是單看她跳舞就好,這人嘛…”看到他吐吐的樣子,齊淮信冷笑道:“既然人都找來了,又有什麼不敢讓我看的?你想和我玩什麼把戲,小心你股底下的椅子散了架,摔個殘廢可比死還難受。”

“屬下不敢,屬下遵命!”凌若松嚇得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上頓時出了一把冷汗,只得苦着臉讓自己的近侍把遼淵藝伎月帶上來。

這次站在齊淮信眼前的,可是如假包換的月,一支驅煞舞跳過以後,齊淮信和近侍們一個勁鼓掌稱快。但就在他提出要看她的真面目時,月卻死命地磕響頭,説是怕嚇着了大人,凌若松害怕自己被治罪,咬牙壯了壯膽子,硬是一把揭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哎呀——”面紗摘下的剎那,便聽見齊淮信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嘴裏剛喝進去的一口酒全噴到了凌若松身上,周圍的侍衞們氣勢洶洶地舉起了刀槍,把月團團圍住。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跳舞時看來比仙女還窈窕輕盈的遼淵名伎,面目竟是如此醜陋不堪!她左臉上生就一塊巨大的紫胎記,從額頭到下巴全是紫,右臉沒有被胎記覆蓋,可一看便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凹陷是曾經出麻子留下的。齊淮信後悔得快要暈倒在地,這般醜陋的女子,便是尋常百姓家也不敢要,要真做了側妃還得了?

“凌若松,你給我跪下!”

“大人,這…不是您要屬下帶她來的麼?”凌若松冒着冷汗,跪在主子面前,嚇得連頭也不敢抬。

齊淮信呸了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找個冒牌貨來!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這麼容易哄騙嗎?那時我看到的本就不是她!”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女當真是月,沒有半點欺騙大人之意,若是您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到鳳潭詢問白行首,只是請您高抬貴手,放小女一條生路吧!小女家中還有年邁的爹孃、年幼的兄弟姐妹,若是小女就這樣死了,他們可怎麼過活呀?”月低着頭,哭了個天翻地覆,那些舉着刀槍的衞兵看到那樣醜的哭相,不由得直往後退,這要再看下去,他們恐怕倒要被這醜女嚇得哭鼻子。

齊淮信好半天才過氣,一手遮着眼睛,一手在半空亂舞着“趕她走,聽見沒?還不快點!”

“大人,這月雖然模樣是難看了點,可好歹也是遼淵名伎,連遼淵的平大領欣賞過她的舞蹈,都拍手叫好呢。依屬下看,她總算是為您跳了一支舞,還是給她些纏頭,派人送她回國去吧。”凌若松身上被噴了口酒,此刻仍然只得盡力圓場,但看齊淮信的反應,應該是不會再對那月有興趣,自己一直懸着的心總算可以落個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