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花為誰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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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彪是不錯,但目前戀愛這件事還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等再過幾年我想通了,再給你答案。”沈香帆撇撇嘴,罵罵咧咧從孟靖兒手裏接過第二個桔子。
“我只是覺得你給所有男人都下逐客令,有點為駿彪到可惜。”
“誰在説我的壞話呀?”病房的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留着平頭,穿一身米白襯衫的男青年。他的個頭不算太魁梧,但身體相當結實和健壯,淺的衣着,襯着黝黑的皮膚,自然散發出一種陽光美。
“彪哥,你不是下午才來嗎?”孟靖兒第一個上前去,卻發現龍駿彪左手攥着一封印着“深圳虹霓雜誌社”字樣的信。
“今天一早我去社裏,就看到了這封古怪的信,指名是給阿星的。”冷星桓拆開信,剎那,她的嘴角輕輕向上揚了一揚。沈香帆迫不及待朝信上看去,信紙的右下角,用紅鋼筆簽着幾個刺眼的行楷大字——“紀如茵”落的餘暉,悄悄瀉入虹霓雜誌社大樓的某間辦公室,直到裝飾緻的辦公桌上。紀如茵坐在窗前,正向遠方眺望,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
“地平線…為什麼永遠不會消失呢?”喃喃地呷着黑咖啡,紀如茵微蹙起眉,那面對天際的期待目光,像是在等着一個正確的回應。白泡沫在黑體的包圍裏已完全尋不着,又因杯子第二次的晃動而被再度掀起漣漪。地平線不過是無形的、虛幻的東西,誰能準確描述出它真正的形狀?它甚至沒有自己的顏,而是分隔天與海的虛擬線條,或者是美麗風景的附屬物,讓人難以捉摸。但是,無論多好的景,少去了它的陪襯,就是不完整殘象。她想,地平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永恆不變,除非整個世界都不復存在,它才會消逝。
“茵茵?”邢震洲清亮的聲音突然從辦公室門口傳來,紀如茵不覺手指輕顫了一下,放下咖啡杯轉過頭。
“沒有和你們採訪部的朋友們一起回家嗎?”
“今天我加班,趕着整理一大堆稿子,所以晚了一點,因為明天要趕着給翎姐呢。”邢震洲笑着抖了抖手裏的公文包。
“倒是你為什麼還不回去?看你的樣子好像有心事,是不是新官上任還不習慣?”
“對我來説,的確有一定難度。”紀如茵從旁取過一把椅子,請他坐下。
“他們不聽你的指示?”
“這我倒不介意,畢竟我太年輕,又沒有為社裏做什麼貢獻,要下級完全聽我指示的確需要一段時間。我已經和馮太太商量過,後天我會組織全體編輯開個會,呂sir應該也會組織你們那邊的,但詳細情況我暫時還不能透給你,不好意思喔。”
“哪裏,秘密晚點兒公開不是更增加了它的神秘嗎?我這個三記者,只要在社裏有足夠的薪水拿就已經阿彌陀佛了。你大概還沒吃飯吧,要不要我請你?”
“震洲,這幾天真的很謝你。”紀如茵秀麗的臉龐上微微掠過一絲紅霞。
“整個社裏,只有你最支持我、信任我,我第一天上任的時候想過要放棄這份工作,可是一想到你的鼓勵,又有了動力。”
“別那麼誇我,我會驕傲的。”邢震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向她行了個禮。
“加油幹吧,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編輯,也會是虹霓雜誌社的好領導。”紀如茵重新走到窗前,深深的呼了一口窗外的清新空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邢震洲的話對自己來説會如此重要。
在她眼裏,邢震洲是特別的,從第一次見他起,就很特別。他的外表壓兒就不像一個記者,言辭表達並不華麗,只單純透着一種熱情,那種覺,像一團不需要木柴就能燃燒的火,可以帶給每個人最舒適的温度。
邢震洲的下一句話,卻將幻想中的少女重新拉回現實。
“聽説你給《地平線》那個名叫阿星的女編輯寫了信,是麼?”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是amanda,在我今天中午去稿的時候。”紀如茵的笑容不收斂了一些“朱雁倒是細心的,什麼事情好像不知不覺就被她注意到了。在我的同級裏面,那些人對她的評價好像都不怎麼好,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看不出來呢。”
“可不是?我剛來的時候,羚姐對我是好,amanda就經常損我。但是和她相處時間長了,發現其實她人好,就是私生活有點複雜,社裏的上級的確都不怎麼喜歡她,可是又沒有理由對付她。”
“有意思,看來我要把這個編輯部搞得更好,必須要和她們兩位多了。”紀如茵思索了片刻。
“該透一下那封信的內容了吧?”邢震洲看準時機,立刻轉過話題。
“只有一句話——雖然地平線永不消失,但虹霓的美麗也是奇觀。”紀如茵的回答很平靜,但在邢震洲聽來,卻像是另有深意。
為什麼她穿上職業裝的覺和穿休閒裝的時候,像兩個不一樣的人呢?面對着這位曾經熱心幫助過他的姑娘,他開始矛盾。眼前的紀如茵,不論是思想和語言,都大大超出了她僅二十歲的年齡範圍。
“看不出那個紀如茵狂妄,居然給星桓寫這樣的東西,是挑戰書還是恐嚇信?”冷星桓和孟靖兒的宿舍裏,剛出院的沈香帆緊緊攥着信紙義憤填膺地為好友鳴不平。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挑戰書,”接着是龍駿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