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獨闖龍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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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遙咬着牙關,一路去到海邊,或許坐在石頭上傾聽海翻湧的聲音,都比對着親人們更安心一點。小小的石子,一顆接一顆,被使勁地扔進海里,一眨眼,便被花捲去,再也看不見、尋不着。在他的建議下,慕遠和鬼君再次設計出全新的戰船,那時的他卻並不知道大哥會派淺羽王前去騷擾大平南海邊關。直到淺羽王大軍戰敗的消息傳來,他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鬼君向大平放出的煙幕,讓大平軍只注意到瀚瀾國的騷擾,另一方面則是故意試探邢定天的實力。若是瀚瀾軍勝利,慕遠便能更快對大平國發動總攻;若然戰敗,亦能使大平人開始顯出驕縱的情緒,壓兒想不到瀚瀾國背後還蓄謀着“新戰船事件”然而,更令慕遙覺得寒心的,並非那個從不出真面目的所謂國師鬼君,而是兄長慕遠為了濰島一戰,不過那樣短的時,就犧牲掉淺羽王及其麾下數千兵馬,這位宗浦接到戰報,居然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更別説設祭壇哀悼戰死的將士。面對慕遠的冷血無情,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還能在這個毫無温暖的家呆上多久。
“歸海慕遙,你真是個大傻瓜…你竟然那麼容易就聽信了大哥和鬼君的話,沒事去幫忙造什麼新戰船啊?你怎麼會那樣輕易就被他們倆灌了湯?霜兒,霜兒…我想你也就罷了,可我為了見到你,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會沒頭沒腦地做出這種事…如果兩軍果真戰,就算我們能一起遠走高飛,又怎麼對得起那些在戰場上喪命的人?”他越想越鬱悶,嘴幾乎都要咬破。
“懦夫,真是個懦夫。”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慕遙回頭一看,不遠處的岩石上竟站着一個瘦高個子的青年。
“你是誰?我們似乎從來沒見過面,為何莫名其妙罵我為懦夫?”
“我來自烏汀國,當然和你素未謀面,更不知你是何身份。不過,之前聽你自怨自艾的那番話,枉費你生着一副勇士的軀殼,內裏卻是一堆稻草。”那人不慌不忙地回答。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遙捏起拳頭走上前,喝斥着他。
“口口聲聲不想認命,卻仍然被命運控制,因為命運而犯過了一次錯,不但不想辦法補救,反而怨天尤人。如果我是你,就算拼上命,也會竭盡全力去找到最合適的方式,完成自己的心願,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即使不能成功,同樣會為自己到欣。可你呢?只會對着大海發不滿,沒有半點積極的行動,一樣身為男子漢,我簡直為你到羞恥。”那男子説完話,連看也不看對方,便徑自朝遠處走去。慕遙起初倒是很想和他鬥上一場,誰知此刻雙腳卻像突然不聽使喚,立在原地動彈不得。望着那人離去的影子,他心底無意間產生了另一個疑問,這個人真是來自烏汀國嗎?怎麼聽他的口音,更像大平人?可是,等他回過神來,那男子早已消失不見,身後,海拍打着岩石、沙灘,再度攪亂了心緒…
戰船?瀚瀾國製造戰船的秘密基地,究竟在什麼地方?他們製造的新式戰船是什麼模樣?到底會對大平國造成多大的影響呢?
半夜裏,邢徵在崇宮的院中踱來踱去,自從那在海邊無意中遇到慕遙之後,腦海裏就接連不斷地湧上一串串疑問。邢定霜與慕遙的事,他多少聽邢定天提過一些,也知道這個瀚瀾國二王子和他大哥不同,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然而,慕遙參與了新式戰船的製造,分明受到過兄長的欺瞞,還是在淺羽王前去大平南海騷擾之前發生的事,恐怕宗浦慕遠在醖釀着更可怕的陰謀。
伊梨的寢宮中,不時傳來她與侍童歡愛的呻聲,邢徵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不過他非常慶幸,來了這裏半個月,那個虎狼太妃只召過他三次,而且次次都被香暈了過去,他們之間任何出格的事都沒發生。
外面敲響了更聲,他才再沒聽到那些聲音,許是侍寢的侍童完成“任務”被送出太妃寢宮來,回了自己的屋子。邢徵正想回去,忽然聽見守在崇宮門前的可螢好像在對什麼人説話。
“國師,太妃已經歇息了,您趕明兒再來吧。”
“唉,看來太妃是隻見新人笑,忘了舊人哭呢,好,她不想見我,我走便是,也許我只能等她厭倦了那些黃小子,才能重新牽起她的裙角吧。”奇怪,這裏怎麼會有個大平國口音的男人?邢徵悄悄摸到圍牆旁邊,施展輕身法,縱身一躍,跳到圍牆頂上。他朝下仔細一看,只見和可螢搭話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崇宮,正緩步朝一條小巷裏走。看這個戴面具的中年男人走路的姿勢和腳步,邢徵斷定他不懂武藝,於是一個“平沙落雁”輕輕落在崇宮外,就勢跟了過去。
山岩間,小路迂迴,邢徵跟在鬼君身後,越發覺得古怪。夜半更深,這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傢伙,卻獨自在如此僻靜的路上行走,到底要上哪兒?道路越來越窄,過了一會兒,他跟着鬼君鑽進一個狹小的巖,原本他以為幽深,不料進之後,只過片刻,眼前豁然開朗,裏面竟別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