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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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她不懂愛,誤將兄妹之情當**,誰知經過那麼多年,承受他加諸於身上的報復,她竟然還愛着自己,熊契覺心裏最頑固的恨意慢慢融化,被錮在內心深處的愛意就要破繭而出,卻立即被壓抑。
就算她一直都愛着他,也不能以這為藉口,任意傷害無辜的第三人;愛更不能拿來當作勒索的工具。
如果她謹守本分,不再索討什麼,他會善待她,將她收為侍妾,這算是最好的安排,但僅此而已,他不會再娶甚至納妾,更不會對她吐愛意,一輩子都不會!
熊契輕撫着自小愛戀的容顏,發出一聲淺淡卻幽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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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情醒來已是第三天午後,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牀帳,待她意識清醒後環顧周遭,認出這兒是漱芳齋,如嫣曾躺過的牀。
前晚一幕幕情畫面接着映入腦海,她不由得面泛桃花,卻又跟着輕嘆出聲。
儘管意識昏沉,殷情卻記得她是如何懇求熊契抱她,如何在他身下扭動,還有最後那聲傾心而出的告白…
不該這樣的…她不該如此厚顏無恥,契哥哥此刻一定十分唾棄她,對她的恨意更是加劇…
可能是她病得走不動,契哥哥才讓她暫居於此,她該回自己的小屋。
殷情撐起身子,扶着牀柱緩緩走向門口,面而來的小丫鬟見到她,趕緊放下手中的臉盆想扶持她。
“夫人,您還病着,別起身呀!”
“我不是什麼夫人,我要回我的屋子…”
“但莊主要奴婢伺候您吶!”
“我不必別人伺候。”她輕拍着小丫鬟的手笑得虛弱,接着緩緩走出房門。
小丫鬟望着新主子走得搖搖墜,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小屋,殷情早已氣吁吁,只得先倚靠牀頭閉目養神。
“為何不待在漱芳齋?”熊契一聽小丫鬟的稟報,立即前來小屋,見她蒼白的模樣煞是心疼,語調卻像命令般嚴肅。
殷情張眼對上那雙凝視的眸子,臉頰很沒用地又紅了。
她趕緊移開視線起身,對熊契彎行禮。
“奴婢不敢逾距。”戒慎的態度完全顯現下人的謙卑。
本以為經過那晚的纏綿,殷情該會爭取懊有的權益,安然地待在漱芳齋享受千金小姐該有的嬌寵,她卻依舊這副疏離的態度,彷佛那晚不曾存在,完全出乎熊契的意料之外。
“在這莊裏我説了算。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妾,住在漱芳齋怎會踰矩?”從未有人膽敢輕忽他的命令,熊契語氣不免霸道。
侍妾?原來在他心目中,自己只配當暖牀的侍妾,纏綿時也是這麼看待她?
殷情心一沉,為他的態度到心寒。
雖然不敢奢望熊契娶她,但她更不想用身體換取華屋和身分。
“殷情只想當個奴僕。”她的語調顯得平靜無爭。
自認對她最好的安排,沒想到她卻不領情,熊契有些惱羞成怒,將她的拒絕當成另有所圖。
“別以為我不清楚你的盤算,你這是以退為進,目的是為了山海莊當家主母的頭銜,不是嗎?”她一個堂堂千金小姐必然不甘於當個卑微的侍妾,畢竟以山海莊的實力,當家主母的地位不知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
“不是這樣的,奴婢不敢妄想。”殷情連忙否認,生怕熊契對自己的誤會加深。
“如果不敢妄想,你便不會在我身下叫得如此yin蕩,那時的你似乎完全不將自己當作奴僕…?”
“我沒有!”殷情眨去奪眶的淚水,“那是個錯誤…那時奴婢病昏了,請爺兒不要放在心上…”
“哼,好一招以退為進!”熊契毫不掩飾對她的輕蔑,“既然你不願當侍妾,就繼續做個低下的奴僕吧!”熊契氣她滿腹心機,以為裝可憐就能令他讓步,但他絕不可能任她擺佈,既然她這般執不悟,他會讓她斷了所有念頭。
熊契走近殷情身前,以強勢的姿態俯視嬌小的她。
“聽着,別要任何花招,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山海莊的當家主母,只能一輩子當個卑賤的下人!”他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顎,笑得肆,“不過,憑你在牀上的那股騷勁,還滿合我的胃口,往後我這個主子有需要,你隨時都得滿足我,否則就等着被賣入花樓任其他男人糟蹋。”這輩子他不會再放開她,更不可能讓別的男人碰她,這麼要挾只為了讓她有所警惕。
他的佞笑滿是輕賤,殷情以為他當真會這麼做,心痛得説不出話來,只是悲傷地凝視着深愛的男人。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存在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誰都無法跨越。
熊契狠狠推開殷情,不想再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所騙。
“往後你就負責打掃這院落。”
“是。”殷情低頭回應。
忽然,她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個…不知莊主有沒有找到孃和諒兒?”
“憑你這小小奴僕,沒資格過問這件事。”熊契存心不給答案,當作對她的懲罰。
“可是我很擔心他們,找不到我,他們一定心慌意亂,我擔心他們出事…”殷情心急如焚,“他們是我最親的人,我怎會沒資格知道他們的下落?”
“以後他們的事與你無關,你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熊契冷淡地回應,“我曾給你機會,你卻貪心想要更多,是你自己放棄,別怪我無情!”説完,熊契絕然地拂袖而去。
“天吶!怎麼辦?娘…諒兒…”殷情跌坐牀沿,不知該如何面對往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