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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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小菊漫不經心地説道:“聽説呀…昨天華夫人那裏那個新來的侍女小雪又心大意地踢翻了火盆，呵…聽説還去燒到阿葵的頭髮…”小菊笑得前仰後翻。

“得華夫人最近心情更差得不得了，一直嚷着要把小雪攆走，所以他們那裏這幾天吵得不可開呢！不過啊…哼…笨拙的人，連侍女都笨拙，像她那樣的女人，也只配用那種侍女，你説是不是，冷夫人？”冷緋衣沒有答腔，只是微微牽動一下嘴角，算是個微笑，小菊雖然問着她，但卻毫不在意她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一徑説下去:“聽説她是義忠大人介紹進來的，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

“不是聽説義忠受了傷嗎？”冷緋衣打斷小菊對侍女的批評。

“傷好了嗎？”

“聽説好得差不多了…”小菊聳聳肩。

“大概過兩天就會進來任職了，不過義浩大人對他上次失職的事很生氣呢！説到義浩大人呀…冷夫人，”她靠近冷緋衣壓低了音量。

“你覺不覺得義浩大人很注意你？”冷緋衣看了小菊一眼，小菊看到她這種反應，馬上知道這個話題挑起了冷緋衣的興趣，臉上的神不轉為興奮。

“今天早上我又看到義浩大人在注意我們這裏，你想…他是不是愛上你了啊？”

“不是，”冷緋衣咬斷了線頭。

“他看我的眼神不是那種眼神。”

“不是嗎？可是…説真的，冷夫人長得太美了，連我身為女都常常忍不住會看你看呆了，更何況是男？雖説不能跟義浩大人來段不倫之戀，但能被義浩大人那樣的英俊男人愛慕，對女人而言可也是一種光榮呀！”

“義浩…他其實是在懷疑我，我知道的，”冷緋衣了，她的肚子愈來愈大，‮腿雙‬和已然有些難以負荷，因此雖是坐着，卻還是容易覺痠。

“只是他沒對主公説出他的疑慮，讓我覺得有些訝異。”

“是這樣嗎？啊…”小菊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有一次主公對義浩大人生了好大的氣，説不定就是為了這件事喔！”冷緋衣垂下眼瞼，她知道八神義浩為什麼懷疑她，尤其是在他和水無月翼手過後，八神義浩對她的懷疑想必愈來愈重吧！他一定很想知道她是怎麼拿到水無月翼的髮帶的…那個被銀葉亂的秋夜倏忽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如水面月穿一般晃盪不已。看着自己腦海中的回憶，冷緋衣突地覺到那夜的熱度在她的上重視…她無意識地停下手中縫製衣衫的動作，怔然地望着庭院，雪白一片的庭院景緻逐漸和她腦中畫面合而為一，腦海中夢境般的回憶裏霧顰着一對眸子，那眸子的主人一直糾纏着她，從夜海狂囂的那一夜開始，直到現在…那個燃夜的吻對她的糾纏更是換而不捨，她怎麼也擺不掉，無論是寒冷的雪夜，抑或是金陽面的白晝，她都會不自地想起他、想起那個吻…他對她而言，一直只是一個霧籠着的模糊形影，卻也如霧一般難以撥散。霧一般的男子，他的氣息隨霧自她全身每個孔鑽入，融入她的四肢百骸，教她怎麼也難以忘懷，夜反芻着那個不該存在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