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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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叔,還沒睡呀?”壯壯斜着身子歪在門框上打了個招呼。
“還沒有,快進來吧!”老秦嚥了一口口水,把要罵小月的話收進肚子裏,扭頭對小月説:“丫頭!快給你壯壯哥倒茶去!”小月心裏暗笑:這真是“説曹曹就到”!身子卻不挪窩。
壯壯縮回身子出去,在外面“窸窸窣窣”地響了一陣,肩頭上扛着一大捆碧油油的青草擠進門來。
“老秦叔,我早上在地裏割了好些草,夠你的牛吃兩夜的了。”他邊走邊憨憨地説。
“喲嗬,你小子真不錯啊!”老秦地説,趕忙站起身子來上去,接下來放到牛圈門口堆着。
壯壯傻傻地站在院子裏的絲瓜架下,頭頂上的瓜蔓和絲瓜葉子將月光星星點點地篩落下來,灑在他的身上。
小月一抬頭就瞅見了他赤着上身,口上斑斑點點的皮膚油光光滑亮亮的,襯衫在上繫着,袖子而紮在褲袋裏,股上就像女孩的短裙。
壯壯也看見了小月,慌亂地把袖子從裏扯出來,在葉影裏將襯衫穿上,疙瘩兒便在背膀上滾動。小月也看得不好意思了,站起身來走到屋裏去倒茶去了。
“你今兒到地裏去了?”老秦招呼他在台階上坐下來,重新裝上一袋煙問他。
“去了,和我娘一塊兒鋤包穀。今年雨水好,包穀長得旺着哩!你家地裏也一樣,我都看見了。”壯壯回答説。
“哎呀!那得趕緊施肥了,趁着這勢頭好好加把勁兒!”老秦一拍大腿説“明兒就把牛圈出了到地裏去,牛糞壅包穀,好得很哩!”
“那…我明兒趕早過來,幫你出糞!”壯壯説。
“好咧!我一個人不知要忙活到什麼時候哩!你咋這麼懂事呢!”老秦笑呵呵地説“你娘呢?睡了?”他漫不經心地問。
“忙了一天,老早兒睡下了!睡前她還嘀咕着老秦叔今兒晚上咋不過去呢!”壯壯説。
“這不是趕集嘛,忙得昏天黑地的…”老秦説。
小月早端了茶出來,遞給爹和壯壯,站在一邊看着壯壯的臉上被包穀葉拉得一綹一綹的紅痕,心疼地説:“大熱的太陽還要去薅包穀,連命都不要了!現在包穀便宜得很,只要夠吃就得了,又發不了多大的財!”老秦聽着這話就不開心了,白了小月一眼説:“壯壯就是這點好,農民不本本分分地莊稼,去學當二子?像辰辰一樣?”
“人家辰辰哪裏不好啦?”小月不服氣地説。
“好是好,你瞧瞧他家地裏的包穀!黃怏怏地比別人家的都要矮一茬,他哄土地,土地就要哄他啦!”老秦悶聲悶氣地説。
“可是…”小月説“人家子過得也不比別人家差,甚至還要好哩!且不説穿得清湯白水的,就説收音機吧,全村就只有辰辰家才有,還有手錶…”壯壯聽了,滿心的不高興,低了臉嘀咕着説:“辰辰就愛鼓搗!”小月便説:“常言道:"雞娃子不撒,各有各的道",只要能讓子過得好,什麼都不拘的。壯壯哥,你説是不是這理?”壯壯連連點頭,小月嘴巴子利索,他很快便站到她那一邊去了。
“就説我爹喂這牛,把牛辛辛苦苦地喂一年,到頭來就忙那麼幾天,一生個病就要花上百塊錢,還不如用鋤頭挖哩!老早叫他賣了落得省心,他還不高興!”小月嘟着嘴説,就擠眉眼地暗示壯壯,關於買船和買牛,爺兒倆早就爭執不下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呀,跟老秦叔説了幾次,他不聽我的嘛。”壯壯馬上領會了她的意思,幫着腔説。
老秦“吧嗒”
“吧嗒”地把煙袋得怪響,看看小月,又看看壯壯,嘆了口氣説:“唉,我説你們年輕人,種莊稼講究的是心平氣和,太浮躁做不了莊稼漢。我這牛,不犁地的時候可以馱東西,還能生糞,也能拉磨,用處大着呢!”壯壯想想也是,就不説話了。小月鼻子裏哼了一聲:“爹爹是個老土冒!”老秦就真的生了氣,不容分辯地總結説:“從今往後,誰也不提賣牛的事!”賭氣將煙袋給壯壯,起身到牛圈邊上站着看牛吃草去了。
小月見惹了爹,就不敢再吭氣了。壯壯也耷拉着頭,襯衫的背心裏被汗水漫的黑乎乎的,在月光下發着熱騰騰的酸臭味。有幾隻蟈蟈在院子裏的石堆中間“曜曜”地叫得人心煩。看見爹把背轉過去扔草料,小月低聲地埋怨壯壯説:“該你説話的時候你不説,捨不得開那金口?!”
“他畢竟是長輩嘛,我哪敢和他頂嘴兒!”壯壯無辜地攤着雙手説。
不料老秦卻聽見了,在牛圈外轉過身來叫壯壯幫他喂草,他要鍘些草給牛添上。壯壯抱歉地看了看小月,咧開嘴陪了個笑臉,起身走過去了。
小月生氣地擰身就走進了她的廂房裏“砰”地一聲關上門睡下了。
房間裏悶悶的,小月只好把窗户打開一扇,蚊子卻“嗡嗡”地趁機飛進來在頭頂上盤旋,吵得她心煩意亂,扯了蚊帳下來籠着,又熱得讓人受不了,衣服得一絲不掛了還是熱。
正在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在小聲地叫她的名字:“小月!小月!”聲音雖小,卻聽得明明白白。小月正自納悶:這麼晚了還有誰呢?懊惱地從牀上爬起來,推開窗看出去,影影綽綽地看見辰辰在槐樹下站着,月光裏的他在“嘻嘻”地笑。
這個死皮賴臉的東西!像只狗那樣陰魂不散!小月氣沖沖地走出門來,穿過拉開院門的一瞬間,早被辰辰抱了滿懷,驚得她踢騰着雙腳大聲喊叫,可是不論她怎麼叫喚,爹影兒都不見一個,任由辰辰緊緊地摟在前,熱乎乎的膛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有羞又怕地發現剛才下牀的時候沒有穿衣服,全身一衫也沒有,在月光下赤條條地發着白光。辰辰把她甩在背上,沿着大路就跑。
她不知道辰辰會揹着她跑到哪裏去,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盡是疾馳而過的樹影。辰辰“吭哧吭哧”地奔跑着,腳下的路變得越來越平坦,路面越來越寬闊,白白的月光跑成了炙熱的陽光,兩人最終奔跑在了一望無際的沙漠上,跑在湛藍湛藍的天幕下,跑在在鬆鬆軟軟的黃沙裏,燥熱的細沙隨風揚在臉上,幾乎讓她不過氣來!
可是辰辰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馱着她像頭駿馬地跑着,像是後面有人追着要他命一般拼命地跑,手膀子上脊背上的肌在烈的炙烤下油油亮亮地,一疙瘩一疙瘩地在身上滾動着,額頭的短髮中沁出一股股蚯蚓樣的汗來,順着臉頰脖頸“嘩嘩”地淌。
不知道為什麼?小月覺得此時的辰辰真帥,真有男人味兒,不知不覺地把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幸福地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揹着一直跑下去,不論跑到什麼地方。
“到了!到了!”辰辰指着前方不遠的地方大喊着,腳下依然不停歇。
小月張開眼順着他的手望過去,漫漫的黃沙之中,在凸起的一個沙丘頂部,有一片小小的草地,青草碧油油地風飄拂着,像一小塊不起眼的地毯攤在那裏。
她心裏正在納悶着,辰辰一個背摔,早把她掀翻在柔軟的草地上。小月突然想起來,在河灘上的時候他要摸她的哩!心裏一着急,便拼命掙扎起來,嚇得大聲喊叫!辰辰像條餓狼一樣撲了上來,健壯的身子像一塊灼熱的巨石壓在她赤的軀體上,使她使不出一丁點兒力氣來,間像被一截硬梆梆的樹樁杵着,蹭得她又是舒服又是難受!
小月的手被牢牢地按住,像鐵鉗子鉗住一樣掙不開。她不要命地掙扎起來,簡直髮了狂似的,直到所有的氣力全都耗光,無法在繼續掙扎下去,只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全身因為恐懼而戰慄着,任由這頭野獸處置。辰辰並沒有如她料想的一樣打開她的腿雙,突然間沒有了動靜,接着手上一輕鬆,離開了她的身子。
她奇怪地張開眼睛一瞧,不看則罷,一看嚇得她的心“撲撲通通”地狂跳起來。
辰辰扒光了身上的所有束縛,光赤赤地在立在烈下,手上揮舞着他的花短褲兒,間的臘腸樣大的莖紅赤赤地直豎着,猶如閃亮的小鋼炮,威武而神氣,雞蛋大小的龜頭活像林子裏初生的蘑菇,上面盤結着的淡褐的筋道也都清晰可見。
她哪裏見過如此嚇人的東西,驚恐萬狀地翻身爬起來就想跑,剛剛立起身來,卻被辰辰結實的雙手抓住了腳踝,撲面倒了下去,倒在混合着泥土芳香的草叢裏。
辰辰“哈哈”大笑着從後面壓了上來。
“啊——”小月大叫了一聲,大的從後面入了她的,如此魯地衝進她的身體深處,她能覺到它的存在,真真切切地就在裏面,把撐得滿滿當當的,那可是從來未曾有過陌生來客造訪的寶貴之地啊!如今卻被野蠻的敵人侵佔,她羞憤加,大聲喊叫,並不是因為疼痛。
辰辰開始像那晚的看到的大黑狗那樣開始起來,他的送十分有力,可是一點也不覺得不適,反而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覺得怪舒服得緊。
小月看不到辰辰的臉,但是她能聽到他伏在背上如雷的低吼聲。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的撞擊,讓她的有了一股從來未曾經歷、無法言説的瘙癢,如此美妙,渾身舒,這種人的酥麻迅速地抵達了全身每一的神經,充滿了她的身子。
她到了自己的存在,連同天地萬物一起存在着,情不自地開始放聲地呻着,縱情地在慾望的烈火中歌唱。所有的屈辱化作了滿心的幸福,所有的覺匯合成一股盪的氣,使她輕飄飄地想要飛揚起來,飛到藍天上去。
沉沉地打在裏“噼噼啪啪”地歡響着這世間最美妙的樂曲,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讓周圍的空氣急速地升温,炎熱的沙漠就要燃燒了。小月已經情不自地反手把男人的股用力緊緊抱住,聳着股湊着來來回回的,仙死的的快一波波地從間傳遍全身。
辰辰送的動作也加快起來,終於身體深處的火山瞬間爆發,一股火熱的岩漿奔湧着從深處噴瀉而出,辰辰也在她的身體裏咕咕地濺開來,得裏“咕咕”作響,簡直要把小月舒服死了,美妙死了…
“啊——”小月在一聲極樂的喊叫中醒了過來,原來卻是夢一場!全身汗水淋漓,心中的情依然未退,身體裏的血還在奔,中的心臟還在“通通”地烈跳動,夢中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過了好一陣子才徹底清醒平靜過來,窗外斜月沉沉,四周萬籟俱寂,身上的汗水開始冷卻,募然覺得兩腿間濕糟糟的,濕透了的陰凌亂貼在陰上,涼颼颼的像浸在水裏一樣,不由得吃了一驚,還以為是月事提前到來了,伸手在下一摸,黏糊糊濕噠噠地濕了一大片,把手掌伸到窗口藉着月光一瞧,滿手掌泛着油油亮亮的光澤,卻不是經血。
小月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但是夢裏的那個人都是壯壯,而且只不過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嘴什麼的,這還是頭一遭夢見過辰辰,這讓她覺得很是奇怪,裏竟然出這麼多水來!
回想起夢中的自己,彼時竟是那麼的享受,那麼隨便就把貞潔之身委託給辰辰這麼個二子!她的心裏又羞又氣,還好這只是個夢,要不然就真沒臉再見壯壯了。
小月在枕頭下扯來衞生紙,在上反反覆覆地揩擦,想把夢中的恥辱一起擦乾淨,地上扔了一團又一團的紙卷,總算是揩乾了。躺回牀上卻再也睡不着了,心裏的煩悶就像野火一樣在心裏蔓延開來,自從她懂事以後,半夜醒來睡不着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夢裏為什麼是辰辰而不是壯壯?這個問題像個幽靈一樣糾纏着她,怎麼也得不出個明確的答案來。壯壯幹活兒麻利,能吃苦能耐勞,心地實誠善良,就是不太懂得拿話兒逗她開心,不像辰辰那樣油嘴滑舌的,她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歡哪一種。
“唉——”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這聲複雜而又豐富的嘆息,包含了對壯壯的欣賞和可憐,包含着對他的同情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