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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熱鬧喧囂的逗比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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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熱鬧喧囂的逗比時代中國,寧波港蔚藍的天空下,渾濁的海拍擊着艦船的幹舷,濺起了花又變成一片白泡沫,最終徐徐落了回去。

伴隨着海鷗的嘶鳴和嗚嗚的汽笛,一面面獵獵招展的星條旗,正在桅杆上隨着海風捲動。

站在港內的船舷邊,抬頭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簡陋棚户,夾雜着少數稍微氣派的西式建築,猶如被垃圾堆環繞的一座座孤島。此外還佈滿了各種戰火的痕跡:淺水處躺着底兒朝天的輪船,吊車和貨倉變成了扭曲的殘骸,一部分棧橋也遭到焚燬,只剩下焦黑的殘樁…共同組成了一道令人嘆息的風景線。

作為中國最早開埠的第一批對外貿易港口,依靠對外貿易帶來的財富,寧波港的市容原本還不至於如此破敗。可是自從抗戰爭爆發以來,由於本艦隊的封鎖和炮擊,還有本飛機的頻繁轟炸,寧波港的港口機能長期處於停擺狀態。而隨着海上貿易的基本斷絕,寧波的市面上也變得極度蕭條,幾乎是一片死寂。

幸好,在本帝國被美國佬的兩發核彈送上天堂,重慶的蔣委員長趾高氣揚地“凱旋南京”之後(雖然現在南京又丟了),沉寂已久的“死港”寧波,終於在時隔多年之後,又一次來了大洋彼岸的船隊。

此時的寧波港內,正聳立着一片桅杆和煙囱的森林,數以百計飄揚着星條旗的“自由輪”船隊,在美國太平洋艦隊的護送下,終於給翹首以盼了好些年頭,如今已是嗷嗷待哺的國民政府,送來了一大批美援物資。

——自從三年前飛越喜馬拉雅山脈的“駝峯航線”斷絕以來,蔣委員長已經很久沒有獲得任何美援了,而這也是他在國共內戰中一潰千里的重要原因之一:蔣委員長本人則認為這是唯一原因。

破舊的碼頭棧橋上,一片人頭攢動,一羣羣被用刺刀強徵來的勞工苦力,穿着破舊骯髒的衣服,或者乾脆打着赤膊,正在穿梭奔忙着搬運各種來自美國的貨物:麪粉、罐頭、彈藥、槍炮、燃油、汽車…

在寧波的市面上,人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的洋貨了。

還有一些打扮得稍微體面的閒人,則雲集在靠近港口的涼亭、茶棚和茶樓裏,爭相目睹港口中難得一見的西洋景——巨大的鋼鐵戰艦,雄偉的高聳艦橋,林立的恐怖巨炮,嶄新的斜紋塗裝…這一切統統都洋溢着震懾人心的暴力美學,讓每一位親眼目睹的人,全都深深到了身心的震撼和盪漾。

這就是美利堅合眾國的至高武力,現在正要再一次吹響西方人征服東方的戰爭號角。

在軍艦四周的水面上,圍着許多造型各異的小木船。船伕們穿着破舊的袍子,舉着一筐筐的水果、雞蛋和蔬菜,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小玩意兒,隔得遠遠兒的就朝軍艦上面的水兵們吆喝叫賣,滿臉諂笑地努力推銷。生硬怪異的英語混合着寧波方言的嘈雜聲,在港灣內亂糟糟地響成一團。

不過,在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旗艦“企業號”航母上,這支艦隊的最高司令官哈爾西上將,卻對這些穿梭在港灣內的水上小販毫無興趣,只是手裏拿着一瓶可口可樂,站在某間艙室的門外,抱着胳膊冷眼旁觀一羣朝鮮人…或者説韓國人,反正用英語説都是同一個詞,在艙室裏唾沫橫飛地吵吵嚷嚷。

他們是大韓民國臨時政府的成員。

這是一個非常奇葩的政府,隸屬於一個從來沒有在地球上真正存在過一天的奇葩國度。

——眾所周知,朝鮮半島在被本帝國併之前,只有過兩個國號:朝鮮王國和大韓帝國。

至於所謂的大韓民國,則從來只存在於某些該民族海外亡者的臆想之中。

當然,所謂大韓帝國,也是一個同樣可笑的國號。帝國?這也是區區朝鮮一介小邦配得上的嗎?

哪怕是埃俄比亞的非洲人皇帝,至少也有過擊敗意大利人的武功可供誇耀,可近代的朝鮮人有什麼資本和功績?對於一塊夾在本、中國與俄國之間,任憑蹂躪的擦腳墊來説,大韓帝國?它也配麼?

在當時,它甚至連作為一個獨立國家的資格,都已經快要丟了。但那位厚臉皮的末代朝鮮國王,卻完全不顧國家即將淪為殖民地的現實,硬是自封為皇帝,彷彿是想要在臨死之前上一把似的。

等到這個可笑的大韓帝國,被本人從地圖上徹底抹掉之後,一羣更加厚臉皮的朝鮮基督徒逃出故鄉,亡到中國,然後假裝自己推翻了舊王朝,建立了一個共和國,在上海打出了這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的招牌。在哈爾西看來,這個所謂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大概也就跟歷史上自封美國皇帝的諾頓一世差不多。

更可笑的是,這個既無臣民,也無國土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從成立之初,就陷入了烈的派系鬥爭之中。最終,這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分裂成了兩個主要派閥,一個名叫李承晚的傳教士帶着他的擁戴者遠走美國,乞求白宮的援助。另一個名叫金九的殺手頭目則留在中國,繼續策劃他的復國大業。

對於李承晚,哈爾西上將多少還有些印象,因為此人乃是夏威夷羣島韓國僑民的首領,在戰爭期間偶爾也會跟太平洋艦隊打些道,比如幫忙審問一下前線俘獲的朝鮮勞工之類。美軍的情報機關還一度將他列入了合作對象的範圍,可惜這位李承晚傳教士雖然口口聲聲宣稱自己能夠代表整個朝鮮,實際上卻連一個願意潛入本帝國搞間諜活動的朝鮮勇士都找不出來,於是失望的美國情報機關在1943年中斷了跟他的合作。

這位李承晚傳教士在太平洋戰爭期間,唯一為他的祖國做的事情,就是先後向羅斯福總統和杜魯門總統遞了三十封請願書,乞求美國承認“大韓民國臨時政府”並且提供武器,但白宮的態度十分冷淡——就算合眾國願意提供武器,你的軍隊又在哪裏呢?而且,亡中國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當時也被困在了重慶,在駝峯航線斷絕之後,什麼美援都送不進去。李承晚傳教士的上述請願,本就和瘋子的囈語差不多。

所以,直到本帝國土崩瓦解之後,李承晚傳教士才搭上了美軍提供的專機,跟哈爾西艦隊會合。

而韓國人的另一位領袖金九先生,則是一名很出名的暗殺專家,曾經暗殺過本天皇,並且在上海炸死了軍大將白川義則。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哪個國家是真正依靠暗殺來成立的,所以金九先生的建國大業始終前途渺茫。不過他手裏掌握着一百多人的韓國僑民武裝部隊,好歹比只有一張嘴的李承晚先生稍微強一些。哎,但願金九先生豢養的殺手們,個個都能堪比十字軍時代的阿薩辛英刺客,這樣多少也能派上點用場。

總之,在哈爾西上將的眼中,無論是李承晚傳教士還是金九先生,都不是什麼合格的政治人物,而是一幫純粹以自我為中心的夢想家。然而為了給入侵朝鮮的蘇聯人添堵,也只能捏着鼻子先拿他們用一用了。

然後,在寧波港的美國航母上會合之後,這個由神和刺客組成的奇葩政府,立刻就為權力分配爆發了烈衝突,為了幾個部長的位置吵得天翻地覆,全然不顧自己本還沒有踏上朝鮮半島的土地…看着試圖設法調解紛爭的赫爾國務卿,站在這幫韓國人中間左右為難的模樣,哈爾西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赫爾國務卿終於一臉疲憊地走出了會議室,抬頭看了一眼守在門外啜飲可樂的哈爾西,有些口齒不清地寒暄道,“…啊,哈爾西上將,非常謝您同意我們借用企業號的會議室…”

“…沒什麼,小事一樁。”哈爾西聳了聳肩,“…倒是您剛才真是調停得太辛苦了。恕我直言,對待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黃皮猴子,您完全不必如此客氣。像您剛才那樣好聲好氣的説話,只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只有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才能讓這些妄自尊大的朝鮮人認清自己的真正身份。”

“…您説的很對,不過暫時沒有必要,因為蘇聯紅軍已經代替我們狠狠地教訓這幫朝鮮人了。”赫爾國務卿揚了揚手中的一張電報紙,“…剛剛收到的消息,蘇聯人在朝鮮東北部扶植了一個名叫金♂成的朝鮮傀儡,建立了朝鮮的蘇維埃政權,目前正在向平壤和漢城進軍。如果企業號上的這幫朝鮮人繼續爭吵下去,等到蘇聯人把紅旗滿了全朝鮮,那麼朝鮮半島就沒有他們的什麼事情了…”

“…也就是説,這個所謂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總算是把他們內部的權力分配問題給擺平了?”哈爾西上將撇了撇嘴説道,“…這倒是個好消息。我還以為他們會繼續吵上一個星期呢!”

“…只能説是暫時擱置了,因為他們必須在我們的支持下儘快抵達朝鮮,跟蘇聯人搶時間。”

“…但是,就算我們把他們送到了朝鮮,憑着這麼一小撮在二十幾年之前就離開了朝鮮半島的‘遠距離革命家’,又能做得了什麼呢?難道還能指望他們靠嘴皮子勸退蘇聯人的裝甲兵?”哈爾西抱怨説。

“…哈爾西將軍,朝鮮的情況並沒有您想象得那麼悲觀。而這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也並非完全沒有支持者。蘇聯人推行的公有化制度,顯然在滿洲和朝鮮都非常不受中產階級的歡,已經起了當地鄉紳和資本家的極大敵意。還有那些被本人拋棄的朝鮮附庸軍,也普遍無法接受一個蘇維埃政權的統治…”赫爾國務卿温和地解釋説,“…上個月,在軍決定放棄滿洲國的時候,一位在滿洲軍隊服役的名叫朴正熙的朝鮮青年軍官,公開宣佈拒絕向蘇聯投降,並且率領一羣朝鮮族士兵持械逃離滿洲,然後渡過鴨綠江進入了朝鮮。上個星期,他在漢城糾集了數千名朝鮮族軍警,在市民和鄉紳的支持下發動兵變,利用軍撤退而蘇軍尚未進駐的空隙,控制了朝鮮首都漢城,建立了軍政府,並且向合眾國發電報求援。

目前,我們已經給這位勇敢反抗蘇聯的朴正熙先生,空投了一批物資和聯絡官。接下來,您的艦隊將會帶着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和更多物資前往那裏,爭取把漢城打造成一個抵抗布爾什維克的堅固堡壘。”

“…是麼?那倒是個好消息。就算這些朝鮮人最終還是會被蘇聯人碾碎,至少應該也能拖住蘇聯紅軍幾個月的時間。如果那位朴正熙先生可以幹出什麼奇蹟來,就像1920年的波蘭人一樣,那就更是極了。”哈爾西上將吹了聲口哨評論道,“…軍的情況呢?他們對此有什麼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他們還在繼續向本國全力撤退,把身後的爛攤子丟給了中國人和蘇聯人去對付。”赫爾國務卿回答説,“…由於朝鮮半島中部地區的局勢全面失控,貫穿半島的鐵路通陷入癱瘓,本關東軍的剩餘部隊和滿洲的兩百萬本僑民,如今都在湧向蘇聯的符拉迪沃斯託克港,以及朝鮮東部的元山港,然後利用蘇聯人的商船隊,走海路回國,或者暫時滯留在蘇聯遠東地區的難民營。至於原來駐紮朝鮮的軍,目前已經退縮到了半島東南部的釜山港,同時還帶走了超過三十萬的朝鮮僑。”

“…也就是説,原本散佈在東北亞地區的軍,已經非常明顯地跟蘇聯人勾結在了一起。並且決心以放棄整個殖民帝國的代價,換取回到故鄉跟我們繼續戰鬥的機會…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哈爾西上將摸着下巴嘀咕説,“…在本徹底投降之前,最好能讓他們都淹死在海里。”

“…哈爾西將軍,如果您不希望看到這些軍回到本列島的話,可以試着把遠洋潛艇派到本海進行破戰,或者出動飛機進行轟炸船隊,但最好不要貿然把主力艦隊開進本海…”赫爾國務卿正道,“…雖然本帝國已經土崩瓦解,但本海軍依然保持着相當可觀的實力。再考慮到站在他們身後的蘇聯紅旗太平洋艦隊,如果您的艦隊眼下就貿然闖入本海,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戰場跟他們展開決戰,可不是什麼理智的好主意。而且,國會和白宮都還沒有下定決心跟蘇聯人開戰呢!”説到這裏,他突然往左右看了看,“…對了,史迪威將軍和陳納德將軍去哪兒了?”

“…他們已經下船離開了。國務卿先生。您知道的,我們剛剛給了史迪威兩個加拿大步兵團,又給陳納德的第十四航空隊補充了二十架b-25轟炸機,現在他們都摩拳擦掌地想要在中國大幹一番呢!”哈爾西上將答道,“…據説是準備去南昌遊説蔣委員長,讓這個光頭儘快組織兵力反攻南京,殲滅盤踞在那裏的本第四師團。但我覺得,只要有那位光頭委員長擔任豬隊友,他們的任何努力都會變成笑話。”

“…無所謂,他們想要試試就試試唄!反正那位蔣委員長鬧的笑話已經夠多了。本帝國都滅亡了,他居然還會被殘餘軍再次攻下自己的首都!眼下,中國的首都南京依然被本殘軍盤踞,中國最繁華的港口上海居然讓一支中國赤分子的游擊隊(新四軍)趁機竊取!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赫爾國務卿聳了聳肩膀,“…而這位委員長還要求我們幫忙收復上海,再完好無損地歸還給他…”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試着用梭曼毒氣彈轟炸上海,再把一座無人空城歸還給他。”哈爾西上將不以為然地説道,“…至少能夠保證全城主要建築物都完好無損!反正我在本殺的黃皮猴子已經有五百萬了,再多殺五百萬中國猴子也無所謂。而那位委員長也整天抱怨他的國家人口太多…”

“…哈爾西將軍,您以為毒氣彈就不用花錢嗎?合眾國可沒有允許您這樣胡亂揮霍國有資產!”赫爾國務卿瞪了他一眼,“…再説,我們現在哪裏有餘力幫助那位光頭委員長排憂解難?本戰場上目前鬧的笑話難道還少嗎?麥克阿瑟閣下如今還被那些本鬼子裝在鐵籠裏遊街呢!”

“…呃,是啊,可憐的道格拉斯,還有那個可惡的辻政信…”哈爾西上將嘆了口氣,忍不住想起了剛剛到手的那份彩照片傳單:麥克阿瑟穿着髒兮兮的上將禮服,蓬頭垢面地關在鐵籠裏,而辻政信則穿着古代本武士的鮮紅鎧甲,拄着刀子站着籠子旁邊,滿臉得意的微笑。籠子頂上還拉着帆布橫幅,上面寫着語:“鐵血報國,粉碎白鬼”

很顯然,麥克阿瑟的被俘,讓每一個美利堅合眾國的官兵都深五味雜陳,更別提哈爾西這個他的老朋友了。事實上,如果麥克阿瑟真的被本人斬首或者殺了,然後到處展示他的屍體照片,或許還能起盟軍上下的憤慨,並且矢志為他報仇雪恨。但本人卻只是把他關在鐵籠裏遊街示眾…

對此,哈爾西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了,是慶幸他至少沒死?還是抱怨他竟然忍辱偷生?

更要命的是,麥克阿瑟的被俘進一步刺本反美勢力,尤其是各個蘇維埃政權的蓬發展。讓美軍原本打算利用名古屋之戰的勝利,讓本各地抵抗力量失去鬥志的計劃,基本泡了湯。而且,在得知麥克阿瑟被俘之後,氣急敗壞的澳新軍團第二次對大阪市民展開了報復屠殺,使得雙方之間的仇恨愈演愈烈。

當然,布爾什維克勢力在本列島的急劇擴張,同樣也反過來嚴重刺本社會的舊有既得利益者,譬如財閥和地主之,使得他們在階級鬥爭這樣大是大非的問題面前,徹底拋棄了最後一點兒忠君愛國和民族觀念的節,義無反顧地爭相投向了入侵美軍的懷抱…總之,在目前的本,反美勢力和帶路黨的數量都在急劇膨脹,中立派和牆頭草的生存空間則被迅速壓縮,對於美軍來説,真的很難説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哈爾西看來,只有死了的本人才是好的本人,只要一路殺過去就可以統統了事。反正就是寧可把一座無人荒島留給上帝,也不能把一個完整的工業化國家留給布爾什維克。

不過,赫爾國務卿的建議,卻是最好不要如此簡單暴,應當學會借力打力,用本人去打本人:“…目前我們需要解決的最迫切問題,就是阻止東亞各國布爾什維克勢力的蔓延膨脹,尤其是工業化程度最高的本。但另一方面,聯邦軍隊也無法承受沒完沒了的血犧牲…”赫爾國務卿如此對哈爾西解釋着白宮的最新政策,“…為了減少我軍的傷亡數量,白宮準備讓本列島的戰爭本土化,也就是重新武裝本國臨時政府,讓本人自己去鎮壓本民族的布爾什維克勢力…”——隨着本帝國的分崩離析,飽受戰火荼毒的東亞非但沒有就此平靜,反而變得更加熱鬧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