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343章五大勢力入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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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五大勢力入場到齊(中)海參崴,俄文名稱為符拉迪沃斯託克,俄羅斯遠東版圖上最重要的大城市,本海北部最大的港口。
從通過二十二世紀先進技術實時拍攝的衞星圖片上,眾人可以分辨出那裏分佈的一幢幢鋼筋混凝土廠房,一座座高大的煙囱,延伸入港灣的棧橋,呼嘯奔馳的火車,巍峨如山的巨型貨輪…此外還散落着不少造型獷的木屋,以及在皚皚白雪覆蓋之下,已經被人工平整完畢的大片田地。一些建築的頂端還飄揚着鐮刀錘子的旗幟,宛如那個成千上萬共青團員被蘇維埃動員起來,衝向西伯利亞荒野,與嚴酷大自然拼搏的紅
情年代——但是,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歷史的車輪才只是駛到了十七世紀上半葉而已。
按照“正確”的歷史,這時候的海參崴應該還只有少數漁獵部落在遊蕩,不會有什麼文明的痕跡才對。
“…看來情況已經很明確了,海參崴遠東公司的那幫人果然已經來了,而且就在這個時空的海參崴。也省得我們再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不過…嘖嘖,這羣人的本錢還真是有夠雄厚的啊!”看着衞星圖片上那個已經初具雛形的北方城市,郭逸忍不住有些羨慕地説——相比於只帶了一艘千噸級貨輪穿越的臨高眾“窮人”而言,海參崴的那個穿越集團才是真正資本雄厚的超級大闊佬。光是從衞星圖片上就能看出那麼多的廠房、輪船和火車。還有不知身在何處的俄國登陸艦、野戰炮、裝甲車…等等一大筆數額驚人的冷戰遺產,只要招攬到足夠的人手,就能讓他們瞬間成為橫掃東北亞無敵手的彪悍存在。
當然,在擁有國家力量和二十二世紀黑科技支持的某執法機關面前,這一切都不過是渣渣而已。
想到這裏,郭逸又不由得慶幸起自己的多重身份了。
在對海參崴的“遠東公司”穿越者據點,進行了拍攝和存檔之後,王秋又把衞星的攝影鏡頭對準了山東半島尖端的登州,但卻沒看出什麼明顯有異於時代的東西——農田、道路、城市、村莊、堡壘…就連房屋的式樣,也都跟明朝的其它地方毫無差異。很顯然,就算身為穿越者的統治階層,給這片土地和生活在上面的人們帶來了什麼超越時代的變化,暫時也還沒醒目到能從偵察衞星圖片上就看出來的程度。
當然,至少從衞星照片上沒有看出什麼明顯破敗和荒廢的跡象,在這個明末亂世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事實上,僅僅在登州鎮南方几百公里之外的淮北平原上,就已經到處都是廝殺、暴亂的烽火狼煙。餓紅了眼睛的民圍攻寨堡,地主士紳組織家丁鏖戰不休,為了爭奪一條可悲的活路,滔滔鮮血染紅了大地。
在這個悲催的時代,地主士紳差不多要靠吃人才能勉強活下去,而老百姓則只剩下了造反和餓死兩個選擇——雖然這樣亂糟糟的寇團伙
本沒啥前途可言,但既然不作死也得死了,又為啥不來個作大死?
然後,王秋將鏡頭來了個大幅度拉動,一下子跳到了蠻荒蒼涼的澳洲大陸——從衞星圖片上看,這個時空的澳大利亞,總體上依然在矇昧和野蠻之中沉睡,悉尼、墨爾本、堪培拉這些南半球名城都還無影無蹤,唯有在澳洲大陸西北角落,靠近乾旱荒漠的德比港,才出現了一些比較醒目的人類文明痕跡:若干零散分佈的堡壘、石屋和木屋,規模不大的堤壩和棧橋,還有幾處簡陋的礦坑,猶如淘金時代的美國西部。
“…這就是本時空的澳洲穿越據點嗎?‘中遠星號’帆船的穿越者看上去建設得不怎麼樣啊!”看着散佈在澳洲荒野間的少許文明痕跡,郭逸有些不屑地撇嘴道,“…也就是一個村子的規模…”
“…能夠做到這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小郭同志,他們可不是一口氣組織了鉅額物資和兩千多號人,堪稱財大氣的海參崴遠東公司,也不是背靠明朝本土,容易大批
納
民的海南島穿越集團。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説,還不如那個混進了明朝官府體制,可以利用朝廷渠道獲得人力資源的登州鎮。”王美玲撇了撇嘴説道,“…相反,按照你之前的説法,澳大利亞那邊總共也只有一百多個全無準備、身嬌體弱的穿越者,一百多個莫名其妙跑到南半球玩大航海的波蘭佬,外加一百多個被他們捉來的石器時代澳洲土著罷了。哪怕他們後來得到南美穿越集團——就是那個烏拉圭地方的什麼‘東岸國’的支持,人家隔着萬里迢迢的海路,又能運來多少勞動力?能搞出這點名堂,沒有跟野人一樣睡山
,就不錯了!但話説回來,這幫跑到澳洲那旮旯的波蘭人,又是什麼來路?在我的印象裏,這波蘭人雖然有很多奇葩屬
,但怎麼都跟大航海沾不上邊啊!波蘭人也來玩航海殖民,簡直就像非洲黑人搞工業革命一樣神奇吶!”
“…好吧,我似乎是忘了澳洲那邊始終缺乏人口,又沒地方引進的無解難題。嗯,不要説人力了,他們似乎連牲口的畜力都沒有,畢竟直到現代也沒人知道該怎麼馴化袋鼠和考拉…”郭逸着額頭嘆了口氣,“…至於為什麼會有波蘭人在十七世紀跑到澳大利亞…這個就連我也很納悶啊!恐怕只能説這世上的任何一個民族,都會有奇行種和另類吧——在猶太人裏面也有法西斯呢!”再接下來,【
你偵察衞星】的拍攝地域又來了一個大幅度漂移,被調整到了南美的烏拉圭地區,讓眾人得以窺視那個“東岸國”的真容——這個國家目前居然已經完成了環球航行的壯舉,
覺頗為牛氣。
從衞星地圖上看,這個東岸共和國大致坐落在後世的烏拉圭,或者説位於烏拉圭河下游以東地區,故而得名。後世烏拉圭的很多內陸地區,在此時的衞星俯瞰下依然一片蠻荒,甚至連另一個世界的烏拉圭首都蒙得維的亞,此時也只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莊。整個東岸共和國目前只有沿着大西洋一線的海岸地帶得到了初步的開發,出現了港口和城鎮等文明痕跡。但即便如此,其實力也已經足夠讓人到印象深刻。
——東岸共和國的首都東方港,即使在衞星圖片上,也是一處頗為醒目的存在。這是一座位於碧藍海岸邊的雄偉城市,據人工智能判斷推算出的數據,它擁有一道周長近十公里,高度超過六米,且建有幾座鋭利突出部炮台的宏大城牆,城牆上安放着的眾多大炮,無形中給人以一種威嚴和肅殺的
受。
城牆的腳下,散落着整潔堅固的棧橋及防波堤、威嚴的岸防炮台、醒目的燈塔以及高聳的滑輪吊杆,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人們這是一座設施完善的優良港口。港口內停泊着許多船隻,有些是貿易商船、有些是軍艦、有些是漁船,這些船隻整整齊齊地分門別類停泊在各自的專用碼頭內,一切都顯得很有秩序。拱衞港區的堅固防波堤,將洶湧的南大西洋海水阻擋在堤外,堤內的湧很平緩,海水也很乾淨。不像舊大陸的絕大部分港口水面上那樣漂浮着大量的垃圾、爛木頭甚至是屍體。港口內也很繁華。碼頭堆場的邊緣地帶建立起了大量的兩層或三層磚房建築,包括零售商店、商業旅館、酒館、餐館、當鋪等等。總的來説,這是一座漂亮、乾淨、整潔的港口。至少在此時的南美洲,還沒有任何一座港口能從這幾方面與之匹敵。
而城牆的外面,則是大片物產富饒的空曠原野——城外的碧綠草原上,放養着數不清的駿馬、綿羊和牛;碧波盪漾的人工水庫裏,棲息着大量的鳥類;憨態可掬的大水獺在水草間自由玩耍着,不時抓起一條肥美的大魚送進嘴裏嚼吃起來;水庫岸邊,不時出沒的狐狸盯着那些在水面上漂游着的水鳥直
口水…
如此一派生機盎然、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豐饒景,確實是可以讓人自豪地稱之為“美麗新世界”吧。
但是,在這一片令人心馳神往的美麗新世界之中,不僅有着漂亮的湖光山,豐饒的自然物產,更有着毫不掩飾的鐵血與硝煙——整個東岸共和國境內,到處都是星羅棋佈的要
和炮台,所有的城市、村莊都是不折不扣的戰爭堡壘。東岸共和國似乎有着全民皆兵的意識形態,無論在哪裏設置定居點,都一定要將其要
化、堡壘化,修築了無數各種尺寸的稜堡。哪怕是再小的村莊,也能找到幾門森冷的火炮,還有掛在絞刑架上晃動的腐爛屍體…當然,在眼下正進行着三十年戰爭的歐洲,類似的殘酷景象只多不少。
“…看上去真是一個戰爭氛圍濃厚的鐵血之國啊!怪不得你把他們形容為軍國主義…”觀察着衞星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各種軍事設施,還有跟這些戰爭工具數量不成正比的稀少人口,王秋不由得嘆息説,“…整個國家看上去都像個大要,這軍事化程度恐怕比冷戰時期的蘇聯還要高了吧!在我看來簡直像是
本軍國主義時代滿洲開拓團和華北炮樓羣的複合體!他們有必要好戰到這種程度麼?”
“…誰讓他們的處境太險惡了呢?如今的烏拉圭可不是什麼無主之地,他們的這個國家從誕生開始,就等於是在從西班牙美洲殖民地身上挖。偏偏他們既是異教徒又是黃種人,無論哪一種身份都能
起西班牙天主教徒的狂熱敵意,害得這些人幾乎從穿越之初就被迫沐浴在硝煙之中。至於當地的印第安人,也同樣把他們視為入侵者和敵人,
本甭想建立起什麼反帝自由統一戰線。再説印第安人自己都分成許多部族,彼此廝殺個不停,其中相當一部分部落甚至皈依了天主教,成為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打手呢!
所以,孤懸南美的他們,必須要依靠自己有限的力量,打贏一場又一場紛至沓來的戰爭,震懾住貪婪的西班牙人,居心叵測的葡萄牙人和荷蘭人,還要彈壓住印第安土著的反抗,才能勉強贏得最起碼的生存空間。而只要表現得稍微懦弱一點兒,那麼在羣狼圍攻之下,就註定要踏上通往死亡和奴役的不歸路。”郭逸也摸着下巴説出了自己的看法,“…據臨高方面之前從巴達維亞會談之中獲得的情報,更要命的是,東岸集團背後不僅沒有一個強大的母國,在面對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甚至還有法國人之時,不具備任何在人力財力上的規模優勢。而且北美的那個穿越者集團‘華美國’出於自身利益考慮,還長期跟西班牙結盟對抗英法,無形中也等於是跟東岸國為敵,導致東岸國在戰場上連技術優勢也消減了一大塊——至少是給西班牙人提供了不少軍火來打東岸,導致東岸軍的戰爭壓力空前強大…
臨高這邊雖然也要面對許多敵人,但畢竟鄰居都是同文同種的一國同胞,可以比較容易地大規模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但身處於美洲異域的東岸集團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無論是歐洲移民、非洲黑奴、美洲印第安人,對東岸集團的認同度恐怕都夠嗆。而通過葡萄牙人萬里迢迢從澳門運來的少量明朝移民,又實在是杯水車薪,甚至都趕不上戰爭的消耗。而且在這個醫療衞生落後的時代,有時候一場瘟疫也能毀滅掉成千上萬的人口。面對這樣一副四面皆敵、不戰則死的絕境,再愛好和平的人也會被成軍國主義瘋子…除了竭力壓榨出國內的每一分戰爭潛力,把一切能夠蒐羅出的資本都投入戰爭之外,他們還能怎麼做?”
“…如果實在撐不住的話,他們也可以放棄自己在南美洲經營出來的這點罈罈罐罐,到北美去投奔另一撥穿越者同胞啊!我想,北美那邊的穿越集團應該不會冷血到閉門不納吧!”馬彤撇了撇嘴説道。
“…唉,這個可就很難説了啊!首先,以人之常情而言,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牛後,凡是當上了領導的人,除非實在沒辦法,都是不願意寄人籬下的——東岸國的那些穿越者就算處境比較危險,在他們的地盤上怎麼也算是特權階級。可要是跑到了北美,就是落鳳凰不如雞,那邊的穿越者恐怕未必會把他們當成自己人啊!那些底層的普通穿越者和技術專家倒也罷了,上層的政府和軍隊首腦怎麼辦?莫非北美集團那邊的政府還會給他們騰位子不成?萬一華美那邊的政府領導層刻薄一點,直接把他們當成普通移民對待,跟明朝和歐洲移民一個等級,甚至還要加上一頂‘限制使用’的緊箍咒…恐怕沒幾個人受得了吧!
其次,美洲的這兩個穿越者集團,近年來的關係可不怎麼樣。華美那邊攻擊東岸是窮兵黷武、模仿本軍國主義狂人那樣到處樹敵,最終怕是要自取滅亡;東岸這邊則是攻擊華美崇洋媚外,成了黃皮白心的‘五美分黨’,居然幫助歐洲殖民者對付同胞…就我們所知的情況,美洲的這兩個穿越集團,之前已經差一點在南非大打出手。在剛剛結束的巴達維亞會談上,這兩撥人的代表也整天吵個不停。讓臨高派去的談判代表還有那夥澳洲穿越眾,都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所以,只要還有一線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沒法想象東岸的穿越者會放棄苦心營造的基業,
亡北美去當難民啊!”郭逸搖了搖腦袋,對馬彤的餿點子如此評論説,“…雖然曾經來自於同一個社會,有着類似的觀念和思維模式,但實際情況是他們兩夥穿越者已經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國家了,差異至少不比美國和英國來得更小…這又不是工農紅軍長征,都在一個黨組織的領導下,軍政機關可以從一個
據地轉移到另一個
據地——即使是工農紅軍,不也是局勢敗壞到撐不住了,才好不容易放棄了‘紅都’瑞金嗎?”
“…沒錯,到別人的地盤上當難民,怎麼也不如在自己的地盤上當家作主舒服啊!”王秋也附和着贊成説,“…雖然在我們這些悲觀主義者的眼中,東岸集團在南美是強敵環飼、惡鬥不暇。但反過來,從樂觀主義者的眼中看,他們可是連戰連捷、斬將破敵,一路趾高氣揚地橫行南美洲啊!我們在這裏主觀地認為他們可能會對無休止的戰爭到害怕和厭倦,可實際上他們可也是從不斷的戰爭之中,才獲得瞭如今擁有的這一切,或許還覺得這種刀頭
血、殺伐果斷、快意恩仇的戰爭生涯很
呢!
畢竟,在每一個地球男人的血脈深處,都潛藏着各自的暴力因子。而東岸共和國雖然需要面對那麼多不容易對付的歐洲近代化武裝力量,但迄今為止,總的來説,他們還是在戰場上不斷得勝,將版圖一次又一次對外拓展——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凱歌常奏的新興勢力,會產生什麼厭戰思。更不用説為了逃避戰爭而放棄已有的家園和國土,遠赴九千公里之外的北方,去投奔另一股同樣草創未久的穿越勢力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凡人生在世,就要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每時每刻都要不斷地在鬥爭中求生存,在鬥爭中發展壯大。”王美玲同樣點了點頭,如此補充説,“…無論民族、國家,還是宗教,本質上都是人類自我分割、形成多個羣體展開全面競爭的社會工具。只要有很多人要分資源和財富,而資源和財富又不足或相對不足——比如統治階級覺得不足,那麼就會產生出爭鬥。等到有了爭鬥之後,就要劃分敵人和自己人,要畫一個圈子,分出‘圈子裏面的我們’和‘圈子外面的他們’。對圈內人採用一套規則,對圈外人採用另一套規則。然後掠奪和消滅敵人,把資源和財富留給自己人。
這是生物進化的結果也是深藏在每一種生物,尤其是羣體生物心中的基礎本能!這種本能伴隨着羣體動物的演化,就像食
之慾一樣伴隨着我們每一個人。那些當權者固然可以暫時壓制這種本能,但卻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請記住,和人類基礎本能做對的傢伙,縱然是一時暢快,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在畫圈子的時候,有的人會把全人類划進自己的圈子。有的人會把所有動物划進自己的圈子。這些人就是所謂的‘聖母’黨。但嚴酷的自然和歷史,都不允許‘聖母’們這麼亂畫。總有那麼一天或一段時間,全世界的資源(或容納度)會下降。屆時只有畫好圈子的人,只有善於畫圈子的人,只有善於幹掉圈子那些外競爭者的傢伙,才能在這種無休止的競爭中,將他們的團體給延續下去。
打個比方説,在傳播宗教和革命信仰的時候,你可以號召人們暫時放棄民族與國家的隔閡。但只要有人以民族、國家之類的傳統旗幟開始畫圈子,就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在本能驅使下進入‘圈子模式’——在同等的前提條件之下,有圈子和組織的人,必然會打敗沒圈子和沒組織的人。
你自己固然可以選擇不要圈子,但你無法阻止別人不畫圈子。而別人的圈子最終會幹掉或噬你們。想要不被幹掉或
噬,那就請開始畫自己的圈子。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畫圈子,然後去死。另外,如果把圈子畫得太小,以至於打不過外面的其它圈子,那麼也只有去死——這就是人類歷史演化的冷酷規律…”另一邊,就在王美玲對眾人侃侃而談的時候,王秋已經遙控着【
你偵察衞星】,把拍攝對象轉移到了北美東海岸,那個所謂“華美共和國”的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