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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第333章二十四崇禎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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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吧!黑爾老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菲律賓人馬科斯,一邊狠狠地用趕走幾個疑似小扒手的男孩,一邊嘟噥着答道,“…比起我們的那個時代,現在的馬尼拉簡直就像是最窮最無聊的鄉下地方!”

“…不,馬科斯,我説的不是這座馬尼拉城,而是這個世界…北美洲的華美共和國,南美洲的東岸共和國,海南島的所謂澳洲人,還有南方真正的澳大利亞…哦,該死的,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現代中國人穿越時空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們難道是想要征服整個地球嗎?”同樣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黑衣修士嘆息着搖了搖頭,掀開自己的兜帽,出一張東方人的面孔,“…就連眼下的本,也已經不是我記憶裏的那個本了…可惡,這種覺真是令人崩潰!”——這位打扮成修道士的黑爾老爺,或者説保羅修士在穿越時空之前,原本是一位名叫埃瓦里斯託。羅薩。岡本的裔巴西留學生,一個被列在通緝名單上的恐怖分子——儘管岡本和他有本赤軍成員嫌疑的父親,通常都自稱是“國際主義革命者”並且被不少合作者看成是“自帶乾糧的反美鬥士”1974年,三十歲的岡本敬二帶着兒離開故鄉,漂洋過海,最後在聖保羅郊外的村莊安頓下來。儘管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戰後本的移民**已經過去,不過在擁有數百萬裔和僑的巴西,沒有任何人會對一個新本移民的到來多加留意。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當地的僑社團漸漸發現岡本敬二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尤其不喜歡和本國移民打道。他們不知道這名自稱來自熊本的農夫,與一年前因掃特拉維夫國際機場而名聲大噪的岡本公三是遠親,為了避開警方追緝才移民巴西。這一點一直被敬二小心翼翼地隱瞞了下來。他的兒子的葡萄牙語名字是後母起的——定居巴西的第三年,岡本敬二的子患病去世,在過了幾年鰥居生活後,他娶了一名信仰天主教的巴西混血女子,把對方的姓氏也加在了兒子的姓名中。

小岡本在這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巴西農場裏成長起來,和他父親一樣生沉默。除了幹農活,他無師自通地專長於修理汽車以及各種農機設備,這讓他在周邊村莊的僑中贏得了不少讚譽。而當埃瓦里斯託考入佛羅里達理工學院,前往美國留學時,在當地世代務農的裔居民中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攻讀學位期間的小岡本,總的來説沒有表現出任何引人矚目的特異之處。所以,當他的大學教授和同學們面對聯邦特工詢問時,多半也只回憶得起一箇中等身材,温和而寡言的裔學生——學習勤奮、成績優良,除了所學的機械工程和化學工程專業,還對東方歷史頗興趣,在語外又自學了阿拉伯語。為了籌集去亞洲旅遊的費用,他曾利用假期為聯合太平洋公司工作,負責整修、維護堪稱古董的蒸汽機車,小岡本對那些老舊機械所傾注的熱情,令鐵路公司的工程師們都為之折服。

如果不是因為一次偶然的緝毒行動,導致警方從他的公寓裏搜出了遙控爆炸裝置的詳細圖紙和一部分已製成的零件,小岡本或許還將把人畜無害的乖學生角一直扮演下去。

美國警方和情報部門在其後發現的一些線索,逐漸把某些驚悚的事實勾勒得越來越清楚——這個看似温和良善的裔巴西留學生,居然同“基地”的外圍組織有着密切合作,擔任他們的軍事工程師。這些炸彈原本將被偷運入本後重新組裝,用於襲擊美國大使館與美軍基地!

儘管身份敗,但自視為“國際主義革命者”的小岡本並沒有落網,也未如警方所預想的逃回巴西。一年半後,情報部門發現他置身於黎巴南部的一個訓練營,此後數年間又多次短暫地出現在巴勒斯坦和敍利亞。小岡本的行蹤最後一次為美國人所知,是在戰火紛飛的伊拉克——當時,他正從美軍對恐怖組織地下武器工廠的一次突襲中僥倖逃,此後便從那個世界上徹底銷聲匿跡了。

——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都不知道的是,小岡本在倉皇逃出伊拉克之後,慌不擇路地登上了一艘走私船,化名為黑爾,開始參加軍火走私買賣,順便也沒忘了自制軍火的老本行。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在軍火貿易界闖出什麼名聲,一場如同傳説中費城實驗般的時空穿越之旅,就猝不及防降臨到了他的頭上——當奄奄一息的岡本被海衝上珊瑚礁的灘頭後,他竟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靠喝雨水、吃貝類和生魚捱過了兩個多月。隨後,或許是上帝回應了他在絕望中的祈禱,一艘前往馬六甲的葡萄牙商船搭救了他。

於是,恐怖分子埃瓦里斯託。岡本,繼變身為軍火商保羅。黑爾之後再度搖身一變,成了因為信教而受迫害,被迫亡的本切支丹保羅。高山——繼母自幼向他灌輸的種種繁瑣的宗教禮儀,對當下偽裝成狂信徒的身份十分有利,甚至童年時代殘留下來的些許信仰痕跡,也以一種扭曲的形態逐漸佔據他的頭腦。

也許在那之後上帝突然大發慈悲,眷顧起這名冒牌的信徒來。在抵達馬六甲之後沒過多久,保羅。高山就因為製造火箭大敗再度圍攻馬六甲的亞齊蘇丹**隊而名聲鵲起。當一些耶穌會士出於嫉妒而公開質疑他的身世時,他便如自己聲稱的那樣,追隨着偉大的族親高山重友(本天主教大名,因為信教而被德川家康下令驅逐出本,1615年病逝於馬尼拉)的足跡來到馬尼拉。(此時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正處於統一時期,被西班牙併成了一個國家,但絕大多數葡萄牙人對此十分牴觸,不肯承認自己是西班牙人。)在菲律賓,他通過幫助總督製造新鋭軍械、興建火藥工廠,以及親自參與對異教徒土著的征討,在博取西班牙殖民政府與教會的信任方面,總算是獲得了初步的成功。尤其是前不久那場勝利的遠征,更是使得保羅。高山的聲望躍上了一個新的台階——他竭盡智慧發明的新式大炮和火箭,在這場戰爭之中當居首功,雖然他必然會以為人稱道的謙遜來面對讚揚的聲。但他的功績和名字一定會被總督呈報給西班牙印地院,甚至會被上奏到腓力四世國王面前,有人説他甚至可能會因此被冊封為貴族。一位貴族私生女出身的新娘已經在等待着他娶——雖然只是個不名譽的私生女,但對他這個異族來説也已是難得的殊榮。

然而,志向高遠的黑爾對這些都不興趣――比起人類的解放者這個頭銜,這些又算得了什麼?要不是這樁婚姻能有效的鞏固他在馬尼拉的地位,讓他獲得足夠的馬尼拉官方的支持,他才懶得理會。

他竭力博取菲律賓總督的信任,恰恰是為了讓西班牙人支持他的事業。按照歷史上的記錄,要不了幾年,在本將爆發一場聲勢浩大的基督徒革命(天草之亂)。只要菲律賓總督同意派出一支遠征船隊,不出半年,他就能在本武裝出一支使用新式火器的軍隊,徹底粉碎幕府的武士軍團,把本從愚昧野蠻的德川幕府統治下解放出來。一如穿越前的埃瓦里斯託。岡本和他的父親,始終致力於從美帝國主義的壓迫下解放本一樣…按照他的想法,這個時空的本人民,不論是否是基督徒,都會他所帶來的福音。而等到他已經徹底掌握一個國家的時候,到那時西班牙人就對他鞭長莫及了——當年的他只能期望為自己的理想而獻身;而身處在這個時空,他卻似乎已經看到本解放者的桂冠與統治者的寶座正在向自己招手。

遺憾的是,殘酷的現實很快就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在今年天,通過一批輾轉來到馬尼拉,準備去羅馬朝聖的本基督徒之口,埃瓦里斯託。岡本驚訝地得知,從至少五年前開始,本國內的局勢就已經跟他所知道的歷史截然不同:在1627年就爆發了的徵長戰爭,提前二百多年陷入風雨飄搖的德川幕府,集體皈依天主教挑起倒幕旗幟的長州藩利家…讓他的頭腦中一時間充滿了時空錯亂的荒謬,幾乎不清自己是來到了十七世紀的大航海時代,還是置身於十九世紀活躍着新選組和天誅人斬的幕末風雲…

總之,按照現在收集到的情報來看,解放本民族、接新時代到來的偉業,似乎已經不必麻煩岡本先生來領頭了。而在本傳播“主的福音”也早已有了更成功的推動者——長州藩的皈依,使得本至少五分之一的版圖對基督教敞開了大門,至於天草、島原一帶的潛在基督徒起義者,也早已唯長州藩的馬首是瞻,甚至連耶穌會本身,都對長州藩這個“基督教諸侯”極為推崇和支持,整天盼望着利家的“東方十字軍”橫掃本列島,讓這片“出之地”沐浴主的榮光…看上去似乎已經沒有了後來者足的餘地。

而更讓他驚心的是,各個現代中國穿越者的勢力,似乎已經遍佈在地球的各個角落:從北美到南美,從南非到澳洲,還有距離馬尼拉很近的現代中國版圖最南端——海南島…這些中國穿越者的各種活動,正在漸漸讓整個世界的歷史都離了原本的軌道,就連如今變得陌生的本時局,也跟他們不無關係。

比如説,那個在原本的歷史上默默無聞,在這個時空卻名震本的“長州宿老”守隨信吉,就似乎跟海南島那幫現代中國人有着很多勾搭。但埃瓦里斯託。岡本依舊無法確認這個傢伙的身份:究竟是同樣來自未來的本穿越者?未來中國人樹立起來充當傀儡,用於統治本的土著代理人?又或者乾脆是一個學溜了語偽裝成本人的未來中國人?沒辦法,中國人和本人的體型和麪貌,實在是差異不大。

面對着如此錯綜複雜、宛如霧裏看花的混亂局勢,讓恐怖分子黑爾一時間心亂如麻,但偏偏又決定不下來,究竟是在馬尼拉火速組織一支十字軍,參與本列島一觸即發的倒幕內戰,還是繼續潛藏身份、積蓄實力,等待不知是否會有的所謂天時…最後只能一邊設法探聽情報,一邊慢慢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他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為有這麼多穿越者的存在,已經極大地干擾了原本的歷史進程,將很多歷史事件都變得面目全非,所以他在馬六甲和菲律賓的一系列行動,才本沒有引起任何穿越者的注意…

而在另一邊,跟着他乘坐同一條倒黴的走私船一起穿越到這個時空的菲律賓水手馬科斯,倒是沒有那麼多改變世界、拯救國家的心思——這傢伙差不多隻是想着如何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兒,就已經到頭了。

在另一個時空裏,馬科斯自從輟學之後,在各種從事非法營生的船隻上的水手生涯足足持續了20多年,他一度認為自己是個天生的幸運兒。不論是所駕駛的偷渡船被韓國海警扣押拘留,自己進了牢房被牢頭反覆爆‮花菊‬;還是所在的走私船遇上俄羅斯邊防軍的武裝巡邏艦,被機關炮打得冒火噴煙險些去見了海龍王,至少到最後自己都保住了命。可是馬科斯做夢也無法想到,命運居然以如此別開生面的方式開了個大玩笑,把他連同鯖魚號走私船上的所有人,都拋到了這麼個他至今也還沒徹底搞明白的奇怪世界。記得在那個噩夢般的子,當他們乘坐的救生艇被風掀翻而落海時,馬科斯幾乎以為自己要沒命了。

幸好,當他泡了大半天的海水澡,快要跟其他人一樣喪失知覺沉入海底的時候,終於被一條開往菲律賓的西班牙商船給搭救了起來。可惜,倒黴的馬科斯隨即就因為他身上的奇裝異服和詭異的説辭,而引起了西班牙船長的敵意,認為這個連自己的來歷都説不清的菲律賓土著,很可能是荷蘭人或者中國海盜的間諜,結果在商船抵達馬尼拉之後,馬科斯就被丟進了黑牢,各種酷刑輪着上過一遍後,西班牙人才確信這不過是一個胡話連篇的半瘋子,既不會構成危害,也沒什麼用處,於是就把他隨意地丟到奴隸市場上賣掉。

——如果馬科斯聽説過什麼叫做“屠龍之技”他便會同身受地理解這個漢語典故絕對是自己當時處境的生動寫照。這年頭既沒有gps或衞星導航台供他使用,也沒有柴油機或其他動力設備需要他的照料和維修,他們對十七世紀那些木頭帆船上的活計又一竅不通,連作為水手都不合格。馬科斯這個對西班牙主人而言幾乎毫無利用價值的倒黴蛋,最終被迫淪為最低賤最卑微的奴工,在監工的鞭子下幹着苦力的雜活。經年累月地承受着各種折磨,很快就漸衰弱。如果不是因為偶然被黑爾發現並贖了回去,馬科斯必然在不長的時間裏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氣絕倒斃,遺體綁上一塊石頭扔進海里,讓魚蝦慢慢地啃成白骨。

到了埃瓦里斯託。岡本這個老相識的手底下,馬科斯的子頓時好過了許多:雖然作為一個上了國際通緝令的恐怖分子,黑爾,或者説埃瓦里斯託。岡本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仁慈的人,但馬科斯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二十一世紀“同類”對他來説實在是非常有用——雖然這個菲律賓水手中學都沒畢業,但至少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在過去所受的教育就足以傲視西班牙當今最淵博的學者了。不管怎麼樣,馬科斯好歹會讀會寫能算,懂得成本與效率的原理,知道統計數據,看得懂岡本寫給他的公式和工藝程圖。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要被這片文化荒漠瘋的黑爾,剛一找到馬科斯,就忙不迭地把他引為左臂右膀,待遇什麼的絕對慷慨,因為除此之外他簡直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17世紀的菲律賓土著,基本都還在被宗教信矇蔽着頭腦,看到機器就當成惡魔,只會跪在地上祈禱自己不被吃掉。至於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則不是隻會念《聖經》領聖餐整天大叫大嚷處決異端的狂信徒,就是隻對撈錢和製造混血私生子興趣的懶鬼與蠢貨。就連黑爾在這個時空收的幾個徒弟,雖然看着似乎很乖巧也很伶俐,學習得也很刻苦,無奈底子太差——他們雖然識字,卻幾乎沒有一丁點兒的數學基礎和物理常識!可憐的岡本先生不得不客串小學教師,從小數點和槓桿原理開始一點點教他們,讓他覺這比建成羅馬還難!

另一方面,原本已經被苦役給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馬科斯,自然也對將自己拯救出苦海的黑爾或者説岡本先生恩涕零,辦事相當賣力。可對於岡本企圖“重寫歷史,做出一番偉大事業”的壯志,卻多半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是提心吊膽——光是海南島那邊的中國穿越者集團,其實力就足以讓他們這兩位“個體户”到絕望了,更別提在遙遠的北美和南美,還有現代中國穿越者建立的更強大的國度存在…

然而,正如岡本先生説的那樣,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當縮頭鴕鳥就能躲過去的——當得知世界各地的中國穿越者勢力,帶着足足三百艘武裝船隻彙集於巴達維亞的時候,馬科斯也不十分擔憂:“…這麼多來自未來的中國人,確實是讓這個世界變得太熱鬧了一些。更要命的是,現在他們從地球的各個角落彙集到東亞來了,下一步肯定是企圖統治他們的祖國吧!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成功?”馬科斯有些拘謹地説道,“…更讓我到擔憂的是,除了佔領中國之外,他們還會不會入侵其它國家,比如説菲律賓呢?雖然現在的菲律賓也被西班牙人佔領着,但我覺那些人比西班牙人更可怕…”黑爾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是個有趣的問題,馬科斯,不錯,你擔憂的事情確實有很大的可能將會發生,一旦他們成功地征服了東亞,菲律賓人民將會過得比在西班牙治下更加悲慘。無論是這些未來中國人建立的哪一個勢力,都將殘酷的奴隸制作為一種國家制度來推行,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你的同伴將被毫不憐惜地被戴上鐐銬,押去填礦井,為華人騰出生存空間!

菲律賓走私船水手似乎被嚇住了:“…哦——這,這真是太可怕了…”他磕磕巴巴地説。

“…但你也不要絕望,馬科斯。我們的未來並不是一片黑暗。”黑爾抬起頭望着穿過樹蔭來的斑駁暮光,雙眼之中滿是炯炯有神的信念之光,“…你不悉東亞的歷史。中國自古以來就在統一與分裂之間的循環之中掙扎。而中國人則天生就帶有分裂和內鬥的基因。當他們處於絕境的時候,或許有可能團結得令人驚訝——當然,也僅僅是有可能而已。而當他們處於順境的時候,則幾乎註定會陷入內部的傾軋和爭鬥之中。從古到今都很少有例外,也就是所謂的‘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吧!

確實,這些後世中國人的力量遠比我們強大,已經在北美和南美建立國度的那兩幫人暫且不論——聽説南美的中國人曾經兩次在戰爭中打敗了西班牙王國。就連距離我們最近的海南島上那些所謂‘澳洲人’,也帶着滿整整一艘大型貨輪的工業設備來到這個世界,而我帶來的只有一個腦袋和一雙手。

但是,美洲的那兩個勢力距離東亞太遠了,沒有人能夠跨越半個地球發動一場長期的侵略戰爭。即使是二十世紀的美國,也在干涉越南的戰爭之中折戟沉沙,更不要説這些穿越時空、勢單力薄的中國人了。

至於海南島上的澳洲人…呵呵,如果澳洲人把他們所有的設備都開動起來製造大炮和軍艦的話,菲律賓早就屬於他們了。可是幾年過去了,澳洲人一直龜縮那個小島上忙着製造梳妝鏡、搪瓷浴缸和水馬桶。他們被享樂主義和市場至上的資本主義原則毒害得太深,只會與目標背道而馳——在這個混亂顛倒的時代,只有掌握武力才可能重整乾坤,大炮就是黃油,軍隊就是一切!而他們恰恰忘了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這些不同的中國人集團之間,註定難以團結協作起來,各個集團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甚至武力衝突,勢必會消耗掉他們很多的力——正因為他們有着傲視這個時空的先進技術和政治理念,所以才難以保持彼此之間的團結和睦,很可能會為了分出一個高下而大打出手。

而且,即使他們的內鬥沒有預想中那樣烈,我們來到的這個時代,中國大陸正面臨着兩個王朝的更迭,即將捲入一場持續半個多世紀,波及數億人的巨大動亂。來自未來的中國人將會遇到足夠多的對手,不得不把他們的全部力量投放進這個漩渦。這就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去解放那些亞洲大陸的偏遠角落,比如説我的祖國本,還有你的祖國菲律賓,然後以此為籌碼,跟他們進行周旋…”説到這裏,黑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當然,第一步需要解放的目標還是本,我們只有在本才能建立真正屬於自己的革命基地!目前,長州藩的天主教軍隊已經聯合澳洲人,征服了薩摩的島津家,初步完成了對幕府展開決戰的佈局,決定本命運的倒幕戰爭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如果我們想要趁亂取利的話,最合適的機會也只有現在了!馬科斯,我已經決定了,在確認那些從美洲而來的中國人遠征艦隊,暫時沒有入侵菲律賓和本的企圖之後,我就組織馬尼拉的本僑民和基督徒志願者,對本發動一場十字軍遠征!加入到這場戰爭中去!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本拼搏嗎?”馬科斯立刻毫不猶豫地低下了頭,“…我的命是屬於您的,閣下!我願意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為您戰鬥!”

“…很好!馬科斯!你會成為菲律賓民族歷史上最偉大的人!”黑爾讚賞地拍了拍菲律賓走私船水手的肩膀,“…只要我們能夠一直堅持不懈地把革命進行到底!最後的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