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真正的暴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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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真正的暴走(中)廣袤的大地已經覆蓋着皚皚的白雪,路旁的樹木只剩下孤零零的光桿,凜冽的寒風由北方吹來,劃過那些蕭索的枯枝,宛如撥過繃緊的琴絃,發出陣陣脆響。儘管沒有下雪,但冬漢堡的天依然並不晴朗,甚至稍顯陰鬱,不過空氣卻是意外的清,每次到肺中都會使人神一振…然後情不自的哆嗦兩下。
如果是在平常情況下,弗蘭克上士早已用圍巾和手套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只出兩隻眼睛,但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裹着一身明顯不夠保暖的作訓服,離開有供暖設施的大樓,踩着積雪出來吹冷風。
“…都是那羣該死的子婊害的!”弗蘭克上士低聲咒罵着,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在空中凝結出一團白霧。
如果這會兒有一個二戰軍事看到弗蘭克上士和他的部下,恐怕絕對不會跟傳統印象中的“德軍”聯繫起來——數碼彩服,帆布戰鬥靴,板防彈衣,貝雷帽、寬邊帽或帶帆布彩罩的防彈頭盔,某些人甚至配備了風鏡。並且在衣服上雜七雜八地掛滿了各式零碎,其中有個傢伙的左肩上還帶着單兵電台…總之就是一股濃濃的美帝王師範兒,卻幾乎找不出昔那支納粹德軍的痕跡。
沒辦法,從戰敗到經濟復興,半個世紀以來,德國走過了一條與本相似的坎坷之路。正如二戰後的本自衞隊,跟戰前的那支大本帝國皇軍,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物種一樣。二戰之後重新誕生的“德意志聯邦國防軍”(德語:bundeswehr),也跟昔的納粹德軍和普魯士容克軍官團幾乎沒有半錢關係。
——跟本一樣,戰敗初期的德國被徹底解除武裝,聯合國勒令德國不得重建任何武裝部隊。後來雖然藉着冷戰的東風,得以恢復武裝,但在西方世界的壓力之下,戰後的聯邦德國被迫立法銷燬一切能聯想到納粹的標誌,尤其是在聯邦德軍的編制、制服、配飾方面,更是不遺餘力地抹殺一切納粹德軍的痕跡。比如納粹德軍免費的翹沿帽,就被儘可能地改為貝雷帽或寬邊帽,甚至連納粹款式的頭盔都換成了美式的。至於普魯士容克軍官團…戰後的整個東普魯士和半個西普魯士都變成了波蘭國土,剩下半個西普魯士也在東德紅政權的治下經歷了社會主義改造,從封建莊園主胎而來的“容克”自然也早就不復存在。
這樣一來,在戰後的聯邦德軍之中,從傳統風尚到官兵服飾到人員構成,除了那個鐵十字徽章之外,基本已經看不到什麼納粹德軍的其它痕跡了,頂多也就是彩圖案略有類似而已。
——跟本自衞隊一樣,戰後的德軍其實也是一支美式的僕從國附庸部隊,真正的鐵血勇士都早已在二戰硝煙中死光了,留下的都是一羣油兵…要不然的話,如何能讓英法美三家大佬看着放心啊?
在1990年兩德統一後,由於冷戰危機煙消雲散,而和平統一東德帶來的財政負擔卻壓得德國政府不過氣來,所以失去了假想敵的聯邦德軍,又來了一次規模空前的大裁軍——前東德人民軍一律解散,西德國防軍先是從四十九萬裁員到三十七萬,之後又一路裁到二十多萬,以節省財政開支。許多坦克、裝甲車、艦艇和軍事設施,都因此被拆毀和封存。而大批的軍事單位和部隊番號,也都相繼進入廢棄之列。
很不幸的是,弗蘭克上士所在的這支聯邦德軍部隊,據小道消息似乎也屬於即將被裁減之列。眼看着在軍界發展無望,甚至還有失業砸飯碗的風險,部隊裏上上下下就都開始動起了歪腦筋——以弗蘭克上士的層次,自然接觸不到某些真正的黑暗內幕,但也隱約知道一點風聲:駐地旁邊那座原本已經被封存的地下隱蔽所,最近又重新開張了,似乎是他們尊敬的司令官巴斯蒂安上校閣下找到了路子,不知從哪兒搞來一幫東歐子婊,跟幾個親信部下在那裏辦起了私人俱樂部,每個星期都會有幾輛高級轎車載着各路豪客們悄悄來到這裏聚會,然後花天酒地玩槍玩女人,據説其中還有不少道貌岸然的社會名…
當然,對於這種“有錢人的享樂”諸位沾不上邊的窮大兵們除了羨慕和口水之外,倒也沒什麼別的情緒,同樣也沒有哪個傻瓜想過要去舉報——雖然在那個地下俱樂部裏賣笑的東歐女人,估計不會是什麼正當來路,很可能是從人販子那裏來的。但漢堡和阿姆斯特丹紅燈區裏近幾年冒出來的俄國衣舞女,有哪個不是如此?想一想就知道,這背後的黑幕肯定深得很,反正事不關己,還是當做沒看見為好。
更何況,哪怕鐵幕已經崩潰,漫長的冷戰已經結束,德國人也沒有忘記跟東歐各國之間的對立與仇恨。
然而,弗蘭克上士做夢也沒有想到,司令官和他那幫親信,居然廢柴到了連一羣東歐子婊都看不住!
今天是聖誕假期之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所以軍隊裏下班的時間格外之早,正當弗蘭克上士哼着小調下軍裝換了便服,準備開車回家,享受家族聚會的天倫之樂時,卻突然聽到遠處的地下隱蔽所那邊,先是傳來幾聲零星的槍響,然後更是響起了一聲轟然爆炸…待到他從窗口探頭望去,橘紅的火光和滾滾濃煙已經在霎時間籠罩了半個天空,還有幾個焦頭爛額的傢伙一邊狂呼亂喊,一邊從那兒連滾帶爬地逃出來。
呃?等等?軍人也有下班的説法?沒錯,戰後的聯邦德軍為了去除納粹軍國主義的餘毒,一向自詡為“身着制服的市民”其建軍的本思想就是要讓市民的價值觀滲透到軍隊中去,不使軍人孤立於社會之外。所以除了少數主力鋭部隊之外,聯邦德軍的各級官兵也都每天打卡上下班,週末關門休息,跟一般職員無異。如果需要士兵在週末或節假執勤,上面還得給加班費,否則士兵擁有罷工和投訴的權利…
言歸正傳,最初看到這一幕,弗蘭克上士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故,比如燃氣管道爆炸之類。誰知片刻之後,他們的司令官巴斯蒂安上校卻驚慌失措地跑到門口,攔住了還沒來得及下班回去的諸位官兵,然後結結巴巴地宣佈説,剛剛有一夥“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前來偷襲,佔據了駐地旁邊的地下隱蔽所!
聽了這番鬼話,諸位德國大兵嘴上沒説什麼,心裏卻都在腹誹:“…什麼‘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啊!明明就是你最寵信的那幾個廢物混蛋連子婊都不會管,被那幫拐騙過來的外國子婊搶走武器造了反而已!”按説事到如今,以弗蘭克上士的想法,這個漏子已經明顯捂不住了,為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應該儘快報警才對。誰知巴斯蒂安上校的決定卻很獨特——他居然公器私用,直接下令駐軍出兵平亂!
對此,還沒下班的德國大兵們立即一片譁然,當着司令官的面表示拒絕從命:首先,咱們是光榮的國家公務員,沒有義務去做合同以外的工作!其次,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而咱們卻沒有拿到加班工資。此外,這會兒的天氣也太冷了,作為民主自由國家的士兵,沒有為長官犧牲健康白做工的義務…
——在德意志帝國時代,士兵對上級絕對服從的傳統是“普魯士神”的一部分,但到了二戰之後的德國,這卻被認為是極端惡的“違反人道罪”聯邦德軍從建立伊始就在推廣“兵營中的民主之風”讓每個士兵具備獨立思考的能力…結果就是軍隊完全沒法令行止,什麼都得走民主程序和市場易原則。
最後,焦頭爛額的司令官只好許下了每人五千馬克的好處費,外加請大家到漢堡紅燈區白玩三天的慷慨許諾,並且在出發之前就給每個人發了一千馬克,這才總算是湊齊了一百多號人,磨磨蹭蹭地往“被恐怖分子盤踞”的地下隱蔽所趕過去。而剩下那些拒絕參與鎮壓的士兵,還在圍着司令官索要封口費…
※※※※※※※※※※※※※※※※※※※然後,由於自認為是在做一件毫無榮譽可言的“濕活兒”再加上平時的訓練水平本來就不怎麼樣,所以簇擁着步兵戰車走在山路上的德軍士兵,全都是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顯得很沒素質,也很沒神。
反正在弗蘭克上士和他的同僚們看來,這次需要對付的敵人,不過是一羣在絕望中垂死掙扎的東歐子婊,只要湊齊一羣人端着槍衝上去掃幾梭子,再把駐地裏唯一那輛還能動的步兵戰車,開到隱蔽所的門前亮亮相,就足以把她們嚇得丟下槍械褲子…當然,那些造反的子婊也有可能一看形勢不對,就帶着剛剛奪取的槍械彈藥和金錢,甚至挾持着人質溜之大吉。但那又怎麼樣?自己這些人只要奪回地下隱蔽所,就已經夠對得起巴斯蒂安上校的五千馬克了,接下來如果還要進行搜捕的話,就請給警察先生吧!
事實上,另一邊的王秋和哆啦a夢等人,也是抱着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雖然以我們的武器和火力,應該不會打不過這些cosplay美帝王師的德國鬼子,但這種毫無必要的戰鬥,還是能省則省吧!哆啦a夢,想好該怎麼撤退了嗎?”王秋看了看正在近的德軍士兵和步兵戰車,又看了看至今沒有一個獎勵點進賬的《穿越之書》,非常缺乏鬥志地説。
“…嗯,直接用【竹蜻蜓】恐怕有點危險,對方或許有單兵防空導彈,而且我們這邊也有好幾個人不會飛…如果從地面隱蔽逃走的話,【石頭帽子】和【隱身斗篷】的數量好像不太夠…”機器貓同志有些苦惱地翻着腹部的四次元口袋,“…要不,咱們還是像上次躲避喪屍的時候那樣,一起鑽到【發條式潛地艇】裏面去避難?嗯,這個主意應該不錯。大家快點過來吧!”哆啦a夢隨即便從口袋裏取出【發條式潛地艇】,招呼大家鑽進艙室,從地底突圍,然後又匆匆奔跑進那座殺俱樂部的門廳大堂裏,把那個還癱在沙發上説胡話的瘋女人扯起來,架着她往外邊走。
與此同時,南里香和鞠川靜香也分別抱着羅馬尼亞雙胞胎,帶領其他人緊隨其後,從門廳走了出來。
然而,眼下已經是怒氣爆發的涼宮,卻對這樣缺乏骨氣的戰略撤退到極為不滿。
“…嗯?撤退?不!面對這些慘無人道的惡勢力,率獸食人的惡魔!我們這些正義的使者怎麼可以不戰而退?王秋前輩,你這簡直是懦夫的表現!”她雖然也跟着走出了隱蔽所,但卻一手叉,一手指着王秋怒吼道,“…即使我們不屬於這個時代,也要在頭腦中分清正義和惡!既然命運讓我們看到了這些駭人聽聞的罪行,就是要我們給那些受害的弱者一個公道!你難道就沒有戰鬥的勇氣嗎?王秋前輩!”
“…沒錯!王秋學弟,你的決定真是讓我到太失望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子漢?”素來唯恐天下不亂的馬彤學姐,也跟着揮舞起了拳頭,發表着熱血洋溢的講話:“…王秋學弟,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吧!在這樣正義和惡的抉擇面前,你是選擇當一輩子懦夫,還是要當英雄,哪怕只有幾分鐘!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來自心底的革命吶喊,只為驚醒少數人…”
“…哦,我的天啊!這叫我怎麼説才好呢?兩位大小姐,你們能不能別添亂了!”王秋忍不住苦惱地伸手撓起了頭髮,“…我們來這裏不是為了扮演超級英雄…糟糕!卧倒!”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異狀,突然間臉一變,一個箭步把馬彤撲倒在了地上。其他人困惑地扭過腦袋,就看到山下那輛德國步兵戰車突然停止了前進,然後緩緩抬高了炮口…緊接着便是紅光一閃!
“咻——轟隆!”
“咻——轟隆!”
“咻——轟隆!”
“咻——轟隆!”伴隨着撕裂空氣的尖嘯和震耳聾的爆炸,幾百米外的那輛德國步兵戰車連續出了四發炮彈。雖然由於距離和界的關係,沒有一發炮彈命中大門敞開的地下殺俱樂部,卻無巧不巧地把剛剛走到外面,準備登上【發條式潛地艇】撤退的諸位穿越者們,給炸了個灰頭土臉!
當王秋着嗡嗡作響的耳朵,昏昏沉沉地從硝煙中再次爬起來之際,他發現原本準備用來突圍的【發條式潛地艇】,已經被炸成了一堆焦黑的零件,sos團的阿虛和古泉一樹都捂着傷口躺在地上呻。穿越者之中最倒黴的哆啦a夢被爆炸的氣掀飛,以倒栽葱的姿勢“”在了一個土丘裏,似乎還在冒着煙…而那個被哆啦a夢架着拖出來的瘋女人,更是早已被炸得七竅血,瞪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在這一片狼藉之中,唯有涼宮大神非但毫髮無損,還叉站在庭院中央,怒視着正在緩緩近的德軍官兵…遠遠望去,她簡直就猶如暴的雷霆一般,渾身都在燃燒着金紅的怒氣:“…呵呵呵!真是一羣不知死活的罪人!在代表正義的本團長面前非但不知悔改,還敢螳臂當車,實在是罪大惡極!呼呼呼,愚蠢的惡之徒們啊!你們現在就給本團長哭吧!叫吧!然後統統去死吧!”霎時間,天地變,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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