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東方輻射鄉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七十一章、東方輻鄉(上)“…戰爭,戰爭永不改變。
羅馬人為奪取財富和奴隸讓鮮血灑遍了地中海沿岸;西班牙人憑藉對黃金和疆土的**建起了一個帝國;希特勒把滿目瘡痍的德國塑造成了一支可怕的力量;可是戰爭永不改變。因為這是人道路的必然結局。
每一個人都相信勝利,每一個人都無比樂觀。
正是這種可怕的樂觀,一邊促成了文明的誕生,一邊把所有人驅趕進不斷加劇直至毀滅的衝突之中。
是開始,也是終結。
世界末的來臨和我們預言的沒有多少差異:太多的人,太少的資源。
細節已經無關緊要;原因純粹起自於人。向來如此。
人類之手點燃的原子火花燎盡了原野。
羣星從天空中擲下烈火的長矛,焰如雨下。
大陸被熾炎噬,落入沸騰的海水之中。
我們的靈魂融入了背景輻裏,覆滿大地。
寂靜的黑暗籠罩整個星球,年復一年。
然而這並非人類歷史的最後一頁,而只不過是又一部血腥篇章的序幕而已。
那些在地下掩蔽所裏的人正在等待冬天的結束,那些在地面上倖存的生命正在學習世界的新規則。
從舊世界的廢墟上,從核毀滅的灰燼中,新的村莊、新的部落、新的社會形態、新的文明體系正在掙扎着爬起,重拾舊的怨毒,或者鑄造全新的仇恨。
雖然人類已經成功地毀滅了一個世界——可是戰爭,戰爭永不改變!”——《輻》遊戲介紹詞※※※※※※※※※※※※※※※※※※※※※喪屍危機爆發的一個月之後,剛剛重建完成的牀主城堡,用未來科技高強度合金製造的天守閣今天負責值班的鞠川靜香,正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矮桌旁邊,無聊而又憂鬱地轉着手中的圓珠筆。
此時此刻,雖然從鐘錶上看應該是正午,天卻黯淡得彷彿暮,以至於室內還需要打開電燈——因為遮天蔽的輻塵埃和火山灰總是瀰漫着天空,讓陽光變得異常黯淡…就連堅固的鋼化玻璃窗外,也堆積了厚厚一層富含放物質的火山灰,不時閃過幾縷五顏六的熒光,讓人到既美麗,又恐怖。
而從窗口俯瞰下去,她原本十分悉的城市街景,已經變得完全陌生,成了一個浩劫之後的末世界!
——這座城市的一切景物和街道,還有河堤、橋樑、海灘和山林,現在都已經面目全非!
鉛灰的陰鬱天空下,整個視野內幾乎看不到一座完整的房屋,甚至看不到一棵矗立的樹木,只剩下無數的泥塘。原先那些高大巍峨的鋼筋混凝土樓房,如今都被夷為平地,只有一些鏽跡斑斑的鋼筋還留在那裏,翻卷成了好似蜘蛛網一般的扭曲形狀…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斷垣殘壁,以及支離破碎的凌亂殘骸,被胡亂地堆積在一起,覆蓋在渾濁的泥漿和厚厚的灰燼之下,組成了這個現代化文明都市的最後遺蹟。
城堡的前方,曾經湍急而又清澈的御別川,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渾濁發臭的沼澤泥潭,上面漂浮着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偶爾還能看到人類或什麼動物的骨骸。在視野的盡頭,還赫然可見一艘千瘡百孔的十萬噸級巨型油輪,正躺在市內原本最繁華的商業區位置上…毫不客氣地説,這片土地已經被徹底摧毀了!
説起來,這也是牀主城堡避難所內諸位倖存者的自作自受——就在眾人投票通過決議,向新西蘭和以列兩國投擲千億噸當量反物質炸彈,對這兩個有滅世主謀嫌疑的國家執行了滅絕令之後,一場平均高達九百米以上的超級海嘯,便因此在南太平洋驟然爆發,並且氣勢洶洶地向整個太平洋沿海地區襲來!
這場始料不及的恐怖浩劫,頓時給人口主要聚居在沿海地帶的本列島,帶來了又一輪空前的災難——恐怖的海嘯襲來之際,那滔天的巨甚至一口氣貫穿了整個本列島,從太平洋一直湧到了本海!
如此一來,京都和大阪所在的近畿平原、東京所在的關東平原,還有夾在兩者之間的濃尾平原(美濃+尾張,織田信長的起家之地),這些全本人口最為稠密的華之地,眼下全都變成了人畜不存的巨型鹽水沼澤。至於直接面對太平洋的牀主市,更是遭到了毀滅的打擊:海嘯襲來之時,整個牀主市地區一度都被完全淹沒在海水之下,足足五天之後才待到海水退卻,重見天——很顯然,除了高城家躲在地下密封掩體裏的這一小撮倖存者之外,整個關東平原恐怕都不會還有什麼人能夠存活下來了!
更要命的是,即使是如此滔天的癲狂海嘯,也沒有澆熄富士山的怒火——狂暴熾紅的噴火口令人望而生畏,灼熱的熔岩兇猛狂舞,化為一條閃爍着不祥紅光的帶,往山下淌而去,猙獰的紅動引發森林大火,燃起原野,焚燒房舍,形成了一幅充滿着異樣美的殘酷景…狂嘯的海水、奔湧的岩漿、瀰漫的火山灰,噴發的天然有毒氣體…海面和陸地都被灰燼覆蓋,讓每一個僥倖逃過了核爆與喪屍的本人,不得不繼續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可是真正字面意義上的水深火熱啊!
總之,當高城家的眾人在不見陽光的地底下啃着罐頭和餅乾,無所事事地居了一星期,總算得以重新鑽出地表的時候,頭頂上那座古城早已蕩然無存,而致命的輻更是讓人本沒法在地表安心生活。
於是,哆啦a夢只得使用未來世界防輻高強度合金構件,給他們重建了一座仿古式本城堡,作為偵察外界情況的觀察哨,以及援救可能存在的其他倖存者的安全通道…很遺憾的是,儘管哆啦a夢和高城壯一郎等人頂着輻組織了好幾次搜救隊,卻至今沒能從外面救回哪怕一個倖存者。
或許,自己目前所在的這個倖存者基地,已經成為本列島上人類文明唯一的諾亞方舟了吧!
這麼説,從此開始,將會再也沒有新番動畫,再也沒新的漫畫和輕小説,再也沒有偶像劇和大河劇,再也沒有好萊塢大片可以看了?甚至就連新款的名牌時裝、時尚雜誌,也都統統沒有了?
還有,從那天海嘯襲來開始,已經有多少天沒看到太陽了?差不多快有三個星期了吧!
唉,這真是一個何等無聊而又乏味,令人到心情壓抑、神空虛的陰暗世界啊!
自從災變以來一直衣食無憂,以至於不知外界疾苦的金髮**女校醫鞠川靜香,滿臉憂鬱地嘆了口氣,隨手翻開一本裝飾着緞帶和絹花的粉紅美記本,提筆繼續寫起了中二氣息滿滿的人生悟:“…這個世界,在你的眼裏,究竟是以何種的姿態存在的呢?
或許,不同的人對這個問題有着不同的答案——貧苦的人們,覺得世界是一隻危險的噬人野獸;富裕的人們,覺得世界是一張擺滿佳餚的餐桌;不得志的人們,覺得世界充斥着灰;得意的人們,眼裏的世界卻是多彩的畫卷;垂垂休矣的老人,在他們看來世界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即將來永恆的他們,看到的是自己已經退場的棋局;而正滿懷着期待和幻想的少年,卻會忽視那無數能讓人萬劫不復的陷阱,單純地以為那是一個展現自己彩人生的舞台…但事實上,這些或天真或現實的想法,其實都並不重要。
雖然很多人都習慣地把‘世界’這樣一個詞掛在嘴邊,可他們對待世界的看法,本無礙於世界的自我運行。愛也好,恨也好,蔑視也好,敬畏也好,任何對這個世界的單方面質問,都是不會得到回應的。
因為你自己就身處於在其中。
你的存在就構成了你眼中的世界的一部分——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你所引以為豪的“力量”你所值得驕傲的“榮耀”你所堅持不懈的“執着”都是你所身處的世界的極其渺小的一部分——或許在自己的眼中,那是何等磅礴大氣的浩瀚江海,但就整個世界而言,卻不過是微弱到無法辨認的涓涓細。歸結底,這個世界的真理,概括起來,也就是世界的浩大和恐怖,個人的渺小與無助,以及生命的頑強和可貴…僅此而已。
然而,這個世界的毀滅,來得卻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靜謐無聲。
在我們還在過着那平淡如水的生活之時。即使空氣中瀰漫着異常的警訊,我們大多數人也不曾發現,即使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樣預兆,我們也只認為那是偶然的巧合而已…
當這個即將毀滅的殘酷世界,已經徹底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今後人生將會是什麼樣的,只能恐懼的抱在一起,從旁人同樣顫抖的身體上獲得一絲温暖。
終於,那個悉的舊世界,在我們面前如同玻璃一般慢慢破碎,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為力。為了保護僅存的希望,我們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努力的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能夠保護的東西…”※※※※※※※※※※※※※※※※※※※※※正當鞠川靜香咬着筆桿子,皺眉苦思着這篇散文的下一句話之時,耳畔卻傳來了一個悉的嗓音。
“…喲!這都是些什麼矯造作的東西呀!呃,《在輻的中心呼喚愛》?呵呵,我家的靜香醬難道還處在莫名其妙的中二期嗎?”某位紫發褐膚的健美御姐,輕輕咬着鞠川靜香的耳朵,親暱地調侃道。
“…呀——裏香醬不要看啦!人家還沒寫好呢!好羞恥啊!”驟然遇襲的金髮**女校醫鞠川靜香,頓時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慌里慌張地藏起記本,然後才反應過來,“…誒?裏香你什麼時候回來啦?這次對長野縣的倖存者搜索行動還順利嗎?”本警視廳數一數二的女狙擊手,鞠川靜香的百合戀人南里香,有些疲憊地叼着一支煙,緊挨着金髮女校醫在榻榻米上坐下,“…我也是一刻鐘之前才回來,剛剛換了身衣服就來找你。至於長野縣那邊的狀況…哎,雖然我們已經竭盡全力,還是沒找到什麼倖存者啊!
…
”聽了這個令人沮喪的回答,原本洋溢在鞠川靜香眼中的興奮神,也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在被海水浸泡了一遍的關東平原和沿海丘陵搜索數,卻依舊一無所獲之後,眾人對着地圖比劃了許久,便把目光投向了地勢較高的長野縣(古代本的甲斐國,武田信玄的地盤):這塊地方號稱是“本屋脊”也是本列島上距離海洋最為遙遠的地區,估計能夠在海嘯面前躲過一劫。而且,長野縣沒有什麼特別繁榮的工商業大城市,也沒有建設核電站和核設施,所以在全球核戰之中也沒挨導彈。
按照這樣的推理,即使本其它地方的人類已經徹底滅絕,但至少在長野縣卻很可能還有不少人倖存…遺憾的是,在殘酷的現實跟樂觀的理論之間,總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這一回富士山的噴發實在是非同尋常,甲府街道上的火山灰,堆了足有半米厚,內陸的山林也燃起了森林大火…我們過去看的時候,那些街町市鎮不是被火山灰覆蓋,就是被有毒氣體籠罩,還有的在烈火中燒成了焦黑的殘骸,水源也被海水和輻塵埃所污染。到處都只看到一副煉獄似的場景…”女狙擊手南里香一邊叼着七星牌香煙,愜意地雲吐霧,一邊絮絮叨叨地説着此次出行的見聞,“…我們冒險闖進建築物,檢查了幾個可能藏着人的地下掩體,卻發現裏面能動彈的只有喪屍,看不見半個活人,外面甚至連鳥叫和貓叫都聽不到,只看見了幾隻蟑螂…
眼下,高城壯一郎先生正在使用哆啦a夢的神奇道具,挖掘一條通往東京地鐵的隧道,期盼着能有一部分本人在地鐵裏躲過了核戰、喪屍、海嘯和火山噴發,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但我對此不怎麼看好——説不定,全本真的就只有咱們這些人活了下來…”——滔天的海嘯、噴發的火山、恐怖的核彈,肆的輻…即使找到了能夠躲避這一切威脅的避難所,也還得擔心倖存者內部出現的喪屍染——這樣殘酷的末絕境,真是叫人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唉,看起來,我們的世界還真是毀滅得夠徹底呢!”鞠川靜香嘆息着從背後摟住南里香的身軀,然後伸手一下一下地幫她起了肩膀,“…你知道嗎?裏香醬,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不得了的惡夢,夢見一個灰黃濃霧瀰漫天地的朦朧早晨,你穿着睡袍坐在一間落滿灰塵的客廳裏,津津有味地吃完了作為早餐的烤蜥蜴,然後擦了擦嘴巴對我説,‘…親愛的,我上班了,把我的防毒面具、生化服、抗輻藥和嗶嗶小子3000拿來!’而我則一邊給你遞東西,一邊嘮叨地説,‘…阿娜答,聽説最近物價漲得厲害,每天三個瓶蓋的午飯錢還夠花嗎?你的胃一直不太好,晚上跟同事到卡斯酒吧聚會的時候,記得只能喝最低度數的蘑菇酒啊!千萬別喝那種用裂變電池酸和酵母釀出來的月光酒,會把腦子給喝傻的…’——醒來之後,我當真是嚇出一身冷汗,現在想想,一定是以前在家裏玩《輻》遊戲玩多了…但還是到心有餘悸:未來的本應該不會變成遊戲裏的新維加斯吧!”
“…《輻》裏的新維加斯?呵呵,本能有這樣的下場,就已經該燒高香了!至少有那麼多的人活了下來,並且看得到太陽…説真的,咱們這個世界的未來,恐怕比《輻》還慘呢!哎,靠着哆啦a夢提供的這些神奇道具,咱們想要活下來應該問題不大,只是這生活質量,嗯,最好就別指望了…”南里香朝鞠川靜香吐了個煙圈,如此苦笑道,“…我倒是無所謂啦,只是恐怕要苦了你…”——對於未來的艱苦生活,南里香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像她這樣皮糙厚、熱衷於硝煙與槍油的女漢子,或許只要有吃有穿就能過得很自在。但對於鞠川靜香這種嬌生慣養的時尚女青年來説,就很難忍受了。
這隻金髮**的女校醫,跟很多文藝小資女青年一樣,雖然擁有一副女的外表,內心深處卻始終保持着一顆相當漫的少女心——她想漂亮的衣服滿衣櫥;也想讓名貴的化妝品和香水用都不用完;想要每個週末都能逛逛咖啡廳和甜品店,品嚐各種甜點和冰淇淋的滋味;想要每天都追看新番動漫,追玩新版遊戲;也想經常去看那些場面勁爆的好萊塢大片,還有去偶像歌星的現場演唱會歡呼捧場…
很遺憾,在這個人類瀕臨滅絕的末世之中,上述這一切娛樂和享受都將不復存在。
然而,鞠川靜香卻對此有着不同的想法,“…哎,説的也是呢!未來的生活恐怕會很糟糕…看來真的只好用上那一招了…吶,裏香醬,我很嚴肅地問你一件事哦,你想不想重新過上跟以往一樣的生活?”她突然扳過南里香的肩膀,異常認真地盯着好姬友的眼睛,如此問道。
“…哈?跟以往一樣的生活?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都已經毀滅了啊!”南里香先是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張大了嘴巴,讓原本叼着的香煙都啪嗒一聲落了地,“…難道…是那種辦法?可是,那些人會答應嗎?他們可沒義務包養咱們吶!”
“…沒錯,就是那種辦法!”鞠川靜香微笑着打了個響指,“…想想看吧!美味的甜點和大餐,時尚的衣服和包包,彩的電視、動畫、網絡和遊戲…你難道願意永遠跟這些東西説再見嗎?”這隻金髮**的天然呆,帶着一副閃亮的星星眼,用無比嬌媚的嗓音如此勸誘着她的好姬友。
“…至於怎麼讓某個男人點頭嘛,你應該也知道的,肯定就要用到我們女人的天賦本錢啦!嗯嗯,裏香醬,我們是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好朋友對不對?為了讓我們能夠重新享受到多姿多彩的現代都市生活,請問你可不可以拋棄心中的羞澀和矜持,稍微做出一點犧牲呢…放心,人家也會一起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