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破窗而入的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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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破窗而入的哆啦a夢“…呯——”正當某一幫“民主人權鬥士”在電視攝像鏡頭前起勁地喊着口號之時,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然後,電視的鏡頭搖晃了幾下,從遊行示威的抗議團體這邊轉過來,對準了被封鎖的御別橋另一邊——原來是執行封鎖任務的一個年輕警察,承受不住面對喪屍的壓力,腦子裏那弦一斷,下意識地開槍了。
“…混蛋!有下命令允許開槍了嗎?”一個長官模樣的老警官對他怒斥道。
但是,再接下來,就連那位老警官,也已經不得不下達允許開槍的命令了——因為聚集在御別橋對面的喪屍越來越多,不僅迅速淹沒和噬了排隊的逃難市民,而且還在向着警方的封鎖線這邊前進。
於是,所有頂在御別橋隔離帶最前線的警察們,都紛紛掏出配槍,開始傾瀉子彈。可惜,警署所配置的史密斯文森特m37左輪威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擊到喪屍的四肢和軀幹上,本不痛不癢。
“…別開槍——”嗚嗚叫的喪屍和橫飛的子彈之間,一位懷抱嬰兒的年輕母親嘶聲咆哮,淚滿面地嘶吼着,“…這孩子…這孩子還活着…”警員們紛紛停止了開火,攝像鏡頭給了那位母親一個特寫,讓每一位電視機前的觀眾都能清楚地看到,她是如何抱着自己那已經一動不動的孩子,站在喪屍羣中嘶聲裂肺地哭嚎着,訴説着。
然而,她的話沒能繼續説下去,因為她懷裏那個孩子已經活過來了:帶着死亡和恐怖的氣息,違背常理地渡過冥河重返人世,從地獄裏給自己的母親送來了死亡之吻!
——只見“它”的身子猛地撅起來,一口咬住了母親的脖子,讓動脈的血在一瞬間猛烈地噴薄而出,並且噴了很遠。然後,又狠狠地一口啃下,把脖子上的一塊被生生扯了下來!
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母親的手鬆開了,讓已經變成喪屍的孩子掉到地上,慢慢動着…過了約莫半分鐘,那位母親的瞳光便散了,然後猛地吐出一口血,垂着手傴僂着身子,踉踉蹌蹌地繼續前進。
——她已經變成喪屍了,整個轉變過程沒超過一分鐘。
御別橋封鎖線這邊的警察們一片沉默。
然後,站在最前面的年輕警察開槍了,一槍打中那母親的額頭,讓她永遠地倒下了。
但這慘劇還沒有結束——隨着母親的倒下,地上的孩子很快動到那具幾分鐘前還是自己母親的女屍前面,抱住猶有餘温的大腿,毫不客氣地張嘴咬了上去,貪婪地嚥着咬下來的每一塊血。
※※※※※※※※※※※※※※※※※※※※※“…這真是…太慘了!”看着電視機裏猶如恐怖片一般的新聞場景,同樣身為父母的高城夫婦不由得心有慼慼然——如果他們家的沙耶醬也變成了這種怪物…呃,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想就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
但是,面對槍聲、血腥和慘劇,另一羣人卻彷彿打了雞血似的,迅速地興奮了起來。
“…警察殺人了啊!他們已經開始無差別殺人了吶——”帶頭組織遊行抗議的猥瑣大叔見狀,頓時雙眼放光,立即又一次不要命地高聲喊道。
“…可恨的警察們,這些冷血的屠夫,終於開始對無辜市民實行無差別的暴力!”
“…哦!!”一羣人揮舞着拳頭齊聲應和。
“…警察們的蠻橫暴行,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應該説,這傢伙果然不愧為搞廣場運動的行家,擅長雞蛋裏挑骨頭,抓住一切機會來詆譭公權力。
就像是烏克蘭那些僱傭殺手狙擊己方遊行隊伍,從而製造血衝突,藉機推翻政府的民主鬥士一樣?
遺憾的是,在這個以殘酷和血腥為主題、弱強食、道德淪喪的喪屍末世裏,什麼民主、人權、小清新、人文關懷都已經變成是狗屎一樣的東西,唯有冷酷的殺戮和野蠻的暴力,才能碾壓一切啊…
用各種方式殺人,在這個時候已經並非是什麼值得譴責的罪行,而只是不值一提的常瑣事。
甚至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
——正當那位“民主人權鬥士”喊得起勁之時,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警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
“…你們快點解散,立刻離開這裏!再這麼下去,你們也會有危險的。”老警察拍了拍領頭那位“民主人權鬥士”大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解説。
“…詭辯!你們只是為了隱藏政府和美國的陰謀而已!”這位“民主人權鬥士”大叔卻本就不領情,反而做出誇張的肢體動作,同時向老警察怒噴口水。
“…我再重複一遍,立刻解散。”老警察壓低了警帽,低聲説道。
“…我們堅決拒絕!滾回去!”——“民主人權鬥士”大叔毫不讓步地叫喊起來。
“…滾回去!滾回去!”
“…滾回去!”
“…滾回去!”扛着條幅和牌子的抗議羣眾,對着這些警察的槍口毫無畏懼,一接一地高聲怒吼。
事實上,他們對當局的抗議和憤怒並非沒有道理,但問題是,時代已經不同了。
比如説,在和平時代總是表現得縮手縮腳的警察,此時已經完全不需要再顧忌到法律和輿論的約束。
遺憾的是,某些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本不肯承認現實。
“…警視廳在撤退之前發佈了最後的命令,讓我們在維持治安的時候,如有必要的話可以不擇手段。”老警察低聲自語的聲音,在山呼海嘯一般的抗議口號之中,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從法律上來講,這樣的命令確實很可笑,但既然是命令,就是絕對要執行的啊!”在“滾回去!”的叫喊聲中,他掏出了佩槍,慢慢打開保險,對着了領頭那位“民主人權鬥士”的眉心。
“…誒?”這位大叔微微一怔,似乎本不相信警察會有當眾開槍殺人的膽量。
然而,他猜錯了——老警察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民主人權鬥士”大叔帶着疑惑的表情,乘坐着特快列車前往三途河向閻王報道。
失去生命的軀體徑直倒下,紅紅白白的血污和腦漿了一地。
現場沉默了一秒鐘,緊接着就是無數的慘叫,驚呆了的抗議羣眾紛紛扔掉橫幅和牌子,四處逃竄。
嗡~電視畫面抖了幾下,“嘶嘶嘶”幾聲,就變成了悉的雪花點。
※※※※※※※※※※※※※※※※※※※※※伴隨着電視信號的消失,屋裏變得一陣沉默,良久之後,高城壯一郎才幽幽地吐了一口氣。
“…連警察都敢當街殺人…這個世界…果然已經崩壞了。”面對剛剛發生在御別橋頭的血慘案,高城壯一郎也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那個民間抗議團體的做法,固然是貽笑大方。但政府沒能有效預防和遏制這場浩劫的爆發,同樣也是明顯的失職。
對這一突發事變深恐懼和憤怒的市民羣眾,想要對有關當局追究責任,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警察為了在危機面前維持秩序,而當眾槍斃鬧事者,同樣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來…誰都有自己的理由,誰都沒有犯錯,然而在這個驟然降臨的殘酷世道里,卻唯有通過互相廝殺才能解決問題。
“…那些怪物已經開始衝擊御別橋,以橋上的這點單薄警力,恐怕支撐不了很久。”高城百合子太太考慮的問題則更加現實,“…東京都已經被政府放棄,茨城縣、千葉縣和福島縣的情況比我們這裏還要更糟,本市的警察不可能得到增援…也許等不到天亮,這座屋子就要被怪物包圍了。唉,也不知道沙耶醬現在怎麼樣了?能不能趕在防線崩潰之前,回到家裏…”然而,她的話語未落,耳畔卻驟然響起了愛女沙耶的悉嗓音。
“…爸爸!媽媽!”
“…沙耶——”下一瞬間,高城夫婦便一齊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然後便驚喜萬分地在房間的陽台上,看到了女兒眼淚婆娑的容顏…還有一張又圓又大的藍皮貓臉,以及幾個飄在半空的小學生。
“…那個…請問二位就是高城沙耶同學的父母嗎?你們好!我叫哆啦a夢,來自另一個世界…”——高城夫婦的世界觀,在這個夜晚再一次得到了大幅度的刷新。
喪屍,機器貓,神奇道具,異世界來客…當然,還有正在漸崩壞的世界。
曾經是華爾街金融高手的高城百合子太太,突然覺得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頭腦都快要爆炸了。
會不會突然之間一覺醒來,發覺這一切全都只是自己通宵看恐怖電影所做的噩夢?
——很遺憾的是,這個世界並沒有這樣美好,喪屍吃人依然是鐵板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