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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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告訴你…”龍定延看到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脆弱，那脆弱忽地讓他心疼起來。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得好強能幹的葉曉霜，從不曾像這一刻讓他覺到她是如此真實的存在。

他伸出了手，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龍定延抱住了她…那一瞬間，他才發現，她原來是這樣的纖瘦，那個總在他面前大喊大叫、冷嘲熱諷，從不認輸的女孩子，其實有着纖細的肩膀。

葉曉霜顫抖了一下，她無法在那一刻清楚自己內心的覺。可是她並沒有推開他，只是僵直着身體。

“不管葉曉霜究竟是怎樣的人，她在我心裏，永遠都是真誠又能幹的葉曉霜。她在我心裏，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龍定延輕柔的聲音彷彿飄浮在半空中，在她的耳邊迴響。

“是這樣嗎？你不恨我，不討厭我嗎？你不覺得…我在任何場合都喜歡和你競爭、和你爭辯…很讓人討厭嗎？”她的聲音因為説出內心深處真正的覺而發抖。

龍定延微微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説出這樣的話。他討不討厭她，對她來説很重要嗎？當這樣的想法閃過腦海，他的心情忽地盪起來。

他不自覺地擁緊她。

“不討厭，從來沒有討厭過。”

“真的嗎？”葉曉霜的身體在顫慄，但她的聲音裏卻透着喜悦。

“我…也不討厭你…”當她輕柔的吐出這幾個字時，龍定延忽然低頭用力攫住她嫣紅的…剛才説出“不討厭”他的那張。

他投入的、認真的、温柔的吻着她，傾注一些連他過去都不曾發現的情。

天地在她的眼前倒轉，葉曉霜閉起雙眼，既無法思考，也無從逃跑。她只能任憑他那霸道又温柔的吻，奪去她的心，與他一起旋轉起來。

“曉霜。”龍定延有如嘆息般地叫着她的名字，他的離開了她的，可是他的額頭卻抵住了她的。

聽到他這樣輕柔的呼喚，她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她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呼喚，喜歡他的吻，喜歡他擁抱自己的覺…可是這些喜歡都是不被允許的。

她在冷靜與理智之間旁徨，她依然閉着眼睛，額頭上有着他的温度，他有力的手就放在她的間…她知道自己在淚，卻無法抑制淚水。

因為，因為他們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因為，他是龍定延…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的男人。

可是，他們卻不能在一起！

葉曉霜倏地伸出手，用盡所有的力量，猛地把他推開。

龍定延有些錯愕的看着她。

“怎麼了？”剛才他們之間的氣氛明明很融洽，他們的吻那樣美好，她為什麼要推開自己？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她息，極力剋制自己的心痛，想要以平靜的口氣與他對話。

“知道。”他站了起來，目光裏的執拗反出他心底的堅定。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又在幹什麼。”葉曉霜抬起淚眼，在剎那間聽到自己心靈破碎的聲音，也忽然明白她只能有一個選擇。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回去了。”她的聲音很輕，可是口氣卻很堅持。

“你逃避是沒有用的。”龍定延還是站在那裏，平靜地看着她。他似乎也下了什麼決定，一個堅定的表情閃過他剛毅英俊的臉。

她什麼話也沒有説，只是轉過身朝着門口走去。

“葉曉霜。”他大聲的叫了她的名字。

“你認為這樣一走了之，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她繼續加快步伐，不想聽他的話，她知道他是個很有説服力的男人，她不想讓自己的決定動搖，她必須要走！

“你走得出這個門，卻走不出你自己的情。”他轉過身面對她離開的方向，堅定的説着。

“你也知道，我不會就這樣讓你走。”她深呼，口彷彿被人猛烈打擊般的疼痛，可是她無法停下腳步，即便聽清楚他的話，她也無法停下腳步。

至少現在，她一定要離開。不能再留在他的身邊聽他説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不能再受到他的蠱惑！

因為他是龍定延，她必須記得這一點…她不是一直記得嗎？為什麼她曾經一直試圖掩蓋和埋葬的東西今天會忽然崩潰了呢？

葉曉霜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本來打算去追她的男人最後站在原地不動。並不是他放棄了，而是他知道，即使他現在追了出去，也毫無用處。

現在的她，不會聽他所説的話；現在的她，如同驚弓之鳥。如果他現在追了上去，只會讓她越逃越遠。

可是他已經決定了，當他們的雙相觸，當他覺到自己內心深處那種強烈的渴望和情時，他就決定了。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所尋找可以讓他心靈安寧，並且衷心想要擁有的女子…就是她！

夢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伊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時，龍定延深刻體驗到這種心情，也在心裏發下重誓。他要抓住這份情，不論用多少時間，不論面前有多少阻力。

然而他們的情路，註定荊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