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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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千歲，別讓這個人荼毒你。”

“太遲了，千歲已經加入我組織。”三叔大吃一驚，抓住千歲手臂不放。

“同我一樣，千歲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三叔驚怖“你們已經見過面？”

“他為我服務，已有多月。”千歲默認。

三叔咚一聲坐倒地上。

“千歲，跟我走，你母親已經辭世，你了無牽掛，何必還窩囊地耽在這個地方。”三叔卻喊:“千歲，回頭是岸。”

“我不會害我親生子，千歲，蘇智在等你。”千歲舉高雙手，他倦得抬不起眼皮，累得像是拖著貨車走了十哩路。

“求求你們，我想靜一靜。”三叔無奈，他又輸了一仗，他永遠不是這個兄弟的對手。

“千歲，運用你的良知。”他打開門，靜靜離去。

王叔卻説:“我叫蘇智來陪你。”千歲不出聲。

“我已買好飛機票，你與蘇智暫往巴西落腳，等候我的安排。”他也輕輕走出寓所。

千歲只覺頭昏腦脹，他取出啤酒開瓶大口喝，雙手不住顫抖。

他輕輕嗚咽:“媽媽。”她是他的支柱，她在世的時候，為他擋卻多少風雨。

他蜷縮在牀裏醉酒昏睡。

醒來的時候天已暗，房裏有人。

“千歲。”有人趨近，朝他臉頰呼氣。

是聰明伶俐討人歡快的蘇智，千歲這時明白，她也是王叔安排為他作伴的人。

她輕輕問:“為什麼酒氣那麼臭惡？”千歲頭痛裂。

她嘻嘻笑“因為人體是臭皮囊吧。”她扶他起來，給他喝清香的葯茶。

蘇智開亮一盞小小枱燈。

千歲看着她“你一直知道王叔是誰？”

“當局者，你們父子長得一模一樣，你不知我知，我不知你不知，我以為你心中有數。”

“不，我一無所知。”

“現在你知道了，你一直想念生父。”

“不是那樣的父親。”蘇智苦笑“總比我好，我知我沒有父親。”千歲頹然，無言。

蘇智替他敷熱巾。

千歲問:“你認識他多久？”

“比你略久，他極有才智，回來不久，已升上大頭目，當入獄，他一個名字也不願透，因此行家都看重他。”千歲苦笑“洋人有句俗語，叫‘當心你的願望，你可能如願得償’，我一直希望有父親。”

“他已經為你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