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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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看，想肖卓然，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平靜了十八年的人生彷彿一下子跌宕起伏了，我很不適應這種變化，想要規避也不知道從何做起，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是潛在的寒氣沒有排出來，睡到半夜，我渾身又開始變的滾燙，頭昏昏沉沉的，用力睜開眼，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就好像戴了遠視鏡一樣。

想要坐起來，掙扎了好半天都沒能成功，無奈，我只能半支着身子按響了牀頭的緊急按鈕。重新躺回去，所有的力氣都被耗幹，模模糊糊覺有人把一個冰涼的東西到我腋下，緊接着手背一疼，應該是又輸了。

還好，還好，我暗暗鬆了口氣，幸虧在醫院，要是這樣在家燒一晚上，估計真要傻了。

這次並沒有睡太久，睜開眼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待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我發現肖卓然趴在牀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我，雖在睡夢中，但他的眉頭始終緊緊皺在一起。

心裏某個地方狠狠揪了一下，我的手下意識地覆上他的額頭，輕輕摸着。

沒想到肖卓然睡的那麼輕，就在我的手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人就立刻醒了，見我看着他，眼睛裏出幾分掩飾不住的歡喜，着太陽輕聲道:“醒了，覺怎麼樣？”我柔柔一笑“好多了，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又燒起來了。”肖卓然扶我坐起來，又從沙發上拿了個靠墊放在我身後，這才説道:“水那麼涼，寒氣都進到身體裏了，得好好調理幾天。”

“那你怎麼樣，要不要檢查檢查？”我反握住肖卓然的手，一臉緊張。

肖卓然傲嬌地揚了揚下巴，一臉得瑟“我天天都鍛鍊，哪像你，弱死了。”

…

“咳咳。”對這傢伙噎死人不償命的話已經習慣了，又不想爭辯，我趕緊轉換了話題“你怎麼來了？”

“你燒到三十九度多，護士不給我打電話才怪，那個小瓊不是陪着你麼？她人呢？”覺肖卓然的語氣有些不高興，我連忙解釋道:“昨天那會兒已經沒什麼事了，我也不想耽誤她工作，誰知道半夜又這樣。”

“明天我找個護工過來照顧你。”

“不用了，哪兒有那麼嬌氣…”我還想繼續説，突然聽到開門聲，抬頭一看，是子牟。

“你怎麼也來了？”我有些驚訝地看着子牟。這會兒天才剛亮，他不會也特意跑過來看我吧？

肖卓然淡淡一笑“昨晚一起談事，他就順路跟着過來了，我出去一下。”

“嗯。”目送肖卓然出門，我原本想再躺會兒，側身的時候無意中掃了一眼，發現他的外套還搭在沙發上。

“這麼冷的天，可別冒了。”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下牀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走廊裏很安靜，我生着病走的很慢，一直到電梯口也沒追上他們，嘆了口氣，剛準備往回走，突然聽到樓梯間有隱約的説話聲，出於好奇心，我慢慢靠了過去，樓道口的門沒有關嚴，順着縫隙，看到肖卓然的藍襯衣，心裏一喜，剛要推門過去。

“卓然，你真的可以確定嗎？”子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這一次次的事情，巧合的未免太過分了，或許是苦計也説不準。”我的腳步一頓，愣在原地，巧合，苦計？他們在説什麼？

片刻的沉默之後，肖卓然淡淡反問道:“那天在水裏，我清楚地覺到她不會游泳，苦計，拿命來賭麼？”

“或許落水是意外，但她的出現絕對不是意外。”子牟的語氣十分肯定。

落水？

思緒一轉，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與我有關，只是什麼巧合，苦計之類的，我卻半點都聽不懂，難不成子牟懷疑我為了引肖卓然的注意，故意跳下水讓他救？

開什麼玩笑！先別説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我本就不知道肖卓然會來，退一萬步講，就算知道他在身後，我怎麼能確定他會跳下去救我？萬一不救，我不就死透了？

這傢伙的腦子一定被門夾過了。

我這個人最受不了被人誤解，下意識地就要推門過去解釋清楚，然而手指剛觸到門把手的瞬間，心裏又冒出一個不一樣的想法。

聽肖卓然剛才的回話，他並沒有認同子牟的説法，不知道他會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帶着一絲信任和期待，我默默朝門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