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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破軍廉貞命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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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顧一聽到月顏説再也不來自己這裏,急忙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又鬧脾氣?我沒廚子,吃什麼?難不成我能成了不吃不喝的神人不成?”指着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風影説道:“你先上菜!誰也別跟過來!”説着西顧就將月顏橫抱在懷裏朝裏屋走了,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們的風影,輕吐了一口濁氣,拔腿就朝着廚房走了去,心中好笑道:這一年裏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小丫頭來着裏是什麼意圖,也就是自家的將軍風慣了,沒把人家當回事。

這下好了吧?如今被小姑娘吃的死死的,這幾天被氣得七竅生煙,寢食難安,昨夜還偷偷摸黑入了閨房,沒被當做採花賊打回來就算好的了,今還這般作風,將軍自求多福吧。

進了裏屋,西顧就一直不鬆手的摟抱着月顏,沉悶的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又不來了?”月顏瞪了眼西顧,倔強的扭頭不搭理他,撇嘴道:“不想來了,看着你,心裏麻煩。”

“月顏!”聽到吼叫,月顏不耐煩的推了一把西顧膛,皺眉撒氣道:“嗯!怎麼了!有事快説!”這丫頭是吃軟不吃硬?西顧抱着月顏,置氣的坐在椅子上,看這月顏嗔怒模樣,言又止卻又氣惱的説道:“我·······反正你要每天來這裏一趟!”這是什麼歪理?月顏扭頭困惑的看着臉上泛着紅暈的西顧,數落道:“奇怪?我又不是你家裏的什麼人,每天來這裏做什麼?再説我將來也是要嫁人的豆蔻年紀了,被人説了閒話,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聽了這話,西顧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本想伸手掐月顏一下,好教訓她,可手放在月顏身上心裏有捨不得了。

細皮,水靈靈的小媳婦,掐壞了自己還心疼。便將手伸到月顏的胳肢窩處,輕輕的癢癢起月顏來,調笑道:“你怎麼小小年紀滿腦子就是嫁人!你要再把這話掛嘴邊,我就到處去宣揚,昨夜進了你屋子的事。”沒有提防的月顏,猛地被西顧欺負起來,被癢癢的咯咯直笑,又聽到他威脅的話,氣惱中又嘻嘻哈哈的説道:“哎呀!哈哈哈哈哈,你鬆手!你怎麼這麼沒皮沒臉了!哈哈哈!你上輩子一定是個無賴的狐狸!長得媚眼騷也就罷了,還是個狡猾的無賴!”見月顏笑的實在氣結的不過氣,小臉憋得通紅,西顧這次鬆了手,幸災樂禍的盯着自己懷裏臉頰緋紅,淚晶晶的美目的小美人。

月顏也不是吃暗虧的女子,見西顧幸災樂禍的德,咬牙狠心説道:“你説去吧!我現在就回去!你個採!花!賊!”説完“撲通”一聲跳下了地,看都不看西顧一眼,直直的朝着門口跑去。

西顧急忙跑去一把將月顏的胳膊扯住,口喊道:“我與你説笑的!你別走!元旦的時候,我帶你去鎮子沿河的樹上掛千千結去。”這時的月顏,才不再堅持要走,扭頭看着西顧,質問道:“你要和我掛千千結去?”自古南潯的小鎮在元旦時有元旦掛彩結的習俗,四氣新元旦,萬壽初今朝,祈願皆此時,福結求和睦,千結求姻緣·····見西顧頷首點頭示意後,月顏又接着問道:“你是説·······”西顧嘆了口氣,這到底是誰不開竅?將月顏小巧玲瓏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笑眯眯的説道:“我是説再等你兩年,可好?”月顏一怔,望着西顧真摯的目光,才明白過來,羞怯的低下頭喃喃自語道:“你只與我一人結緣?”西顧將月顏摟抱在懷裏,想起昨夜裏小東西昨委屈的模樣,好笑道:“小東西,你的氣量像是能容得下其他人?有你足矣。”月顏聽了這話,心中一片歡喜雀躍,又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抬頭問道:“可阿爹阿孃那裏怎麼辦?”西顧細想這月氏夫也是心疼女兒的爹孃,雖然自己比月顏年長十年有餘,但想着自己與月顏是兩情相悦,又是能養活他們女兒的將軍,定會放心把小東西給自己,越想越覺的當真是人生美事,臉上風得意笑了起來:“你只管等着便好,到時候他們定會同意。”説完牽着月顏的手,緩步走到了餐廳,享受着這安逸絢爛的時刻,輕快的説道:“吃飯!就顧着和你這小東西吵架,我要吃飯。”月顏臉一直燒紅,羞怯的沒開口,見要吃飯忙探頭朝餐桌看去,菜還真是豐富,香氣撲鼻。西顧望去各菜式有香酥蘋果,棗泥糕,紅豆膳粥,八寶野鴨,佛手金卷,蓮蓬豆腐,草菇西蘭花,怎麼都是些甜食,忙衝着站在一旁不言語的風影,皺眉問道:“怎麼盡是些甜食?你明明······”西顧話音還沒説完,風影就忙開口道:“月顏姑娘喜歡吃。”月顏站在餐桌前,歡快的説道:“我喜歡吃這棗泥糕!還有香酥蘋果!都是我喜歡的!哎呀,這位哥哥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甜食?”風影平時都會調查接近滄西顧的人,這小丫頭來了宅子一年之久,自己要是還什麼都摸不清楚,當真是白跟滄西顧混這麼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你常帶着外面的吃食到這裏,我自然會記在心裏。剛才公子吩咐了,自然是按着姑娘的喜好來上菜。”聽到這話,月顏像只小兔子般的蹦跳到風影面前,斜着腦袋,眯眼笑道:“我怎麼這一年就沒見過你呢?難不成你悄悄躲了起來?心細如塵,定是會疼惜人的好哥哥。”這小東西可從來沒叫過自己哥哥!這風影他不心細能當上自己身邊的暗衞?西顧忙不服氣的朝着他們二人喊道:“風影是我身邊的人,他記住了就是替我記住了,所以你要謝我才是。”月顏好笑的扭頭對着西顧説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孩子氣?分明就是你不管不顧我一年之久,現在還來爭奪人家的功勞?”西顧當即抬眼就給了風影一個凌然的眼神,風影立刻心領神會的低聲道:“我去忙了,公子和姑娘請用膳。”然後悄然的退出了屋子。

等門被風影輕輕合上後,西顧便招呼月顏坐下趕緊吃飯,真心吃不慣吃甜食的西顧,細嚼慢嚥的吃着飯菜,漸漸開始出神的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月顏,雖是鄉野家的女兒,吃飯的禮儀舉止間卻透着高雅,毫不做作,端正的坐在餐桌前,容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反正飯菜也不符合自己口味,不如多欣賞欣賞眼前秀可餐的美景。

就這樣西顧痴痴的望着月顏,心中盼着哪自己的小丫頭可以身穿紅妝,站在自己面前。

月顏當真是有些餓,加着這幾心中的鬱結已經解除,胃口就好了起來,多吃了幾口,見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昏暗,拿起擺放在餐桌前的方巾擦拭了一下嘴道:“我要回去了,要不阿爹阿孃該焦急了。”西顧“嗯”了一聲,心中不捨,想着能把這小東西困一世在身邊就好了,開口道:“我送你回去。”這時月顏帶着小女子的嬌羞,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細望了幾眼,見她神態嬌憨嫵媚,雙頰暈紅,支支吾吾道:“不用了,你我既沒成親,也為訂親,被鎮子的人看到,該笑話了。再説還有兩年呢······”西顧將月顏送出大門之後,轉身對着已出現在身後的風影説道:“看着她回去,你再回來。回來給我把她的喜好都給我説一遍,真是的,瞭如指掌的倒像是你媳婦,當真讓人彆扭。”風影神思一頓,看來將軍是鐵了心要娶這月顏姑娘了,雖門户不配,但如今的情勢娶了個平民的王妃,對將軍夫人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皇上那邊會放鬆觀察這邊的警惕,也免的將軍每佯裝做着看似風的事。

想到這裏風影便快速的奔了出去。

自此西顧也就養成了每坐在自己門口,看着月顏去學堂,再等着月顏從學堂回來,鎮子都傳破了相的刺青師傅看上了月浩師傅家的月顏,而每月師傅家的丫頭都會揹着長琴,到師傅家中彈奏琴音。

郎情妾意,又是喜事一樁。

月浩和莫青梅本以為是女兒年幼開玩笑的話語,沒想到一語成讖,月顏還真和滄西顧生了情,本該歡喜女兒家的婚事,能嫁給絕世無雙的凌風公子自然是好,又憂愁萬一滄西顧不是個長情的痴心兒郎,毀了月顏一世可不好。

沒想到就在夫二人思慮鎮子裏風言風語的時候,滄西顧親筆寫下生辰八字讓月顏轉給他們。

滄西顧的大名和生辰,因先皇的緣故,滄月國有幾個人不知?這明顯是向夫二人表明着身份。

生辰貼只附言道:一世一雙人,待好女月顏及笄時,便是滄西顧娶之時。

月浩嘆聲説道:“這滄西顧生來,便有卜卦道人説是神人下凡,命中破軍星在命數上為“耗”星;主禍福,專司夫、子息、奴僕的星宿。”莫青梅聽後也跟着嘆言道:“我也曾聽聞過,這滄西顧在戰場上憑藉自身優勢,研究出快、狠、準的獨特戰鬥風格,傲然立在沙場的將軍,雖屢戰屢敗卻屢敗屢起。當真是按着星宿命數過來。”説着月浩又拿起西顧的八字貼道:“顏兒,本就是有上蒼的眷顧死而復生,廉貞星入命,唯知曉桃花旺盛。命數捉摸不透,情又反覆多變,難辨,難辨,也不知與這滄西顧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