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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隨花飛到天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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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眼前的清顧,少卿和他除了中了**術那一次柔情,從來沒有和她這般温柔過,碎吻如雨細密,沿着她姣如月的臉頰,一路往下,輾轉,但見雪白肌底下呈綻開朵朵旎的紅暈,只在盡情撥着她,欣賞這那誘人的神情。

他的聲音極輕,就像水面上的浮冰,一不小心就會飛吹散。

“少卿。少卿,你真的歡喜我麼?”一連問了三遍,清顧的臉上透着朦朧的微醺,望着她面紅似的臉容,淺淺一笑,眸底透着潭水波的深情和狐族妖嬈的媚態,還未來得及聽少卿答覆,先捂住她的雙,搶話道:“即便你不歡喜我,我也會守在你和孩子身邊,這一世你都是我的。”少卿醉的望着清顧,聽着他的話,啓柔聲道:“沒想到你還是這麼霸道,哪天我就讓北斗星君寫本關於狐君大人的話本子,定是能在神界熱賣。”清顧動作一滯,幾乎與她的臉貼上了,安靜地看着她俏麗動情的眼眸,伸手摩挲上去,憐愛的説道:“不許講給他人,你我嬉笑也就罷了,若是傳出去他人效仿了可怎麼辦?又要説你這混世的魔神不起好作用。”少卿莞爾一笑,抬首銜住清顧的雙,輕輕的咬了一口,好笑道:“不説就不説,現在你可以放我睡覺了麼?”清顧不捨的回到少卿身旁的位置,環抱住她纖細的身,將狐狸尾卷蓋而上,柔聲道:“聽你的,我們早些歇息,明放心頭血之後,你就在院子裏好好歇息吧。”少卿被狐尾包裹着只覺的身上暖嗚嗚的舒坦,哪裏還再聽清顧的話,蜷縮在他的懷裏安心的睡了起來,清顧低頭的時候,只看到她淺眠囈語的模樣,不好奇的伏在她邊偷聽起來,時而喚着清顧,時而喚着荷歌,最後只聽清了那句不死不休。

清顧有些不甘的把她緊攬懷裏,一時間固執到不容她有半分動彈,腦中都是今他對着吳少卿曾説過不死不休的情景,撫摸着她的面頰,惱怒的在她耳畔輕輕吹着熱氣道:“難怪今你這樣古怪,原來不死不休,是我過去曾對你説過的話。”無意間瞥到她雙腳上的一對銀鈴,突然有種想扯下來的衝動,即便是過去的他贈與給她,清顧都生出了一種自己是替身的覺,完全沒有了先前聽到少卿説歡喜的歡快。

睡夢中的少卿發覺身上有壓制的疼痛,急遽息,本能的扭晃身軀推搡着把清顧,他卻是不動彈,臉上出一抹荒涼的冷笑,鬆開了手中的力道,無奈道:“明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神,總是這麼怕痛,到底是怕疼,還是怕我?”註定是個難眠之夜,第二清晨,少卿將將睜開眼睛,清顧的柔舌就肆掠而入,在半寐半醒中,她乖巧的回應着他的深吻,清顧對這樣的事明顯到出乎意料,身體劇烈的回應着,卻是誰也不肯發出聲音,只剩下無言的糾纏,像是用盡生命最後一次的吻別,在上少卿嚐到一縷鹹鹹的味道,這個混蛋!

少卿猛地一下白清顧推開,添了一下已經被咬破的嘴撇嘴抱怨道:“白清顧,你有病啊,親就親,幹嘛還咬人!死狐狸!”清顧依舊不肯開口説話,身上還帶着方才的狂暴氣息,繼而握住她的手指,輕輕含在嘴裏,那張看似寧和緻的容顏,摸着一直帶在身上的鏡花水月鏡,突然柔柔的笑道:“少卿,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就是死了,化成灰,也永遠都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把過去的事都記起來。”手指被他狠狠咬了一下,滲出鮮血,少卿這才從睡意糊中驚醒,一瞬間,是心,還是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顫,鮮紅的血從指尖淌到牀榻上,一痕的朱跡暈染開來,似紅梅綻放。

她急忙將咬破的手指放入口中,着還在往外的血,狠狠的瞪了眼大清早不正常的白清顧,摸着身上還有兩顆姜南珍給配製的藥丸,自顧自的走到外面給魔楓樹放心頭血。

一切都忙完她也沒急着回寢殿,坐在祥雲上,一邊吃着最後的兩個神丹,一邊繞着楓兮殿逛了一圈,發現昆吾神君已經將他破壞的地方修復好後,心中到底還是放心不少,最起碼説明他是言而有信之人,青凝珠的事給他必然會處理妥當,又算着桑陽真身修復好的子也快到了,還有院子的那隻死狐狸,莫名其妙的咬人,説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少卿重重的嘆了口氣,等回到寢殿的時,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了白清顧的蹤影。失落的躺在榻上,無所事事起來,死狐狸到底去了哪裏?難不成回到青丘了?回去也該打聲招呼啊!想找他的時候偏偏沒了人影,這時少卿猛的想起白清顧曾在她身上的小法術,輕輕勾動着手指,注入靈力,果真漸漸的能探識到他在的方位,歡喜的從牀榻站了起來,朝着楓兮殿魔楓樹的方向跑了去。

等少卿來到楓兮殿院子中時,只見白清顧渾身上下被紅妖嬈的透明魔光圍繞,驚呼道:“白清顧你做了什麼!”清顧對她沒有任何的回應,少卿走了幾步,生怕擅自闖入他身邊會導致他走火入魔,只得細細的端看他手中銀的物件,原來是鏡花水月鏡!是青丘用來憶三生的法器······他對鏡花水月鏡施法了?到底是拿什麼做的引子?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回憶往事會是魔光圍繞?

此時的銀月也從三吊花的霧月園趕來,見到白清顧被一股強大的紅魔光圍繞之後,再望着已經完全傻愣在原地的少卿,原本凝脂臉頰白裏透着青,皓白的長髮彷彿比起以往更加的晶瑩,傾瀉而落,眼淚若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滑落,如連綿的雨,無聲間透着莫名的哀愁,急忙搖晃着她的肩膀詢問道:“師尊!白清顧到底怎麼了!”少卿微微的氣調整着呼,沒想到清晨口中的血腥澀味更甚之前,無能為力的望着眼前的情景,連連搖頭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在施法恢復記憶,可是我從未見過青丘鏡花水月鏡的施法過程,也拿不準到底為何他會被魔光圍繞,又不能強行終止法術,這樣只會是讓事情越來越糟糕。現在做的也只能是等。”連師尊都無可奈何的事,更何況是他?銀月默默的站在少卿身旁,這時姜南珍抱着陸明熙也趕來大殿,本是打算來等少卿給魔楓樹放血之後,給她看身上的傷口,順便送來昨天夜裏新配製的神丹,誰想一來就看到這樣詭異的情景。

那時天地都處在靜默之中,只能聽到風吹動花葉的婆娑聲響,姜南珍正要開口詢問是什麼情況,卻看到少卿臉頰處的淚珠,極少見她出這樣的神情,安靜的走到她另一旁,低下頭悄聲的對着懷裏孩子説道:“兒子你去霧月園看看吊花叔叔,阿孃在這裏陪着魔神大人,你要是乖乖聽話,今天阿爹就會回來哦。”陸明熙早就被眼前白清顧渾身的魔光震懾住,害怕的不敢吱聲,聽到姜南珍這樣囑咐他,乖巧的點頭後,從姜南珍身上跳了下來,朝着霧月園方向跑了去。

銀月等了片刻,將藤椅搬到少卿身後,將似緻木偶的她按坐在藤椅上,姜南珍給少卿把脈之後,也放心的坐在神殿的台階上候着白清顧的法術結束。

太陽圍着山頭已經轉了一圈,黃昏之時,它的餘輝給楓兮殿的大殿鑲上了一道金光閃閃的邊飾,由於這道鑲邊的反襯,魔神的宮殿,變得更加幽暗,白清顧周圍還圍繞着一些稀稀落落的紅魔光,比起先前已經暗淡不少,開始閃出如星光璀璨的光芒,更給鏡花水月鏡的法術增加了深邃莫測的覺。

天空從淺藍變成了一片深藍,隨着夜的來臨,藍的濃度越來越重。一羣羣歸巢的燕子掠過少卿的頭頂,飛落在她的肩頭,翅膀劃破空氣,在她耳邊發出“啪啦”的聲音。

終於所有的紅魔光消失在夜中,鬥盛的金光順着白清顧的一聲怒吼,光芒萬丈的照在每個人的身上,恍若白晝降臨像是要把天宇劃開。

而在金的光芒朝着白清顧往回收攏的時候,他的體內又滲出一股海藍的光芒,柔柔聖潔的光芒像是在納霸道炙烈的金光,少卿從藤椅上站起來,想是坐的時間太久,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來,走得有些急,使勁着氣,彷彿離池水中的魚兒就快乾涸而死,揮手準備給白清顧一巴掌,卻被他牢牢抓住手腕。

還沒等少卿開口,白清顧就將另一隻手掌展開,兩顆海藍的玲瓏石散發着人鎮定的光芒,似乎應到什麼,在他的掌心中劇烈的跳動一番後,像是調皮的孩子終於歸家一般,歡快柔和的鑽入少卿心口處,他聲音醇厚人的説道:“你瞧,玲瓏石我還給你了。早些這樣做就好了,免的你受這麼多苦。”這樣辦事的態度和語氣對少卿來説最悉不過,她心頭一顫,淡然道:“嗯,該還的已經還清了,我們倆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