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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莊生曉夢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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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望着清顧深情脈脈地雙眸,眸底間的透着絲絲不安,恍若是桃花樹下情竇初開的少年,千辛萬苦地求來的心愛之人,卻不知該如何對待,生怕自己一用力就將她嚇走,再也不會回來,賽雪的白髮在海藍的衣衫上折着離水光,愈發襯得他清風俊雅,温潤如玉。

有些事不止他想知道,就連自己都想知道他對自己的情當真是鍾情於少卿,還是自己無意間轉世到凡間的月顏。不管是凡間的滄西顧還是九尾狐君白清顧一眼望去都會讓自己沉淪,可他不一樣,月顏在凡間等了他一年才得了他的鐘情,而吳少卿憑的是自己沒了記憶,那份似月顏的女兒家的真情,還有自己的從未在意過的臉容。

想到這裏少卿就抬手掐訣將自己化作月顏的模樣,杏眼巧笑,梨渦淺淺,説不出的誘人甜美,柔情的環住清顧的身,抬頭嬌笑道:“清顧,你是要她呢?還是要我呢?”清顧望着在自己懷撒嬌的月顏,心神一晃猛地將她拉近,痛吻難止,幾乎是痴狂的喃呢道:“我都要,你和她是一個人。”少卿微闔眼眸,畔滿開一絲苦澀的笑意,心裏到底還是會痛,會難過,掐訣將自己變了回來,嘆聲道:“清顧,厭惡極了現在的吳少卿卻是真心歡喜月顏。”清顧聞聲陡然從夢中驚醒,望着眼前表情淡然的可怕的少卿,表情茫然失措的急忙開口道:“少卿不是這樣,你怎麼可以用幻術矇騙我!你要帶我去哪了?”少卿拉着清顧的手,沒再理會他的情緒,召來祥雲,踏雲隨風的離開了楓兮殿,不容拒絕的命令道:“我帶你回青丘吧,正巧我也找你們的長老離雲有事,我最近這些子會有些繁忙顧不得你,你在青丘我也能放心些,有什麼事等我忙完再説吧。”清顧一股坐在祥雲上,抬頭斜眼撇着少卿,怎麼什麼都是她自作主張,剛才誆騙自己,現在就要趕自己回去,不滿的開口道:“你找離雲做什麼?”少卿摸了摸清顧的耳朵,微微一笑哄勸道:“問問老狐狸一些往事罷了,你陪我去可好?”

“好,我陪你去。你現在陪我。”説着就用尾巴將少卿捲到綿軟的懷裏和她在雲上調笑起來。

離雲此時正慢悠悠的坐在青丘的院中品嚐着午飯。其中一盤小銀魚做得很美味,便大口朵頤起來,雪白的魚細緻鮮多汁,含在口中回味無窮。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當真是越老越滋潤的心境。

正倚在自己新定製的搖椅裏睡午覺,仰頭望着天空就見兩個黑影從天而降,先聽到的是噩夢一樣的聲音“離雲好久不見了!”糟了!混蛋吳少卿來了!上次來青丘也是三萬年前的事,讓紅狐一族就倒了血黴,這次來他這老窩做什麼?再看她身旁的人,撲通一聲就從搖椅上滾了下來,急忙站起身,抹着掉自己嘴上的油水,行禮道:“離雲參見,荷歌大人!”少卿站穩身形,走到離雲身邊一腳就踹了上去,咧嘴道:“老東西吃好東西不叫我,天山的雪銀魚也吃上了,他是白清顧,老眼昏花到連你們的狐君大人都不認識了。”離雲猛地抬起頭,又細細的端看會兒白清顧,倒了一口涼氣,這小子怎麼是越長越像?前幾年看他妖獸化的時候只覺得是長像,現在看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一樣。

少卿注意到了離雲一臉有話想説但又不敢説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事,輕哼一聲,自己躺在了離雲的搖椅裏,撇嘴道:“清顧,你再不開口説話,你們狐族的老東西就又沒一隻。”清顧忍不住皺眉道:“離雲長老,我是白清顧。”離雲擺了擺手,嗤笑一聲,斜眼撇着少卿道:“我知道,荷歌大人早就被你眼前這個混蛋魔神斬殺了。”少卿半眯着眼,望着離雲白的絲絲髮縷在青丘微風地扶動下不住飛揚着,貼着他白皙晶瑩的肌膚上,扶過他妖媚臉容細長柳眉的紅痣上,這老狐狸年紀越大反倒長得越發又味道起來,悠悠的開口道:“清顧,看看你們長老見到我的態度,你要是敢和我成親,狐族就會給你鬧的天翻地覆。”離雲一聽果然沉不住氣,柳眉一挑,忍不住皺眉道:“清顧神君?你要和她成親?”清顧偏着腦袋,疑惑的問道:“不行麼?我心悦她,她就是我歷劫回來要找女子月顏,果真是如你所料,找了一萬年才碰巧找她頭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是女君,而且我們已經······”離雲看着一臉漲紅羞怯的白清顧,哪裏還有平狐君的模樣,簡直是給狐族丟人!和荷歌大人一樣丟人!跳腳的伸手戳着清顧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指責道:“我讓你找女神君或是仙娥,你怎麼就找到這個半男不女的妖孽身上!你怎麼就確定她就是月顏。”少卿沉着臉,隨手拿起桌上的飯碗就朝着離雲的腦袋上砸了去,咬牙道:“老東西,罵誰不男不女呢?老子今天就打散你的骨頭。”離雲只聽到耳邊生風,瞬時一偏頭剛好和碗擦肩而過,再看在地面碗上的碎片分明還有藍靈力,扭頭呲牙咧嘴喊道:“混蛋,要是砸中了就是要我的老命啊!橫豎你是想讓我陪着荷歌大人去了,我今天就和你拼了!”少清一臉蔑視的盯着要跟自己拼了的離雲,就見他拉開一個結界,正雞賊的望着自己,無奈的説道:“離雲,咱們還是別逗了,不説你的結界本擋不住我,就算是我不用修為也能走進你的結界。”説着少卿就憋着笑,輕易的走到離雲的眼前,衝着他一旁的清顧吐了吐舌頭,因為和他結緣的關係,自己空手就能橫掃青丘狐族結界,似乎也只有狐君本人的結界才可能對自己起點作用。

清顧也眸中含笑的望着少卿,彷彿她本該就該這樣,在青丘享有獨有的特權。

離雲望着少卿鳳眼深笑,身上還透着淡淡的情愫,低頭傷的説道:“我當真是老糊塗了,你和荷歌大人有結緣契約,用相引他入了魔道,奪了他的修為,明目張膽卻又理由充分的殺了他,你好狠的心啊。”少卿似乎已經習慣了離雲的這種態度,看了眼清顧,抬手撫上離雲眉角出顯得蒼涼的紅痣,到底是不該來打擾他舒暢的老年生活,嘆聲道:“你果真老糊塗了!我是和白清顧結的緣,前幾才和他歡好,你瞎扯八道什麼,我的修為是我自己的,到底要我給你證明多少次,你才甘心。”離雲望着少卿的一臉坦然的表情,扭頭望着一旁的清顧,到不可思議的問道:“一個人是不可能和兩個狐君結緣,清顧你怎麼做到的?”

“離雲長老,你的腦子不好使了。”説着清顧護短的走到少卿面前,生怕下一秒少卿真的變成他人的心上人,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唸唸有詞道:“汝與吾之契約速速顯現。”頓時少卿的額頭上金光閃現出青丘的狐尾族徽,圓圈裏九條狐尾蔓延糾纏在一起,倒有幾分似九片桃花花瓣,落在她的額頭上,又平添了幾分妖嬈嫵媚。

少卿什麼也看不到,伸手去摸也覺不到任何異樣,抬頭望着清顧,好奇的問道:“我還沒見過這契約,下次你單獨呈現出給我看看。”清顧臉上勾起一抹魅的笑,湊到少卿耳邊咬着她的耳垂,挑逗道:“想看的話,你到我屋子裏盡情看,怎麼樣?”少卿羞中帶俏的嗔怒的瞥了清顧一眼,低喃道:“不要臉。”離雲尷尬的輕咳一聲,紅着臉説道:“你們兩個能體諒一下老狐狸的心麼?清顧,我問你,你和她歡好的時候,她可是處子之身?”少卿的瞪大眼望着眼前的老狐狸,當真是這狐族越發沒羞沒臊了,連這樣的問題都敢問,惱怒的推開眼前的清顧,指着離雲狠言道:“你們狐族太不要臉了!埋汰人也不帶這樣了!要不是看在你是荷歌身邊的人,我早就打死你了。”清顧聽了這樣的問題也急眼了,固執的把少卿攬在懷裏,覺得離雲定是不喜少卿平的作風,怒言道:“離雲長老!她是不是處子之身都是我心悦之人,更何況,她是把清白之身給我的!”離雲再次質疑的問道:“你確定?!”少卿臉變得和透的蘋果一般通紅,抬腿就又朝着離雲踹道:“老子今天就殺了你!”清顧抱着少卿,對着離雲喊道:“好了!我不是傻子,連這個都分不清!你要再問,我也翻臉了!”離雲不敢相信的望着清顧,見他的神也不似做假,或是矇騙,心中不安的問道:“吳少卿!我問你!殺我們荷歌大人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