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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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顧聞言冷嗤:“你想也別想,若是你背棄了我,自身都不保了,我們的結緣契約,誰也別想破。今晚我哪也不去!我們都結緣了,你就是我青丘的人就是我的人。”少卿趟在榻上一手支着自己的腦袋,瞪大雙眼望着惱羞成怒的白清顧,失笑諷刺的説道:“喂!小狐狸,誰給你的勇氣敢和我説這種話?論修為你不濟於我,論情分你還不及我和桑陽的三分之一,你以為一個破狐族的契約就能困住我?你青丘上祖也才配和我兄弟相稱,現在天帝見了我都要叫我一聲小叔叔或是少卿君上·····你知道什麼上古神君麼?”白清顧死死地握着雙拳骨節微泛青白,整個人搖搖墜的站在原地,彷彿一觸即碎的琉璃。
少卿見他言又止,把玩着這自己晶瑩的海藍髮絲許久,才不緊不慢地傲然的講道:“説起來你們祖上白荷歌長的也是不錯,你是青丘的九尾狐君自然該知曉白荷歌也是被我用龍淵劍果決掉的神君,小狐狸,不要忘本啊,説起來我可是你的弒祖仇人,往近的説,因你阿孃婉兒曾心悦於我,你阿爹白瑾也似乎對我意見頗深,細算下來我似乎不怎麼招青丘的歡喜。不過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人物,他們都沒攀上我,還能輪到你?”白清顧這才恍然,今天她所做所説的都是故意為之,故意讓他看到她的殘忍,故意要讓他明白身份的懸殊,故意要刺痛他…
而此時的少卿臉容上囅然而笑,她的笑,好似從薔薇花上的枝條上的小刺,尖尖的,襯托這薔薇極美,卻也極其殘忍,冷不防就會刺傷想要採擷的人手,還有心。
也不知何時白清顧已經微不可察地坐在了少卿牀邊,渾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然,少卿斜睨了眼他一絲不掛的身形,不得不又把錦被丟到他身上,站起身睇眼他的反應,果真正中自己心意,隨之淡然笑道:“你今晚就在我屋子睡吧,不和你扯那些可有可沒的人,我去魔界的花祭去睡。”先辱沒了青丘的上祖,再羞辱自己已經羽化的爹孃,現在還想要去魔界花祭享樂尋歡,她可真是想的太好了。驟然間,他的嘴角勾引一抹古怪的笑。
膛裏彷彿要炸裂開來,他一手將少卿扯到自己懷裏,按着她的身,憤怒的吻上了她的雙,猛然間就將她身上的內襯全都撕扯下來,正巧與她驚詫的雙眸相視,眸中只剩下熊熊燃燒的憤怒,一邊貪婪的着她的一邊低語道:“去什麼花祭,我來伺候你就好,正好我也看看青丘怎麼就攀不上你個無賴,見識你魔神君上雙修術的好本事。”找死!少卿臉上猙獰的笑意過,靈力匯聚到掌心,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到白清顧的口,傷口再次裂開來,鮮血如泉洶湧而出,白清顧只覺得口處翻湧起一股腥甜,血就從從口中溢了出來。
他無力的伸手撫上她白皙的臉頰,温柔的摩挲着,用只有她能到的聲音,湊於耳邊絕望地呢喃:“小小,你好恨的心…”少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到白清顧瞬間又變成了小狐狸,她睜大眼睛,看着氣息奄奄的白清顧,不知為何自己的呼也有些困難起來。
糟了!這次是真的下手重了,契約給出警示了!白清顧若是死了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急忙開始給白清顧療傷,從乾坤袋裏大的小的仙丹都拿了出來,一股腦兒全都到了小狐狸嘴裏,焦急低語道:“白清顧啊,你可別死啊,老子最近還有正經事要做,若是你死了,我也會跟着遭殃啊。”小狐狸仙丹倒是全吃下來了,卻還在牀榻上軟軟的躺着,一股一股的吐血,臉上着脆弱而又痛苦的神,哀怨的嗚鳴着,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哀求,少卿見他這幅摸樣一陣子心煩意亂,只能一個勁的給他身子裏注入靈力,絮絮叨叨的説道:“別死啊,千萬別死,老子還沒活夠。”直到看着小狐狸不再吐血,她才停下注入靈力,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暗暗悔恨,同意他來楓兮殿就是一個糟糕的決定。
事後少卿不得不照顧昏睡的小狐狸三天三夜,銀羽起初給白清顧送梨韻凝丸的時候,心道,少卿師尊什麼時候如此大方起來,連這種仙丹妙藥都捨得吃,可等到看到氣息奄奄的小狐狸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想換的師尊的大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白清顧的傷明顯比送來的時候還要嚴重······大抵是有多恨的心才能對這麼一團綿軟的動物下手。
他斜撇了眼坐在一旁飲茶的少卿,詢問道:“師尊,這清顧神君怎麼被你越治越嚴重了?”自知理虧,少卿瞪眼大聲的叫嚷道:“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和他玩了玩!”銀羽見少卿是這樣的反應,當即反問道:“只是玩了玩?”少卿心虛的低聲嘟喃道:“順便給了他心口傷處一掌,就一掌而已,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師尊!”丟下手中的茶杯,少卿敷衍的甩手道:“行了!別説了!這次是我不好!你去把銀月的一身衣裳給我拿來,他要是變回來沒衣服穿也不是事兒,雖然好看也有傷風化。”聽了這話,銀羽才不再追問此事,白清顧不着衣縷的出現在師尊面前,還能發生什麼好事?師尊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會發神經,淡然的應聲道:“哦。忘了問你,銀月師兄去哪了?”少卿心裏盤算了一下子,約莫的説道:“估計這幾就回來,他給我去佈局了。”銀羽聽到佈局兩個字就想起蓮山千月師妹和自己説的事情,眉目緊皺的追問道:“師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少卿心裏咯噔一下,此時非同小可,不到萬全的時候,定不能和銀羽説,否則他定會去尋人阻攔自己,想到這裏她眯着眼,嬉皮笑臉道:“哪裏是瞞着你?你不是去了蓮山兩千年麼?我哪裏有空告訴發生什麼事。”銀羽如今的神狀態一聽到蓮山兩個字就心煩意亂,莫名的暴躁,盯着少卿沒好氣的開口道:“按你這麼説,是怪我了?你覺得自己一萬年前窩囊,你就不覺得我在蓮山兩千年也窩囊?”少卿也知銀羽在蓮山受了不少委屈,他要在自己跟前再重憶一遍往事,只會增添自己內疚之情,急忙開口阻攔到:“哎哎哎!打住!我是覺得蓮如女君也不錯,又看你和她紅鸞星動才忍着沒去接你,誰知道蓮山的情況那麼糟糕?”被徹底岔開話題的銀羽,現在心裏想得自己兩千的委屈,又想到蓮如的態度,索緊挨着少卿坐了下來,開口抱怨道:“你倒也忍的住,若是銀月師兄出事,你定不會這樣棄他兩千年不顧。”少卿伸手拍了拍銀羽的肩膀,思索着銀月平的表現,隨口説道:“銀月啊,你銀月師兄會撒嬌,你不會。”銀羽扭頭望着在想起銀月時,神情頓時柔和如的少卿,指着還在她牀榻上團成一團的九尾白狐,好奇的問道:“白清顧也會撒嬌?”少卿習慣的就抬起手往銀羽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下去,挑眉威脅的説道:“你的皮也緊了?”銀羽着自己的腦袋跳裏少卿一丈遠,腦子倒也靈光起來,從身上尋摸出來一封拜帖,吹到少卿懷裏,坦然的代道:“這是玄女花千紀女君今送來的拜帖,據説是前幾去了桑陽的紫晨殿被你所做的事驚駭住了。”少卿也懶得翻看拜帖,望着上面娟秀的字體是千紀無誤,着眉頭問道:“哦,説什麼時候要來了麼?”
“後天。”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思忖了片刻,望着銀羽囑咐道:“去把楓兮殿值錢的,易碎的東西,包括雕刻的木門,木窗都給我收起來。”銀羽困惑好笑的説道:“師尊,千紀女君又不是來搶劫,你這是做什麼?”少卿這時才拿起拜帖翻看起來,字跡明顯有抖動的痕跡,千紀是一個心細如塵,事事講究的人,這份拜帖估計已是她寫得最拿的出手的一份,嘆聲道:“你想想,她看到桑陽那副樣子,還不問為何與我打鬧?桑陽最不善説謊,定是毫不保留的全都説給千紀,千紀還不知我是女君,猛然間知曉了這種事,會想把我怎麼樣?”説着她將拜帖遞到銀羽手裏,銀羽接過拜帖細細觀摩了片刻,想起千紀女君處事不驚,傲然的姿態,實在難想象出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撇嘴道:“她想殺了你,卻又殺不了你,只能來鬧一場?”少卿腦子也尋思這件事,能想出的最差結果就是鬧翻臉,不確定的接話道:“差不多就是這樣。”銀羽看着少卿還在懵懵懂懂的狀態,好心提醒道:“師尊你小瞧千紀女君了,別忘了,當年她是怎麼對桃花神婉女君。”少卿想起這件事便像是紮在心頭的一毒刺,已經跟着心頭血長到了一起,一旦觸碰就是致命的疼痛,連忙厲聲呵斥道:“那不是千紀的錯,十幾萬的相處,我還是知曉她的情,她的事不需要你提醒,説到底是我欠她。”
“師尊!”想起婉兒的事,少卿也就沒有閒心和銀羽閒扯,看了眼小狐狸表情安然的昏睡,阻止話題繼續下去,又看銀羽一副被嚇的模樣,語氣稍作緩和的開口道:“別説了,我要去魔界巡視一趟,你給白清顧喂藥,照顧他一陣子,把魔界的事務都放到屋子裏,回來我親自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