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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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那天，曾瑞巖排除萬難地在下午五點之前將這一週的業務暈全消耗完畢。外頭的雨下了一整天，卻澆不熄他今天的好心情，因為下班之後他就可以飛奔到心上人身邊去啦！

行李早就收拾好放在車裏了，下班後他急匆匆地去打卡，直接從公司往大哥的民宿出發。

每到週末下班的車就特別多，再加上今天下着大雨，路上的車情況比平常更嚴重一些，曾瑞巖捺着子在車陣裏走走停停的，他現在巴不得身上長出翅膀，能夠快一些飛到飄飄身邊去。

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藍芽耳機戴上，是他打來的。

“瑞巖吶，晚上陪吃飯好不好啊？”

“，您的孫子目前正在執行追捕逃的機密行動，等我把您的孫媳婦逮回來之後，到時候天天都會乖乖待在家裏陪您吃晚飯的。”

“瑞巖，你已經連續兩個多月週末放假的時候往你大哥的民宿跑，都沒有陪着爺爺一起吃晚飯了，到底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孩子啊？這麼難追…害我的乖孫子受苦了吧？”曾這是在爭寵了。不過因為心疼乖孫，她還是問了這麼一句:“要不要幫忙啊？”

“，老婆要自己追才會有成就的。”曾瑞巖像哄小孩一樣的對説道:“乖喔，再過一陣子我一定會帶着老婆回去見家長的，您再耐心多等一下好不好？”現在可是他的關鍵時期，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變量加入。

“不好，你偶爾要分個一、兩天給吧？”

“，我們平常天天都能見面，我只是週末不在家住而已…”老人家就跟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起來比他還要誇張好幾倍。他幾乎天天都陪着爺爺吃早餐的，絕對不是一個不孝順的孫子啊！

“那不一樣，放假的時候要全家一起上館子去嘛！”

“，等我把老婆拐回家，我讓她天天煮好吃的菜孝敬您，怎麼樣？”

“哼嗯，那得等多久啊？我真的能等到可以享福的這一天嗎？”

“很快的，，我保證！”曾瑞巖看到前方綠燈了，車龍慢慢動了起來，便急着要切斷通話:“，我現在在開車，不方便多聊，晚點兒等我到達大哥那兒之後再打給您。”

“雨下得很大，乖孫你開車要小心點兒。”

“我知道。kissbye，嗯嘛！”曾瑞巖取下耳機後，打開了廣播通台，聽取着路況報導。外頭的雨像是上頭有人不小心打翻水盆般嘩啦嘩啦的潑下大片水幕，車窗前的雨刷動得再怎麼快，雨水還是馬上就模糊眼前的視線。

曾瑞巖不敢開得太快，沿路都着的糟糕路況也讓他沒辦法開得太快。雖然十分心急想要快點飛到心愛的老婆身邊去，通安全還是得乖乖遵守的。

看樣子他會在路上耽誤一些時間…今天飄飄是晚班，他應該沒辦法趕在飄飄下班之前到達民宿了。

因為專心注意前方的路況，再加上廣播的聲音開得有點大，曾瑞巖沒有聽到他的手機發出電力用盡的聲響。

民宿這邊的天氣也是一樣的惡劣，劉美玫看着外面下了一整天的雨，再加上海邊恐怖的風勢，時間愈晚，雨就下得愈大，覺起來已經不像鋒面會的天氣，而是颱風等級的風雨加了。

“美玫，雨下得這麼大，你今晚要不要乾脆在這裏住下？”曾瑞承已經將咖啡店那邊的招牌燈關掉了，這樣的天氣本不會有客人上門喝咖啡。倒是民宿這邊接到三組客人取消住房預約的電話，傍晚時分卻有兩部休旅車開過來問他們有沒有空房，把臨時空出來的房間都給補上了。

不過他們人數比較多，有兩個房間得擠四、五個人進去，光是加牀和加被子、枕頭就花了好一些時間去準備。幸好廚房裏的食材是充足的，在這個大風大雨的夜裏，一羣來自不同縣市的遊客在民宿的餐廳裏開起同樂會來了。

晚餐時段結束，聊得起勁的客人轉戰誼廳，劉美玫在餐廳裏收拾善後，因為擔心曾瑞巖，她頻頻望着窗外的雨勢，神情顯得有些恍惚，曾瑞承經林叔提醒後便過來安撫她的心情。

“大哥，他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到？手機又打不通，我好擔心他…”不是想要烏鴉嘴咒他，但是手機打不通真的讓她心裏的。那傢伙從來沒有這樣過，她無法剋制不去想他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要胡思亂想，美玫，過來喝杯熱咖啡鎮定一下心情，瑞巖出發前不是有傳簡訊給你，説會晚一點到？我想應該是雨勢太大，他就開得比較慢一些的關係，耐心再等一會兒。”

“我剛剛應該接他的電話的…”劉美玫愈想眉頭皺得愈緊。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正在廚房裏幫忙林叔準備客人的晚餐，因為有突然入住的客人，她忙得沒有時間接聽電話，後來收到他的簡訊才知道他冒着大雨還是開車過來了。

其實她中午跟他通話時就有説過雨下得這麼大，要不這周就別見面了；曾瑞巖想當然耳地拒絕了，他們一週就見一次面，他説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下大雨算什麼？他白天還不是照常外出跑業務，這樣的雨勢還不足以澆熄他想要見老婆的極度熱情。他可是苦苦熬了五天啊，要是不來抱一下老婆、親一下她的小嘴補充一下能量的話，他一定撐不了再下一週的漫長等待的。

劉美玫知道他是勸不聽的，只能叫他小心開車，並且期待傍晚後雨勢會小一些，哪裏曉得愈晚雨下得愈大，那雨聲落得她心慌慌的，晚飯都吃不太下。

“打電話過來問瑞巖到了沒，瑞巖傍晚出發前有跟通過話，我猜可能是手機後來沒電了吧！你不要擔心，瑞巖不會有事的。”看到劉美玫擔心得都失神了，曾瑞承只能這樣哄着她。雨勢愈來愈大，其實他也有些緊張，不過要是他表現出慌亂的覺，美玫會更害怕的。

這樣焦心的等待一直到晚間快十二點時才解除，曾瑞巖的車開進民宿時，劉美玫拿着大傘衝了出來，又急又氣地敲着他的車窗。

“你的手機為什麼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啊！”曾瑞承下車後走進她的傘下，立刻就被他老婆緊緊摟住了。

“飄飄…”曾瑞巖受寵若驚地望着她。他有哪一次到民宿來受過這樣熱切的歡？幾乎每次都是他蹲守在停車場這邊接她上班的，她下班的時候則是他無論如何都要當跟蹤狂，一個人開車目送她到家門口附近才離開。

現在立場轉換過來，這樣的驚喜可是讓他嗨翻了啊！

他可以期待等他回程的時候，飄飄也會一路騎着機車跟在他車後，目送他進家門嗎？他一定會好心開放副駕駿座給她，不讓她騎着機車吹風淋雨的…

“瑞巖，平安抵達就好，很擔心你，你的手機怎麼回事？快點進來打個電話給報平安。”曾瑞承也撐着傘走出來，看到弟弟整叢好好的沒有缺個胳膊少只腿，一直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大哥，我的手機沒電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快進來吧！美玫整個晚上都提心吊膽的，你沒發現她快站不穩了嗎？”曾瑞承提醒弟弟。這麼大的雨勢，兩人玩雨中漫相擁可別玩到忘了時間啊！到時候冒了怎麼辦？

要抱就到房間裏去抱，才不會閃瞎別人的眼睛嘛！

“飄飄，你沒事吧？”自從大哥出來後，他懷裏的人就靜下來不説話了，應該是礙於大哥在場的關係，不好意思指着他的鼻子大罵吧！

“我們先進去再説，嗯？”拿出行李裏的旅充把手機復活後，曾瑞巖立刻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在落落長的嘮叨開始之前，他一聲誇張的擅自結束了通話。現在他比較在意身旁的老婆…別怪他見忘，先把老婆安撫好才是最重要的事。

“老婆，你怎麼不説話？”曾瑞巖將她拉進他每次來民宿時住的那個房間。因為他每週都會過來，大哥早已自動自發地把這個房間的週末使用權給他了。

“是在生我的氣嗎？我太專心開車，所以沒注意到手機沒電了，害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哄了幾句之後見她還是低着頭不説話，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竟然看到她紅着眼眶一副就快哭出來的神情。

“怎麼啦？嗯？告訴我啊，乖，你別哭，我這不是平安到達了嗎？”

“以後下雨就不准你來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哭鼻子的模樣，劉美玫立刻把臉埋進他膛裏。

曾瑞岩心想今晚真是卯系啊！好康一個接着一個，他嗨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飄飄，你真的這麼擔心我嗎？”劉美玫又氣又惱地槌了他肩頭一下，想要打斷他的過度妄想，可是她一整晚不安的心情，在見到他安全到來後就整個放鬆了下來，這不是擔心他是什麼。

口頭上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心裏還是明白的，她這是陷進去了，那個她一開始從沒看好過的網戀，她已經被他拐帶着陷進去，不可自拔。

“飄飄，你為什麼這麼擔心我的安危？”曾瑞巖將她拉到自己腿上來側坐着，摟緊她的不讓她掙，這樣一來就算她害羞地低着頭，他也能輕易看到她的表情。

“嗯？”這一聲低沉的反問，讓劉美玫渾身躁熱了起來，尤其現在她又被他這樣摟抱着，想逃都沒有地方逃。

“嗯？”在他又故意在她耳邊低哼出聲後，劉美玫不好意思地推着他的膛，低頭躲不開他的視線，她只能選擇偏過頭去。

“我還以為這一次能等到你的告白呢！”上回他在電話裏拐到一個吻，這一次運氣是不是變差了？

曾瑞巖將她的臉扳正回來，拇指輕撫着她豔紅的瓣，然後抬起頭輕輕吻了上去。

劉美玫幾乎是立刻就摟住了他的脖子，一整晚的心驚膽顫在擁抱的這一刻完全平息，她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想要受他的撫摸，想要他的身體傳過來的温暖。

“飄飄…”曾瑞巖慢慢吻得深了，舌分開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氣吁吁的。看着她亂的眼神，他突然改變了稱呼:“美玫。”她總是嫌他分不清網絡和現實，其實對他來説，不管是網絡裏的飄飄，還是現實生活裏的劉美玫，都是他心頭上的那個人，可既然她如此在意，那就按照她的期望來吧！

劉美玫的神智瞬間清醒了一些，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她其實不是很喜歡他喊她的名字。

原因當然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曾經批評過她的人配不上這個名字。

“瞧你，又生氣了對不對？你就不能原諒我當初的白目嗎？”曾瑞巖將她推躺到牀上去，然後整個人貼上去壓制住她。

“不管叫什麼名字都好，只要你是那個在網絡上陪了我三年多的飄飄就行了。”已經是他認定了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她逃出自己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