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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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一時語，好不容易才又出聲，“你請坐，華姑娘。”她坐了下來，靜待總管再度開口。

“我想華姑娘已經明白此次為人尋妾的主要要求，對吧？”

“只娶三年，絕不留人，必生子嗣。”華山茶馬上利的回答，顯然一直牢記在心。

“是的。華姑娘看來年輕健康、嬌美如花，又何苦要來當人家的小妾，而不是嫁人當正呢？”總管又問。

年輕健康，她知道，但是嬌美如花？她被讚美了，呵呵…暗暗竊笑，不過表面上仍一本正經。

“因為這樣錢才賺得多又快啊！我們家需款孔急。”是啊！總管沒因為她直白到近乎魯莽的言詞而到冒犯，反倒頗為欣賞這位小姑娘的快人快語。

需款孔急啊…在村長向他介紹華山茶這個人選時，自是連她的家庭背景也一併大致説明過了。這説不定是一種最有利的把握了。

“如果我説華姑娘後必須絕口不提自己曾經嫁過的夫家，可做得到這一點？”總管最後問道。

“我本來就不可能會將自己將嫁與他人為妾一事告知家人，後自是絕口不提。”

“那華姑娘又打算要如何跟家人説自己帶着那一大筆錢回家？”那可是一大筆鉅款。

“我會告訴我的爹孃，受僱到一户富有人家去服侍一位卧病在榻的老太太，因為需要不分夜的隨侍在側，所以這三年內無法返家，但是會按月將豐厚的工錢寄回家。三年後，老太太過世，離世前特地打賞我一些珠寶，所以我又得以帶一大筆錢回家。”華山茶不慌不忙的説出自己所編造的故事。

總管這下子對她刮目相看了，“這真是太完美了，連我都無法編造出這種故事。”自嘆弗如啊！

但是天道着實不公，華山茶這位伶俐人兒後的命運竟然可能會…不，不能再往下想，不能同情她呀！總管迫自己心一狠，作出最後決定。

“恭喜華姑娘，在我物過那麼多人選後，你是雀屏中選的那一位。請你代好家裏事務，再要村長轉告我一聲，以便過來接你上路。”饒是一直拼命在做心理準備，但是當華山茶步出絛紅小轎時，還是因為眼前的壯觀景緻而啞口無言。

黑瓦白牆，長柱高頂，這座宅邸與庭園顯得大氣非凡，卻也顯得有些寂靜冰冷。宅邸除了牆瓦，就沒有任何修飾，庭園除了幾株大樹外，別無花草，生意蕭條。

小轎是停在庭園後方的小門邊的，未幾，總管便領着一夥人前來接她。

“你總算是到了，華姑娘。”瞧他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難道是怕她反悔不來了？

她會不會反悔？

當她告知爹孃，自己準備入皇城幫傭時，起初的確得不到爹孃的首肯，但是她動之以情，言明自己多年幫忙照顧弟妹覺得倦怠了，誘之以利，説對方給的薪俸頗高，除了夠她每個月寄回家，貼補家用外，還能攢嫁妝，邊説還邊出乞憐的神情，這才説服爹孃放行。

所以她當然不會反悔，還迫不及待的等着“上工”呢！

“請問我的主人在哪裏？我現在就要去見他嗎？”總管搖頭，“他現下正在休息，不方便見人。”

“他正在休息？”華山茶一愣，“現下是大白天的…啊！我知道了，他身體不太好，是嗎？這就難怪了。”總管的嘴巴張了又合，瞧她神自如的自行推斷，他便覺得自己還是少説兩句為妙。

畢竟對一切都被矇在鼓裏的華山茶而言，無知才是幸福的。

“你説得是。華姑娘，既然現下他正在休息，你不妨也先到你的廂房安頓下來，就讓巴總管為你帶路吧！”總管朝身旁的一名男人招手。

那人應了一聲，站了出來。

“我還以為是總管要為我帶路。”華山茶眨眨眼，有些胡塗了。

“您不是這家的總管嗎？”她一直都以為總管是為他自家主子買辦小妾呢！

“不，我不是，我是…別人家的總管。”總管微微一笑，“巴總管才是你的主人的總管。”

“喔！”一句“總管”來，又一句“總管”去的，她的認知已經開始混亂了。

總管看向巴總管，吩咐道:“巴總管，我家主子有代，華姑娘…不，現下她已經是你們的如夫人，另一位主人了，所以務必要尊稱她一聲『山茶夫人』，三年之內，你們必得好生伺候着，不可輕慢，否則我家主子絕不輕饒，而且我相信你家主人也不會高興的。伺候自己主子高興，是我們奴才的天職，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