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斷情絕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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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心秧的牀邊有個小小的窗户,窗子外頭種了幾株芭蕉,每逢下雨,就會滴滴答答作響,宮華覺得吵,她卻覺得詩情畫意,漫到不行。
今天又下雨了,雨滴敲在芭蕉葉上,也敲上她的心版,缺乏節奏的旋律,奏着她不理解的樂曲,越聽,心越痛。
她理不清那份疼痛的背後原因,是對未來前途茫然驚心,抑或是…一刀兩斷,斷了情、斷了關係,也斷了…他帶給她的淡淡甜。
她不喜歡蕭瑛!這句話,她重複過千百遍。
她與他只是一夜情!這句,她同樣講過無數回。
麻煩的是,她説服不了自己。
即使她找出大道理來同自己談判,即使她用理論來對自己證明,證明愛情哪有那麼容易。
是啊,愛情哪有那麼容易,幾次見面、幾番聊天、幾頓飯豈能成就一章愛情?可她尚未開稿,愛情已經在口醖釀,不知不覺間,她失卻一顆自由心。
以前她總嘲笑古代女子上了某張牀就死心塌地,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每次電視劇這樣演出,她就要大罵幾聲爛劇情,罵那些女人沒出息,沒想到這麼俗爛的事落在自己頭頂上,她竟也逃不去。
她喜歡他呵,多愚蠢的事情,她於他,不過是一隻貓、一條狗,一個可以玩於股掌之間的玩具,玩具依戀上主人…何止是愚蠢能夠形容的?
她痛恨自己的愚蠢,卻無法停止愚蠢。
五天了,她把自己關在屋裏,蜷縮在牀邊,頭歪貼在牆上,一下一下數着心跳。
數一聲,確定一回,她可以不愛他。
再數一聲,再確定一遍,她可以忘記他。
她數着、確定着、説服着也迫着自己同意,同意她的人生沒蕭瑛,一樣可以彩豐富…
門板傳來兩聲敲叩,她沒出聲,門外的人不請自入。
是果果他姑…呃,不對,是宮節,在這裏,他們都有了新身份,不管樂不樂意,命運對他們全都做了新批註。
宮節走到牀邊,除去鞋子,盤膝坐到賀心秧面前,她看着賀心秧瘦削的臉,已經猜到幾分。
宮華説:“笨蘋果好像喜歡上王爺,可是王爺要和惠平郡主成親了,怎麼辦?”能怎麼辦?明擺着的事實,誰都無力改變。她給了她五天,蘋果是聰明女生,她相信她會想通。
“秧秧。”她輕喚一聲。
賀心秧歪着頭,給她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意。
“想和我談談嗎?”宮節問。
她把臉擱在膝上,低垂着睫,竟然問:“果果他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我從來都沒有記起過。”顧左右而言他嗎?沒關係,傷心的人有權利。
她輕哂,回答:“前輩子,我叫應採萃,這輩子叫做宮晴,但我冒用了宮節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因為我必須活下去。”她強調了“活下去”賀心秧聽得懂,走到這一步,她似乎也只能考慮活下去這事。
點點頭,她張眼望向宮晴。
“每個人都想活下去,可是…要怎麼做,才能夠活得不難受?”
“你很難受嗎?”
“嗯。”賀心秧沒打算對她隱瞞,並且她需要一個人傾吐心聲。
“這裏、這裏,亂得我難受。”她指指頭,再指指口。
“那團亂整理清楚了嗎?”賀心秧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