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中途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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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中跋涉回去,對於體力和意志來説都是一種折磨。蕭衍説城中的水源被那些藤蔓荼毒已久,是會有毒的,因此不能飲用。
身體上已經出現因缺水而不適的反應,噩夢卻落井下石屢屢來擾。傅妧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面,死在她手下的那個殺手出現的最多,彷彿索命鬼一般糾纏不放。
因為夜不能寐的緣故,她白天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連喝口清水都要嘔吐。慕三千最近對她的態度已經温和不少,見狀不免有些擔憂:“不會是…有了吧?”她自小生活在師兄妹中,又是江湖女子,自然不懂得男女大防,這句話是當着所有人説的。季欒忙咳嗽一聲,連連給他打眼,其他人礙於蕭衍在場,只好尷尬地別開頭去,當做沒有聽到。
傅妧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在説什麼,心裏登時一慌。
“胡説什麼呢!”蕭衍皺眉在三千額上敲了一記“沒出嫁的姑娘家,滿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慕三千瞪起了眼睛:“我又沒有説錯,八千師弟説過,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就會…”那些忍笑忍得辛苦的侍衞們再也憋不住,紛紛彎着低頭跑開了,慕三千看到蕭衍陡然沉下來的臉
,也腳底抹油拉着季欒溜了,只剩下傅妧和蕭衍尷尬相對。
“應該…不會的,是嗎?”傅妧尷尬開口,心裏七上八下。
“當然不會,我…”蕭衍看着她茫然無知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換了一種他認為她能理解的方式“我們上次…之後,已經快兩個月了,你不是來過葵水了嗎?”傅妧茫然地點點頭:“是啊…”
“那不就沒問題了,葵水都來過了,怎麼可能是有了!”看他説的那樣篤定,傅妧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然而另一個念頭卻迅速讓她紅了臉:“你怎麼知道我來沒來過…葵水?”她微微眯起眼睛,臉上已染了薄怒“還有,女人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上次你來葵水染紅了衣裳,自己穿着在傅府裏晃來晃去,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到…”蕭衍話音未落,傅妧已經狠狠將手裏的水囊丟過來。
“裏面還有水!”蕭衍只來得及為那寶貴的水源分辯上這一句,水囊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清水汨汨出,很快就被沙子
收得無影無蹤。蕭衍眼下也顧不上那隻往外淌水的水囊了,而是迅速伸出手去,扶住了軟軟癱倒的傅妧。
這場難得輕鬆的對話,就這樣以傅妧的力暈倒而告終。原本還滿臉輕鬆的蕭衍,在扣上她的脈門時,神情一分分凝重下來。
他剛將傅妧抱上馬背,季欒便捧着一隻信鴿跑了過來,恭敬道:“是南宮公子的信函。”蕭衍取下鴿爪上的紙卷,只看了一眼便雙手一,那張單薄的紙片登時成了碎片。緊跟着季欒的慕三千好奇道:“他們走到哪裏了,我們還趕得上不?”
“還在松陽城,那位熙華公主正在發脾氣要回去。”蕭衍淡淡道。
慕三千登時嗤之以鼻:“她以為她是誰啊?不過這樣也好,還走了這麼一點路,我們就不必趕得那麼急了。”
“不,現在就上路,”蕭衍堅決道,停頓一下才用若有所思的語氣道:“還有一位不速之客,也去了松陽。”
“誰啊?”慕三千猶自追問,蕭衍卻只是笑了笑就躍上馬背,吆喝着眾人騎馬上路。
松陽的官邸中,元灝正在與南宮慕雲對峙,雖未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但兩人的面都很是不好。
“太子殿下的傷,不至於嚴重到連人都不能見吧?更何況,我奉命從京城帶來了名醫…”南宮慕雲不等他説完,便抱劍拱手道:“二殿下,在下身為太子近侍,所接到的命令便是守好這間屋子,請恕罪!”元灝眸光一寒:“若我非要進去呢?”南宮慕雲抬起頭,不卑不亢道:“請恕在下得罪了。”他橫劍當,一副絕不會讓步的樣子。
元灝和身後滿臉焦急的秋容對視了一眼,才冷然道:“我無意打擾你們太子殿下養傷,但傅姑娘是公主的隨侍女官,太子殿下沒有理由將她一直扣留在身邊。”南宮慕雲嘴角似乎泛起了一絲笑意,他的聲音降低了幾分,恰好能讓元灝一個人聽得清楚:“恐怕…這才是二殿下真正想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