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177章不認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座椅上鋪了驢皮的褥子,劉恕歪歪斜斜的半坐半躺其中,面上神更是古怪,尤其是那右半邊的面孔説不的詭異:整個右臉都鬆弛歪斜,右眼雖是極力的睜着,尤是眯成一道小縫,和右邊的嘴角一樣都往下耷拉。而左邊的面孔卻滿是笑意,叫人看了不寒而慄。

劉恕説話還是不怎麼清楚,好似口角不遂一般:“駙馬安坐,司馬…司馬代我…”司馬光會意的説道:“自去歲以來,劉大人因中了風寒便半身癱瘓,駙馬不必見怪…”李二駭然,原以為那中風偏癱是現代人才有的病,想不到在大宋時候就已經有了的。看那劉恕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竟然染有此疾,看這模樣還是相當的嚴重,以大宋的醫療水平來説,只怕是不好醫治的。

李二客套的説道:“劉大人偶染風寒,將養些時便是好的。”

“我這病…不是好的來頭,駙馬不必…不必安,我自知是活…活不過多少時的,”劉恕勉強的説着:“只是那《通鑑後記》還…不曾撰寫完成,只恐…我是見不到此鉅著…完本的。”

“劉大人莫説喪氣話,若沒有你便是那《資治通鑑》亦不能如此快的完成。我朝以此書為最,這《通鑑後記》還是離不了你的。”説了這麼幾句話兒,劉恕的嘴角便下涎水,司馬光急忙拿手巾幫他擦拭,半開玩笑的説道:“説不準地藏王菩薩還等着看這《通鑑後記》哩,你若是不撰寫完成,菩薩是捨不得收你恁!”劉恕乃是宋時的史學大家,尤其是對宋前的五代十國時期最為通,在《資治通鑑》的編修過程中。劉恕也最受倚重。司馬光每遇到紛雜難治的史實,多由劉恕處理。《資治通鑑》的完成實在是有劉恕地汗馬功勞,自《資治通鑑》完成之後,司馬光把更多的心思用到了治國理政方面,《通鑑後記》的主要編撰就落了劉恕的身上。然天有不測人有旦夕,劉恕不幸染疾,辭官歸家。朝廷仍賜五品官職和宅院,於是劉恕在家繼續編撰那《通鑑後記》。

劉恕與司馬光的情非同一般,除因劉恕通史學之外,蓋因其志潔高尚剛廉不撓,大有前朝包拯的遺風。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分的最是清明,為官幾十載仍然是清貧地很,平裏的居家用度都要靠親朋接濟。….要不是朝廷賞賜,連處宅院也買不起的。這一點深合司馬光“祖宗之法不可廢,重在吏治清廉”的觀點。

劉恕半躺在椅子上:“司馬…兄莫寬我心的了。自家地身子…自家最是清楚,非是我…怕死,實在是這《通鑑後記》…不曾修完,便是死…亦難瞑目的。”李二笑道:“劉大人身上之疾也算不得什麼,眼前就有樁大大的喜事,只要沖沖喜,想來大人的疾患當可愈的大半。”

“喜事?甚麼…喜事?”

“有喜事地麼?哈哈,”司馬光哈哈大笑:“駙馬快説道説道是怎麼樣的喜事。叫劉大人也歡喜歡喜,説不準他一歡喜這病也就好了。”李二笑盈盈的説道:“劉大人府上可是有一公子?”

“有!”司馬光笑問:“世美有甚麼喜事?”原來劉恕地兒子叫做劉世美,李二笑道:“我今前來便是要於令郎説和一樁婚事的…”司馬光朗的笑聲噶然而止,和劉恕面面相覷。

李二看出勢頭不對,急忙打住話頭:“可是有不妥之處?”劉恕艱難的張口:“承駙馬的…美意。小兒…小司馬光替劉恕説道:“駙馬的心思自然是好的,這大媒人卻是當不得的?”

“為甚?”李二就納悶兒了。難道劉恕是嫌棄飛刀劉家貧寒?

“哈哈,駙馬來地忒也晚了些時,這大媒人的善舉我早就做過了的。世美的親事還是我説和的哩,女家便是富弼富閣老家地孫女,”司馬光哈哈大笑的説道:“年後便要完婚地,駙馬又來提親,當心富閣老不依你的恁。”既然那劉世美和五花西施是情投意合,又做出了私奔的事情,李二看飛刀劉也是無奈的接受了事實,不如索提親成全他們。不成想那劉世美竟然是有了婚約的,而且馬上就要成親的。

“那…司馬大人是何時提的親事?”

“兩月前的吧,嗯,差不多兩個月了的!”其實司馬光給劉世美提親也有沖喜的意思。

劉世美這小子忒也不厚道了些,定然是和五花西施私奔之後貪圖富閣老的富貴,將五花西施棄如敝履。人吶!醜惡恁!

李二也不曾想過五花西施的名節這些問題,反正五花西施是情願跟隨,只能怪她遇人不淑。李二想的是:既然你劉大公子拋棄了人家五花西施,就應該在飛刀劉來找的時候將女兒給人家。為何要反口否認,把一個沒有見過市面的鄉村大姑娘拋在汴梁,叫五花西施和飛刀劉如何過活?

按説李二知道了劉世美有了婚約之後就應該一笑作罷,可李二神間説明還另有隱情不曾道出。司馬光和劉恕都是久經官場之人,最是能察言觀,司馬光問李二道:“駙馬可是有甚麼隱情要説的麼?”李二思慮再三,知道這事情不得不挑明:“兩位大人,此事卻是另有隱情的。”於是李二一五一十的把飛刀劉如何找到汴梁,如何在劉府外等候劉世美,劉世美又是如何的否認之事説了個清楚明白。

劉恕聽罷怒火上撞,氣的臉面更加的扭曲:“家門不幸…那畜生竟然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真真是…”司馬光急忙道:“莫急,世美那孩子我是知的,最是循規蹈矩,料想不會做出私奔之事,且先問個清楚再説。”劉恕嘴角涎水再次出,也顧不得擦拭:“若那畜生當真做出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來,我…我定叫她與那陽穀女子…成親,以免毀人名節…”

“那富家的婚事…”司馬光本是想説那富閣老家的婚事如何處理,轉念一想若此事當真,也不能壞了陽穀那山野女子的名節,自然是要和人家成親的:“且先莫動雷霆,把世美叫來一問便知分曉。”李二也是這麼個想法:前番劉世美否認認的五花西施,想是害怕家法嚴厲,既然劉恕都答應要兒子和五花西施成親,那也就消除了劉世美的後顧之憂,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功夫不大,一高瘦的少年公子進來,穿一襲白底粉邊兒的斜襟袍子,紮了五彩帶挽了文士巾,樣貌還算清秀,果然有幾分風的模樣。

“見過父親,見過司馬…”想來這少年就是劉世美的,剛剛見禮,便聽得一聲怒吼:“畜生!”劉恕歪躺在椅子上,盛怒之下劈手就將桌上的墨池丟了過來,只因左右無力又沒有準頭,那墨池卻不曾砸中劉世美,摔個粉粉碎碎,墨汁飛濺,染的劉世美的白袍之上滿是星星點點。

李二想不到劉恕是這麼個霹靂火爆的脾氣,勸也不是不勸更加的不是。

那劉世美惶恐的跪倒在地:“父親大人且息雷霆,氣煞了身子最是緊要。”

“你…你做的好事…”劉恕氣惱的顫抖不已,左手又要摸索那硯台。

説話間,門簾子了起來,進來一鬚髮皓白的老者:“孫兒又不曾做過甚錯事,你怎如此的脾氣。”這老者正是劉恕的老父劉渙,司馬光和劉家最是絡,急忙過來作揖見禮:“世叔安好,坊間有些個世美的傳聞,這不正問的麼。”

“傳聞有幾個可信的?”老父親看一言低了腦袋跪倒在地的劉世美,愛憐的説道:“乖孫兒今便不曾出過大門,如何做過甚麼錯事?”司馬光看看李二,李二頗為尷尬的説道:“是這麼回子事情…”李二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再説一便,一面仔細查看那劉世美的神

劉世美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完全是一副可憐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的慌亂。

李二問他:“數月之前劉公子可曾去過陽穀?”

“去過!”

“這便是了,可曾將一陽穀女子帶來汴梁?”劉世美抬頭道:“駙馬大人怎能如此説我,我家乃是世代書香,如何能夠做出彼等的事情!想是駙馬大人聽了甚麼誤傳的吧?”李二想不到劉世美否認的這麼幹脆,直接的把自己頂了回來,剛要説話便聽司馬光説道:“世美之孩子也知道個輕重的,萬不會做出彼等的事情,莫不是駙馬的錯了?”既然飛刀劉能夠認出劉世美,那便絕對不會錯,飛刀劉和他劉世美相隔千里,又是無冤無仇的,斷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名節去誣陷他。

不過李二手上也沒有什麼證據,沉一下説道:“我也是受人所託,真實的情形亦是不知,興許真的是的錯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