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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決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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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萬多字…

~~~~~~~~~行功許久,依然心慌意亂,全然未覺識海之中已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我正昏昏沉沉,忽然心中猛地一跳,跟着整個識海當中一下子亮了起來,我這才驚醒。

此時識海之中十分詭異,早已不復原本的清朗,四處卻是霧氣翻滾。霧分紅白兩,互相沖突,我卻動彈不得。

猛然間紅光大盛,就像是要滴下血來,這些血光從四面八方向我擠壓而來,水銀瀉地一般的向我身體裏面鑽。

這發着紅光的霧氣冰冷惡,彷彿有着生命,一點一滴的蠶食着我的身體。

我大驚,渾身一哆嗦,就像是被石化一般,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成了一個廢人。

但這只是一瞬,遭到了紅光的入侵,我身體一動,彷彿本能的意識到了危險,一道連我自己都不曾碰到過的大力猛地向外一振,緊接着又是一縮,一動一靜之間,全身四肢百骸所藏的氣息彷彿得到了號召,跟着這個頻率脈動,動念之間便形成了一道鋼鐵屏障,擋住了血霧的侵襲,與之相持不下。

來回爭奪了幾下,我突然領悟了有我無我之分,頓時識海之中便沒了我的影蹤。我似乎化為一股正氣,挾裹着體內本源撕扯着血霧。

沒了我身體這個陣地,血霧一時之間慌了手腳,但是轉換的很快,立即與正氣糾纏起來。我就像是一個虛無的都是,在無物之陣中扔着投槍。

我心中明白,識海之中出現這種異象,肯定是着了腓特烈的道,這股血氣有他的氣息。對付血鬼這種東西,陽光從來都是最好用的。我心念方動,卻早已化身為大如來,端坐空中,放出萬丈光芒。

可惜事情不太妙,雖然大之光所到之處血霧消融,但是這些血霧卻依託白霧,聚攏成一團,瞬間化為一大塊結晶體,以極快的速度生長,竟然要將整個空間撐破。

我心中一慌,正要加大發光功率,卻發現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了,元氣的震盪越來越越快,帶着我整個人飛向極高之處。忽地整個都實質化,我只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顆碩大的隕石,帶着瘋狂的火焰向着那個結晶體猛撞,轉瞬之間摧枯拉朽一般將之砸成碎片。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天空已經落下了晶屑,瞬時狂風大作,就像是破碎機一樣將整個空間裏的一切絞碎。

而我所化的隕石也一頭栽進地下,熄滅之後越縮越小,竟成了一顆種子,一分二,二為三,生生不息,不到一時三刻已經破土而出,化為一棵參天大樹,向着周圍的空間伸展枝椏,狂風星屑肆的空間之中,竟然生出一股綠意。

我就像是在夢魘,一切都是同身受,偏偏就動彈不得,這血霧後面彷彿有着一個存在在把持,它冰冷惡,極富攻擊,而我賴以生存的這股元氣卻無法指揮,只能憑着本能行動反擊,哪怕力量再大也發揮不出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識海中神的對抗我從沒經歷過,以往和阿東的訓練也是模擬現實,本不涉及到這方面的內容。

阿東所教的東西高深奧妙,但若論明心見還不如我雜七雜八得到的一些佛家奧義,若不是身體裏面有便宜真氣護主,恐怕血霧的第一波攻勢我就抵擋不住。

雖然現在貌似僵持,可惜戰場卻是我的識海。識海為心神所駐,外顯身,就是他媽的的我的身體,無論我多麼佔上風,傷的總是自己。

以前老爹和阿東都曾説過,遇見事情要冷靜,驚慌並不能幫助你什麼,冷靜至少可以做到九死一生,心慌意亂則是十死無生。

經過多年的訓練,我可以非常輕鬆的做到這一步,可惜貌似出了點偏差,冷靜是冷靜了,只是頭腦裏面想的不是如何解決,反而是一些亂七八糟不搭界的東西。

現在的我就像是被綁在刑場上千刀萬剮,兇猛鋒利的星屑就像刀子一樣切割參天大樹,穿刺之痛鉅細無遺的反映到了我的**上。若是隻有這個倒也罷了,可是偏偏大樹的反擊也讓我嚐了一遍,彷彿無數的種子在**裏面發芽,侵蝕着我的神經,純粹的折磨。

我只覺像是在和自己打架,既無法取勝又痛苦萬分,彷彿天崩地裂,已然到了生死關頭。

情況雖然危險,我的頭腦卻越發的清明,只是思路也越發的胡亂,此時我把自己這二十幾年來所作所為濾了一遍,竟然悲哀的發現自己比左冬還失敗,至少他還有個復仇的目標支持着行動,我卻做了多少無意義的事情,不去尋求齊天大道,反而糾纏於一些無可無不可的事情。

我一向率而為,自以為這就是逍遙自在,最後卻總是發現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頗有點糾纏於紅塵之內,怎麼跳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沒有道理自怨自艾,佛祖也曾言道,若不身是,何知是空。所謂得過且過,未嘗不是一種生存方式。

眼前風暴的中心就是我身所化之參天神木,所有的能源都是往枝椏之上供應,被星屑割了又長,長了又割,維持着一種奇怪的平衡。

這種平衡看似僵持,但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我的身體崩潰,神念泯滅,為生之道,只有將之打破。

我只此一想,大樹的枝椏頓時停止了生長,轉而不停的拔高,順着風暴中心的軌跡彎彎曲曲的向上延伸。

雖然枝椏被不停的消滅,但是大樹的高度卻是提升的非常之快,識海並非無垠,只要有時間,遲早會被頂破。

星屑隨着風暴,一時之間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它似乎只有一個破壞的念頭,要將一切完全摧毀,至於是我來摧毀還是它來摧毀,這並不在它的考慮之內。

我的意識突然有點頹廢,只覺得將這個世界摧毀了也好,原本還想等待父親回來,還要打敗洋鬼子入侵,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我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既然外面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那我現在最現實的就是將這個縱血霧的狗雜種幹掉!

我恍然大悟,頓時笑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臉在哪。

同歸於盡吧!

原來我這段時間來竟然全是這樣想的,這才是我的行事風格啊!

我的行動終於讓對方心慌了,停下了狂風,星屑散落聚在一起,化為了鋪天蓋地的陰雲,拼命的阻擋大樹的生長。

可惜植物的特點就是頂破頭上的東西,這些陰雲的阻擋看起來無能為力。

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原來放棄了一切牽掛,是這樣的可怕,我心竊喜之,有點理解了左冬走之前的心情。

現在情況反而顛倒過來,我在不停的破壞識海,血霧卻瘋狂的維護識海,是不是有點諷刺。

破壞容易建設難,更何況我現在毫無牽掛,一門心思的衝破天空。只是心念一動的時間,我就覺到了識海的束縛,樹頂順勢而上,頓時將天捅破了一個大窟窿。無盡的星光灑了下來,空間風暴狂烈無比,遠比剛才星屑肆的時候更加狂暴,識海的架構漸漸崩解,我想不過多時,自己也該昇天了吧。

事情做完了,我反而覺得一心輕鬆,非常坦然的面對將要發生的一切。

血霧彷彿惱羞成怒,漸漸有凝聚狀,化為一張薄膜,竟然將想把窟窿堵住,我只覺身體元氣**而出,這血霧竟然是用我的身體來補天。

正與這股惡的力量拉鋸,忽然從窟窿處傳出一陣悠揚的誦經文之聲:“夫真一者,純而無雜,謂之真,浩劫長存,謂之一。太上曰:天得一以月星辰長清,地得一以珠玉珍長寧,人得一以神氣長存。一者,本也。本,乃道之體。道無體,強曰體。有體之體,乃非真體。無體之體,用不虧矣。真體者,一是也。真乃人之神,一者人之氣。長以神抱於氣,氣抱於神,神氣相抱,固於氣海。造化神龜,乃人之命也。神乃人之也,南方赤蛇。命乃北方黑龜。其龜蛇相纏,二氣相,貫通一氣,免費上下,無所不通,真抱元守一也…”這聲音綿綿不絕,恢宏博大,彷彿亙古以來就已存在,帶着一股極其親近的力量,如同甘一般灌入我的身體,我本如灰燼一般的心情漸漸又冒出了火花,全力配合經文反攻。

彷彿有了應一般,原本搖搖墜的識海又漸漸穩固,參天的神木忽然瘋狂生長,無數青綠的枝椏想空中延展,所至之處,血霧形成的薄膜片片瓦解。

血霧並不甘心失敗,碎片依舊凝聚,可是綠已經統治了識海,本不給血霧一絲的機會,隨着經文的繼續,血霧也漸漸的被染成了綠,化為片片落葉,迴歸塵土。

誦經文之聲越來越小,逐漸歸於虛無,只留下悠揚的回想,血霧早已消失無蹤,參天神木則留了下來,接天引地,成了一支柱。

誦經聲消失,我也驀地從混沌狀態迴歸,彈回了現實。

“你怎麼了?”我聽見有人説話,只是看不清是誰,渾身竟然濕透了。

一陣忙活,這才恢復了一點,灌下了大量的清水,我了口氣,問道:“現在到哪了?”風靈關切的説:“剛剛上飛機,你已經這樣了,出了什麼事?”我心中一驚,剛才一場爭鬥彷彿僵持了幾天,若不是那個誦經之聲助了我一臂之力,恐怕我就此就能完蛋,現實之中竟然不過剎那。

我想直起,可是渾身刺痛,識海中爭鬥的傷害還是表現在了我的**上,這股疼痛突如其來,我不住大叫一聲。

風靈努力的扶住我,我咬着牙強自支撐,只聽渾身骨骼嘎嘎直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都麻木了,每動一下都會忠實的想大腦傳遞刺痛的信號,左右着我的動作,我只覺我像個木偶,做着奇怪的動作。

若不是這刺骨的疼痛,我甚至不能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個噩夢,不過這的確像個噩夢,我差點回不來了。

古來傳説仙人下棋,凡人坐觀,不過一局棋的功夫,世上已過了千年,連斧柄都爛了。我這卻是倒了過來,彷彿過了幾十天,其實不過一瞬,這一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內視了一下自身,我覺有了一點不同,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大量的出汗導致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