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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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生命。”徐秀巖口氣冷硬。
史喜嘉蕾聽了這句話,臉瞬間慘白,但她垂下面容,淡漠的開口:“一個月而已,她或他不過就是顆受
卵,連完整的人形都還沒有。”冷酷無情的批判即使是原本同情她失去孩子的人聽來都會改觀,訝異這個“曾為”母親的女人如何能説得這麼殘酷冷漠,事不關己。
徐秀巖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裏一點情也沒有。
“你知道嗎?原本我以為你只是因為車禍受到的打擊太大,才會説話尖酸刻薄了些,但現在我認為這就是你原本的個,你天生就是個無情狠毒的女人。”他用陳述事實的證據平鋪直述,卻比用怒罵的口氣要來得有殺傷力。
史嘉蕾口驟縮,呼
有些困難,可一點也不願意表現出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女人,而這與你無關。”她自己看起來冷漠,那會讓她好過一些。…不那麼認為自己很可悲。徐秀巖長腿一跨,下了牀,從更衣間裏拿了一件不合身的浴袍穿上,去意堅決的步伐在門口處稍作停頓。
“我會查到你隱瞞的事情,所有事情。”這是威脅,也是宣告,是她惹怒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史嘉蕾沒有懷疑他話裏的真實。
“你當然可以去查,只是我會恨你。”她傲慢的仰起頭,藉以掩飾眼底的水霧,閃閃地補了一句“不過我想你一點也不會在意。”如果不在意,他就會去查!
如果在意,他也該去查!
那麼他還在等什麼?
取下臉上的眼鏡,徐秀巖十指叉,抵在額頭前,臉上難得失了笑意,不
慶幸現在是午餐時間,員工都去用餐了,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異樣--或者他曾經不小心
出蛛絲馬跡?
嗯,這並非沒有可能,因為一整天看到他的人都用異樣眼光打量他,代表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非常深,甚至無法隱藏起來。
事實上的確如此。
三年前,他們兩個人都有共識,即使有了孩子,彼此的生活也不會改變,他們可能會喜歡上那個受到雙方家長期待的孩子,增加相處的時間,但並不會因此對彼此產生情…最後並沒有孩子出世,而隨着工作繁忙他也忘了這件事,照那時候的心態來説,這個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不該讓他如此掛記。
偏偏他為此心煩,尤其她最後那一句話,更是煩躁不已。
如果他不在意史嘉蕾會恨他,他應該去查;如果他在意孩子掉的原因,就更應該去查。
明明結果都是去查,可一想到昨天她説那番話時故作冷靜,卻隱隱透悽惶的嗓音,即使沒有去查,他都能猜到她心裏一定也是驚濤駭
,
動得無以復加。
所以要他如何去查?
如果查了,會撕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他真的做不到。
從何時起他變得如此在乎她了?
徐秀岩心中閃過這個疑問,接着一個揶揄的聲音響起--“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他猛地抬起頭,發現壯大直屬的保鏢隼就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玩味的笑意。
“因為你該先去人事室報到。”徐秀巖試圖掛上笑容,卻略顯僵硬。
“我去過了。不過不是人事室,是總裁辦公室,但你猜怎麼着?”髮褪成淡金,臉上、耳朵有許多環和鋼珠,打扮前衞的隼大剌剌走進來,朝他擠眉
眼。
徐秀巖登時明白。
“於小姐來了?”實在太不專心了,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來了好一陣子,也應該會再待一陣子。”隼聳聳肩,略帶教訓意味的説:“真該有人教教他樂而不的真意。”隼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為了追女人,大費周章把公司遷到台灣的龍頭老大,他們的頂頭上司,凌厲。
“我想老闆比較懂得‘飽暖思慾’這句話的道理。”徐秀巖開玩笑。
隼看出他心不在焉,遂着:“怎麼,連你也開始沉湎逸了?”這話當然是打趣。
徐秀巖在這個合作多年的老夥伴面前,比較放鬆,但仍不至於完全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