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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慧眼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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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猜猜她的身份,然後對比真相出來後的差別?”小木道。

“對,毅青作證,輸了我拜你為師,要贏了麼…呵呵,你給我乖乖當線人。”申令辰道,關毅青一斜眼刺他:“敢嗎?”小木愣了下,指指道着:“喲,美女,你叫他師傅,那你以後不得叫我師爺?”

“那你得有那本事啊?”關毅青不服氣地道。

“本事肯定有,但我不願意啊,你説你以後見了一口一個師爺叫,我都不好意思調戲了,萬一還可能有其他發展呢?”小木正道,這卻是把關毅青氣着道,咬牙切齒斥着,你真是馬不知臉長,豬不嫌自個胖、屎殼郎還覺得自己香。

“停停停。”申令辰伸手擋在兩人中間,不信地看着小木問:“是馬是騾子,得遛一回啊,別光跟姑娘家吵嘴啊。”

“政委哥,這是明擺着的,我告訴過你,你眼光之所以差了點,是因為你的身份,你所處的環境,已經限定的你的思緒方式,而且由於你的信仰,給眼光帶上了政治彩,所以…你贏不了。”小木語重心長開始教誨了。

“那你給我掃掃盲,教教我怎麼看?監控上的女人,我們已經研究十幾天了。

“申令辰道。

“你們搜索的範圍一定首先是罪案信息庫,次之是有前科人員的信息庫,從中查找有盜竊前科的女嫌疑人,對嗎?”小木問。

“對呀。”關毅青驚愕了,這是起碼步驟。

“對個,要沒案底,沒犯過事,你們不傻眼了?”小木道。

這才對,所以兩人傻眼了,申令辰期待地看着小木道着:“我判斷這是盜竊嫌疑人的同夥,從她刻意避開監控的技術動作看,應該不是新手了。”

“你那思維太落後了,現在站街的小姐都知道避開攝像頭,何況做這種大案?找個新手只要訓練幾天就ok了。”小木道。

一句把申令辰噎得無語了,關毅青現在發現這貨似乎真有兩把刷子,他帶着懷疑輕聲問着:“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告訴你們,怎樣看人。着裝,是人的第二皮膚,從這裏可以聯繫一個人的情緒和行為習慣。”小木低頭,把平板放好,申令辰和關毅青湊上來了,他放大着一個畫面道着:“首先,髮型,普通長髮,稍蜷,絕對不是花幾百幾千做出來的;次之,看耳垂,沒有明顯的飾物;再次,你看穿着,普通的風衣,顏偏暗,下身應該是普通的長褲,主要看鞋,方口,平跟,褲腿擦到腳面了…再次之,看手,遮住半邊臉的手,沒有美甲,手背和腕上的膚,看不出差別來…最後,看包,黑,較大,款式中,偏老派…看出來了嗎?”

“沒看出來。什麼意思?”申令辰問。

關毅青也好奇瞪着他道:“是沒看出來啊。”

“就收你當弟子,我也得把你們逐出師門吶。”小木氣得斥了句解釋着:“一個人可能隱藏他的體貌特徵,但隱藏不了他的行為習慣,沒有刻意的髮型,沒有明顯的飾物,普通、中、樸素的裝束,而且是普通到那種很老派的鞋子,那就足夠説明她的身份了…我覺得是個公務員,要不就是從事嚴肅工作的人員。”關毅青和申令辰相視愕然,然後關毅青噗哧一笑,這太尼馬搞笑了,公務員?關毅青嚴重懷疑這是因為小木對體制的偏見所致。

“笑什麼,你們查查,公務員裏出的壞蛋,不比那個羣體多?”小木不屑道。

“就憑這個?”申令辰不信了。

“還有手,腕上沒飾物,指上無染甲,她還沒到大媽年齡,這麼個裝扮會被愛美女人唾棄的…再看包,你們不覺得這個包太寒酸了?傻大黑啊,不過實用,絕對是公務員那種巨爛的審美標準。”小木道。

“那為什麼不能是刻意的裝扮呢?”關毅青問。

“如果刻意,就沒有這麼自然了,就沒有這麼完美的搭配了…你看她走路的姿勢。”小木道,生怕兩人不理解,拉着關毅青起身道:“走兩步,走兩步,走到門口再回來…老申你自己觀察,走啊。”關毅青氣鼓鼓地,不得已只得依言走到門口,再走了回來,然後對比攝像,申令辰的眼睛亮了,這一下似乎抓到了什麼靈,可思維的限制,又讓他一下子説不上來了。

小木舉着解釋着:“小姐走路,是一歪一扭;白領走路,是急急匆匆;女走路,那是一線貓步;只有你們公務員才會這樣平直、、目視前方的走路,背後看既不扭、也不拖…那是因為本不需要向別人展現體型或者臉蛋優越,優越都揣在心裏呢…你瞧她”申令辰愕然看着關毅青,果真是平直走路,昂首,而且長褲擦着腳面,腳上穿着一雙…老土的,跟一點也不高的皮鞋。

“明白了?”小木看申令辰,然後兩人齊齊噴笑,關毅青憤然坐到了座位上,氣呼呼地,卻是找不到一點反駁的理由。

“你怎麼從哪兒找到拿我開涮的藉口?”關毅青咬着下嘴,有點生氣地看着兩人。

“真不是那你開涮,你看你的包。”小木指着,關毅青一看自己的包,只真是容量大、樣式差,很實用的那種,此時方覺得,和監控裏的女人,真有某種相似之處。

高手啊,於無聲處聽驚雷,於無形處看端倪,這絕對是一對一的高手…申令辰看着小木,使勁地嚥了口唾沫,知道這傢伙奇葩,可真想不到能奇葩到如此地步。

電話鈴聲響了,小木提醒着兩人,告訴咱結果啊,以後見面稱呼就按你們選的定,他看着手機,是大葫蘆的電話,拿起來道着:“大葫蘆,不好好當你和尚,騷擾我幹什麼?什麼?導遊要加提成?不行,你告訴她們,就十個點,不給拉人拉倒,廟裏她們不到錢,甭理他們,再bb,把她臉給扇腫長長記。”吧唧,扣了電話,地下世界的歷練效果顯著,紈褲氣質,已經成了濃濃的氓味道,扣了電話,小木才覺出自己有問題了,他笑笑道着:“不好意思,有這兒呆久了,行為習慣已經改了。”關毅青一笑,申令辰好奇問着:“大葫蘆?怎麼當和尚了?”

“呵呵,在廟裏賣香枝宰客賺錢呢,你們掃黃打非,把我們的掙錢門路斷了,我們得找飯吃啊。”小木笑着道,聽得申令辰哭笑不得了,剛要提醒一句,小木的電話又響了,他噓聲讓兩人噤聲,很恭敬的接了一個電話:哥,有事您吩咐接完,他收起電話,眼瞟了申令辰一眼道着:“喪叫我,中午請客,估計今天有貨到。”

“小心點,在證實之前,你就安安生生做銷贓,不要馬腳,潛得越深,將來收穫會越大。”申令辰提醒道。

“知道,我得先走了。”小木起身,申令辰隨口問:“怎麼聯繫你?你的手機號不會換吧?”

“我信任你了,但你們好像並沒有完全信任我,所以,聯繫不聯繫,我來決定。”小木給了個一個友好的笑容,卻用這句不友好的話結束了,他匆匆走了,手勢制止着兩人的相送。

關毅青默默的收起平板,桌的茶水已涼,不過得到了信息足夠讓她興奮了,她問着思忖的申令辰道着:“他信得過嗎?”提供的信息太聳人聽聞了,申令辰狐疑想着,不確定地道着:“不知道,不過他的狀態已經漸入佳境了,按他的描述查嫌疑人…縮小範圍,就在以濱海為中心的幾市查找,方向變一變,重點查找有固定職業,或者就是公職人員的羣體,按照房東描述,她是一口很利的濱海口音,那應該在濱海的時間不短了,濱海話可沒有那麼好學,生打生聽懂都難。”

“您別聽他瞎掰,那能這麼準,看一眼就看出出身來。”關毅青背起包,此時心理作用太強,自己那個被小木描述不堪的女包,讓她像強迫症一樣多看了兩眼,越看懷疑越甚。

兩人相隨出了茶樓,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遊人,充斥着整條街道,摩肩擦踵的都是匆匆過客,在亂嘈嘈的行人中申令辰幾步駐足,看着那些一閃而過的、各不相同的的面孔,就即便動用十幾年的偵查經驗,也無法從衣着和行為的細節看出所過之人的身份,對於大多數警察而言,心理學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能真正用到實戰中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多數時候是被束在理論的高閣處讓人瞻仰的。

可是,難道真有這樣的眼光,能由表及裏,從細微的細節看到一個人的行為習慣?

一直以來,申令辰是不相信的,但是這一次,他對自己的不信,卻有點缺乏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