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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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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噗噗幾聲輕笑,都笑了。連關毅青也笑了,故意挖了個坑,讓鄭局跟着走彎路了。

鄭局哈哈一笑道着:“好,我承認我智商不足,揭揭底,説服我一下…我要挑出病,不算過關啊。”關毅青和郭偉看着申令辰,申令辰笑笑道着:“如果連鄭局也難住了,那説明我們熬的這一週多不冤枉。我也被這個奇怪的失竊案難住了,也像鄭局您一樣,掉進思維陷阱裏了,而且是我們自己給自己造的陷阱,這個陷阱,需要逆向思維才能破解。”

“什麼逆向思維?”鄭局問。

“就是…為什麼非要是外來的人員作案呢?如果是小區內部人員,豈不是天然隱形人?”申令辰笑着道。

哦一聲,鄭局驚得嘴成o型,眼睛凸得説不上話來,如此簡單,要是本小區人員,那監控就是形同虛設了,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了,他嘴皮子得啵了幾下,驚愕地冒了這樣一句:“不可能吧?這麼大的膽子?”

“呵呵,那我用證據給您還原一下。”申令辰抬頭示意着。

關毅青和郭偉開始了,關毅青排着一列數據道着:“四處碰壁,我們試用逆向思維的方式,作了這樣一個假設,如果嫌疑人在本小區有落腳點,那一切似乎就合理了,只要作案時間,開輛稍大點的車把人拉進來就行了…而達到這個目的,似乎也並不難,鄭局,您説呢?”

“不會是租住户吧?”鄭局驚訝地,不確定地説了句。

“這次蒙對了。”許飛笑着道,引起了一陣笑聲。

郭偉接着道着:“我們和十隊的同志,一共去了12人,用了三天時間,把案發時間,租住在外的房子全部清查了一遍,這個小區臨近商業區,轄區又有三所中學,而且治安良好,所以租在外面的房子不少,有一百多户,在逐户清理時,發現非常好清理的,租住這裏的,不是企業白領,就是陪同孩子讀書的父母,有疑點的,只有五户。”關毅青從一大堆清理標識裏挑出來了有問題的五户放着介紹着:“第一户有問題,是因為房東不配合,我們深入查了下,才發現是個包養二的,略過…第二户有問題,一直聯繫不上人,房東一對都出國了,老人住在京城,不過房子到現在還繼續租着,我們覺得問題不大,略過…第三户的租户有前科,詐騙,查實了一下案底,暫且略過…第四户有戲劇了,我們一上門,他就跑,結果被摁住了,意外發現居然是個網上追逃人員,現在許隊另案處理了…關鍵在第五户,這一户住户已經換人了,新住户是在前年一月份租下的,前一户籤租房協議時,留存了身份證複印件,一看這個,讓我們警惕了。”一個身份證複印件排出來了,同屏還有一個,身份證號相同,卻不是同一張臉。

“用的假身份證?”鄭局明白了。

“對,這兒的租金一個月六千多,她租了半年,一次**清房租,據房東反映,他每隔一個月就去看看,生怕破壞家裏傢俱或者出現羣租,不過房東説,很乾淨,來了幾次都沒有碰到人。”申令辰提醒道。

“哦,花三萬多,租個空房?”鄭局臉凝重了。

“注意這間房間的位置。”郭偉提醒着,把整個小區的立體圖放出來,在標示着兩個紅藍點的地方,很直觀的看到了,這間位於十七層的房間,在失竊房間的斜上方,可以一目瞭然地看到目標。

“太匪夷所思,居然敢這麼幹?”鄭局驚愕道,他突然想起來了,口道着:“那住在這裏的人,肯定有輛車,可以進入暢通無阻。”

“對,一發現這個,我們的疲憊都沒了。”關毅青放着最後一組圖,一輛捕捉到了上汽五菱商務,深的,正是此人在物業的登記過的,關毅青解釋着:“七座車,容量足夠大了;案發前半個小時進入小區,由於有通行卡,被我們數次反查忽略了;當天九時四十分離開了小區,這個時間,電工正在維修恢復電力…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關毅青放大、放大,把車牌放到最大,可以辨認清楚車牌號碼,而且同屏放了另一個號碼。

套牌車,假的“那這輛車,案發後,再沒出現過?”鄭局問。

“對,留存的監控裏,再沒有出現過,而且房東反映,她是提前半個月電話告知退房的,人在外地都沒有回來,房東討了個便宜,一個勁説人很好呢。”關毅青道。

“那這輛車之前,出現過多少次?”鄭局問。

“兩次,租賃了一個臨時車位,了半年租金,不過從能反查到的監控上看,兩個多月裏,只能找到兩次。”關毅青道,放着截屏,一個穿着普通,揹着紅包包的女人,不是背面、就是側影,即便側影,也能拍到她手遮着臉的部分,在座的不乏老刑偵了,這些動作一看就是技術規避。

“能截到正面體貌特徵嗎?”鄭局問。

“不太清楚,勉強能辨認”關毅青放着一副肖像,從不同的側角還原的。

“辨認過了?”鄭局問。

“已經確定。”關毅青放着一段錄像,是執法記錄儀記下的房東傳喚,房東看樣是嚇壞了,指認間,就是她,她説了,這姑娘仁義的,又幹淨,又禮貌,咦,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吧?

當然錯不了了,郭偉無聲地放着一段還原的作案過程、時間軸,八點三十分進入小區,這個時間正是上班時間,小區出車幾乎空了,嫌疑車輛進入小區,車上已經不是這位女人開車了,換成了陌生人,遮陽板堵着面部,車進小區直接泊到了案發樓層的拐角,那裏是不多的死角之一,拍不到上下車輛人員的情形…九點三十七分,那輛車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監控裏,堂而皇之地出了小區,就和這裏進出的車輛沒有什麼兩樣。

“高手啊,除了這個女的,都沒有面…作了案,連失主都不敢聲張,就即便反查,誰又能想到,他們就以租住户的身份大搖大擺進去?正常情況,只要稍長一點時間,就監控裏留的這點蛛絲馬跡,也會自己銷燬的…厲害,那這個應該就是了。”鄭局喃喃自語着,被無懈可擊的還原説服,他思忖好久,等抬頭時,再看一干幹警,都是喜於形了,鄭局佯裝不服地道着:“別高興太早了,還不足以説服我…小關,還有證據嗎?”郭偉一笑,關毅青也笑了,鄭重道:“還真有,我們師傅説了,別一次把包袱撂完,您一定會挑刺的,所以就留了一個。”

“居然還有?”鄭局笑了,看着申令辰,越看越有意思了。

“本來以為王子華住的這個區政府家屬院小區是個難點,不過沒想到線索出現在這裏,我們昨天用試試看的心態,到康壯失竊的小區碰運氣…他住在開發區華佗路,這是個新樓盤,是他擁有房屋的其中一所,失竊期比王子華的晚一天,這個小區的物業就差了點,監控不全,攝像頭好的壞的都有,兩年前的事,誰也説不清了…不過在排查租住房東時,居然有一個房東,認出了這個嫌疑人。非常好認,新住宅到今年的入住率才百分之六十,能租出去的並不多。”關毅青排出兩份租賃合同。

身份證照片一樣,名字不一樣,籍貫地不一樣,這個讓普通人恐怕無從分辨,更何況,那些房東只認錢,不認證,關鍵是簽名,一個籤“李雪”一個籤“李穎”兩個簽名的技術分析排出來了,相似點紅藍標識九處,可以確認,是同一人的筆跡。

同樣可以判斷的是,租住的房間,在失竊地點,康壯住宅的正對面,可以一目瞭然地看到對面樓層的動靜。

此時無聲勝有聲了,鄭局不知不覺地站起來了,踱到了投影的正面,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長舒一口氣,這口濁氣舒得,真叫一個,幹刑偵的人都知道,最怕的是無頭案,只要有頭緒,那怕一點一絲,都能牽出案情來,而這麼多的頭緒,對於一個案子的正確偵破方向來説,已經足夠了。

他抬頭時才發現,都在看他,而且是竊笑的眼神,怕是私下已經打賭了,他指指許飛,笑了,許飛道着:“瞧瞧,鄭局,驚得您站起來吧?”

“不但站起來了,而且能桿了…看來中午這頓飯我得請大家了啊,同志們,辛苦啦”鄭局一點也不矯情,重重一道,而且來了敬禮,把在座幹警都驚得站起來還禮了,此時鄭局心情可是大好,和關毅青、郭偉依次握手,直道辛苦,接下來就是佈置了,沒二話了:“補充一句廢話,一組追車,一組找人,迅速展開…今天我就在這兒陪你們吃頓工作餐,要人調人、要車調車,有多快就幹多快。”突破的興奮,一掃連的疲憊,那些勉強撐着把會開完的幹警,沒成家的抓緊時間睡覺,成家的抓緊時間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依據常規判斷,恐怕正式的專案和追捕要展開了,臨戰前的休息是必須的。

許飛陪着鄭局參觀隊裏了,人陸續一走,眨眼就剩下一師兩徒了,申令辰疲憊的臉上,總算看到了一點笑容,三個相視而笑,郭偉道着:“師傅,我回家一趟,午飯和家裏人一起吃。”

“去吧,多呆一會兒,等上了專案組,恐怕就沒時間了。”申令辰笑着道。

郭偉應了聲,高高興興起身,走時隨口問着關毅青道:“毅青,你呢?要不去我家吃?”

“想得美,想把我拐你家?”關毅青不屑看了他一眼,自已家在郊區,一直對城裏是有種怨念的,看郭偉有點尷尬,她笑着道着:“我回趟宿舍,洗個澡,身上都餿了。”

“那好,回頭見。”

“天天見呢,你不煩啊。”兩人告別着,收拾着桌上的東西的關毅青看着師傅若有所思,她在暗暗想着,這個突破來的太僥倖了,那趟蘇杭之行,要不是那位紈褲少爺的提醒,説不定案情還在原地打轉呢…對了,那位,醫院走失後,似乎這幾再沒見到,師傅也再沒有提起,連提供的一部手機信號也中斷了。

“師傅…”關毅青輕聲叫了句。

“你想問小木的事?”申令辰眼皮不抬,都猜到關毅青想説的話了。

關毅青被一噎,怔住了,和這些太明的老警對話心態不好把握,那眼光太毒了,她乾脆直説道:“對,他怎麼樣了?咱們這個逆轉,還是他提醒的,我一度認為,我們本無計可施了…其實還真像您説的,真相擺出來,真是這麼簡單,就像哥倫布豎雞蛋一樣,沒豎前誰也想不通,等豎過了誰都會。”

“對,這是個天才啊,他只看了一眼,就想出了很多種躲過監控,誤導偵破的方式,天才啊。”申令辰欠欠身子,讚歎後卻又遺憾地道着:“可惜天才有短板啊,他能看破別人的心理糾結,卻解不開自己心理上的疙瘩。”

“那天…怎麼會在醫院?”關毅青好奇問。

申令辰看了關心過甚的關毅青一眼,大致講了下經過,然後告訴地:“…就這樣,我看他實在情緒低落的厲害,怕他想不開,就把他送醫院了,誰知道…嘖,沒回家,也沒到蘇杭住地…你説他會去哪兒呢?”

“失蹤了?我還以為和您有聯繫。”關毅青驚訝口道。

“對,失蹤了…我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這樣別無所求,僅憑好惡作事的人,不可能被駕駑、不可能被命令、更不可能被挾迫,別提我算計他了。”申令辰道,墓園之行讓他觸良多,想彌補,卻沒有機會了。

“可好吃懶作的,能去哪兒呢?”關毅青想着,替木少爺擔心了。

“呵呵,所有的犯罪動機,都是從好吃懶作,好逸惡勞開始的,你太小看他了,真放到合適的位置,那可是條龍啊,一條絕對能興風作的孽龍。”申令辰心有餘悸地道着,孤身到蘇杭,從零開始,直入馬寡婦的陣營,用時不到兩週,該撈的錢有了,馬寡婦、喪齊齊上門拜訪,別人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含義,可對於和嫌疑人打了一輩子道的申令辰來講,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任務啊。

“那應該把他找回來啊,別紅線人,有一天成了黑嫌疑人。”關毅青關切地道着。

“他已經作出決定了,沒人能左右得了他,我也不行。”申令辰搖搖頭,愁容滿面地想着,那個悽苦的雨天,那個猝然悲傷無法自制的大男孩,恐怕在心碎離開的那一刻,已經決定了。

“很可惜,我不知道,他選擇站在哪個位置。”申令辰若有所思地如是道,關毅青被嚇怔了。

線人,是最危險的拍檔,在警察的同事,以及罪犯的同夥兩個角之間,你永遠無法知道,他們會傾向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