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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如影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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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葉天書愣了,範主任也和他湊到了一起,仔細地看時間軸,範主任囁喃着,十天行程兩千多公里,從延川、延長、到綏德,到最北的榆林、靖邊,再向南到吳起、志丹…六市十二縣,今天到達富縣,好像是…他們很急於收錢?

但更像有點問題,傳銷組織似乎推進的也過快了,兩人都説不出問題在什麼地方,反觀那位支援來的駱處長倒是耐心和細心多了,他叫着保密員,對比着詳細的行政區劃圖,在一個點,一個點的比對………

此時此刻,富縣,縣城北敬老院三層。

三樓響着鏗鏘的音樂,如金戈鐵馬,如槍炮齊鳴,聽得心跳虛弱的病人都驀地坐起,眼光驚恐,似乎回想起了讓他們害怕的歲月,像解放前?像大躍進?像鬥私批修?像那些戴着紅袖箍的男女在慷慨昂演講,然後台下是瘋狂的山呼海嘯?

確實像,門口的張狂斜眼瞥着小木,十天裏小木已經是如醉如痴,如瘋如顛,此時正揮舞着雙臂,大聲地對着數十人的聚會演講着:“一張地圖,不論多麼詳盡,比例多確,它永遠不可能帶着它的主人在地面上移動半步。一個國家的法律,不論多麼公正,永遠不可能防止罪惡的發生。任何寶典,即使我手中的羊皮卷,永遠不可能創造財富。只有行動才能使地圖、法律、寶典、夢想、計劃、目標具有現實意義…”

“只要決心成功,失敗就永遠不會把你擊垮。”

“想一想我們曾經的生活,是多麼的頹廢?因為什麼,因為那是一種失敗的人生,是一種讓我們自己也到困苦、到失望、到毫無價值的人生…我們真的沒有價值嗎?我們的技藝、我們的頭腦、我們的心靈、我們的身體,都是獨一無二的奇蹟,你們難道不願意善加利用,而是讓它隨着時間的逝而遲鈍,腐朽,甚至死亡嗎?”

“不要告訴我你的幻想、你的計劃、你的目標…我要的是立刻行動。立刻行動。立刻行動…有決心,有毅力,有勇氣,讓行動立刻開始、堅持到底…”

“現在,我要和你們一起行動、立刻行動…”

“…”狀如瘋顛的動、豪情,配着鏗鏘的音樂,再輔之以極具蠱惑的煽動,再加上楊美女的推波助瀾,整個現場的氣氛很快達到了一種病態的癲狂,小木會深情地擁抱那些其貌不揚,明顯屬於被生活和男人拋棄的女人,很多會抱着這位指引生活的導師忘情尖叫,至於楊美女更是一個大殺器,她會像情人一樣擁抱那些神志已經不清的男子,幾句鼓勵,會把這些渴望成功、渴望出人頭地的漢子們動到熱血賁湧。

於是就開始立刻行動:掏錢大頭看着那些紅通通的鈔票,眼睛直凸。而大嘴,眼睛總不離楊美女身上凸出的部位,恐怕他也屬於那種擁抱一下就肯掏錢的那種,氣氛熱烈到連門外的都染了,大頭小聲問着:“禿哥,你説這到底能賺了錢不?”

“我覺得能,你覺得呢?”禿蛋臉上不笑,心裏在

“我也覺得能啊,拉上三五個人,然後人再拉人,也不難嘛。”大頭如是道,好神往的樣子。

這傢伙也快被洗腦了,禿蛋心裏暗笑着,挑逗他道:“大頭,要不你也掛那個經理名下買點唄,只要能發展上下線,肯定賺。”

“時候不到,張總説了,遛完這一圈,就讓我和大嘴帶個團去。”大頭得意道。

禿蛋一怔,隱隱地摸到了點門道,這和警隊裏的傳幫帶是一樣的,只要有幾個中間骨幹在,走到那兒也能開枝散葉,他眼瞟着負責這裏的a經理,又多了一個化名“董卓”這傢伙五短身材、滿臉肥,正滿頭大汗地在收錢。

難啊,禿蛋心裏在泛難,這紀律比警察的還嚴,除了大經理,其他人連帶手機的資格都沒有,已經走了十天了,見過數位大經理,但只是見過,監控和通訊設備在這種刻意製造封閉環境的團伙裏,全部用不上了,他們與社會和現代是節的。

發愁地看了幾眼環境,禿蛋暗罵着真尼馬會選地方,這破養老院,一個探頭都沒有,出去就是舊街破路,你甭指望從通監控上找到那些驚鴻一現,收錢就溜的大經理,能剩下的,只有這些渴望發財,一點點被自願騙光的成員。

兩個小時,十二時三十分,準備散場,那些成員紀律相當強,三五成組、或者十人一隊,悄無聲息地在小經理的帶領下四散離開,估計是各回窩點了,散場時禿蛋和大頭、大嘴三人已經整裝等在門口了,這些天林導師和楊講師關係發展火速,這不,已經是手挽手、肩並肩下來了。

老規矩,上車走人,離開縣城,通過公安通監控時,放下遮陽板。

在駛離縣境的時候完成最後一道工序,追上來的a經理“董卓”把三次講課的費用包了一包,連車都沒下,兩車並行,隔着車窗就遞過來了,然後分道揚鑣。

司機,打手,錢都是按結算的,每場都有,楊夢給幾人各分了錢,然後按約定,把厚厚的一摞遞給小木,小木接着甩甩,揣兜裏了,這些子,錢都捆在裏好幾萬了,高興了還甩給大頭,大嘴幾張,看在錢的份上,那兩位早對捱揍一事毫無芥蒂了。

“…唉呀,瞧你汗出的…”楊美女掏着紙巾,關切地給身側的小木擦擦額頭,小木回報一個親切的微笑,他試過,用酒吧挑逗的方式試過,或者不經過摸下手,或者隨着車顛撞下,甚至有時候膽大了,把手悄悄地放在楊美女的大腿上摩娑,楊美女有時候故作不知,有時候會微笑地拿起他的手放好,給他一個微笑、卻不責怪、可也不喜歡的眼神。

這不,小木悄悄把手往楊美女裏放,準備攬着一樣,楊夢覺到了,笑笑一欠身,把他的手捉住,放回去,然後颳了他鼻尖一下下,嗔怪地説:“又調皮了。”

“我**啊。”小木附耳撒嬌似地道。這聲音娘得,大頭和大嘴齊齊呃聲。調戲還差不多。

“那了,我看看長度,要能硬起來,我就讓你如願。”楊美女放大招了,眼睛瞥着小木的下半身,小木愣了片刻,不敢接招了,前面幾位,吃吃笑了。楊美女一摸他的臉蛋,香風暗襲地靠了靠,鳳眼水盈盈一瞧,紅豔嘟嗜一呶…然後驀地回身,全部收回去了,又像往常一樣,沒有下文了。

小木瞠然道着:“楊姐,咱們不能這麼相互調戲啊?得有點戲啊。”車上餘眾,齊齊轟笑,被小木幽怨的話語逗得直樂呵。

車上高速,目標芝陽出口,休息地永遠是高速路的服務區,不談風月的時候,就要談工作了,前幾總是楊夢教小木注意那些細節,不過現在已經成了她向小木請教細節,比如怎麼看一個人的出身、個、以及心理狀態等等。

小木也不藏私,總結了參與人的幾個特點:手糙的、佝的、肩膀不齊的,裝卸、搬磚、扛水泥那都是乾重活的苦;手細的、眼賊的、洗腦後眼還會骨碌轉的,不是幹過推銷就是當過商,而且是沒賺到錢的那種;眼看腳、手放好、一動不敢動的,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窮;眼睜圓、張口就賺錢、天天像打雞血的,那是剛畢業的學生狗,啥也不懂的。

如此種種,鮮有失誤,説出來總是逗得全車轟然一笑,今天又有新問題了,快到服務區時,楊美女好奇問着:“…昨晚你找的什麼音樂,我看效果好?”説的今天場上放的,張狂對這音樂也記憶猶新,就那愣種大頭也附和:“是啊,真帶勁。”

“德國黨衞軍軍歌,閃電部隊在行動。”小木咬着下嘴,竊笑道。那倆不太懂,小木解釋着:“就是和咱們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並駕齊驅的,世界是最偉大的…法西斯”楊美女笑不出來了,剜了小木一眼。大頭那倆不知道咋回事,還説好呢,開車的張狂聽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駛進服務區,下車進餐廳,一行人吃飯,一般都是小木扔錢,那幾位習慣了,也不客氣了,剛坐定,小木説着要上趟廁所,他習慣地叫着大頭和大嘴跟着,張狂低着頭沒吭聲,眼睛的餘光已經瞄到了先一步到這裏等候的外勤。

看得太嚴,廁所成了唯一能傳遞消息的通道。

“你們倆,別去了。”楊美女突然發話了,大頭,大嘴愣了下,小木笑問:“哇,楊姐,不怕我跑嘍?”

“我們應該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而不是看管基礎上,你覺得呢?”楊美女眼波如水,俏臉如花,盈盈道,她命令着大頭兩人:“坐下,以後就不用跟着林子了。”兩人戰戰兢兢坐下,小木卻是燦然一笑,快步奔向服務區的衞生間了,一長排格子間蹲位,在一個貼着“富婆代孕”小廣告的坑位邊,他進去了。

“兄弟,借個紙、用個筆。”小木輕聲道,聯絡點就是小廣告,聯絡暗號就是:大手、借紙。

紙、筆,從格子下遞過來了,小木拿在手裏,飛快寫着、隔壁輕聲響着一個難受的聲音道着:“兄弟,你可來了,我蹲半個小時了,腿都麻了。嗅覺全部失靈了。”是老馬、馬烽火的聲音,小木小聲道着:“誰讓你們找這麼噁心的地方。”

“實在找不到不噁心的地方啊…哎對了,外面監視説,兩個尾巴居然沒跟你?”老馬問。

“是啊,我們已經開始建立信任了。”小木道。

“那得更小心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信任,越放鬆越得提防。”老馬小聲教到。

小木把寫好的東西遞回去,隨口道了句:“你不知道我多放鬆呢,就你們緊張…賞你幾張,哥現在揣一兜錢,天天拿百元大鈔當手紙都用不完。”隔壁的老馬,收到了一摞錢,千把塊的樣子,聽得小木出去的聲音,他有點慨地裝起來,腹誹着:我就艹了,那個組織的福利都比警察強福利確實不錯,小木抱着幾瓶果汁回去的,那幾位尚是心有餘悸地看着他,似乎對他的作法還有懷疑似的,小木坦然坐下,和眾人挾着菜開吃,吃得很優雅,不像那哥幾個狼虎嚥的,楊美女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一直以來她吃得都很少,每回都是到門外等着這幾位吃完出來。

起身走時,她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在小木的背後,撫了他頭一把,然後雙臂環着,嬌軀貼上來了,嬌厴貼上來了,輕輕在小木臉頰上吻了一吻,小木愕然回頭看着,那興喜到了眉眼如絲的楊夢,像要發情的前奏一般。

“謝謝你給我信任的回報啊。”她附耳説了句,翩翩走了,小木看了半晌,扭頭時,那三位拿着筷痴痴盯着,被突來的香豔看傻了,特別是大嘴,豁開了嘴,吧嗒吧嗒往下滴口水。

“哎呀,靠得我後背好軟乎…哎呀,真香啊,我還摸過她的腿呢,又彈又軟乎…哎呀,我今天晚上…我去她房間哈,你們給我站崗啊。”小木渾身得瑟着,表示後背碰過、雙手摸過腿,把那哥倆羨慕的,一下子“呃”了聲,噎住了。

大頭噎得使勁咳、大嘴得使勁呃,張狂哭笑不得地看着故意作怪的小木,他的心態也在變化,原來擔心小木安全,現在呢,他倒有點替傳銷組織擔心了,引這麼個狼入室,八成逃不過男的被坑、女的被睡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