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瘋言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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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一畏縮,何玉貴卻是怒了,叭叭扇了大嘴兩個耳光罵着:“艹你媽的,就知道你倆蠢貨幹不出好事來。”大嘴哭無淚了,明明説何玉貴光吃不拉的是小木,尼馬他都不敢吭聲,反而捱打了。
不但捱打了,打得還不輕,連打帶踹,何玉貴把大嘴和大頭收拾了一通。這兩位苦兄弟可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愣是沒敢吭聲。
形勢急劇逆轉,張狂看得目瞪口呆,他有點哭笑不得,專案組制定的一晚上,都沒想像出是這種結果。又發現了小木一個優點,嘴炮比槍還厲害,栽贓誣陷潑髒水,簡直是一氣呵成,瞧他那無辜的樣子,明顯錯誤都在大頭和大嘴身上嘛。
瞧把何老闆給累得,揍了兩貨一通,氣咻咻回瞪着小木,這像殺雞儆猴吶,而且這猴崽子似乎不收拾一通説不過去,小木趕緊乖巧地跑上來道着:“何老闆,我對咱們組織肯定忠心耿耿啊。”
“放你娘,跑了嚇死老子了,知道不?”何玉貴怒道。
“那更證明我忠心耿耿啊,我頂多害怕跑回家,絕對不會組織的秘密,再説我都有一份子呢,這不回來了麼,我還得鞍前馬後給您老跑腿呢。”小木説着,表情誠實到無可挑剔,語氣緊張而顫抖,真是見着可憐,聞着動心啊。
這下子那種劫後餘生的心態被無限放大了,而且確實證明這小夥沒組織的底不是,何玉貴神態一鬆,不料又想起這等事的麻煩,他氣又上來了,怒吼着:“別扮個乖樣,就覺得老子不敢收拾你。”
“敢,可不值得啊,何總。”小木道,那細胳膊腿的,真是不夠收拾。
“那你跑什麼?那點虧待你了,吃得好,住得好,都把你當老的養呢。”何玉貴訓道。
這個關鍵問題,擅自離組織是件很嚴重的事,找不到好藉口,還是要捱揍的。
張狂心懸起來了,小木臉一哭喪,理由口而出:“我害怕。”
“害怕什麼?怕警察,又沒有沾錢又沒犯法的,怕個鳥,我看你特麼就不想真心呆。”何玉貴罵着。
“絕對不是,我害怕是有隱情啊,何總,您不瞭解我有多痛苦啊。”小木痛不生地道。
“到底怎麼回事?”何玉貴一瞅孩子委曲成這樣,好奇了,一好奇,心態又被人悄無息地挪移了。
怎麼解釋呢,小木一指張狂:“害怕他。”
“啊?我怎麼了?”張狂愣了,這是劇情以外的,他可應付不來了,只能裝傻。
“就是,他怎麼你了?”何玉貴不信地道。
“他…他…他試圖猥褻以及非禮我。”小木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地指着,那痛不生、瑟瑟發抖、苦不堪言的樣子,真像已經被非禮了一樣。
那倆被扇耳光的,噗哧笑了,張狂臉紅耳赤,大張着嘴解釋不出來,何玉貴怔了半天,哈哈仰頭一笑,小木委曲地道着:“你還笑人家。”何玉貴怒消了,八卦地問:“他究竟怎麼你了?”
“我害怕他…就是他,半夜摸我牀上,洗澡時候站在門口,老瞄我…那眼光可嚇了…他還説…”小木恐懼地道着。張狂急切地喝道:“再胡説,我死你”張狂話出口,不對了,這句是兩人同時説的,小木都深諳了他掩飾自己的口頭禪,兩人異口同聲説出來,聽得張狂傻眼了,心裏隱隱明白,又被小木帶坑裏了。
小木一指道:“聽到了,何總,他就是這麼威脅我的。”果真如此,何玉貴瞄着張狂尷尬的樣子,聯合他蹲過大獄的經歷,越看越像個走後庭的,他走上前去,上上下下,看着威猛的張狂,張狂難堪地解釋着:“何總,您別聽他胡扯,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
“你怎麼就可能不是那種人?就是,你也不會承認的。”小木挖苦道。
“我沒幹,我承認什麼?”張狂怒道。
“那就幹了,你也不會承認,對不對?你又想否認是不是?”小木隨口道。
“那當然,我當然否認…”張狂順口一道,樓上咯咯笑起來了。
然後他臉一糗,知道又掉坑了,不管説否認、還是承認,都像是認了。
何玉貴看了眼樓上的楊夢和盧教授,氣得啪啪扇了張狂兩個耳光,咚咚踹了兩腳罵着:“禿蛋,你特麼發情好歹找個母的去,別衝着個公的來啊,這又不是在監獄,噁心人麼?”
“何總…我,我冤死了,我…”張狂哭笑不得地捂着臉,倒不疼,就是沒這麼丟過人。
“冤死你也活該,發這麼高工資,連個人也給我看不住。”何玉貴這麼一鬧,那怒氣可是消了,回頭一看笑的小木,小木趕緊道着:“何總,有事您吩咐,給您辦不了,辦不好,您再大刑伺候行不?他們這幾個蠢貨不管用啊,我一個人就行了。”
“去,回房間去吧。”何玉貴擺手道,這一關輕巧過了,小木興奮地一應聲,跑了,那仨人還傻站着,何玉貴又跟着踢了幾腳,罵着讓三人去看着了,放狠了,再讓人跑了,我特麼閹了你們一對半。
一對半倒黴蛋低着頭上樓,和楊夢兩人擦肩而過,前頭大頭捂着臉鬱悶地道着:“不是讓咱倆揍這貨一頓嗎?怎麼反倒咱們捱打了?”
“是啊,怎麼着火就發咱們身上了?”大嘴氣憤地道。
張狂憋着笑,委曲地和兩人套着近乎牢騷道:“可不,憋曲死了,太不把兄弟們當人看了。”三人守在門口,小木躲在房間裏,坐在牆,笑得五官緊湊、渾身直………
盧鴻博和楊夢是笑下來的,虛驚一場,又變成了鬧劇一場,沒想到最後是以這種結果收場的,何玉貴此時氣也消了,人也神了,自然而然地又轉到發財大計上了。
“知道這小子厲害了吧,愣是把禍水都轉嫁到那三個倒黴蛋身上了。”盧鴻博笑着道,楊夢替他補充了句解釋着:“何總,你也成了他的試驗對象了。”
“哦,對,本來我準備收拾這小子一頓的。”何玉貴一懵,如是道,不過釋然了,反正生不起氣來了,他笑着説着:“找到就好,真找不着,損失倒是小事,得多提心吊膽啊。”
“你可收拾好了啊,這小子不粘都比猴。”盧鴻博道。
“那…繼續用嗎?不會有安全問題吧?”何玉貴警惕地道。
楊夢搖搖頭説着:“不會,要出問題,早跑警察那兒了,你還指望找得到。”也是,萬幸了,盧鴻博提醒他,問問從他身上搜到的錢來源,何玉貴説了,這兔崽子,把給他買的好幾千的lv皮帶賣了幾百塊,還得去查查是不是這麼回事呢。
這個事,先擱着,三個人在廳裏商量着,樓上的張狂一直看着那三位,舊事方了,新愁又生。
除了小木這個奇葩的例外,這幫傳銷的比他遇上的任何一拔團伙都難纏,比如他們議事,有嚴明的階層,下層見了上層,比太監見了皇帝還恭敬;比如他們口風,從來不漏半點,而這兒的紀律,又是相當地苛刻,不能落單、不能隨便打電話、不能隨便談等等,真是把他這條猛龍也要縛成泥鰍了。
這不,本無從知道對方在商議什麼,片刻後,三人相攜上樓,按照規矩,手下都要恭立到幾米之外,何玉貴開門,盧鴻博和楊夢緩步而入,房間裏的小木,盤腿坐在牀上,已經很刻苦地在學習《羊皮卷》了。
“何總好、盧教授好、楊美女好。”小木挨個點頭問好,表情實在挑不出病來。
“不管你真的,還是裝的,要再溜了,小心我扒你一層皮啊。”何玉貴皮笑不笑地警告着。
“是,我記住了,何總,只要沒有**之虞,這個環境我還是喜歡的。”小木笑道,又説起這茬,楊夢噗聲笑了,一笑兩行好看的貝齒,又是那麼媚眼如絲看了小木一眼,那眼光,竟如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盧鴻博可沒好臉了,一伸手,從楊夢手裏接過來幾本書,扔到牀上,小木看時,卻是《方與圓》、《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等幾本書,都是勵志類的,那些空泛的道理就是萬金油,用在那一行也説得通,小木凜然接着,讚歎道:“哇,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學習過啊。”
“你有兩天的時間學習,背不到滾瓜爛,後果自負;推銷員那本里有對照的名單,不同的小組織適用的是不同教材,你要是搞混了,上場説錯了,後果自負;給他準備幾壺濃咖啡,發現偷懶或者偷耍滑,就往死裏揍,聽到了嗎,何總?”盧瘋子給了個瘋狂的學習方式。
小木不敢吭聲了,他知道別人好哄,盧瘋子可不好騙,翻看着名單,小木驚訝道着:“哇,東昇偉業、美國eft、網絡連鎖經營、中華遠程教育…不同的組織適用不同的教材,盧教授,你可提防着,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
“你離師傅還差遠了,要不是警察盯得緊,這好事我能給你…不但好事給你,楊美女也陪你,下一拔你主持,砸了鍋可別怪下面人生活剝了你啊。”盧鴻博道,其實他也有點擔心,這項業務的確推進也太快了點。
不料小木並不擔心砸鍋,一合書本問着:“那既然要誠心幹,您不能讓我白乾啊?醜話就不説大家心裏也清楚,這麼着設局週期都不會很長,不能最後你們賺了缽滿盆盈,剩下我扣個屎盆子吧?”
“呵呵,瞧這小子多明白。”盧鴻博笑着道。
“正要告訴你,大講師的收入,一次申購,按申購額提成百分之二到三。”楊夢笑着道,小木凝視她時,那如同光燦爛的笑厴,娓娓告訴他:“這筆錢除了耗費,咱們倆四六開,很不錯哦,最少一場大幾千,甚至幾萬都有可能。”
“哦,那恭敬不如從命嘍…各位放心回吧,不要打擾我學習,看來這回我自己都要月薪十萬了,嘎嘎嘎…”小木抱着書,笑得其無比,其樂似癲。
三個人悄然退出了,房間裏已經響起了朗朗的背誦聲音,這聲音從早上一直響到中午,從中午一直響到晚上,只有吃飯時候稍停了片刻,更讓張狂心驚跳的是,隔段時間就送濃咖啡進去,喝得小木真像發神經病了一樣,一天一夜都在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