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命懸一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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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過面的,留着他等着出去捅你啊。”狗子道。
“可這時候…”徐同雷喃喃道,看目前這情形,許是自己多疑了,而且就是商出身,那怕販假鈔也是生意,可從來沒有決定過別人生死,那憐憫的眼神裏,免不了帶着兔死狐悲的同情。
“你想死就留着他吧…開門,乙炔拉過來。”狗子剽悍道着,身高體壯的王立松正適合幹這活,半人高的瓶子大膀子一扛,起身了。狗子起身走時,又恨恨地跺了小木兩腳,看這光景他的懷疑也去了一大半,要有事早出事了。
準備傢伙的,開門的,準備上貨的各就其位了,轟轟的車聲慢慢靠近,兩輛十幾米長的罐車倒着車,車下狗子指揮着,頭前尾後,直倒到車間門口,點火的王立松已經準備就位,小錘子噹噹一敲,氧焊慢慢地在鋼罐體上劃了一道渾園的線。
噹啷…掉下來了,空的。
“兩個進去,手腳麻利點。”他吼着,兩位工人鑽進去了,有人搬,有人接,有人碼,這一車迅速的開始,另一個罐體,也開始切割了。
“狗子,人呢?媽的,嚇了老子一跳。”車下跳下來的人問,兩車四人。撲面而來一股餿味和煙味,長途司機身上的標準味道,狗子指指裏面道着:“是不是搞錯了,老子揍了半天,沒説啥啊,拉嫖賣鈔子牽肥羊門清呢,還做過傳銷,沒搞錯吧?”
“錯也只能錯了,留着你還想睡安穩覺啊。”對方道。
“你?”狗子道。
“今天干活的,一人捅一刀,有事都擔着,誰他媽也別想輕鬆了。”來人剽悍道,地下世界的規則,有黑錢見面分一半,有黑事大家一起攤。
狗子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呵呵一笑道着:“老麼,你跑幾年海,可是本事見長啊。”
“海上可這兒黑多了,扔海里都找不着一。”這位掏着武器,小心翼翼地把保險打開,隨着狗子進去了。
地上小木的眼皮動了動,看到的是一張詐的圓臉,他從對方的眼光看到了同情,當他覺得似乎有點希望時,卻馬上破滅了,徐同雷呶着嘴起身,收起了他最後一點同情。
是啊,那點良心相比眼前成堆的鈔票,確實太輕了。
他躬着身着兩位笑道着:“麼…狗子,你們做主,人雖然是我帶的,但我保證他都沒漏一個,本就沒出過門,這點…狗子能做證啊,否則咱們這兒不早出事了。”那位看看狗子,狗子點點頭,然後他慢慢蹲下來,手持着槍,敲敲小木的腦瓜問着:“小子,卸完貨之前還有幾分鐘時間,留個遺言。”
“大哥,真的不是我。”小木艱難地道。
這句話讓麼子難過了,他難受地道着:“給句有創意的行不行?臨死的都特麼這個得。”
“行,我還真有。”小木掙扎着,要坐起來。
喲,不是半天不吭聲麼,狗子一把把他拉得坐正,麼子好奇看着:“咦?有點意思,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不是漏風的,大哥,我是走投無路才投到你們這兒,知道濱海的遊必勝麼,那是我大哥,知道東江的聶子聶奇峯麼,那曾經也是我兄弟,兩個都被斃我才落到這份上,你們説我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污衊我是報信的啊。”小木憤然道,抹着嘴角的一縷血跡,雖然虛弱不堪,雖然手無寸鐵,可此情此景,卻徒增了很大説服力一般,讓兩位橫人狐疑了。
小木心裏卻在打鼓:尼馬的,還不動手?
那兩位一商量,狗子回問着:“你不扯蛋麼,抬出倆槍斃的嚇唬誰呀?”
“可我還知道,你們中間,有內鬼啊。”小木情急之下,爆猛料了。
果不其然,兩人嚇得一靈,麼子一把揪住小木問:“誰?”
“他”小木一指,正忙着搬假鈔的徐同雷。
“呵呵,兄弟,屎盆潑錯了,他可是我們老闆的遠房親戚。”狗子笑道。
“你高興的太早了,如果有漏風,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就是…不信你查查他和和尚兩個人,裏捆的都是現金,身上沒準還揣着金塊…”小木道着,只盼能多拖延點時間,藏私錢的事不可能沒有,小木卻曲解繞道:“知道這錢怎麼來的麼?安陽印的貨他們拉了半車私賣,在安陽差點被警察釣住…他們兩天溜了六個市把車上貨全出手了,那麼多監控探頭,警察就是羣豬,也知道嗅着味找他們啊…你信不,我覺得已經盯上他了。”這危言聳聽的,把麼子和狗子兩人嚇住了,賣點私貨問題不大,要拉半車賣,又差點被警察提走,那錯就大了,而且,這事本沒人知道,兩人本來心情就緊張,被小木一説更心虛了。麼子問着:“你不是要死了亂咬人吧?”
“問題就在他們身上,又有錢,又有值錢的東西,還有手機,説不定還有其他東西…我身上有什麼?這一查就知道,説不定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就是他們的漏的風。”小木指着徐同雷和王立松。
兩人互視一眼,麼子一招手道着:“地雷,過來。”徐同雷顛顛來了,對方示意他蹲下,狗子伸手就摸他裏,他一緊張,麼子槍頂在他太陽上輕叱着:“別動。”
“啊?啥意思…自家兄弟。”徐同雷嚇懵了。
狗子手快,裏着,**了,解下來,敢情是一搭鏈錢,上上下下一摸,這貨的家當身上存的不少,表兩塊、小黃魚四,卡一摞,一摸出來扔面前,徐同雷的臉刷地白了,他緊張地道着:“自家兄弟,有話好説,這錢分你們一半。”
“撈的不少啊…你特麼出私貨不打招呼?”麼子怒了。
“王八蛋,你居然黑老子。”徐同雷怒目而視着小木。
“看,大哥,就是他,一揭底就急了。”小木道。
“放你孃的。”徐同雷一拳捅向小木,小木應聲而倒。狗子拽着徐同雷吼着:“別他媽呲牙,要你有問題,今天連你一塊做了。”
“我怎麼會有問題?老子做這單生意時,你們還沒見過怎麼玩呢。”徐同雷怒了。
“那和尚呢?安陽要不是我吭聲,那一車假鈔可就都給警察了,我就不信,他認不出是警察來。”小木軟軟地道。
“不可能,這狗血口噴人呢。”徐同雷道。
麼子怒了,槍戳着徐同雷,表情猙獰地問着:“你們出了一車私貨?”
“尼馬的,就這事都得滅了你…你是嫌我們活得長,想拉上陪綁?”狗子怒了,這是嚴重違反組織紀律的事。
徐同雷開始倚老賣老了,腦袋一頂,脖子一梗,對着麼子道着:“來啊,有槍了不起啊,朝我這兒開一槍…都特麼腦袋別上褲帶上,誰嚇唬誰呢?賣就賣了怎麼着?老子提着腦袋幹活,還不興整點外快…分你們一半,各走各的,少他媽嘰歪,這不事沒有嗎?”不愧是老江湖,直接敲中兩人的弱點了,兩人看着地上成摞的真鈔,四發亮的金條,眼光動了,是啊,誰不是為倆錢幹這活,至於要死要活的麼?
這時候,小木慢慢地支起身來了,他道着:“…雷哥,等有事就晚了,我已經不止一次提醒你,你乾的太危險,安陽差點被提留住,孝你和和尚又找妞昏天黑地滾了三天,真要被盯上,那就後悔也晚了…你太大意,你們都太大意了,怎麼可能放到晚上運貨的,得放到白天,得大搖大擺的運才不讓人起疑心…這大晚上,就有人埋伏着,你們也看不見啊…我敢打保票,不是老徐,就是和尚,肯定有一個人被盯上了…快逃吧,兄弟們,警察就要來了,我這人從來就不撒謊,你們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呢?”小木苦口婆心勸着,他驀地覺到了,現在説實話,就像一個天大的謊言一樣,你越誠實,越沒有人相信,這些唾手可得的財富,早讓人紅眼了。
啪狗子順手一耳光,把小木打翻了。
麼子悻然放下槍,懵然看着,把他忽悠得疑竇叢生,都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還是相信錢吧,不客氣地拿走了兩金條道着:“封口費,沒事老子就當沒看見。”
“能有事?尼馬的…”徐同雷怒道了句,話音剛落,外面啊一聲,砰砰槍聲驟起。
“啊?怎麼回事?”徐同雷嚇壞了,扭頭。
小木在後面道着:“和尚,和尚,他有問題,外面肯定有誰在發信號,要不找不到這兒。”
“我。”狗子怒了,拔槍在手,朝着和尚王立松就是一槍,王立松嚇得直往車底鑽,麼子也怒了,飛步移到門口,看着院牆上的人影幢幢,順手就開一槍,瞬間一梭子微衝子彈還擊回來了,他嚇得縮着腦袋,不敢伸了。
徐同雷起身,往外跑,不敢,四腳着地,順着往後門,剛到門口,小木喊着:“大哥,老徐是內鬼,你看他要跑。”槍聲大作,那容判斷,狗子和麼子一瞅徐同雷爬着溜的架勢,順手砰砰就是兩槍,嚇得徐同雷直捂腦袋嚷着:“不是我,不是我…快跑吧。”他又繼續跑,砰…一槍追上去了,聽得啊聲慘叫,老徐摔到外面了。
一瞬間劈劈砰砰槍聲大作,子彈傾瀉在罐車身上,擦出了一溜火花,技工有的鑽在罐裏,有的趴下在罐下,那運輸的幾位居然都有武器,幾把短槍還擊,可在突襲的強大火力壓制下,本抬不起頭,眨眼間,一個接一個縮着不敢出頭了,不許動,不許動的喊着此起彼伏。
最聰明溜得最快的反而是徐同雷了,他股上中了一槍,擦傷,忍着痛從牆下踩着雜物爬牆頭了,一上牆放眼一望,傻眼了,在廠房為中心,遍佈眼前的都是紅藍警燈閃爍的顏,不知道有多少警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裏已經圍得嚴嚴實實了。
“哎呀…娘呀,今兒老子是活到頭了…啊”嘆方落,尖叫聲起,外牆下埋伏的早一把把他拉下來,摟脖子捂嘴打上反銬了,他驚恐地看到,那些黑衣人像捷的猴子一樣人摞人,瞬間翻過了牆頭,砰砰槍聲大作。
是時,23時10分,候集、安陽、蘇杭、台州、三水,五地行動,同一時刻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