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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月黑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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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加起來都不是禿蛋的對手,盧教授説了,人禿蛋唯一沒出手的原因,就是看看你值不值得讓人家把你當同夥,你説你太次了,人家回頭把你扔下,你咋辦?

“不行啊,你看我這臉。”小木伸着脖子問。

水靈的,怎麼了?”盧鴻博笑道。

“是啊,沒威攝力的,你看,我就再做兇狠樣子…也是很帥的樣子啊,人家不怕啊,哎我法克他母親的,我可是能靠臉吃飯的人,什麼時候需要靠搶劫了。”小木自嘲道,這些天經歷的,比他一年的經歷都匪夷所思,每一件事都不是按正常思路發展的。

盧鴻博可是沒什麼同情心,他一摸自己的臉疼得哼哼,直勸着:“想開點,我還不照樣靠打臉吃飯…快,來了…這次絕對行,女的,一嚇唬就暈了,搶了她的包,湊夠路費咱們天亮就回家了…”老盧慫恿着,拽着、推着,一把把小木再一次推到剪徑路上,小木抬頭時,路對面正走過一位長髮飄飄的女生,走得很急,能聽到隱約清脆的高跟鞋聲音,這讓他壯了壯膽,快步走向目標。

近了,近了,是位胖胖的姑娘,正打着電話,冷不丁小木跳到她面前吼着:“站住”啊…姑娘一尖叫,嚇得捂嘴了,然後定睛一瞧,路燈下一雙憂鬱眼睛的大男孩,花痴壓過恐懼了,她繼續驚叫,嘴成o型愕然道着:“哇,好帥哦”

“少廢話,搶劫。錢都拿出來。”小木拿着明晃晃的刀威脅着。

“哥,我剛被老闆炒魷魚了…還差我兩個工資沒給,房租也快不起了,您看我包裏,就剩下幾塊坐公的零錢了…要不,你都拿走吧。”那姑娘把包拉開,亮在小木眼前。

這苦命的姑娘啊,小木一看她手裏老舊的山寨機,身上洗得發白的工作服,瞬間同情心大起,手在抖,一下子收回來了,哭無淚地看着姑娘,法克這個蛋的環境,怎麼也不來個有錢的。

“你走吧,不搶你了。”小木揮揮手。

“哥…我和男朋友都分手好幾個月了。”姑娘緊張而興奮地看着帥帥我小木,囁喃道:“要不你帶我走吧。”噝,姑娘這話聽得小木倒涼氣,然後再細看那姑娘圓臉的,明顯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嘛,他不樂意地道着:“嗨,你長這麼醜,想得倒美。”

“呸,氓”姑娘一下子被氣到了,呸了小木一口,拔腿就跑,氣得小木嗖聲把手裏的武器扔出去了。輕飄飄的沒飛多遠,直落到地上了。

第二次搶劫,宣告失敗。

沒治了,這和趕鴨子上架、攆兔子下河一樣,他確定沒那能耐,小木也從來沒有發覺,自己居然這麼不堪,這麼一點點小事都辦不了,實在讓人羞愧難當啊,特別旁邊跟着盧鴻博,一直笑得直,氣得了,小木直接朝他踹了一腳。

被踹了,笑得卻更兇了,兩人直到了街頭拐角,垃圾桶邊上,禿蛋也在笑着,盧鴻博長話短説彙報了幾句,簡而言之就是,這娃是個雛,沒搶着還被人家扇了一耳光,現在你相信了吧。

“走吧,跟我來。”禿蛋道着,起身走了。

小木跟着,卻覺得話不對味了,揪着老盧問着:“相信什麼?”

“相信你是個雛啊,現在年頭都不太平呢,警察比螞蝗叮得還緊,能不防着麼?”老盧道,小木哭笑不得地指着自己:“你們…你們考驗我是不是警察?”

“當然得考驗了,白醫生處處特別照顧,誰敢保證你去神病醫院不是別有目的。”前面的禿蛋頭也不回地道。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去的神病醫院。”小木站定了,看來那事遺禍無窮,連這兩壞蛋都本沒有相信過他。

“走吧,這回相信了。”老盧一手攬着小木。小木不解地問:“憑什麼相信我。”

“憑你坑我啊…憑你連特麼個路費的都搶不回來,哈哈,我可遇上過不止一個警察,媽的一個比一個鬼,你説我都被警察抓過十幾回了,能不小心麼?”老盧道,這時候禿蛋回頭笑了笑,敢情是兩人故意的,用這個投名狀的方式考驗小木的底子。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搶個劫的都蠢成這樣,自然不會是那些葷素不忌的警察了。

“那接下來呢?”小木問。

“想跟我走嗎?”老盧好客的邀着,小木用一個厭惡的白眼做了回答,然後老盧笑着道:“那算了,我們送你走吧…不過你將來落到警察手裏會很麻煩的啊。”

“那我願意。”小木道,頂回去了,失去的起碼的信任,小木一下子對兩人沒有什麼好了,這一對壞種,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也許正是因為彼此都覺得對方沒有威脅的緣故,反而放得開了,老盧吹噓自己曾經的戰績,被警察審過七天七夜,一句沒鬆口,小木明白了,偏執型神病就擱這兒來的,禿蛋呢,連名都沒告訴他倆,他是既看不上小木,也反老盧,要不是心裏掛念着老盧答應的錢,估計這貨早打單幫去,對於他,出來就是海闊天空,帶着兩人反而是累贅。

説話着就到一處路面上了,城邊,一處小區的口子,禿蛋一回頭,低聲告訴兩人:“等着,記得來時看到過的火車站鐘樓麼,要是一會兒走散了,就到那兒集合。”老盧點點頭,小木還沒明白,老盧拉着他輕聲教育了:“別添亂了,注意觀看,學學什麼才是真正的搶劫。”

“哇,這地方都行?”小木瞠然了,大夏天的,小區口子進進出出多少人呢,這也太危險了,老盧卻是道着:“藝高人膽大。”説着,眼看着禿蛋就動了,一輛剛泊定的現代車,車主剛下車,腋下夾着手包,門還沒關,禿蛋一個箭步跑上去,伸手走了包,那人驚懼回頭,不料正上了禿蛋缽大的拳頭,一拳中臉,然後往車上一摁,從容地搜身,片刻搶罷,把那人橫進車裏,拔腿就跑。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鐘,乾淨利索,等有人奇怪的把視線投向那兒,禿蛋已經跑遠了,小木看得目瞪口呆,驀地明白了老盧講他將來落到警察手裏會很麻煩是什麼意思。

是啊,這禿貨還沒準有多少案底呢?

“走啦,路費有了,伙食費有了…呵呵…林子,再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明天我就會離開這個地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真的,可能比你海歸身份要更受人尊敬,也更會有成就。”盧鴻博笑着蠱惑着小木。

“你靠打臉吃飯的,信你才有病。”小木厭惡地翻了一眼,絲毫沒有興趣。

接下來就跳出一籌莫展的境地,不但路費和伙食費,連手機都有了,老盧和接應的人通了話,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方,然後順手就把手機給踩碎了。

搶來的包裏有錢,禿蛋扔給小木幾百塊讓他明早自己想辦法走,小木巴不得呢,恐怕這是認識以來對禿蛋的唯一之處了,三人用搶來的錢在街頭夜市大塊朵頤一番,爾後醉眼朦朧地相攜去接應的地方。

很簡單,魚龍混雜的火車站,那是最好的棲身之地,去時車站內外隨處可見席地而卧的,不知道是旅客還是漢,禿蛋找了塊檐下乾淨點的地方,三個人幕天席地,望着滿天星斗,沒幾句禿蛋和老盧就入睡了,又累又困的小木此時也沒有什麼思想了,兩個眼皮子直打架,他倚着禿蛋壯碩的身臂彎,不知不覺進入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