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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越界追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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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捕,牴觸心理不可能沒有。”林其釗道。

審訊,就是一點一點,慢慢的消磨你的抵抗,一點一點擊潰你的心理防線,兩人奇也怪哉地問上小木了,小木好奇看着他們,申令辰解釋道着:“開始前我想諮詢你一下,別像潘雙龍那樣就麻煩了。”

“對,你在陝省接觸過類似的事,您覺得他的心理弱點在哪兒?”林其釗問。

“就是為錢驅使的,這種人好對付…先給我找套警服,這麼嚇唬一下,絕對奏效。”小木小聲道着,兩人附耳聽計,聽完了,似乎有點嗝應,申令辰使着眼,反正黑天半夜的,那有那麼多講究,林其釗勉為其難答應了。

開審前,嫌疑人已經找出來了,申令辰和林其釗興奮得直擊掌,有這些面部特徵再加上一個線人的口供,濱海發生的盜竊案已經不是難題了,在眾人不解的眼光中,林其釗拿了件五隊隊員匆匆找來的警服正裝,給小木換上,相攜到了審訊室的門口,申令辰和林其釗,先行進去了。

落坐,開記錄儀,被葫蘆兄弟折騰了一通的黃金寶嘴裏還殘留着橡皮泥的顏,乘機跑沒跑得了,又被揍了一頓,繩子解了,現在換上銬子了,猝來的變故讓他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怕是這種情況下,該着破罐破摔了。

“黃金寶,東西哪兒來的?”申令辰問。

“取錯貨了,還沒來得及看呢。”黃金寶幽幽道着。

“光那一袋子表,幾百萬打不住啊,你真想自己扛着?”林其釗問。

這是個最嚴重的問題,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什麼,黃金寶嘴直哆嗦,可惜就是憋不出一句話來…對了,這種東西,只能胡謅八扯是撿的、拿錯的,以及任何和自己無關的情況等等,想着想着,黃金寶突然想到下落了,直道着:“對了,我想起來了,是那羣人的,就找我那羣人,領頭的叫大葫蘆,大名叫胡一明,他大哥叫木林深。”哦…申令辰和林其釗相視一笑,林其釗笑着道着:“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説的話題,我們掌握的已經夠多了,其實你的口供真不那麼重要,一定想明白了再選擇一個認罪態度啊。”林其釗很温和,申令辰也不難為他,兩人的樣子真像是知道的夠多了,黃金寶急切辨着:“真的,真是他們的,木林深原來就是世平手下的馬仔,世平一走,他成大哥了,想黑吃黑嘛,和我真沒關係,他們存的東西,我不敢動,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哦…那,我介紹給你一個人認識一下,進來吧。”申令辰道,門應聲而開。

正裝、警服,小木扶扶帽檐、整整警容,邁步進來了,雙腳騰地一合攏,向林其釗和申令辰敬禮道着:“報告申副政委、林處長,警員332642奉命歸隊”咚…黃金寶兩眼翻白,毫無徵兆地一骨碌栽地上了,椅子是焊死的,這貨也真可以,渾身軟得像麪條,直接昏厥過去了。

我艹,嚇過頭了,申令辰和林其釗哭笑不得了。

對付這類人,小木已經有辦法了,他上前蹲下,惡狠狠地喊着:“黃金狗,五哥説了啊,貨丟了,特麼滴小心把你全家扔大池子裏。”哦…呀呀呀…黃金寶一陣搐,又嚇過來了,嚇得口吐白沫、出氣不勻,兩眼驚恐地看着小木,你你你…半天你,就是憋不出來。

“知道怎麼回事了吧?説,問你呢?”小木吼着。

“知道,知道。”黃金寶嚇得點頭道。

要是這個人是警察的卧底,那就死路一條了,小木附身道着:“知道了你就別犯傻,你是秘密被抓起來的,我現在就能散佈消息説你攜貨私逃了,信不信五哥死你全家?”

“啊,別別…我求求你,我什麼也沒幹,就幫他們送送貨。”黃金寶拽着小木哀求着。

“是啊,你藏匿罪又不大,趕緊找着正主啊,貨是他們的,就你這鳥樣沒這麼大本事…坐好,”小木道着,把黃金寶扶到了審訊椅上坐好。

話已至此,黃金寶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涕淚長地哭腔道着:“哎喲喲…木爺啊,你可把我們坑死了。”

“絕對沒有,兄弟我是相當照顧你啊,我已經向組織上反映了,潘雙龍、馬寡婦和喪是主犯,你就是小從犯,你要扛着,就當我沒説。”小木道。

這痞氣太濃了,申令辰一擺説道:“出去吧。”

“是”小木嚴肅地一敬禮。回頭對着涕淚長的黃金寶猛地喊了一句:“哭什麼哭…把他們送上死路,你才有活路啊,趕緊待”這當頭喝,黃金寶像醍醐灌頂,一抹鼻涕淚,語無倫次地説着:“我待,我待…貨真不是我的,是喪的…不不不,是潘子帶人偷回來的…找到下家才賣,馬寡婦被警察追得緊,五哥説這貨暫且不敢動,等風頭過了再説…”小木掩上門時,黃金寶已經陷進了極度瘋狂狀態,開始語速飛快的待,死路和活路之間,該怎麼選擇誰也清楚。

只是如此迅捷的,像喜劇表演一樣的情景轉換,把另外幾位警員可看傻了,林其釗手下高手不少,一直對小木欽佩有加的那位,指着出去的小木口道:“他是警察”

“你的判斷怎麼又變了?”郭偉好奇問。

“這個詐術用得非常好,起嫌疑人趨利避害的心態,一下子就打開口子了。”這位警員道。

“我向你保證。”關毅青嚴肅地告訴他:“他…絕對不是警察。”可為什麼嚴肅的表情,還有那麼多的哭笑不得呢?

隔了好一會兒,關毅青在監控上看不到小木,有點心焦地從房間出來找人了,沒找着,守門的刑警給她指了個特詢室,他推門而入,一下子僵在門口了。

小木已經下了警服,工工整整疊好,手正摩娑着警帽,難得見他這麼正經一回,關毅青看了好久才出聲道着:“你好像有警察情結?”

“嗯,有,小時候玩警察抓壞蛋,我們都要搶着當警察,誰也不願意當壞蛋。”小木輕聲道。

“或許…你有機會成為警察的。”關毅青安道。

小木回頭了,臉上是一種神秘的笑容,關毅青好奇問:“笑什麼?”

“其實職業和姓名一樣,都是一個符號,非要把人生用一種符號來定義,那就會失去它原本意義的。”小木道。

“很難懂啊。”關毅青一下子沒明白。

“不難懂啊,像圍城,城外的想進去,城裏的想出來,難道你當警察,沒有厭倦、煩躁、力不從心、甚至憎惡這個職業的時候…理論講是幹一行愛一行,事實卻是幹一行傷一行,一個單純的職業,會束縛你的個發展的。”小木道,地下世界似乎把他變了一個樣子,一個行徑像惡,説話卻像神的樣子。

心理學家,説什麼話都要有幾分道理,那怕是偽命題也不那麼容易分辨,關毅青聽着這貨説得倒有幾分道理,她笑着道着:“那我剛才好像看見,你想進城?”

“就像你想出城一樣。”小木笑着道。

“切,又來這一套。”關毅青知道小木的連蒙帶詐水平。

“別小看我這一套,經過歷練已經爐火純青了,想試試嗎?我能在一分鐘內讓你心服口服。”小木道。

“喲,你吹牛倒是長進多了。”關毅青愕然道,與初見相比,這貨更顯得欠揍了。

“那就試驗一下,首先,你的童年很不幸。”小木雷語一出,關毅青愕然一瞪,小木情知有誤,轉口道:“但比大多數人幸福。”

“看得出,你生活在一個普通而又普通的家庭,家境一般,窮養出來的姑娘這麼矜持,那説明你有一個刻板而且嚴厲的父親,很會教育子女…你隱忍的格呢,反映出你應該有一個和靄、甚至逆來順受的母親…我甚至能猜出你父親的職業…刻板而嚴厲,比如公檢法的人員、比如公職或者教師一類…是教師,是老師…告訴我,對嗎?”小木問,在“教師”那個詞説出來時,關毅青臉上有了同頻的振動,讓他捕捉到了。

關毅青又一次被這個神嚇住了,她呆呆看着,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就是正確答案。

“沉默,我就當你默認,其實一直以來有一個秘密,我要告訴你啊。”小木道。

沉浸在驚訝裏的關毅青機械地問着:“什麼?”

“看得出,你曾經對我很不齒、厭惡甚至憎恨,但現在,我覺得你已經走出心理不適應期,有點喜歡我了?”小木笑道,關毅青一抿嘴,做了個好嘔的表情,小木笑着道:“我要告訴你的秘密是,其實…”無意中,小木用語言拉近着彼此的距離,越湊越近,聲音越來越小,疏於防備的關毅青沒有注意到已經越過了安全的距離,小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着秘密:我喜歡上你了關毅青臉刷地紅了,然後更可惡的是,小木順勢湊着,在他頰上啵聲一吻,關毅青驀地被襲,一下子清醒了,揮手就來,小木一矮身,正巧躲過,關毅青順勢一腳,直接把他踹翻在地,氣咻咻走了。

“哎喲我艹,判斷失誤。”小木坐在地上,樂呵呵地笑着道着,失誤不重要,關鍵沒失手。

這個小小的曲無人關注,黃金寶竹筒倒豆子一般在待,如破冰而出的案情,像一支一支興奮劑,快把參案的警員聽得興奮過頭了。

後續的警力在迅速跟進,晚二十時四十分,濱海以十隊隊長許飛帶隊的一行,在商貿街和守衞陳少陽匯合,這裏起獲的贓物已經驚動上層,濱海方面正在調整着部署,重新調配警力。

與此同時,黃金寶的待,再加上浮出水面的盜竊嫌疑人,讓專案組也興奮異常了,省廳督導命刑偵局鄭克功局長帶隊趕蘇杭指揮此案的推進,整二十一時,針對濱海四位嫌疑人的抓捕,已經秘密展開了。

二十一時三十分,鄭局攜專案組骨幹警力抵達蘇杭刑偵五大隊,輕車簡從,是乘兩輛押運車來的,為了保密起見,兩輛車裏,密密匝匝足足了四十多位警員。

也在這個時候,申令辰和林其釗,卻帶着小木,悄悄離開了五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