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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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逃謁着黑的葯汁登上高塔,似乎已經變成他的習慣,其實早在第二天,他就已經把打胎葯換成補葯,卻不曾把事實説出來,復一做着自欺欺人的舉動。
就某一方面來説,他是個膽小又怯懦的人,即使心底早就相信她的清白,還是不敢把話攤開來説,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於是,他只能藉着送葯的理由來看看她。
這一,他一如以往將葯送到她面前,等着魏舒雲伸手將葯打翻。她的確是伸出手了,卻是將碗接着過去然後一口飲盡,閻裂天驚詫地看着她的舉動,雖然明知那裏頭是補葯,卻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她,為什麼改變態度不再堅持了?
“這樣你滿意了吧?像你這種沒血沒淚的怪物,將來一定會有報應的。”魏舒雲以平靜的語氣淡淡地説着,她的心已不再存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在喝下葯汁那一瞬間,已經隨着孩子的消失而死去,變成沒有靈魂的行屍走。
雖然正面對着他卻不曾將他看進眼裏,魏舒雲的視線穿透了他,落在好遙遠好遙遠的地方,縹緲不定,讓人難以捉摸。她的模樣讓他覺得恐慌,彷彿她已經不存在這個空間裏,隨時隨地可以像陣輕煙被風吹散不留痕跡,想將她擁進懷裏,卻在接觸到她的肩膀之前忽地收回手,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
到底該怎麼辦?這種持續難解的僵局讓他筋疲力盡,卻還是沒有妥善的方式可以處理,他是不是該給彼此一個空間,沉澱所有的思緒讓心變得澄清?這樣反按彼此傷害他真的覺得好累,如果能夠回到從前,他願意拿所有的一切來換。
閻裂天落寞地走出鐘樓,從很久以前就沒有上鎖的習慣,因為他知道魏舒雲不會逃,她只會以最安靜的方式表達內心沉痛的抗議。下了高塔,他並沒有走回主屋,而是直接走回馬廄的方向,他必須在出走的期間將所有事理出個頭緒,因為他無法接受魏舒雲對他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
希望當他再度回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獲得足夠的勇氣,可以無畏無懼將自己的愛與信任全給她,可以變成她想要他成為的男人,然後一輩子守着她寸步不離。
等到閻裂天離開城堡,衞琳兒馬上走向那座廢棄的高塔探視魏舒雲,囚期間除了送三餐的傭人可以進去外,其他人不得擅入,但是既然他不在,這些規定對她來説也就用不着遵循。
“我的天!你怎麼瘦成這樣!”她簡直不敢相信魏舒雲會變成這副模樣,那張時常泛着玫瑰澤的臉龐此刻是一片青黃,凹陷的雙頰及憔悴的神情顯示她本沒有好好睡一覺,沒有好好吃一頓,他怎麼捨得這樣待她?看見衞琳兒,她勉強撐着身體坐起來,對於她驚訝的呼聲,魏舒雲只是淒涼地笑了笑,什麼話都沒多説。
“我相信裂天還愛着你,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發現你本不可能背叛他,但是在事實被證明之前,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知不知道?”衞琳兒心疼地撫着她的臉,看見那抹悽楚的笑,讓她的心變得好沉重。
“已經無所謂了,真的無所謂了。”她曾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卻總是堅信她背叛了他,每逃謁來一碗葯她喝下去,她的心已死,不願再澄清那項不責的指控,隨他怎麼想都好,她早就學會了不去介意、不去在乎。
“他只是不習慣相信一個人,都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我…”衞琳兒哽咽着説不出話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的罪是多麼深重!
“夫人,您別説了,我覺得好累,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稍早喝下的那一碗葯也許已經開始發揮效力,她只想獨自一人陪陪體內無緣面世的孩子,説不定她也會陪着孩子一起走,這樣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可以互相依靠。
“你…還好吧?”她的臉真不是普通難看,讓人不由得擔心。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已經在牀上躺平,眼睛也閉上了。
見她困頓的模樣,衞琳兒決定讓她休息一會兒,如果明天神還是不好,再讓巫醫來為她看病,替她將棉被拉好,然後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
衞琳兒走了之後她並沒有睡着,當她聽見門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還以為是衞琳兒放心不下她所以去而復返,因此當她睜開眼睛看向來人,心裏着實吃了一驚,尤其對方肩上還負着一個赤棵的女人。
“你應該認識闕穎偵這號人物吧?”來人説出口的第一句話更是讓她摸不着頭緒。
“認識。”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她還是回答了。闕穎偵是她姐妹魏時雨的老鮑,也是她第一個產生好的異,怎麼會不認得?
“在下姓谷名曄,原本是個無檔案記錄的秘密警察,一年半前閻裂天在世界鎊地延攬具有特殊才能的人,為阻止他征服世界的野心,我利用他召募人手的機會混進來,埋伏在他身邊等待有機會破壞他瘋狂的行為,闕穎偵是我未婚闕穎璇的弟弟,知道你被閻裂天綁架後,他特地吩咐我多關照你一些,原本我是不打算管閒事的,畢竟閻裂天一開始對你還不壞,我也不能輕易暴身分,可是現在…實在有點看不過去,所以趁他外出的時候前來救你。”閻裂天是個明的男人,想取得他的信任簡直比登天還難,埋伏在他身邊得隨時隨地戰戰兢兢,還得提防監視,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他可説是冒着命的風險。
一開始,谷曄在分部由最低層的“夜叉”做起,能力試葡定之後,才能深入錶王位於南太平洋上的據地,一直到幾個月前,原來的侍衞總長突然得到不治之症,他才有機會晉升,遞補這個職缺,即使如此,仍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現在説什麼都太遲了。”救一個説不定快死的人,不過是費神。
“怎麼會?趁着他不在我才有機會救你,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你別再猶豫了!我已經在港口邊安排了一艘船,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順利將你送回台灣。”稍早已經和闕穎偵取得聯繫,他會負責台灣方面的海關接洽,讓船隻可以順利駛進基隆佰。
“你要怎麼做?”原想拒絕他,但是想到遠在北半球的家人,她實在割捨不下,就算終究難逃一死,死在船上、海中或者家鄉的陸地上,都強過在這個廢棄的鐘樓裏。
“你把身上的衣服下來給這女孩穿,然後把我帶來的換上,快一點!”谷曄將肩上的女孩放下,由披風裏拿出一套衣服,指示魏舒雲行動後就轉過身子背對着她。
“為什麼要這樣?”女孩閉着眼睛,看起來好像失去意識,她真搞不懂谷曄這麼做有何用意。
“你以為只要逃走就沒事了嗎?閻裂天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他還是有辦法把你找出來,所以我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製造你死亡的消息,而這個女孩就是代替品,你快一點把衣服穿在她身上,別考慮太多。”比曄簡單説明他的用意,並催促她加速動作。
“不!這太瘋狂了,要一個人代我死?”如果非得這樣才出得去,那她寧可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她已經昏將近半年,年邁的父親又患重病,家裏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支付醫療費用,再堅持下去她一樣活不了,死在這裏卻可以救你一命,還可以讓家裏的經濟狀況大幅改善,如果我是她,絕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比起要死不活地拖過一又一,這種死法輕鬆多了。”倒不是他生殘酷,只是事有輕重緩急,顧不得這麼多。魏舒雲若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想必凶多吉少,到時候這個昏的女孩難逃一死,魏舒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得賠上命,前陣子曾聽巫醫説閻裂天向他要了帖打胎葯,説不定哪天心血來會她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