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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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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更開,有人將自己喻作蟑螂的嗎?她衝自己羨慕不已的快樂人羣扮個鬼臉,深一口氣,邁向不遠處的住宅大廈。

她…早已習慣了孤單啊!

他…去了哪裏?

自上次午餐會後,他便失了蹤影,十幾天,她沒有得到過他一丁點的消息。

大概是又出差到哪一國去了吧!

對於他經常的失蹤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反正,他無論做什麼,不需要得到她的允許,更是不需要、也不會想起告訴她一聲的。她,只是一名可有可無的人;或許説,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傭人而已。

誰又會將自己的行蹤費事地轉告傭人呢?

她皺皺鼻,步入電梯,按下頂樓鍵。

歪頭掃向電梯內的明鏡,不經意地審視自己:普通的容貌毫無可取之處,普通的身材更是無可圈可點的地方,至於普通的舉止,普通的子,普通的衣着,更是無可書可頌的必要…一切普通得一如常人,普通得與這座黃金住宅華廈格格不入,儘管,她已在此住了七年。

七年,彈指一揮間,如同溪間的水,從指隙輕滑而過,沒有什麼鮮明的印象,卻又平添了一身説不出的苦。

她咧嘴一笑,三十歲的女人,人生風雨已經歷過太多。

叮…電梯停止,梯門徐徐分向兩側,她停止毫無緣由的笑,復又拎着大小袋子踱出來,慢慢移到這一層惟一的房門處,空出右手,接下啓門密碼,打開門,走進玄關,毫不在意滿屋撲面襲來的漆黑與寂靜。若是滿室通明,笑語喧天,她才會嚇一跳呢。

摸到開關,輕輕一觸,立即有滿屋的柔光籠繞了她一身。偌大的大廳,豪華的擺設,全都陪着她靜靜浸沒在柔和的清光裏,給她無聲的歡

“嗨!我回來啦!”將大小袋子拎向廚房,她一路打招呼“從今天起,我有了五天的大假喲!謝中秋節,能讓我休這麼長時間的假期。瞧,吃的用的我全買了來,我可以不出門同你們處五天,你們高不高興?”滿屋的擺設,若也有生命,定會陪她高興吧?畢竟,它們從沒有經歷過什麼快樂,陪伴它們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將物品分類安置好,回自己卧室換上休閒的寬衫,她復又返回客廳,將自己扔進沙發,隨手撈起搖控器,打開電視,給這偌大的空間一點點音響。

又是閤家歡樂慶中秋!一抿,換台…

“你們還會要我嗎?”哭哭泣泣的女兒被情人拋棄,悲慼地奔回父母的懷抱。

“傻孩子,爸媽怎會不要你呢,這個家永遠為你而敞呀!”年邁的爹孃緊擁住心愛的女兒,笑得包容。

案母兒女哪…

她嘆一口氣,楚雁,不要再做夢了好不好?你永遠也沒有父母,永遠也享受不到爹孃的擁抱,別忘了,你一出生便被扔在了孤兒院。

勉強移開痴望着電視上親情大喜劇的眸子,手指用力一按,換台!

“真好,我愛你們!”美麗的女生擁抱着陪她歡度節的知心好友們“雖然在這個城市中我只身一人,可我擁有你們的關心,真好!”友情可貴呵…她也是形單影隻地飄泊在這冰冷的水泥叢林中,卻沒有任何知心的朋友,更不曾擁有着女主角幸福的笑容。

手指狠狠一按,換台!

“我愛你,嫁給我好嗎?”帥帥的白馬王子單膝跪地,手捧玫瑰,一臉深情地凝視着心上人。

“好,我願意嫁給你,讓我們一起面對以後的人生長路吧!”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幸福的人兒許下一生的承諾…

結了婚,便能風雨同舟,同甘共苦?騙人的演戲而已!

她繼續換台,不想去也不敢去品嚐心中隱隱的痠痛。…這個好!

她眼一亮,電視中正播放着慶中秋音樂會,沒有親情友情愛情的甜旋律,只有傳入耳中的歡快曲調…她要看這個!

“看不出,你也懂得欣賞音樂。”淡淡的嘲諷在空曠的廳內輕輕迴盪,話語並不高聲,卻壓住了一室的快樂節奏,讓她一下子僵直了身軀。

“欣賞得太入?所以沒察覺到我回來了?”冷冷的笑聲輕蕩蕩地響起,不再低沉,毫無一絲的暖意,輕飄飄傳入她耳中,慢慢凍結了她適才的輕鬆。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習慣地咬咬下,緩緩轉向大廳的玄關入口。俊美的年輕男子,臉龐上掛着的是她習慣的淡淡嘲諷,高大的身軀,輕鬆地斜倚在玄關一側,卻又含着萬千氣勢深深壓迫着她愈縮愈緊繃的神經。

“還不上前來歡我嗎?分開了這麼些時,見到你的丈夫,不高興嗎,太太?”男子輕輕地一笑,踢踢腳前的手提箱,偉岸的身軀一動不動,只舉起左手不耐煩地扯着頸上的領帶。

“你…”她啞聲“對不起,我確實沒注意到開門聲,我抱歉!”回過神來,她馬上奔過去,站在男子身前,踮起腳尖,接手鬆開領帶的工作。

“原來真的沒聽到呀。”撇撇,男子雙手一擁,將瘦弱的身子環進臂彎裏,受她清的氣息及…倏然的僵直緊繃,男子低笑着俯首在她耳旁“看來你沒思念我喲,阿!”炙熱的上那柔柔的耳垂,在懷中人渾身一顫時又猛地一把推開她,然後大步跨向卧室,沿途扔下隨手去的衣物。

楚雁站穩身子,深一口氣,平息紊亂的思緒,好半晌,才彎拎起手提箱,慢慢走向他的卧房。

卧房內擺設很是簡單,一組休閒式木椅,一張牀前小几,惟一引人注目的是臨窗而放的一張豪華四柱牀,它靜靜地覆在深藍的絲絨被單下。雪白的牆壁上,隨意掛着幾幅山水字畫,為這純男的卧室平添了幾分輕淡的柔意。

她拎着手提箱,靜佇在敞開的門外,躊躇不前,不想進入這充滿男子氣息的空間。

“沒進過我的房間嗎?”浴室的門大咧咧地敞着,男子一身赤地倚在門板上,毫不在意壯的體格暴在清冷的空氣中,陽剛的形上勾成弧“不來幫我洗洗背嗎?”

“來、來了。”忙將手提箱放到櫃上,順便扭轉視線,不敢去瞧那充滿壓迫的男軀體,再躊躇了一刻才快步移向浴室。移進浴室,卻又開始手足無措,兩隻眸子不知該看向何方,原本蒼白的臉龐一下子變成深深的桃紅。

“又成石雕了,嗯?”大掌托起那幾成化石的小臉,強迫她向自己的視線“許多天不見,該怎樣歡我呀,阿?”低喃着只有自己獨享的名,戲謔地吻那躲閃的紅

“阿敖,不要再戲我了,好不好?”楚雁無力地閉緊雙眼,掩住那眸中將外瀉的相思秘密,不能讓他知曉啊,因為他知曉的後果便是對她更加無情地嘲

“怎會是戲你呢,阿。你明知我想要你想得要死。”俯在她肩上低笑連連,伸掌握住楚雁冰涼的手“你可知這些天來我忙得團團轉,都沒有時間解決一下自己的需要。”也不屑那些送上門的廉價貨“該如何去做,你明白了嗎?”斑壯的身軀往後一移,武司敖坐入躺椅中,大掌一扯,將楚雁扯到身前“負責餵飽我吧!”他大咧咧地仰躺着。

楚雁一聲,桃紅的臉幾要燒成大火,掙扎着想要後退,輕微的舉動卻引來武司敖更張狂的動作,手勁一吐一拉,迫使她支撐不住地跪坐在他腿間。她馬上閉上雙眸,不敢再動彈一分。

“怎麼,還是會害羞呀?”嘲諷的輕輕啞笑傳自她的頭頂“算一算,也有十多年了吧?阿啊阿,經過了十多年,你還是沒悉嗎?算了,再悉一下好啦!”

“阿、阿敖,不要這樣子!”努力向後仰頭,她咬咬下,渾身幾要僵成一塊千古化石“你明知我…”

“我明知你不會拒絕我任何事的,我知道的,對不對?”

“對,所以…”她啞然。

“所以我本不必讓你這樣難堪?”他也啞聲沉笑,大手撫上她的烏絲,不留情地用力一扯,報復她的怠慢“阿,多少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既然我請求你這麼做,那你只有照辦,一絲折扣也打不得,明白?”大掌一拉將她扯上身。

不想再説些什麼,也不再試圖反抗,只開始努力地取悦他。將近二十年的朝夕相處讓她明白:她反抗不了他,永遠也反抗不了,也…無力反抗…

一顆心自願沉淪,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