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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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顛倒是非這時，在玉瑤池偷窺的那名女子好像有所發現，她動的攥緊了雙拳，直把周圍的樹枝全折斷了也渾然不覺。

珠兒的好奇心被完全的發出來了，眼前這名女子看起來也像是出身名門，究竟何等景象讓她拋棄自尊，甘願躲在草叢裏窺視呢！

興許是小玲也有同樣的困惑，她衝珠兒眨着眼睛，拉着她繞過那女子，靠近玉瑤池一探究竟。

天哪！這是…

珠兒呆楞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被羣山圍擁的玉瑤池，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副雲蒸霞蔚的美景。層層白霧盤旋而上，籠罩着這座山谷。

不僅如此，更讓人血脈賁張的是，站在這個角度，依稀可見玉瑤池中那兩道絕美的身影，他們身上只着一層半透明的薄衫，被泉水浸濕之後，壯的膛，結實的肢竟一覽無遺。尤其是前那兩抹殷紅…

珠兒急忙捂住快要噴火的鼻子，她瞪大了雙眼，好不容易將視線轉移到他們的頸項之上。潔白細膩的肌膚經過泉水的浸泡，更顯晶瑩剔透，完美的輪廓愈發深刻動人！

所幸，他們此時都是緊閉雙目的，不然，若是不小心發現了山上這三位慾火焚身的女，定會羞怯至死！

此時此刻，小玲再也顧不得叮囑珠兒儘快離開了，她貪婪的緊盯着其中一位美男，十指用力的摳着身旁的樹皮，急促的呼着新鮮空氣，唯恐會受不住這種的刺，昏厥過去！

相比之下，珠兒是最鎮靜的一位，最初的視覺刺之後，不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雖説這楚雲舉止放，無所顧忌，畢竟，那也是她的主子！雲少爺啊雲少爺，你和孔逍遙躲在房裏親熱也就罷了，為何非要在温泉裏當眾表演呢！

珠兒試探着扯着身邊的小玲，示意她不要再看了。這要是傳出去，開國丞相府的臉可就丟光啦！

小玲不為所動，彷彿被下了咒似的，杵在原地動也不動。她的雙眸離地望着那座玉瑤池，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她在幻想些什麼呢！珠兒尷尬地搖搖頭，情急之下，她心生一計，撅起小嘴，模仿起鳥兒的叫聲。頃刻間，悦耳動聽的鳥鳴響遍了整座山谷！

這時，玉瑤池裏的楚雲和孔逍遙終於睜開了雙眼，珠兒自鳴得意的收聲，想當初她的口技可是遠近聞名的！達到目的之後，她拽着小玲轉身就走。

忽然，只覺耳邊有道利刃呼嘯而過，珠兒下意識的摸向耳垂，竟然有幾滴鮮血。而那利刃般的樹葉此時已牢牢地扎入對面的樹幹。

小玲和珠兒頓時被嚇呆了，她們瞠目結舌的盯着那片樹葉，要是這也能做暗器，她們還跑得掉麼！

楚雲和孔逍遙披上外衣上了岸，徑直向她們走來，楚雲瞥了一眼珠兒耳垂上的血跡，淡淡地説:“怎麼到這兒來了！”珠兒只覺心臟漏跳了幾拍，她面紅耳赤的垂下頭，躲避着他的注視，結結巴巴的説:“我沒有偷看你們在温泉裏洗澡…”聞言，孔逍遙忍俊不的笑道:“雲，她不是你的丫鬟麼！好像在京城見過！”

“嗯…”楚雲尷尬的應了聲，正要開口，小玲急忙跪在他們面前，指着不遠處的樹叢叫道:“少莊主，雲少爺，真的不是我們，是她！”孔逍遙神一凜，隨即奔向那片樹叢，小玲追了上去，找到那抹粉的身影，勇敢的指認着:“少莊主，就是她！我和珠兒就是見她鬼鬼祟祟，才跟過來的！”楚雲和珠兒緊隨而至，只見那粉裙佳人神自如地嫣然一笑，嫵媚動人的眼眸顧盼生姿，一顰一笑之間，盡顯明豔高雅，美的紅寶石耳墜映襯着她修長白皙的頸項，間的紫玉配飾分外奪目，她踏着繡有美花紋的鞋子，拖着霧一樣輕薄的紗裙，隱隱散發出幽幽蘭香。

她從容的向孔逍遙和楚雲微微一福，柔聲道:“凌波苑舞飛雪見過少莊主，楚公子！”孔逍遙微微一愣，隨即回禮:“原來是舞小姐，失敬失敬！”出乎意料的是，楚雲卻不似平時那般憐香惜玉，只是對她拱了拱手，並不多言。

場面頓時有被扭轉之勢。試問，這麼一位美麗端莊的女子，誰會把她與偷窺女扯上關係呢！反觀珠兒和小玲，一個耳朵上還滴着血，一個手上還抓着塊樹皮。孰是孰非，好像已經得出結論了！

見孔逍遙仍有質疑，舞飛雪上前一步，微蹙柳眉，輕聲嘆道:“飛雪今天剛到貴派，也不見莊主與少莊主，閒暇時四處走走，不料卻被她們説的如此不堪，實在無顏面對少莊主！”舞飛雪好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語氣哽咽。孔逍遙見狀，急道:“舞小姐言重了！不知貴苑今到此，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少莊主這般客氣，飛雪可承受不起呢！”舞飛雪嫵媚的笑道“凌波苑受貴派所邀，已是榮幸之至！這種小誤會又怎會放在心上呢！”珠兒聽着聽着，已是汗浹背。她這麼説，已經全然置身事外，把罪名都推開了啊！

事到如今，縱使舞飛雪再多不是，孔逍遙顧及她的面子也不好反駁。況且，這裏是玄天派的地盤，在客人面前，自然不能偏袒莊園裏的丫鬟。

孔逍遙轉身看向小玲，斥道:“還不快向舞小姐道歉！

“小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雙頰鼓起老高，拳頭攥得緊緊的，怒視着舞飛雪。無奈，少莊主下了命令，她只得忿忿不平的向舞飛雪道了聲抱歉。

不料，舞飛雪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瞥了珠兒一眼，不依不饒的諷刺着:“這位想必就是雲公子身邊的丫鬟吧！素聞開國丞相府人才濟濟，果然名不虛傳啊！”珠兒緊抿雙，打定了主意説什麼也不向她道歉。而楚雲聽到她的話，只是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舞飛雪碰了個軟釘子，怏怏地收回笑臉，忽然，她佯作突然想起什麼，扮出一副柔弱相，向孔逍遙央求道:“少莊主，飛雪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直言！”

“當然！請講！”

“飛雪的貼身丫鬟在路上染了風寒，至今卧牀不起。少莊主可否將貴派的丫鬟借用幾！”孔逍遙當即應允，舞飛雪温柔的看向小玲，小玲不打了個寒戰。意識到大事不妙，急忙躲至珠兒身後，不料，還是晚了一步。

“你叫什麼名字！”舞飛雪柔聲問道。小玲無處可逃，只得硬着頭皮應了聲:“回舞小姐，我叫小玲！”眼睜睜地看着小玲被舞飛雪帶走，她眼中的悲哀讓珠兒心酸不已。還記得，每當親手喂大的豬被人買走之時，就是這種不捨的心情。

第十九章深藏不漏耳邊清涼的覺讓珠兒頓舒適，望着楚雲濃密的睫微微輕顫，關切地為自己塗抹着藥膏，之前的怒意也隨之煙消雲散。

止住血之後，楚雲小心翼翼的擰緊瓶蓋，把這緻的白瓷瓶到珠兒手上:“這是由天山雪蓮製成的玉顏，可以防止傷口留下疤痕，你留着用吧！

“這…”珠兒心想這麼輕的傷犯不着用這麼好的藥，隨即揚起笑臉，謝過楚雲的好意“雲少爺，這點傷不礙事，再説，您也不是故意的！”楚雲不由分説將那白瓷瓶到她手裏，微微一笑:“女孩子的肌膚應當是白淨無暇的！”聞言，珠兒雙頰一熱，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急於擺這種尷尬，刻意岔開話題:“雲少爺，那位舞小姐究竟是什麼人？她也是來參加金鼎之戰的嗎！”

“她就是江湖上以兵器著稱的凌波苑掌門的獨女，這次也是前來參戰的！”楚雲淡淡的應了聲。

珠兒覺楚雲好像不喜歡這位舞小姐，每當提起她都有些不耐煩，與他平時憐香惜玉的表現截然不同。不過，珠兒只當他視舞飛雪為情敵，所以才會厭煩。

這時，楚雲突然想起了什麼，叮囑道:“玄天派邀請了江湖上各大門派參加金鼎之戰，他們這幾就會上山，珠兒，你就跟在我身邊吧！還有，以後不要在山上隨意走動！”

“是，雲少爺！”珠兒忙不迭地應了聲。

果然不出所料，自從舞飛雪來了以後，其他門派的代表也陸續的上了山。玄天派頓時熱鬧了許多，珠兒跟在楚雲身邊，着實長了不少見識。

玄天派的莊主正在閉關修行，任誰也不得見。孔逍遙作為少莊主，盡起地主之誼，每天陪伴在他們左右，討論江湖上的大小事宜。

自古以來，文人以文會友，這些習武之人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切磋武藝。酒足飯飽之後，一位禿頭白鬍子老漢，執起長槍，縱身一躍，跳至大廳中央，大聲嚷嚷着:“闊蒼派白髯客，借貴地試一下老夫的斬月槍！

嗬！這老頭好大的口氣，珠兒不由打量起眾人的神情，只見他們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説起來，這個白髯客確實不討喜，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喜歡出風頭，當着各大門派的面挑戰，簡直不把人放在眼裏。

這時，一位長滿絡腮鬍的壯漢大喝了聲，掄起一對鐵錘就從席上跳了起來，趾高氣揚地瞥了一眼面前的乾癟老頭:“白髯客是吧？今天就讓你嚐嚐鑄武派莫問天的鐵雙煞！”話音剛落，這一老一少，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就雙雙躍至院中，廝打了起來。眾人隨即圍擁而至，觀看他們之間的較量。珠兒起初擔心他們手裏的武器傷到自己，不停的往楚雲身後躲，不過，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這白髯客雖説年事已高，但是他的身體靈活自如，捷矯健，完全不受年齡的影響，與他對戰的莫問天身形高大，動作迅猛有力，卻也佔不得絲毫便宜。斬月槍穿梭於鐵雙煞之中，聲聲巨響扣人心絃，莫問天仗着身強力壯，高舉雙錘，衝着白髯客的頭部連連砸去。直把珠兒看得是觸目驚心，而那白髯客卻不慌不忙，時而騰空一跳，倒掛金鐘襲向莫問天的後背，時而貓潛向他的下，使上一招海底撈月。

莫問天勇猛強悍，錘錘致命，白髯客機靈巧，聲東擊西，他們二人酣戰了幾十個回合之後，全然不似在比試，更像是仇人相見，殺得分外眼紅！

這時，站在楚雲身邊的孔逍遙看不下去了，他好幾次試探着想化解他們的爭鬥，卻被楚雲攔下。珠兒替孔逍遙抱不平地瞥了他主子一眼:這院子裏的花盆都快被他們倆個砸光了，身為少莊主能不着急麼，你還偏偏攔着。

而孔逍遙見楚雲神凜然，穩若泰山，隨即打消了勸架的念頭。珠兒不由嘆，這位少莊主對楚雲當真是言聽計從啊！

就在他們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一道白身影凌空躍起，腳尖輕點在斬月槍與鐵雙煞之上，怡然自得的輕搖手中造型獨特的羽扇。

“飛羽公子…”白髯客與莫問天不約而同的道出他的名諱，稍一愣神之後，不免埋怨他多管閒事，憤而想要回各自的兵器。不料那位飛羽公子看似漂浮其上，斬月槍與鐵雙煞在他腳下卻紋絲不動。他得意的一笑，腳尖一轉，白髯客與莫問天頓時手一鬆，兵器應聲而落。

見狀，眾人隨即倒口氣。而那位出盡風頭的飛羽公子，立於目瞪口呆的白髯客與莫問天之間，風情萬種的撥着兩鬢的青絲，朗聲道:“兩位大俠，再打下去，恐傷和氣，點到即止，豈不妙哉！”莫問天怏怏地拾起地上的鐵雙煞，不服氣的啐了一口，轉身退出了爭鬥。白髯客眼珠子提溜一轉，隨即笑開了，拱手向他致敬:“久仰翔雲山飛羽公子大名，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那飛羽公子微微頷首，笑道:“承讓承讓！”白髯客與莫問天打了半天，沒想到最後卻捧紅了羽扇公子，縱使心有不甘，無奈技不如人，也只得嚥下這口悶氣。

不過，自此之後，原先那些摩拳擦掌，躍躍試的英雄好漢都消停了，再也不敢出來丟人現眼。受邀前來參加金鼎之戰的絕非泛泛之輩，而玄天派更是藏龍卧虎之地，像羽扇公子這等深藏不漏的高手不知還有多少！

望遍這些江湖豪傑，他們身邊圍擁着的無不是膀大圓的壯漢，只有楚雲身邊跟着位瘦弱的小丫鬟。這主僕二人看起來與金鼎之戰完全不搭，有人識得楚雲的身份，只當他是被朝廷派來觀戰的。

江湖，原本在珠兒心裏是無比神秘的。不過，看罷這場黑瞎子般的互毆後，她就再也不這麼認為了。除了架勢好看，兵器駭人之外，她不覺得與八里村的村婦們揮着擀麪杖掐架，有何區別！仗着有身武藝，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顯擺。完全沒有一點兒習武之人的涵養。

翌，楚雲和孔逍遙在商議着金鼎之戰的進程，珠兒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的話道:“雲少爺，少莊主，這些所謂的英雄好漢，值得你們費那麼大心力嗎！”聞言，孔逍遙讚許的點點頭，當着楚雲的面誇道:“這位姑娘雖説從未涉足武林，不過，心思倒是靈活的很！”楚雲微微頷首，不漏聲的淡淡説了句:“有點小聰明罷了！”

“蓮花莊與飛鷹派的弟子想從她口中問出你的底細，卻被她耍的團團轉呢！”孔逍遙隨即舉例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

“哦！”楚雲詫異的看了一眼珠兒“這是何時的事！”珠兒忽然想起他曾代過自己不要與外人來往，如今被孔逍遙説出來了，只得解釋道:“昨晚珠兒回房的時候，偶遇那幫人，他們三番四次向我挑釁，説我只是雲少爺身邊的擺設，其實您才是真正的高手！情急之下，珠兒便説自己出身於牧野派，是您身邊的保鏢…”孔逍遙聽着，不由竊笑出聲，而楚雲則是皺着眉頭，連連搖頭。只聽珠兒又道:“起初他們要與我過招。後來我堅持與他們比試臂力打彈弓。我給他們找的都是裏空外實的石灰塊，如此一來，他們當然比不過我啦！”望着珠兒自鳴得意的神情，楚雲無力的嘆道:“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