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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血債請用命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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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超半邊臉頰像個饅頭一樣腫了起來,擠壓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他沉默的望着白洛辰,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白洛辰舉拳還想打,卻被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卓梅拉住“洛辰,你幹什麼!”

“媽,你放開我,這混球…都是這混球的錯。”白洛辰像瘋了一樣對着宋超出拳,他是經歷過小淨塵魔鬼訓練的,雖然不像邱雲那個正牌徒弟一樣得到真傳,但收拾個宋超絕是夠了,卓梅費盡力氣也沒能拉住他。

小六小七不但不幫着勸架,還火上澆油的盯上了商祺,商祺默默的淚滿面,哽咽“能輕點不…?”回答他的,是小七包子似的鐵拳。

其實説實話,小淨塵被襲擊,跟宋超和商祺本就木有神馬直接關係,兩隻完全是躺槍的,可是白洛辰和小六小七可不在乎這些,對於他們來説,一切跟小堂妹在一起的傢伙都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

——這是白家少年們深蒂固的理念,強不強盜霸不霸道的,跟他們有關係麼?

宋超和商祺無辜被揍,大伯父白樂景有些看不下去,虎着臉道“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亂麼?”白洛辰氣吁吁的瞪着基本已經面無全非的宋超,狠狠一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直接將人丟在了地上。見他住手,小六小七也不甘不願的放開商祺。可憐的商祺,皮嬌的神馬時候被人這麼海扁過,明明小六小七下手木有白洛辰狠,但他看起來卻比宋超更加慘不忍睹。

簡直是無妄之災啊有木有——!

現場又變得安靜下來,白洛辰是個跳的個本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死寂,他煩躁的走來走去,幾乎每五秒就要瞅一眼急救室上亮着的紅燈,小六小七受他的染,也是各種狂躁不舒坦。

就在白被他們影響得忍不住要罵人的時候。走廊盡頭處又響起腳步聲。

商祺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往宋超身邊擠,我勒個去,再來個暴力分子他也可以直接躺急救室裏去了,早知道這樣他壓不該跟着救護車過來,可是現在來都來了。打也打了,要他就這麼回去他又非常不甘心。

不過,幸好,這次來的不是神馬親屬,而是兩個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穿着緊身短裙,大|波捲髮在豐滿到呼之出的|脯上掃來掃去,細細的高跟鞋踩在瓷磚地面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響聲,走在後面的是個扎着兩麻花辮的女孩,鼻樑上架着副老土的黑框眼鏡。看着像個普通的高中生。

兩個女人雖然是同時出現的,但兩人之間的氣場卻似乎並不和諧,一前一後涇渭分明。

姚湘菲直接無視了除了白希景以外的所有人,她眼裏心裏只有那個渾身是血的白身影,她緩緩走到白希景面前蹲下,白皙的手掌輕輕壓在他手背上。柔聲道“我剛剛才接到消息,她會沒事的…”看着姚湘菲的一舉一動,白家人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麻花辮女孩微一挑眉,嗤笑的望着姚湘菲,輕勾的嘴角説不出的諷刺,可惜,姚湘菲的眼裏本就裝不下別人。

白希景緩緩抬頭,望着姚湘菲滿是温柔憐惜的表情,狹長的鳳眸漸漸黑到極致,仿若藴藏着黑一般噬一切敢於靠近他的活物或者死物,姚湘菲定定的望着白希景那隱在鏡片背後的眼眸,彷彿受到惡魔的蠱惑一般,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她的靈魂被引,呼被掠奪,口因為窒息而鈍痛…疼痛令她驚醒過來,姚湘菲恐慌的猛然深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扼住,她心驀的一涼,直墜谷底,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她的疑惑!——除了白希景自己,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其他人眼中看到的,只是白希景與姚湘菲四目相對,然後染滿乾涸血跡的手掌漸漸撫上她咽喉,她不但不躲閃不害怕,竟然還滿臉沉醉,臉酡紅,渾身都散發着一陣濃濃的意。

白希景的手指緩緩收緊,直到完全阻斷了她的呼,姚湘菲才猛然驚醒過來,可惜…,太遲了!

白希景慢慢站起身,手掌掐着姚湘菲的喉嚨將她撐起來,緻的高跟鞋離地面,無力的掙扎着,姚湘菲死命掰扯着咽喉上的桎梏,可惜,那手指卻像鐵鉗一般本無法撼動分毫,她甚至能夠清晰的受到那掌心已經乾涸血糲,姚湘菲驚恐的瞠大眼眸,難以置信的望着白希景那冷到骨髓裏的眼神。

她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本就不是個“人”他是個惡魔,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姚湘菲奮力伸長手臂夠向麻花辮女孩,眼神裏透着痛苦和求生的渴望。

麻花辮女孩扛不住了,她慌忙上前企圖解救自己的同伴,可惜,指尖還沒碰到白希景的手臂,就聽見“咔嚓——”一聲響,姚湘菲被順勢甩在了地上。

聽見骨頭碎裂聲,麻花辮女孩如冰雕般僵住,她錯愕的望着像破布一樣被丟在地上的女人。

姚湘菲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脖子呈現詭異的扭曲,雙眸瞠得老大,死不瞑目。

麻花辮女孩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宛如面對厲鬼般瞪着白希景,訥訥道“你…你瘋了!”白希景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視着麻花辮女孩的目光,嘴角緩緩的一點一點勾起。像個待血而噬的惡魔“如果我女兒不能活着出來。我會讓你們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瘋狂。”麻花辮女孩呼一窒,她下意識的轉頭望向白家其他人,可惜,無論是白爺爺白,還是白樂景、白幼景、白沂景盡皆一副沉凝默然的表情,就連白洛辰小六小七三個少年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含恨的冷漠的。

在場唯一正常的應該就只有商祺了吧,可惜,他受到姚湘菲死的刺已經完全失語了,他突然很慶幸自己被小六小七給狠揍了一頓,如果換成白淨塵的爸爸…嗷——親爹。您趕緊給兒子買塊墳地備着吧——!

麻花辮女孩抱着姚湘菲的屍體跌跌撞撞的離開。對於姚湘菲的死,她不見得有多傷心,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兩人鬥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兔死狐悲的覺。

麻花辮女孩知道姚湘菲的死是她自己自找的,如果她沒有一直覬覦白希景夫人的位置,如果她沒有仗着父親是神盾局局長就濫用私權,如果她沒有為了製造接近白希景的機會而故意給白淨塵製造麻煩,如果她沒有為了讓白淨塵陷入危險而故意放鬆唐恩的看守,如果…很多很多的“如果…沒有…”卻挽不回這個女人逝去的生命!

麻花辮女孩突然很想笑,都説女人是致命的毒藥,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晚上八點多。三伯母夏靈芝請動的幾個專家被大山小山送到醫院,二話不説換好衣服就直接進入急救室,彼時,搶救工作已經進行了近八個小時,卻仍然一點也不樂觀。

白希景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他不敢想象沒有女兒的子要怎麼過。六年,六年的時間,小淨塵的身影已經填滿他人生的每一個角落,他可以忍受女兒因為學業離開他,因為工作離開他,因為興趣愛好離開,甚至因為某個相愛的男人離開他這個父親,但絕對不包括現在的這種“離開”白希景因為害怕失去而恐慌,因為恐慌而狂躁,因為狂躁而想殺人,一個姚湘菲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和恨,他默默的將手心手背手腕已經乾涸的血跡摩擦下來,細碎的暗紅粉末悄無聲息的灑落,覆蓋在地面那些黏稠的血滴上,走廊的空氣似乎又陰寒了幾分。

凌晨一點多,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經過十三個小時的無望等待,白希景見到了特意請來的米國心臟科權威維爾醫生,這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法令紋很深,大概因為從事的工作太過嚴謹的關係,他表情嚴肅到刻板,他解開口罩,褪下滿是血跡的手套,着半生不的中文道“手術很成功,但病人還沒有離危險…,她年紀太小,你們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原本聽見手術成功而放下的心立刻又吊了起來,白哽咽的吼道“什麼叫做隨時做好心理準備,手術不是很成功麼,怎麼會沒離危險呢?”維爾表情很生硬,但面對老人,他態度還是比較和緩的“兇手的槍法很好,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奇蹟。”潛意思就是説——做人要懂得知足,要求表太高啊親——!

發軟的靠在白爺爺身上,哭得眼睛都腫了。

維爾緩緩搖頭,跟夏靈芝點頭示意了一下,無奈的離開,當醫生的最看不得的就是病人家屬那種痛不生的絕望,想到渾身是血無聲無息躺在手術枱上的年幼女孩,維爾都不有些動容。

小淨塵被送進加護病房,臉上帶着氧氣罩,手指夾着心電儀,亂七八糟的管子紮了滿身,光是看着就令人心裏一陣陣發酸,不過相比於白家其他人的心疼,白希景反而淡定了。

知女莫若父,他知道,只要小淨塵沒有死在手術枱上,那她就絕對能活下來!

就像白説的,佛祖不會允許十殿閻羅把他家呆娃騙走的——!

閨女沒事兒,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人算賬了,這筆血債他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管你丫仗着誰的面子,都特麼的給老子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直到小淨塵出了急救室,大山才敢靠近白希景,他顫巍巍的瞅着白希景陰狠扭曲的猙獰眼神,結結巴巴道“大…大哥,你去看看…衞戍吧,那小子…那小子…被刺得…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