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桃花娘又結新歡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司徒壯語音不清的道:“當初我就知道關金有良心呀,本來嘛,在朝為官好燒香,那年他的那樁大案若不是我一手攔下來,只怕今天這世上已沒有他姓關的人了。”金小山似是知道司徒壯有恩於關家,如今姓關的知恩回報罷了。
於是,金小山小心翼翼的解下身上布包,輕輕的放在桌面上,緩緩的解開布包,邊笑道:“小的把東西在老太爺手上,別的不想,只要老爺子給個收條,小的也好回去差,這也是我們鏢行的規矩。”於是,金小山面微笑的打開木匣——於是,紅的緞底烘托着一個金光閃閃的“金菩薩”立刻大廳上一陣驚呼,那麼一座華麗的大廳,立刻因為這座金菩薩而黯然失不少。
金小山望着老太爺那吃驚模樣,笑道:“回老太爺的話,這可是純十斤重黃金鑄造,出自巧匠之手,價值邊城的寶物呢!”雙手施力的託在雙手,司徒壯滿面擠出條條皺紋的笑意,讚不絕口的道:“確是件稀世寶物。”就在他一陣鑑賞中,就在司徒傑與柴管事等人的驚歎中,金小山小聲的道:“老太爺,你請賜小人一張回條吧。”輕點着頭,司徒壯道:“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傑幾快去寫一謝函,且封五十兩銀子賞給這個誠實不欺的小子,留他客室吃飯去。”金小山忙施禮,道:“回老太爺的活,小子已經吃過,只希望收了回條這就連夜上路呢!”撫髯望向金小山,司徒壯道:“倒是個明幹練的年輕人,就隨你的意吧。”邊接過下人送上的香茗呷着,又問了一些關家在老金礦村的事——金小山知道的不多,只是點頭應付而已!
沒有多久,司徒傑已匆匆走來,把一封信在金小山手中,道:“這是回謝函,你好生收着。”金小山接過來,立刻出信紙細看一遍,看得司徒傑火冒三丈,而司徒壯卻點頭道:“別看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辦事倒是滿認真,我老人家當年也是喜歡這種樣的。”金小山收起回函,也把已封的五十兩銀子揣入懷中,這才施禮退出大廳來。
司徒壯撫着金菩薩,對柴管事道:“替我送這小夥子出府。”本不用吩咐,柴管事早跟着金小山走向前院來,一路走着,柴管事邊笑邊對金小山道:“兄弟,你這就要走了?”金小山道:“不錯。”柴管事走的更近,邊又道:“連夜回山裏去?”金小山仍然兩個字:“不錯。”柴管事面已罩上寒霜,只是黑天裏金小山未曾看見。
“小兄弟,我可是一直在幫着你,也一直侍候你的。”金小山笑道:“謝謝你老啦!”眼看着繞過最後一個迴廊就要走到大門口了,柴管事一急,就在轉角暗處,自後面一把拉住金小山一臂,冷然道:“小兄弟,你怎麼不上路啊,我這裏一直在點化你,你那裏好像三腳踢不出個的直裝糊塗呀!”金小山愣然回頭,見柴管事變臉,不由怔怔的道:“管事爺,你要幹什麼?”柴管事怒道:“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金小山道:“我知道什麼?”柴管事沉聲道:“你們走鏢上道的,也應該知道江湖規矩吧,有道是見一面分一半,我這裏侍候你好一陣子,接進又送出的,你怎的五十兩銀子一人拿,這夠意思嗎?”這真是當面鼓對面鑼的敲得響,如今話已明説,金小山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呵呵一聲笑,金小山道:“原來你是想分些銀子呀,何不早説呢?”邊伸手人懷摸出那封五十兩銀子來,匆匆的打開,他也不看的隨手一把抓,立刻入柴管家懷中,道:“哪裏不是朋友的,你拿着吧!”柴管事一時間還真不敢相信,了一口氣,才道:“是我老柴錯怪你了,小兄弟原來是位義氣幹雲之士。"金小山一笑,又抓了幾錠在手上,道:“有件事情我是隨便打聽一下,完了這些還是要送你柴老做下酒銀子的。”柴管事雙目一眯,笑道:“已經足夠了,小兄弟有事只管問。”金小山看附近無人,這才小聲道:“老金礦村的關爺為何要送如此貴重之禮給你們老太爺的?”柴管事一陣猶豫,才低聲道:“我説給你小兄弟,你可千萬別向他人張揚喲!”金小山道:“那是當然了。”聲音更低了,柴管事似囈語般的道:“大約十幾二十年前吧,老金礦村出了大血案,當初由姓關的領着十幾個淘金的到金沙江淘金,才半年不到,忽然那十幾個人全失蹤了,只活着姓關的一人,於是一場官司打到洛陽巡撫衙門,那時候我們老太爺還在巡撫衙門主事,這才軟硬兼施的把官司攔下了,至於詳細情形,年深久遠,我也記不起來了。”金小山可真乾脆,手中幾錠銀子又到柴管事的懷裏,喜的柴管事合不攏嘴巴。
於是,就在柴管事的恭送如儀下,金小山一搖三擺的走出司徒府那座大門來。
金小山如今一身輕鬆的找到“中州酒樓”要了一間房,自己心平氣和的躺在牀上。
他可不會連夜出城去,因為他還有約。
他既然約了那四個黑衣勁裝漢子,自己就得好生歇上一夜,養足了神,才好對付敵人。
洛河的水悠悠往東,過了洛陽也入了老黃河——金小山出洛陽城才只一個多時辰,就在洛水的老渡口處他才過了河,一條堤岸上,半枯的柳枝成排栽,附近已有着一片蕭煞。
金小山正往前急趕呢,不遠處的小山坡凹處,突見那四個黑衣勁裝大漢,一字排開的向他走來,光景是早在此地候着他了。
兩下里這一照上面,面一個短髭漢眉頭上的鋸齒鋼刀閃着窒人芒,齜牙咧嘴的道:“的正是這個王八蛋。”另一個鷹眼大漢雙手各握着一柄短叉,沉聲道:“昨老頭兒的話還真不假,這小子真的沒逃走。”手一緊,鋸齒鋼刀又託在左手上,短髭大漢聲又道:“這小王八蛋是他孃的飛腿,堵緊點別再被他逃了。”金小山雙肩一聳,面無表情的道:“各位,連又堵的究竟看上我金小山什麼了?”短髭大漢嘿然一聲,道:“把你後上的那個布包出來,先讓爺們瞧瞧看是不是我們墨雲谷要找的東西!”金小山一聽,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四個黑衣勁裝大漢是墨雲谷的人,而墨雲谷卻出了賞銀要大叔的頭,今既然碰上,可得個清楚才是。
心念間,金小山先是輕鬆一笑,道:“這麼説來,各位可全是墨雲谷的殺手了,怪不得穿得一身黑衣衫。”短髭大漢沉聲道:“豈止是殺手,墨雲谷四煞就是我兄弟四人。”另一個黃面大漢,握着一把滿是尖刺的狼牙,喝道:“老大,我們可不是攔住這小子説長道短論出身的,快叫他取出絨布包來看,是不是我們追查的那玩意兒。”金小山突然獅目暴睜,道:“在未讓各位驗看之前,在下倒想先問一聲,墨雲谷為什麼在江湖上放出消息,一心要謀取‘閣王梭’,且還要取那姓水的人頭。”黃面大漢吼叫道:“好小子,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了。”金小山笑笑,道:“豈止在下,江湖上誰人不知道墨雲谷出重賞要追找‘閻王梭’的。”短髭大漢手託鋸齒鋼刀,溜前一步,道:“不惜,墨雲谷是出了重賞在追查失蹤數年的‘閻王梭’,至於為什麼,那是墨雲谷的事,你小子最好別多問。”黃面大漢道:“快取出布包來讓爺們過目吧。”一聲哈哈,金小山道:“看各位這種噬人的架式,大概我金小山不取出來,各位是不會讓路的了。”短髭大漢嘿嘿冷笑,道:“你最好放明白些,論個頭你大概連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也抗不過。”金小山一笑,道:“也好,各位看看又有何妨呢?”邊伸手自背後出綠絨布包——又見他滿面含笑——於是“嗖”的一聲,綠絨布已被他掖回帶上,而極光四的“閻王梭”已在他的右掌上快速的旋動着,旋動使對面四人各自暴退一步——短髭大漢手中鋸齒鋼刀已橫在前,他雙目直視着金小山手中旋動的“閻王梭”厲吼道:“谷主説的果然不錯,這就是‘閻王梭’,兄弟們可得多加小心了。”黃面大漢手中帶刺狼牙斜指右前方下面,咧嘴吼道:“谷主明明説‘閻王梭’是個白髮老頭子,怎會是這麼個土頭土腦像個驢吊的大傻蛋。”早聽得有個上寬下窄臉型大漢,翻動一雙金魚眼,道:“哥子們,‘閻王梭’握在那老頭手上,必然威力十足,這話可是谷主説的,他叫我等遇到要特別小心,如今‘閻王梭’被這小子取得,兄弟我敢説這‘閻王梭’的威力已大打折扣,不足為慮了。”鋸齒鋼刀一掄,短髭大漢厲裂的道:“老四説的不差,像那姓水的一生浸在這‘閻王梭’上面近四十年,這小子才有幾天,別看他氣定神閒的把那玩意幾像耍陀螺似的玩於掌中,老子看來那隻不過是幾手花招而已!”半天,金小山未開口,但他在心中可在琢磨——他要知道墨雲谷主又是何人。
他更要知道墨雲谷為什麼要取水大叔項上人頭。
但是,金小山更知道眼前絕對免不了一場惡鬥。
而從面四個人的架式與氣度上看,四個人能稱四大惡煞,武功絕對了得。
是以他在心中盤算,而對於墨雲谷四煞的話,本未去理會,甚至也不作回話。
突聽得鷹目大漢道:“老大,且問這小子,姓水的是死是活,死又死在何處,活着又是藏在哪個老鼠窩裏的。”早見那手握鋸齒鋼刀大漢戟指金小山,道:“王八蛋,你聽到了嗎,如今那個‘閻王梭’的真正主人在何處,是死了呢,還是活在哪個鬼地方?”金小山面無表情的道:“你們真想知道我大叔的生死嗎?”黃面大漢吼叫道:“老子們若不想知道那個老狗的生死,早圍殺你這狗的了。”金小山冷然一哼道:“各位這麼你一句他一言的罵得我金小山十分的不自在,要知罵人也是一種至高的學問,不論如何個罵法,罵的人罵後全身舒坦而神煥發,被罵的人也是無話可説的自承該罵,但眼前我金小山可不是來找捱罵的,當然各位罵後還是一肚皮的跳心又驚,無他,因為我手中尚握着這麼一‘閻王梭’。”鷹眼大漢一挽雙手短戈,道:“哪個聽你放閒,快回答爺們問話。”金小山遂一笑,道:“回答各位什麼話?”黃面大漢怒道:“我,你在裝的什麼糊塗。”金小山道:“我這個人有個別人不太喜歡的病,就是幹什麼事絕不吃虧,當然也不安心去佔別人便宜,各位要問我什麼,當然可以,那得先回答我的問話,這叫做各人不欠人情而又兩不賒欠。”短髭絡腮大漢怒罵,道:“孃的老皮,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伺大爺們論斤兩談生意的,看老子們怎麼收拾你吧!”黃面大漢伸手一攔,道:“總得先問出水老頭的生死下落,萬一這小子招架不住的被我們殺死,再想找姓水的就麻煩了。”四個人還真的有志一同的齊點頭——金小山卻哈哈一笑,道:“金小山老話一句,要想問消息,那得先換。”鷹目一陣翻動,短叉叉在前,把個頭直向那黃面大漢示意——黃面大漢道:“老三你有話就説吧。”鷹目大漢道:“反正這小子死定了,且答應他的要求又有何妨!”四個人又是齊點頭——短髭絡腮大漢遂沉聲道:“的,你有什麼話好問的,那就快説快問。”金小山輕點頭的道:“我想知道你們墨雲谷谷主是誰?”短髭大漢毫不考慮的道:“關浩關爺。”金小山一怔,道:“哈哈,原來又是個姓關的呀!”黃面大漢罵道:“孃的,天下姓關的一大把,這有什麼稀奇的,倒是你該説出那姓水的是生是死了吧。”金小山道:“我大叔活着,而且活的可歡適呢!”一擺手中狼牙,黃面大漢道:“他人在哪裏?”金小山道:“那得在手底下過幾招以後再説,因為如果三五招下來,各位全投入閻老二懷裏,我説了也是白説。”暴喝一聲,半天不説話的金魚眼大漢破口罵道:“放你祖的,殺!”早見他鐵一掄,狠狠的砸向金小山頂門——一經發動,金小山立時覺得有如長拍岸般的四個黑衣勁裝大漢面席捲而來——威猛的兵刃“嗖”聲中,四個大漢如同四隻黑豹,把金小山早罩在他們的怪兵刃之下,光景一上來就要把金小山劈斷捏碎呢。
連着倒翻三個空心跟斗,突然在四個黑雲似的大漢包抄圍殺中,金小山已飛身騰回兩丈餘。
他的這種去而復回動作,令墨雲四煞一驚又喜。
驚的是金小山的反應如此之快,如果他再反身逃去,還真夠四人追的。
但當金小山回身躍回的時候,四個人同時一喜,立刻成四個方向把金小山包圍起來——不約而同的四聲大喝匯成一聲:“殺!”就在四個黑衣勁裝大漢奮不顧身的怒撲而上的剎那間,金小山也狂吼道:“天外星!”那是“閻王梭”之殺招之一,金小山尚未以此招對付敵人,如今見這墨雲四煞來勢太猛,才突然使出這招來。
於是,又見銀芒在他的身前一閃而到身後,就在他快不可言的錯步中,空中疾奔的銀芒又呈九十度的織奔馳不息——速度上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
當真是星一現,因為墨雲四煞誰也不及揮動兵刃阻擋,就已面上出現個鮮血狂賤的血而倒在地上。
金小山邊走向洛寧的官道,邊擦拭着梭尖上的鮮血,他甚至連多看墨雲四煞一眼也沒有。
金小山又覺着一身輕鬆,因為他一直是尊照水大叔的話在做事,包括如何幹淨利落的打擊要命的敵人。
如今金小山更帶回一條大叔必然十分願意聽的消息——那就是墨雲谷主叫關浩。
又來到道旁的那家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