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纏夾先生竹竿吊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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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名蒙面大漢分為兩對一齊動手,他們分別取出金針,楚南宮腿雙都釘上一枚,另外上半身也釘上一枚,使他四肢都軟軟麻麻。莫庸原本在雙肩之上各中一枚金針,目下再被他們在腿雙道上各釘一枚。
當下楚南宮被他們從網中出來,其中一人去取了兩枝竹竿和細繩。就像華奎一樣,他們都被那幾名蒙面大漢以細繩穿過雙臂,在
前打個結,然後縛在竹竿未端,約摸是三尺左右的距離。這一來他們伸直雙臂仍無法抓到竹竿,必須聳身上衝,方能抓到。
以後,由兩名蒙面漢子合力把持竹竿,另兩個合力抬起楚南宮,緩緩推出峭壁之外。
離開峭壁四尺左右,其中一個蒙面人身形斜傾出去,另一個蒙面人抓住他的左手,助他穩住身軀,不致跌下懸崖。
這個斜傾峭壁外的蒙面人伸出右手,迅速地拔去楚南宮身上那枚金針,接着縮回手臂和身軀,穩穩站在原地。
楚南官身上金針一去,除了下盤腿雙麻木得毫無覺之外,雙手及上身已能活動。這時唯恐身軀搖晃得太厲害
斷那條細繩,連忙用雙手抓住細繩,盡力穩住身軀。
那兩個持竿的蒙面人緩緩把竹竿伸出去,最後竟要四個人一齊合力幫忙,才把這枝竹竿在石壁上的一個石
之內。這一來楚南宮才明白這枝竹竿
得毫不牢靠,只要一經震動,就會滑
出來。
接着,輪到鄂都秀士莫庸,他等到被細繩縛好,吊在竹竿未端之際,突然朗聲道:“諸位慢一點動手,我有一句重要的話要説…”那四名蒙面人果然停住動作,八隻眼睛凝注在他面上。
莫庸道:“我只要請問一句,曹廷這個陰毒可惡的折磨對頭的法子,可有規定幾時結束?””那四名蒙面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開口道:“你問及此事,敢是怕死麼?"莫庸冷笑道:“縱然真是怕死,也算不得丟臉之事,不過你們卻猜錯了,只因此法對付平常之人可能很有奇效,但以我們這幾個人,卻可以捱上十八天,因此我必須有個打算…”這話不但那四個蒙面人聽不明白,即使是楚南宮和華奎也聽得大惑不解。
一個蒙面人應聲道:“你這些話等本峽主人回來時再説吧/莫庸眉頭一皺,面變得十分陰沉,似是心中有件極大之事正待決定。
他們把莫庸吊出懸崖外四尺左右,才又依法炮製,由兩個蒙面人手臂傾伸出崖外,把莫庸雙肩上的金針拔掉。
那蒙面人動作甚快,第二枚金針起出時,急急往回縮。
哪知鄂都秀士莫庸比他更快,手臂一探,已扣住那個蒙面人右手手腕。
若在平時,他輕輕借力一拉,一方面可把那蒙面人拉出崖外,如果對方另外那人鬆手得慢,可能兩個都一齊掉出懸崖之外,另一方面他本身卻可惜這一拉之力,毫無問題地縱回峭壁之上。
然而目下腿雙麻木不仁,下半身本無法使勁,所以他可不敢貿然發動,
得兩敗俱傷,一齊摔落十丈峭壁之下。
那蒙面人一方面穩住身形,不讓對方拉出去,一方面暗運內力,反掌也抓住莫庸手腕,極力推拒,不讓他乘勢蕩過來。
莫庸陰森森笑一聲,道:“我的命固然危於累卵,但朋友便也活不成啦!”哪個被莫庸抓住手腕的人面
看不出來,但五指微微發抖,顯然在這等生死一發的關頭時,可就沒法像莫庸那樣若元其事的樣子。
一個持竿的蒙面人厲聲道:“你的武功雖高,但若是掉了下去,也難免要粉身碎骨…”莫庸冷冷望他一眼,道:“閉嘴,我早就知道啦!”那蒙面人為之一怔,果然襟聲不語。
另外一個蒙面人道:“莫老師你身份甚高,並非低三下四之人,這樣死法可值得麼?”莫庸嘴角浮起陰險笑意,道:“我剛才問你們可有限期的規定,你們卻不肯説,我想既然遲早也難倖免,何不上一個陪死,總算撈一點本錢那四個蒙面人與及楚南宮,華奎等這刻才恍然大悟地他剛才問話的用心。
莫庸接着向那個被他抓住手腕的人道:“快説,到底有沒有規定?”他雖然陷身死難之中,口氣中仍然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派勢。
那個蒙面人吶吶道:“我…我…不知道…”莫庸接聲道:“曹廷老兒幾時回來?”那蒙面人業已被他震懾住,緊接着回答道:“快則一會兒就到,最遲也不會超過明天!”莫庸道:“道理何在?”那蒙面人道:“那一位早上被擒時,我等已經向本峽主人報訊…”鄂都秀士莫庸冷冷一笑,道:“既是這樣,我就無須與你同歸於盡啦!”要知這鄂都秀士莫庸不但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人又智計百出,眼力過人。首先他發覺對方意思堅決,絕不讓他乘機掙上峭壁,大有寧可犧牲同伴也不讓他
身之意。不然的話,那個被他抓住手腕的人就不至於這等驚懼害怕了。
第二,他深信對方在這種危急局勢之下,決不可能還有餘力措辭欺騙自己,尤其是他乃是使用緊迫問話之法,對方本沒有時間可以考慮。
因此,他不得不放掉那人,免得一下不小心,當真出兩敗俱傷的局面。
他一鬆手,那四名蒙面人迅速行動,把竹竿伸出峭壁之外,然後在石
之上。
莫庸雙睛閃閃生光,盯住早先那個被他抓住手腕之人。只見那人身量比其餘三人都高些,動作捷有力。
那四名蒙面人一排站在峭壁邊緣,俯望那三個武林高手,像三條大魚似地掛在竿未,都出躊躇滿志的姿態。
鄂都秀士,莫庸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想不到我莫庸終打鷹,今
卻被鷹啄了眼!”楚南宮道:“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莫庸恨聲道:“現在我才曉得,剛才被我抓住手腕的人,敢情就是正主那四名蒙面人眼中都
出驚訝的光芒,那個個子最高的蒙面人大聲道:“你的話有何
據?”莫庸道:“你敢不敢揭開面幕?”對方躊躇一下,果真舉手把面幕揭開,卻是個面目清灌年約六旬左右的老人。
莫庸冷冷道:“你不就是煩惱峽纏夾先生曹廷麼?我可沒有猜錯!”那清瘦老人道:“不錯,老朽就是曹廷,你怎生猜得出來?”莫庸道:“第一點,你在我放手之後,懼態頓時消失,立即幫着他們動手,可見得早先的懼態俱是偽裝,同時你動手之際顯示出的功力,並非凡俗之。第二點如果你不是本峽主人,另外那三人決不會僵在那裏等你的暗示而行事,定然有人自作主張與我談判。可見關於這一點,我卻誤以為其餘的人有不惜犧牲你的意思,所以我才會相信你的答話…”他這兩點判斷委實高明微妙之極,那纏夾先生曹廷一挑大拇指,道:“好個鄂都秀士果真是名不虛傳,曹廷心中十分折服…”他接着又問道:“曹某有一件事十分疑惑,如果莫老師惠然見告,那就
不盡…”莫庸這時心中甚為舒服,道:“你有話就問吧,我看你為人當真有點纏夾不清,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非頭痛而死不可…
楚南宮冷笑一聲,道:“莫兄這話真真好笑,你這等陰險狡毒之人,誰能跟你做朋友?”莫庸鼻子中哼了一聲,正要反相嘲。那纏夾先生曹廷已接口道:“曹某就是覺得兩位行徑十分可怪,所以要向莫老師請教!”他話聲一頓,跟着又道:“兩位同行結伴而來,一路上大有機會動手,可是你們兩位卻相安無事,反而碰上危難之時,卻反顏相對!宛如宿世之仇。不過有時又互相問答,似是已經化敵為友。像這種忽友忽敵的行徑,委實教人測想不透…”鄂都秀士莫庸陰陰一笑,道:“我們之間關係十分微妙/想説也説不清楚,你只好受點委屈悶在肚子裏便是了。”楚南宮本想指斥説在危難之際,只有莫庸屢次想乘機暗算自己
命,可是目下莫庸既然沒有向曹廷解釋,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忍住不説。
曹廷在上面和另外三人低聲密議,楚南宮轉眼望住華奎,道:“你怎會陷落在此地的?”華奎道:“小的出來之後,訪查了好些地方,忽然碰見神指丁嵐大爺和無名大爺,丁爺把我喚到一邊,問我出來何故,我把玉姬小姐失蹤之事説出。丁爺訝異地尋思一下,便指出小的到此地來查探。小的來時路上又碰見五爺,便請他轉告老…”楚南宮皺眉頭道:“那麼無名氏知不知道呢?”華奎道:“小的可沒有問他!”鄂都秀士莫庸乾咳一聲,道:“兄弟已經聽出一點眉目啦!”楚南宮知他智計過人,忍不住問道:“什麼眉目?”莫庸思忖須臾,道:“以我看來,關於丁嵐指點華奎自投羅網之舉,可有兩個假定,一是丁嵐本人就是擄劫凌玉姬姑娘之人,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故意把華奎誘到此地…”楚南宮接着道:“第二個假定呢?”莫庸提高聲音道:“第二個假定可有是丁嵐想破毀這煩惱峽,因此施展惜刀殺人之計。